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跟上來了?”程若珂問從門口走進來的展勒言。
展勒言沒說話,卻反手關上了房門,徑直走向程若珂。
“你倒是跟我說說,那種既排斥又吸引的感覺,是什麼意思?”
程若珂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的臉,看不出喜怒,只是帶着一絲戲謔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程若珂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表情,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展勒言和她坐在牀上,他面對着她,用這樣的表情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睛,讓腦中那個展勒言消失掉。
卻無法讓眼前的展勒言消失。
他的手正朝她的胸前伸過去,目光一直看着她的胸脯位置……
還說不是流氓,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想要對她下手了!
程若珂順手用手裡的手機砸了過去。
展勒言的額頭被手機砸到,他先是一愣,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會被打。
隨後,撿起落在地上的手機放回程若珂手中,而他的手則是繼續朝她心口伸過去。
程若珂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要幹什麼。
“你想幹嘛?”她警惕的問道。
展勒言嘴角帶了一次寵溺的笑,手指終於碰到了程若珂的衣服,胸前第三顆鈕釦開了。
他輕輕幫她重新扣好,隨後身體前傾,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小心不要被人看去春光。”
程若珂的臉像是打火機的火苗一般,騰的一下子染了起來,紅的不像話了。
“我……你……”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接他這句話了。
她低頭去檢查自己的其她釦子,然後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只要你別看,我就放心你了。”她低着頭說。
展勒言見到程若珂這般嬌羞又嗔怒的樣子,恨不得立即把人撲到吃掉。
但是顯然,他還不能這麼做。
他從旁邊的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溫水,從抽屜裡拿出分裝好的藥片,遞到程若珂的手中。
“你該吃藥了。”
看着他嫺熟的樣子,程若珂想起剛剛在電話,向玲說的那句‘衣不解帶’。
他真的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嗎?
不是說她昏迷了兩天嗎?這兩天難道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她?
程若珂不解的看着展勒言,還是問出了口:“你爲什麼照顧我?”
展勒言的手一頓,然後又往前送了一點距離。
程若珂只好伸手接過藥放在嘴裡,又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水。
見程若珂乖乖吃了藥,展勒言十分滿意的笑了笑,把水杯放回原位。
“你覺得呢?”展勒言不但沒有回答程若珂的問題,還變成了反問。
程若珂搖頭。
“如果知道我就不問你了。”她又把問題踢了回去。
展勒言坐在牀尾的位置,單手撐着牀,身體湊在程若珂面前,兩人臉的距離不超過五釐米。
“你心裡有數,你應該知道吧?”
程若珂問道展勒言的身上有好聞的男士香水味道,淡淡的,幾乎察覺不到,但是這味道卻似乎順着她的鼻子鑽進了她的大腦,讓她覺得十分熟悉。
“我……”程若珂啞口
無言,她的心裡的確是在想,是不是因爲展勒言喜歡她。
“我不知道。”她逃避了他追逐的目光。
展勒言迅速湊過去,在程若珂的脣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然後又迅速退了回去。
速度太快,導致程若珂還來不及躲閃和思考。
她甚至以爲這是一個幻覺。
而展勒言,則是饒有興致的看着程若珂,想要看到她的反映。
“你!”程若珂發現自己又被吻了以後,紅着臉擡起手要打展勒言,卻被展勒言捉住了柔荑。
“沒錯,我喜歡你,而且,你註定是我的人。”他霸道的看着她說。
隨後,他的吻再次落下,由淺至深,程若珂的掙扎幅度也由大變小。
怎麼和他接吻這麼舒服?程若珂驚訝於自己和展勒言的互動,爲何如此默契又熟悉?
好奇怪的感覺!
吻着吻着,程若珂警覺自己竟然被展勒言抱緊了懷裡。
而她們所處的位置是病牀!
他要做什麼?
程若珂慌張的推開展勒言。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推搡着。
展勒言只好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柔軟又溫暖的懷抱,脣也離開了她豐潤飽滿的脣瓣。
“不要否認,你喜歡我這個事實。”展勒言伸出手指抹過程若珂的下脣,魅惑的說道。
程若珂慌亂不已。
怎麼會這樣?她竟然對這個男人的吻無法抵抗,她對自己因爲這個吻而渾身酥軟這個事實感到不可思議和丟臉。
“誰喜歡你了,不要以爲所有女人都喜歡你,你就理所當然的認爲我也會喜歡你!”程若珂朝後面退去。
展勒言興致勃勃的看着這樣的程若珂,發現她十分可愛。
於是想要多逗逗她。
“你不但喜歡我,你還會愛上我,還會給我生一個兒子!”他說。
程若珂這下真的生氣了。
“展勒言,你再這樣,我要告你騷擾了!”她覺得這樣的展勒言十分輕浮。
“輕浮嗎?我只是在闡述和你相識後即將發生的事情而已。”展勒言攤攤手,“並沒有在說謊,也沒有在騷擾你,不是嗎?”
