“迷魂林?是什麼鬼?”我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這是陣法,不是鬼,完了完了,壞事了。”肖成也急了。
我看凌劍和肖成兩人都露出這種神色,頓時疑惑了起來。感覺這看似平靜的小樹林,似乎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我看了看凌劍,又看了看肖成說,“你倆倒是說清楚啊?到底什麼情況?”
“情況很複雜。”肖成揉了揉眉頭說,“這個林子,我們很難走出去了,有可能會一直在原地繞圈子。”
“這不就是鬼打牆麼?”我說。
“不,這跟鬼打牆不一樣。”凌劍說着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四周說,“我們不能再按照原來的路線走了,尤其不能沿着這條小路一直走,不然一輩子也走不出去。”
“你能看出這迷魂林的破綻?”肖成皺着眉頭問了凌劍一句。
“能看出一點吧,你們跟我來。”凌劍說着就像左邊的林子裡徑直走去了。
我和肖成對視了一眼,然後連忙跟了上去,現在看來只有凌劍懂一點。所以只能靠他了。
這林子裡的樹木還是比較濃密,一偏離那條小道,我們前進的時候頓時變得困難了很多,只能找樹木的空檔鑽來鑽去,行走的路線也開始變得歪歪扭扭,一會左一會右的,沒一會我和肖成都被繞懵了。
我忍不住就問了凌劍一句,“你這繞來繞去的,別自己都繞的迷失方向了啊?要出去還得靠你呢?”
“我已經迷失方向了。”凌劍說着停了下來,然後着皺眉頭四下打量了起來。
一聽這話我和肖成都有些無語了,本來想着跟着他應該能走出去,現在好了,連他自己都迷失方向了,那還搞個蛋蛋。
肖成掏出一隻煙給我遞了過來,他的臉色很難看,當然我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我接過煙之後點了起來。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時候煙都變了味了,感覺滿嘴的苦澀。
肖成給凌劍也遞了一支菸,不過凌劍沒接。擺了擺手說他不抽菸。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很快一支菸燃到了盡頭,我把菸頭彈飛了出去,然後問凌劍。“現在怎麼整?總要找一個方向繼續走吧?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不是?”
我說完看了看凌劍,他竟然沒反應,只是眼神驚異的盯着一個地方看。
我也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發現凌劍看的,就是一棵樹,樹上也沒什麼東西,不知道他在看啥子。
正好這時候肖成也把菸頭彈飛了出去,菸頭撞在了一根小樹枝上,撞開了點點火花,這時候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那樹枝竟然收縮了回去。
“火機給我。”凌劍忽然嚴肅了起來,說着伸手跟我要火機。
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我沒有給他火機,而是掏出來連忙自己打着,然後把火焰湊到了旁邊的一根樹枝上面,果然,那樹枝一下子就收縮了回去。
“這裡的樹真的有問題,是活的。”我驚叫了起來。
“快走。”凌劍忽然大叫了一聲,然後向着一個方向就狂奔了過去。
我跟肖成一看連忙追了上去,可是跑了沒幾步,周圍的樹木瞬間就彷彿活過來了一樣,樹枝全都延伸了過來,擋在了我們面前,有的藤蔓一樣的樹木甚至都向着我們纏繞了過來。
我連忙拔出了長劍,然後一邊斬斷擋在前面的樹枝,一邊拼命的向前跑。肖成則是在後面一邊追着我,一邊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將兩邊延伸過來的滕蔓一樣的樹枝都給斬斷了。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跑了沒一會,四周的樹木就已經全都擠壓了過來,把我們徹底給困住了。
我和凌劍,還有肖成三個人拼命的斬着那些樹枝,可是每斬斷一些就又延伸過來一些,根本斬不完。
那些樹木越逼越近,我們三個人的空間則是越來越小,眼看着就要支撐不住了。
情急之下我連忙撕了一截道袍,然後纏在了長劍之上,隨即用打火機把纏在長劍之上的布條給點了起來。
這一招果然有用,火一着起來那些樹木就不敢靠近了,我拿着長劍做成的火把往前一送,那些樹木就開始後退。
看這一招真的能行,凌劍和肖成也有樣學樣的撕破了自己的道袍,然後纏在長劍之上點了起來,我們三個人就這樣舉着火把繼續往前走,所到之處那些樹木全都讓開了。
危機暫時就算是擺脫了,我緩了口氣連忙問凌劍,“現在你能不能找到出路?”
