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在找你,卻始終沒有找到,我承諾會幫他們尋找,才帶他們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那爲何不帶走小齊呢?留他一個人在這裡打理這麼大一片地方?”
“說了你可能不信,整個村子都是展勒言的,有他在,我自然放心。”
難怪,他說要把村子送給她!
程若珂恍然大悟,難道他是村長嗎?
“不過……他現在只有使用權,沒有佔有權,我擔心他這個房地產大亨會爲了賺錢把這裡的生態破壞掉。”
貌似,他的確用這樣的想法威脅過自己,程若珂尷尬的笑了笑。
“這幾年我一直在託人找你,直到前幾天,你的照片出現在媒體上,而我,也正好接到了展勒言的電話。”
“所以……你回來不是要找展勒言替小齊撐腰嗎?”程若珂笑着問。
大齊乾笑兩聲,指了指窗外,又對着自己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跟展勒言對着幹?我欠他的錢足夠我還好幾輩子了。小齊挨欺負,就當是在替他哥還錢好了。”
正說着,展勒言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完全無視大齊的存在,徑直摟着程若珂的肩膀,將額頭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還在燒,吃點退燒藥吧。”他從口袋裡拿出小齊買回來的藥,擠了一顆出來放在手心裡,又端過牀頭櫃上的水杯,餵給程若珂。
旁邊的大齊看傻眼了。
這還是展勒言嗎?那個高傲的從來都俯視別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展勒言?那個一個眼神就能把人凍死的展氏財閥?
我的天,難道他換了心,性格也換掉了?
還是直接換了腦子了?
程若珂發現大齊瞪大眼睛張大嘴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順着他的目光卻發現他是在看展勒言。
於是她有些毛骨悚然的看着展勒言問:“他……怎麼了?”
展勒言放下水杯,替程若珂掖了掖被腳,轉頭看到表情駭人的大齊,對程若珂輕笑道:“他有羊角風,犯病就這樣,不用理他。”
“哦……”程若珂擔憂的看了大齊一眼,躺下了,“要不要送他去看醫生呢?”
她有些擔心。
“不……不用,我……很快就好,很快就好……呵呵呵呵……”大齊保持着這樣的表情,走出去了,門口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了門框上。
“真的不用帶他去看醫生嗎?我覺得他好像有點兒神志不清。”
展勒言摸着程若珂的額頭,躺在她旁邊,低聲耳語道:“琳娜就是她的醫生。”
“他跟我說了雯雯的故事。”程若珂因爲吃藥的緣故,有些頭暈,於是閉上了眼睛,蜷縮在展勒言的懷裡。
“恩,所以,你就知道凌梵爲何對你糾纏不清了。”展勒言帶着一絲醋意說道。
程若珂輕輕錘了錘展勒言的胸口。
“是他對雯雯念念不忘,怎麼就成了糾纏不清了,如果換做你,見到和心上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說不定你更霸道,直接上手搶人了。”
“你不就是那個爲了釣到我這個金龜婿,整容成我老婆模樣來勾引我的女人嗎?”展勒言擡起她的下巴
,在程若珂的脣上落下一吻。
“我可沒那麼眼光差,勾引你這個霸道又脾氣差花心還面癱臉的男人!”
展勒言剛纔還陽光明媚的臉,一下子就面癱了……
他霸道的吻上她的脣,不顧她毫無意義的推拒,將舌探入她的口中探尋,許久之後,感覺程若珂呼吸不暢,才心疼的放開了她。
“是這樣嗎?”展勒言冷着臉問。
程若珂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心臟像是打鼓一樣咚咚咚跳個不停。
“你……你不怕被我傳染嗎!”她可是在感冒發燒啊!“感冒了怎麼辦?”
展勒言一愣。
她是在關心他嗎?
他不顧她的阻攔,將人緊緊抱進懷裡。
“我這麼強壯,怎麼會被傳染,不用擔心。”
程若珂心裡倒是有些難受了。
他看到展勒言剛纔的表情,似乎似乎在感動。
她只不過是說不要他感冒,爲何卻能將他感動?
隨後,程若珂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她幾乎從來沒有爲他做過什麼!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從排斥到接受,直到他們相愛,這中間,幾乎永遠是展勒言站在他前面替他遮風擋雨,照顧了她的一切。
而她,卻什麼都沒有做過。
甚至,就連表達情感這樣的事情,她都做不來。
“展勒言……”程若珂覺得難過又內疚,他是那個人前不可一世的展勒言,卻肯屈尊降貴伺候她,他可是萬人迷,卻從沒有對她始亂終棄。
“恩?”展勒言聽到程若珂的聲音沙啞,低下頭髮現她在哭,“哭什麼?”