程若珂拿起手機真的要撥打報警電話。
展勒言一把奪過手機,扔進了旁邊的抽屜裡。
“給你手機是爲了讓你跟我聯繫,不是讓你告我的。”他有些慍怒的說,“雖然我知道就算警察來了,也不會對我怎麼樣。”
程若珂乾脆不說話,抱着膝蓋坐在牀上,等着再晚點兒,展勒言就能離開。
護士進來,見展勒言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一本雜誌,笑着問道:“展總,您又來啦?”
“恩。”展勒言沒擡頭,邊看書,口中輕輕嗯了一聲。
“還是要像之前一樣加一牀被子嗎?”護士曖昧的說。
程若珂詫異。
這個展勒言到底是做了什麼讓這些女人這麼熱情的討好他?
“恩。”展勒言又嗯了一聲,“順便,告訴食堂做些飯菜拿過來。”
“好的展總,馬上就去!”護士離開房間時,還朝程若珂眨了眨眼睛。
這是要幹什麼?不但
要在這裡吃晚飯,還要住在這裡嗎?
這怎麼可以!
她醒着他都這麼流氓,如果他們共處一室睡覺,那她豈不是……羊入虎口了?
“你不能住在這裡!”程若珂十分嚴肅的說。
展勒言沒擡頭,像是被書裡面的東西吸引了,沒聽到程若珂的話一般。
程若珂見展勒言看都沒看她,自己被凍在了空氣中,有些尷尬。
“展勒言,我說,你不能住在這裡,這裡是我的病房。”程若珂重申道。
展勒言終於從書中擡起頭,看了看程若珂。
隨後十分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昏迷的時候都是我睡在你牀上照顧你的,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麼,還用等你醒過來嗎?”
這話一說,程若珂立即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對呀,她昏迷的時候,這個流氓有沒有對她做過什麼?
她立即用手機打給自己的父親程旭,卻被提示是空號。
她又打給李雛晴,依舊是空號。
這是怎麼回事?
程若珂不解的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隨後,她只好打給向玲。
“你晚上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過來陪我啊?”程若珂問向玲。
她聽到電話那頭十分熱鬧,向玲似乎是在外面。
“若珂,晚上不是展勒言陪着你嗎?我去了也是電燈泡,而且,我今晚有事啊。”向玲大聲對着電話說道。
向玲正和池城參加池家一個親戚的結婚晚宴。
程若珂聽向玲這麼說,心裡有一絲失落。
“你知不知道我爸和我妹她們是怎麼回事啊?爲什麼我打電話過去都是空號啊?她們有沒有跟你問我啊?”程若珂因爲家人沒有關心而感到有些難過。
展勒言放下了書,看着程若珂。
“啊……沒有啊,我不知道啊,若珂我先掛了啊,我這邊真的有事!”向玲很快掛掉了電話。
程若珂悵然若失的放下手機,然後看到展勒言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想家?”展勒言問。
程若珂搖頭。
“只是覺得這個時侯,如果能有家人陪在身邊也許心裡會好過一點。”她笑的十分蒼涼。
展勒言沒有來心中一陣心疼。
“沒必要想他們,”展勒言說,“我聯繫過你家人了,他們在國外獨家,聽說你受傷,沒有任何擔心的樣子,把你託付給我照顧了。所以,你完全不用想那些所謂的家人。”
程若珂臉上的表情從蒼涼直接變成了蒼白。
“原來是這樣……”她悽然道。
“想聽書嗎?讀給你聽。”展勒言又拿起了那本書。
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已經給程若珂讀了幾十本書了,雖然不知道她能否聽到,但是他就是認爲她能聽到,所以就爲她讀。楊絳先生寫的《我們仨》。
“你讀吧。”程若珂倚着牀頭坐着,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展勒言知道她此時並不開心。
“第一部,我們倆老了,”展勒言從第一頁打開,用低沉的,好聽如播音員卻又比播音員多了豐富的感情的聲音開始緩緩讀到,“有一晚,我做了一個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