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風華把話講完,也清楚修蘿不過是個屬下,這樣的事確實不能多說些什麼,也就嘆息着對她說:“查探那個買主的事,就暫且先放開一下,不必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說罷,就不再開口,只揮手示意讓修蘿退下。善於察言觀色的修蘿知道,此時此刻,阮風華只想一個人獨處,不願有人打擾的心情。默默轉身離去,讓他一個人冷靜冷靜。
阮風華仰首望向夜空,喃喃自語般問:“除了晚晴以外,我己經將所有原本該當是屬於我的東西,都給了你。但你卻不滿足…”
歐陽慕琛,不,該叫他什麼纔對呢?他佔用了原來屬於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總不能讓自己這個名字的原主人一口一個歐陽慕琛的叫着吧,這樣豈不是很諷刺?他當年差點把自己這個真正的歐陽慕琛殺了,爲的就是這個身份,這個名字吧。至於是否還有爲了晚晴的因素,就只有那個人他自己才清楚了。
夜空之上,繁星點點,眼前又浮現出晚晴和小墨墨母子倆人帶笑歡欣的面容,阮風華心底一柔,無論情況有多麼的糟糕,至少他的身邊還有晚晴和孩子。心之安處,即爲故鄉。有她們在,他在這個世上,就再也不是個孑然一身的流浪者。
所以,爲了能夠保護晚晴和孩子,他不能再對這個搶去了他名字和身份的人繼續忍讓下去,絕對不能讓他有機會傷害晚晴和小墨墨。
燈光明亮,一室光照仿如白晝。男人瘦削蒼白得過分的身軀讓寧晚晴見了,神色顯得極爲詫異。脣畔邊勾起一抹苦笑,歐陽慕琛臉上澀然地對她說:“我現在身體很難看,嚇着你了,晚晴。”
“你…你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寧晚晴不錯眼的打量他,愈看便愈是心驚,只見歐陽慕琛的身體不復從前那般健壯,皮肉蒼白毫無血色,乍一看,連一絲多餘的肉也沒有,面上氣色也不如她記憶裡的紅潤。
目不轉晴地注視着寧晚晴臉上表情,想要在她的臉上看到幾分對自己的不捨,歐陽慕琛勉強笑道:“當年接到你出事的消息以後,我很傷心。一直不眠不休地尋找着你還活着的蛛絲馬跡,後來因爲胃病發作,被手下們送到醫院確診成胃癌。晚晴,你知道嗎?我差點又死了一次。”
“怎麼會是這樣?你的身體不是一直都…”
被他話裡的淒涼所感染,寧晚晴莫名地忽覺心酸起來,雙眼澀然,凝着幾許清淚。歐陽慕琛擡手輕撫上她的臉頰,非常難得地在她面前展露着自己的脆弱:“晚晴,你知道我失去了你這漫長的五年裡,我過得有多麼的生不如死麼?”
說完,他把寧晚晴攬入懷中,那種徹底失去的劇痛,他是再也不願意再承受一次了。
順從地偎在他的懷裡,寧晚晴停下所有反抗掙扎的動作,低頭無聲哽咽,心中盈、滿對這個正抱着她的男人的歉疚和憐意。
“晚晴,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抱着寧晚晴,歐陽慕琛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樣滿足。
如果可以,寧晚晴會不帶半分遲疑地答應他,但是她不能,是的,她不能。寧晚晴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自私,她不能拋下小墨墨與阮風華不管。尤其是阮風華,無論是她,還是歐陽慕琛,都虧欠他太多,太多了。
寧晚晴的沉默讓歐陽慕琛很失望。想不到自己這個名正言順的丈夫,在她心裡竟比不上那個把她藏起來的阮風華。難道這幾年,她變心了嗎?歐陽慕琛的心裡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難道這個阮風華,不但偷走了她的人,也偷走了她的心嗎?
