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陸厲懷的聲音,更加發抖的說不出話,眼淚,卻莫名的洶涌起來。
可能我這個人,就禁不得安慰,又或者更貼切的說,我這個人,禁不起陸厲懷的安慰,他每次和我特溫柔說話的時候,聲音比催淚劑還要好用。
陸厲懷見我哭的更加兇了,便用手指給我擦眼淚,邊擦邊淡笑着說:“真這麼疼?”
“……”
“好了,好了,不碰你了。”
我聞言,抽噎了兩下之後,有些不確定的哽咽問道:“真的?”
“看把你嚇的。”他說着,然後把我被他弄亂的頭髮輕輕的縷到了我的耳後:“以後再惹我生氣,可就沒這麼好矇混過關了。”
我嚇的再次膽小的抽噎了一下,小小的聲音囁喏:“我沒有惹你生氣。”
“嗯?”他低低的出聲,像是在讓我自己反省似的。
我掐了掐手指,想着他應該是在說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的那件事,然後轉移話題:“可是,你也沒有摸出來我的手啊。”
他聽着,依舊沒有說話。
我安靜了兩秒,兩秒之後妥協似的吞吐:“我,我不會說謊,對不起,其實我應該說慌的……”
“是不會說謊,還是因爲李雪曼她男朋友在場。”
我聞言,這才反應過來他和我就離着一個拐角的距離,八成是已經看到了蘇玉和我在一起說話了。
“纔不是呢,我和他就是特別特別普通的朋友。”我趕忙解釋,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解釋的這麼快。
“我爲什麼沒有拒絕夏夢,你知道麼。”
“因爲你想……”
話還沒有說完,陸厲懷忽然狠狠的攥了一下我的手腕,痛的我皺起了鼻子。
“我要是沒有拖住她,她就會看到你和那男的。”
“可是我們又什麼都沒有,他就是找雪曼的時候看到了我,和我講了兩句話,就算被夏夢看到也沒關係啊,明明就是……”
我意識到自己說快了嘴,趁陸厲懷發火之前趕忙閉上了嘴,把接下來那句明明就是你不想拒絕給嚥進了肚子裡。
然而陸厲懷早就看穿一切,咬着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似的反問:“明明就是我不想拒絕是麼。”
“嗯。”我無意識的嗯出聲,瞬間,陸厲懷火爆了。
就在我以爲他要賞我一個爆慄的時候,他卻一把拉過我的手,迅速解開自己的鈕釦,然後將我的手塞進了他滾燙的胸膛裡,我立馬像是觸了電似的縮起手指。
“你摸摸。”他說。
“我,我纔不要。”
結果他直接把我的手掌按在上面,烙鐵一樣的溫度。
“我都過敏了,你覺得是我不想拒絕麼。”
我有點驚訝,因爲手底下確實摸到了不少的小疙瘩,他這皮膚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金貴,摸一下就過敏,那他還讓我摸他,就不怕過敏的更厲害麼。
他提脣,語氣譏諷的說:“我還沒那麼飢渴,不挑不揀的。”
話落,我把手往回縮,難受的扭了扭身子。
然而剛動了一下,陸厲懷便低咒了一句該死,然後兇巴巴的對我說:“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
“我……我去給你買藥。”
“不用,我洗洗就好。”他說,輕而易舉的粉碎了的逃跑大計。
說完之後,他才終於起了身子,我只感覺壓在身上的一座大山走開了,立馬張開嘴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陸厲懷這才取電,黑暗的房間裡唰的亮了起來,刺得我不禁緊緊閉起了剛剛哭痛的眼睛。
陸厲懷甩給我一個背影,然後脫去上衣,露出一對漂亮的肩胛骨。
我趕忙一個翻身,埋頭:“陸厲懷,你去裡面脫啦!”
“我脫衣服只是一個動作,沒有主觀意識,你如果真的不想看見只需要閉上眼睛這麼簡單,跟我去哪脫沒有關係,所以,你在害臊什麼,是不是因爲你想看我脫衣?”