“應該可以吧。”凌劍多少有些尷尬。
我和肖成一聽直接翻白眼了,合計着這傢伙真的靠不住。
凌劍看我倆的神色對他充滿了失望,有些不痛快的瞪了瞪眼睛說,“我盡力行了吧?這種地方進來容易出去難,可不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好吧。”我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你先請吧。”
凌劍攤了攤雙手,他的樣子好無辜,然後他就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去了。
接下來又開始在樹林裡面繞,繞來繞去的,不過好在現在手裡舉着火把,那些樹木都會自動退開,用不着我們鑽來鑽去的。
走了一會,依舊沒有看到盡頭,這時四周又開始出現一個個人影,而且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我多少有點緊張,連忙把長劍上面燃燒的布條在地上颳了下來,然後握着長劍小心的戒備着,生怕有一個人影冷不丁的撲上來。
凌劍看我一副緊張的樣子,掃了一下四周說,“不用緊張,這是幻術。”
剛說着,就有一個人影向我撲了過來,我連忙張嘴一吸,那人影頓時化作一道黑氣被我吸進了嘴裡。
我感覺力量又增加了一分,連忙側頭看了凌劍一眼說,“這不是幻術,是真的。”
聽完凌劍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然後他掃了一眼四周說,“這個陣法已經被人主導了,肯定有人將鬼魂融合到了這個陣法裡面,現在不好搞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已經被人發現了?”我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不錯。”凌劍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時兩邊的樹木忽然自動退了開去,前方騰出來一條一米多寬的林間小道,一直延伸到遠方,看不到盡頭。
我和凌劍,還有肖成三個人彼此對視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頭向前走去。
如果真如凌劍所說的那樣,我們已經被發現了,而且這個陣法是被人主導的,那麼很顯然對方不想玩了,想讓我們去找他。
我們三個人就這麼走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前方忽然間豁然開朗了起來,我們走出了樹林,然後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在夜色下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張着巨口的怪獸一樣,在等着我們自投羅網。
還沒有走到那山洞跟前,我就感覺到了一股讓人心顫的氣息,是從那山洞裡面散發出來的,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彷彿那山洞裡面隱藏着一個太古兇獸一般。
這時候我心裡忽然就產生了一個疑問,我開始懷疑,懷疑所有的人,包括鬼。
我知道這裡面封印的肯定是噬神,但這種感覺,我覺得不應該是我要解救的守護神,我也吃不準把噬神放出來,對於我,對於人間來說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一個不好,我覺得這就是一場災難,而我不願意做造就災難的罪魁禍首。
我的內心開始糾結了起來,到底是什麼讓我有了這種想法?到底是什麼讓我不安?
潛意識裡的感覺是那麼強烈,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噬神,對於人間來說到底意味着什麼?
這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未知數,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休腸亡。
很快我的思維就被打斷了,肖成握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都在顫抖。
“到了,就是這裡,千年的等待,終歸要出來了......。”
聽到肖成激動的話語,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當然這個是在情理之中的,畢竟噬魂殿等的太久了。
肖成救過我很多次,他不可能害我,我想沒有人能夠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一直僞裝的這麼好,他不是敵人,可是他的目的,讓我有種深深的忌憚,或者說噬魂殿的願望,我的使命,在這一刻都讓我產生了極大的不安和排斥,我開始讓自己深思,到底該不該這樣做?
我看了肖成一眼,然後問他,“如果這裡面解救出來的噬神,不再是曾經噬魂殿的守護神,而是一個殘忍噬血的兇獸,你會怎麼想?”
“怎麼可能?”肖成一聽頓時瞪起了眼睛,“他是我們噬魂殿的守護神,一直以來都在庇佑我們噬魂殿,而且曾經正是因爲噬神,我們噬魂殿纔有了那樣的輝煌,你不要胡亂猜忌,噬神永遠都是我們噬魂殿的守護神。”
我聽完沉默了,最後嘆了口氣說,“希望你說的是對的,不然我等都會成爲世界的罪人。”
“你們本來就是罪人。”前方忽然傳來這樣一個聲音,很輕,很淡,緊接着洞口人影一閃,一個老道士就那樣憑空出現在了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