歐陽慕琛想,這一次,無論如何,我歐陽慕琛一定不會再放手,一定不會再讓你離開,一定。
回想這五年,他過夠了這種暗無天日,生無可戀的日子。現在,活生生的寧晚晴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他是說什麼都不會放手的。
歐陽慕琛太過用力過大的手讓寧晚晴覺得無法呼吸,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懷抱讓她既懷念又懼怕。
寧晚晴咳嗽一聲,顫聲說:“你先剛開我好嗎?“
聽到寧晚晴叫他放開,歐陽慕琛一下子被激怒了,他抓住寧晚晴的雙肩,十分悲傷地看着她道:“放開,你讓我放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接着他堅定地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放開你!你休想再回到阮風華的身邊去!不信你就試試看吧!難道你不該補充我只幾年嗎?”
寧晚晴終於得以自由呼吸,卻又被歐陽慕琛悲傷的眼神傷到。她看着這樣的歐陽慕琛,渾身上下都無力了,靈魂深處感覺到深深的無力感。她拿這樣的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寧晚晴噙着淚水,眼裡散發着深深的憐惜,哽咽道:“慕琛,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這麼多年,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現在,我們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何必要這樣呢?”
可惜歐陽慕琛沒有被她的淚水軟化,也沒有看到她眼裡的憐惜,更沒有理會她所說的苦衷,而是被她所說的“各自的生活”狠狠插了一刀。
“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生活嗎?你倒是過得挺滋潤的,可是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沒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靠着你還活着的信念支撐到現在,現在你又跟我說你有了自己的生活!呵”
他眼裡的傷狠狠地刺痛了寧晚晴的心,她捂住那個一下一下刺痛的心,流下兩行清淚。“對不起,慕琛,對不起”可是除了說對不起,她別無他法。
“對不起有用嗎?五年的時間?一句話對不起就能算了嗎?寧晚晴,你有沒心?”怕自己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歐陽慕琛鬆開寧晚晴,一把推倒了放在桌上的東西,杯子、鬧鐘、檯燈之類的,哐啷哐啷掉了一地的,不但是桌上的東西,也是晚晴那一顆破碎的心。他控制住自己,快步走出了屋子,徒留她在屋裡哭泣。
他走到院中,一拳捶在一棵大樹上,用力過猛的手上馬上傳來一陣疼痛,可惜,再怎麼痛也比不上心裡的痛。
也許自己當年確實做了很多讓晚晴不開心的事,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後悔自己對她的傷害,但是,就算那樣,也不能抹殺他對她的愛吧,那些年的愛不也讓她曾經如此幸福嗎?
阮風華,這一次,我一定會把自己的老婆孩子搶回來的。我也要讓你嚐嚐覬覦別人的東西會有什麼後果。
這個小島一向風平浪靜,大家都想不到會發生擄走別人這樣的事情。現在阮風華不在,皮軍野的壓力更大。萬一晚晴出了什麼狀況,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向阮風華交代。
皮軍野找出寧晚晴回家路上的監控錄像,發現寧晚晴回家的路上身後一直有一輛黑色的車跟着,但由於車上貼着膜,所以看不清楚裡面的人。之後在一處沒有監控的地方,晚晴和後面的車都失去了蹤影。
那段路有一條回家的近路,晚晴一定是走了那條近路,然後失蹤了。可惜晚晴一般不走小路,所以她們並沒在小路上也裝上監控。沒能看清晚晴是怎樣失蹤的。他馬上調集所有人手在島上搜查那輛車,找遍大街小巷,最後終於在一個小巷子裡找到了,可是車上空無一人。
雖然島上是阮風華的地盤,但是皮軍野還是很不淡定。這次擄走寧晚晴的人顯然是有計劃而行的,想要把人找到,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他發動了所以的力量,以小巷爲中心明裡暗裡尋找寧晚晴的蹤跡,可是,寧晚晴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毫無音訊。
爲了防止有人帶着寧晚晴出島離開,他還第一時間派人監控了所以的船隻和島上的飛機場,這個夜晚,小島表面上十分平靜,實際上卻是暗潮洶涌。
還沒部署好所有的工作,皮軍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手機上阮輕語的名字在急速地跳動着。皮軍野接起電話道:“輕語,什麼事?”
