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慈善項目現在已經大體成形,目前已經對幾個醫院進行了援助,其中就包括有晴晴之前在的那一所。
下一步的計劃,就是進一步推進這個項目,擴大知名度,號召知名人士捐贈錢款,讓項目的基金基數雄厚一些,爲以後的捐贈活動打基礎。
自從上一次給晴晴一些相關資料之後,她明顯表現出很大的熱情。
有一次我看到晴晴臨睡之前還在拿着資料看,我便好奇問道,“晴晴,你是不是對組織這種慈善活動非常感興趣啊?”
晴晴微微笑了笑,道,“我其實不太懂這些,只是這個項目是關於白血病的,所以我才……”
我一下子想到了晴晴的病,忽然明白過來,一時間有些傷感。
“姐姐,我的病,我自己也知道,但因爲你和哥哥,我才能穩定下來。可這世界上還有無數個白血病人,因爲沒有足夠的錢和幫助,他們得不到救助,沒有辦法穩定病情,他們能做的,只有絕望的等待着生命的結束……”
晴晴說着有點激動,我連忙抓住晴晴的手,一下下順着她的後背。
“大概是緣分註定,我生活了這麼多年,卻又重新遇見了姐姐,有了家,而且還有能力幫助白血病人,能夠做慈善,能夠讓這些人從痛苦中脫離出來,我真的很幸福。”
晴晴一邊說着,臉上就滑落了兩行眼淚,乾淨而清澈。
“晴晴,我也很幸福,你重新回到我身邊,這是我的福氣,你這麼懂事,又這麼乖巧善良……”
晴晴一下子笑了出來,擦乾了臉上的眼淚,打斷我道,“行啦姐姐,你就別誇我了。對了,項目的進展怎麼樣了?上一次我去公司的時候,不是正好找到了一個需要救助的血友病患者嗎?怎麼樣了?”
“已經確定下來了,也告訴了那幾家醫院的院長,過一陣子我們會進行慈善救助,主要幫助那幾個血友病患者,只是……”
“只是什麼?”晴晴有些疑惑,追問道。
“慈善項目的基金不太夠,現在我正在打算做些宣傳,擴大慈善會的知名度,號召一些知名人士,高端人士捐款……如果能募到足夠的款額,慈善就一定會做的。”
晴晴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的確,募捐不是容易的事情,不是有那麼多人願意無私的拿出自己的錢財去幫助別人的,更何況這種病,恐怕很少人能夠感同身受吧……”
我看到了晴晴眼中的落魄,心裡免不了有些難受,安慰她道,“行啦晴晴,這些話都等到明天再說,現在先休息好不好?”
晴晴回過神來,聽話的點點頭。
回到臥室之後,我便陷進了沉思之中。並不是因爲晴晴剛纔提出的問題我才思考,而是在這之前我就考慮過。
短時間之內達到預計款額很有可能有一定難度,如果完不成計劃,這個慈善活動註定無法完成。
我這麼想着,耳邊忽然傳來楚瑜景的腳步聲,他剛洗完澡,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往我的方向走。
“想什麼呢?”楚瑜景的聲音有些喑啞,不知是不是因爲洗澡的緣故。
“我在想慈善項目的基金,這陣子應該要去籌款了,如果籌不到預計的金額,之前答應醫院援助的那幾個血友病患者該怎麼辦?”
我有些擔心,拉着楚瑜景問道。
“該籌到的總歸會籌到,別擔心了。”楚瑜景似乎沒有太放在心上的樣子,我一時間有些生氣。
“是,你沒有一個患血友病的妹妹,所以這種事情跟你也沒多大關係,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是吧?”
楚瑜景立馬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靠過來柔聲道,“怎麼啦?我剛纔是真的在安慰你,不是沒放在心上。籌款這種事情,真的,沒什麼要擔心的。那些大佬捐款是一定要捐的,報道一出來,他們的公司知名度也會上去,對大家都好的事情,怎麼可能會不同意呢?”
我還是有些擔心,“萬一呢?總歸還是有些人不願意做慈善的……”
楚瑜景一下子抱住了我,來回搖晃道,“啊呀念虞你怎麼想的這麼多?如果籌不到款,我就投入一筆資金做那一次慈善,好不好?”
我扭頭看向楚瑜景,挑了挑眉毛,“真的?”
“真的,我保證!”
有了楚瑜景的保證,我就放下心來了,之後的一段時間就要安心做宣傳,有可能的話還要一個一個去找那些可能捐款的大佬。
晴晴聽說之後,執意想要和我去走訪,我想着帶着錢晴晴也不會有什麼壞處,便帶着她一起,但令我沒想到的是,晴晴竟然還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走訪的過程同我想的差不多,有一定的困難,很多人不願意做慈善,認爲自己的公司知名度足夠,不願意再去做這種零回報的活動。
但是當我覺得真的沒有力氣再去勸的時候,坐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晴晴卻發了話。
“叔叔,我其實也是一名血友病患者。”晴晴這話一說出來,辦公室裡當場就安靜下來,對方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看着晴晴,等着她的後話。
“我知道患血友病的人有多痛苦,不僅要承受身體的痛苦,還有心理上的。如果他們沒有錢,就沒有辦法治病,生命沒有辦法延續,甚至還會拖累家人。她的家人或許會砸鍋賣鐵幫她治病,或許會拼命地加倍工作,或許會到處借錢甚至賣掉身上的某些器官,都是爲了給家人治病。可如果有人願意幫助他們……”
晴晴用自己的體會,說了很多感人至深的話,額外爭取到了好幾個公司老總的同意。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小小的乖巧的晴晴,忽然感受到了她身體裡蘊含着的巨大的能量,情不自禁的爲她感到驕傲。
原本高高興興的回家,我還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楚瑜景,可是一回到家,卻又看到了楚母。
楚母見到我帶着晴晴回家,免不了又是一頓冷嘲熱諷,又拿着報紙,指着我做慈善時候的照片,說我用楚瑜景的錢出去作秀,我自然是無視,畢竟這沒什麼可解釋的,報紙上寫的一清二楚,如果楚母硬要那樣理解,我也沒辦法。
但楚母卻不依不饒,罵了我一大通,末了還要求我去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