他說完這話之後,突然朝我走了過來,我趴在牀上,背對着他,根本就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感覺到他雙腿分開,站在我的身後,一點一點的趴下來……
“你別過來!”我閉緊眼睛,抓住面前的‘牀單’。
然而陸厲懷卻只是哼笑一聲,然後抓住我手裡的牀單,往他的方向拉,我條件反射的拽住不鬆手。
耳邊忽的傳來他低笑:“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的內褲的話,換下來的就送給你洗了。”
噯?
我嘩的鬆開了手,睜眼,只見偌大的牀鋪上正擺着兩疊一男一女的新的衣服,有內衣,睡裙,還有換洗的衣服,正是我和陸厲懷的尺碼。
我的我倒可以理解,可是,爲什麼還會有陸厲懷的,他明明有家啊。
這麼想着,我轉過頭,結果剛好看到陸厲懷緊實的臀部上包裹着黑色的內褲,白皙的雙腿白皙又結實。
他……怎麼可以這麼不害臊,我,我只不過是假裝他的女朋友啊,他也不用有演員的修養,有到這種地步吧。
看來,我一定要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談談,別到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被這個老狐狸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如今局勢發展成這樣,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以後,除了工作上的往來,其他時候,我一定不能和他有太近的接觸,更不能讓他滲透進我的生活。
這麼想着,我趕忙擦了擦溼漉漉的眼睛,收起了悲傷的情緒。
聽着浴室裡嘩啦啦的水流聲,躡手躡腳的朝門口走去,然而,手還沒有來得及碰到門把,耳邊便傳來他帶着迴音的聲音——
“如果你不想我裸體把你追回來的話,就乖乖的給我回到牀上。”
我聞言,心裡一個咯噔,立馬驚恐的朝浴室緊閉的房門看去,他到底是什麼屬性,眼睛不僅能看到360度還帶轉彎的。
“想談條件可以進來。”
“沒,我就腿麻了,運動運動。”我說着,一邊傻傻的敲着腿,一邊坐回了牀上。
這一次,陸厲懷的澡洗的格外漫長,我甚至能聽到他有些躁鬱的喘息聲。
等他出來的時候,身上冒得不是熱氣而是冷氣。
他……竟然洗了個冷水澡!他就不怕感冒麼!
他看着我,溼漉漉的頭髮還在往下滴着水:“去洗。”
“哦。”我小聲的應道,然後拿起穿上換洗的衣物。
“大晚上的,你穿這麼整齊準備去哪。”
我低頭,找藉口的說:“可是睡衣,睡衣……”
話還沒有說完,睡衣便被他惡劣的扔到了我的臉上,我只好去洗,然後把門嚴嚴實實的鎖上。
然而,等我洗好的時候,他卻躺在被窩裡,換上了和我同款的睡衣,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有點尷尬的抓住自己的衣服,臉上變的炙熱無比:“陸厲懷,你該回家了。”
他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只是叫了一句過來。
我慢吞吞的朝他走了過去,他岔開雙腿,坐在牀邊,讓我站在他雙腿之間。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更加乾淨清透的面龐,緊張的攥起拳頭,情不自禁的抿起嘴脣,彷彿嘴巴上還餘留着他的滋味似的。
他伸手,拿了一張毛巾,然後擡起胳膊給我擦頭髮,冷冰冰的繃着嘴角,不苟言笑,那認真而深刻的眼神,彷彿是在對待自己的女兒似的。
越擦,我的耳朵越像是着了火似的滾燙,手臂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擦完後,他把毛巾隨意的丟到了一邊,掀開被子一角,說:“進去,被窩已經暖熱了。”
我咬脣,退退,艱難開口:“內個……合同上還有一條,我不陪睡……”
“如果不想讓我改合同,就閉嘴。”他毫不留情的打斷我,直接伸出長臂,將我強迫性的攬進了被窩裡。
我不服氣的撐起了身子,瞪向他:“你怎麼可以隨便改合同!”
他不可置否的勾起一邊的嘴角,將我重新壓進了他的懷裡,笑笑:“因爲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