“軍野,不好了,我剛剛去墨墨的房間一看,發現他不在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不是叫你看好他的嗎?”
“嗚嗚,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我跟你打完電話,在廳裡坐了一會,再進去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你冷靜一點!輕語,拿出你的專業素養來。現在不是追究誰的責任的時候,你別自責,關鍵是先找到他。墨墨雖然是個小孩子,但是他也是很聰明的。是不是我們剛纔的談話被他聽到了,所以他接受不了,有了什麼特別的舉動,自己去找人了。”
“好像是,我剛剛掛了電話就發現他在我後面。可能他聽到了。怎麼辦?”
“你先觀察下他房間的情況,查查家裡的錄像,看看他是自己出去的,還是別人擄走的。輕語,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慌,知道嗎?”
輕語強行把自己慌亂的心鎮定下來,聲音冷硬道:“好的,我知道了。你那邊進展怎麼樣了?”
“暫時沒有什麼大的進展,但是查到在晚晴回家的路上有輛黑色的車一直跟着她。後面晚晴走了那條近路,在那裡失蹤了。現在可以確定一定和車裡的人有關係,但是還不知道是什麼人。”
“歐陽慕琛就在島上,會不會和他有關?”
“我也有所懷疑,我們在這個島上一直平靜的生活了5年,可是他一來,晚晴就失蹤了。但是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是他做的。好了,我已經派人觀察着他的動靜了,有消息我會隨時通知你的。”
“那好的。我先去找墨墨了。隨時保持聯繫。”
經皮軍野一提醒,阮輕語不再驚慌失措。剛剛發現墨墨不見了的那一刻,真的嚇壞了她。想她堂堂一個瞬間主宰生死的殺手,什麼時候這麼怕過。墨墨對於這個家庭,實在是太重要了。他那麼可愛,那麼純真,給這個家帶來的歡樂是無法形容的,她甚至不敢想,如果墨墨也不見了,她還有什麼臉面活着見阮風華。
她想起剛剛墨墨下來找媽媽的時候,雖然自己把他哄去睡了,但是也不敢保證他是否有偷聽到,是自己疏忽了。她來到墨墨的房間,發現房間安安靜靜,整整齊齊的,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牀上的東西沒亂,他衣服也沒換,但是少了一件平時穿的外套。
她來到窗邊,發現窗戶是打開的。她記得墨墨睡覺前,她親手把窗戶關掉了。可是現在卻發現窗戶打開了。如果不是從裡面打開的,那麼窗戶一定不會毫無破損,一定不能在毫無聲響的情況下把人帶走。她探出窗口,窗戶外的牆上有一條下水管,看來墨墨就是從這裡偷溜出去的。
阮輕語鬆了一口氣,幸好情況比她想象中樂觀。這個臭小子,半夜自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讓人擔心,等找回來了,一定要好好罰他,讓她張長記性。
這個房子的是阮風華一家所居住的地方,爲了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並沒有在顯眼的地方設置監控攝像頭。但是,在房子的附近,各個路口都還是安裝了的。所以,她叫人調出了阮家附近路口和公路的監控,調出了失蹤前那段時間的監控進行查看。
很快,手下的人就彙報上來了:“輕語姐,我們從監控上發現一個疑似小少爺的孩子,十二點十幾分的時候,自己單獨出現在路上,他穿着睡衣和拖鞋,外面披着一件小外套,往城東方向跑去。”
“很好,把那一段錄像發過來給我!”