程若珂將眼淚蹭到了他的袖口上。
“對不起。”她說,“我什麼都沒有爲你做過。” щшш¸TTkan¸¢O
展勒言愣了愣,隨後嘴角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傻丫頭,”他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你什麼都不用做,因爲有我在。”
你什麼都不用做,因爲有我在。
展勒言的確是這麼做的,程若珂的眼淚怎麼擦也擦不幹了。
她何德何能,得到了這個男人的愛和青睞,她不過是個被父親出賣的落魄姑娘,卻命運弄人遇到了他。
也許她上輩子是修了什麼德,這輩子才遇到了展勒言吧。
門被敲了兩下,老婦人端着一碗麪走了進來。
看到程若珂被展勒言抱在懷裡的樣子,她猶豫了一下,遠遠站在門口沒走過來。
“伯母,我去找大齊商量點事情,若若麻煩你照顧一下。”展勒言故意離開,留空間給這對二十多年不見的母女。
程若珂拉了拉他的衣角,展勒言回以一個安慰的笑容。
“放心吧孩子,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老婦人笑着將展勒言送了出去。
她端着面走過來,送到程若珂身邊,打算喂她吃。
“我自己來就好了。”程若珂伸手去接,畢竟,現在還不能確定她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況且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婦人有些失望,
將碗筷遞了過去。
程若珂聞着這碗麪,突然有種熟悉的味道在大腦裡甦醒。
“謝謝。”她覺得自己像是吃過這面的。
“你小時候最愛吃我做的手擀麪了,那會兒我餵你和雯雯兩個,奶量不夠,你才半歲就開始吃東西了,最愛吃的就是這個……”婦人有些感概的低頭抹眼淚。
程若珂嚐了一口,果然,這味道竟然是如此熟悉。
“你一週多的時候,我和你爸帶着你和雯雯去城裡逛年貨,我就去廁所那麼會兒功夫,你轉頭就不見了,我拼命的找啊,把整個城裡都找遍了也沒看到你的影子,我報了警,還登了報紙,就是沒有你的消息……”
聽着女人的敘述,程若珂覺得自己的心口隱隱作痛。
她是自己走丟的嗎?
原來,是自己走丟的啊……
“我被收養了。”程若珂遞過去一張紙巾給她擦淚,“程家在福利院收養了我。”
“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就在城裡,當時我幾乎把尋人啓事貼滿了整個城市,電視臺,報社,我都去了,如果你是被城裡的人收養的,怎麼可能沒看到呢?不可能的啊?”
老婦人提出了質疑。
程若珂心中一驚。
難道……程家是故意不將她還給自己的家人嗎?
媽媽那麼愛她,怎麼會呢……
程若珂覺得自己心裡像是被釘入一根釘子,隱隱作痛。
她雖然與程旭斷絕了父女關係,但對已經過世的媽媽,她卻是充滿了愛和感激的。
畢竟那曾經是全世界最愛她的人。
也是她最愛的人。
“那,你的養父母現在好嗎?”
“他們……都死了。”程若珂低着頭,慢慢吃着麪條說。
“我可憐的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婦人伸手在她的額前,替她整理頭髮,“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這輩子,我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程若珂終於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媽。”
“哎!”婦人眼含淚花,脆生生答應了。
外面,老父親也默默笑着,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展勒言和大齊在前廳,喝着桂花釀,小齊則十分囂張的站在哥哥身後,等着看展勒言的好戲。
“哥,就是他總欺負我,白吃白喝白住,還偷了你的桂花釀!你得給我出氣!”小齊控訴着展勒言的罪行。
大齊一臉尷尬的看着展勒言,抱起酒罈子爲他倒了一杯酒。
“那個……小齊還小,你就別往心裡去了。”
“恩。”展勒言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大齊轉頭看着小齊說:“去,炒兩個下酒菜來。”
小齊瞪大眼睛,吃驚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哥,你不是回來給我撐腰的嗎,怎麼倒成了跟他一夥兒的!”
大齊輕咳一聲,拉着自己弟弟的耳朵往廚房走。
“你這個不懂事的熊孩子,你知不知道展是這裡的老闆,只要他一句話,明天村子就能被夷爲平地,後天就能蓋起高樓大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