不一會,阮輕語就收到了發來的錄像。她焦急地打開視頻,發現午夜空寂的街道上,那個小小的孩子一閃而過的身影。那確實是墨墨,除了他,不會有誰有那樣的身姿。他奔跑的動作十分靈活而迅速,從他還記得披上外套可以看出他並不是驚慌失措。可是這麼晚了,他要去哪裡,幹什麼呢?這個小祖宗,五歲的孩子膽子怎麼這麼大!急死人了。
“那孩子確實是墨墨,你們繼續查,查出他的方向和方位。”
“是的,輕語姐。”
掛了電話,阮輕語就拿出車鑰匙,開車往城東方向一路找去。墨墨不單單是晚晴的孩子,這麼多年,看着他哇哇墜地到長成現在的可愛小子,他已經成了大家的孩子,每個人都十分愛他。
午夜的街道空蕩蕩的,燈光、暗影互相糅合,靜謐而又陰森,想到墨墨可能會遇到壞人遇到危險,她就心焦得不得了。她穿梭在大街小道上,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孩子。
電話響起,她快速地接起來:“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輕語姐,不好意思,由於我們的監控網絡不太完善,在城東最後失去了小少爺的消息。估計他是往廣場方向去了。”
“知道了。你給我安排幾個人,去廣場附近找找。”
“知道了。”
就在阮輕語等人爲找阮風墨人仰馬翻的時候,他正在他崇拜的007叔叔帶領下尋找着寧晚晴的蹤跡。
聽到晚晴被壞人捉走的消息,夜流光也十分擔心。但他畢竟是夜九少,馬上就鎮定下來,先是安慰了一番小墨墨,纔開始思考如何找人。在他看來,能捉走晚晴的也是隻有歐陽慕琛了。歐陽慕琛,你個不要臉的混蛋,一次次傷害晚晴真是夠了。
他馬上派人搜索歐陽慕琛的位置,進去探查消息。歐陽慕琛的位置倒是好查,但是想要探查裡面的消息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堂堂黑會長的身邊,保護是很嚴密的。雖然此次出來所帶的保衛人數不多,但是來的都是精英。加之歐陽慕琛早就下了命令,估計今晚不會平靜,所以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首先查到這裡的是夜流光的人,但是歐陽慕琛的住處十分平靜,在外面看起來並沒什麼特殊的。爲了晚晴,夜流光派兩個親信保護阮風墨,打算自己親自進去。
“小墨墨,你乖乖跟這兩個叔叔等在這裡,007叔叔幫你進去找媽媽,好嗎?”
“叔叔,你認識我媽媽嗎?讓我跟你一起進去吧?不然你認錯人了怎麼辦?”
“我認識你,肯定能認出你的媽媽的。你忘了嗎?007叔叔是無所不能的。我不會認錯的。你乖乖的,等着這裡就行了。好嗎?”
“好吧,但是你要注意安全,雖然你很厲害,但是壞人這麼壞,你不要受傷了。”
聽到墨墨關心的話語,夜流光覺得整顆心都暖暖的。他果然像晚晴一樣善良,一樣可愛,像小天使一樣。夜流光在墨墨臉上親了一口,微笑着道:“小墨墨,你真貼心。謝謝你,我會小心的,也會救出你的媽媽的。等着我。”
今晚是十五,圓圓的月亮掛在天空,月光十分明亮。小島四面環海,空氣十分的好,所以透光度十分高。因此他們的動作隱秘度並不高。夜流光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在心裡默默地日了幾句。
他帶着人沒有從大門進去,也沒有坐電梯,而是從車庫底下的樓梯口,而是直接走到了歐陽慕琛所在的5樓。
電梯外的走廊冷冷清清的,空無一人。走廊裡的燈光有點煞白煞白的,顯得有少少恐怖。電梯外鋪了厚厚的地毯,估計是酒店人性化地用來隔音的。這下子正如了夜流光的意。
就在夜流光和小墨墨叮囑的時候,阿月已經打昏今晚的值班人員,並從他手上順利拿到了酒店的萬能房卡。
他一共帶了譚新月等5個人一起進來,有了地毯隔音,正好可以讓他們不至於暴露。通過登陸酒店的網站,他們已經預先知道歐陽慕琛所住的總統套房隔壁並沒有人入住,而兩個房間的陽臺之間距離不遠,他們已經計劃好從陽臺進入歐陽慕琛的房間。
滴答一聲,萬能/鑰/匙把隔壁沒人住的房間打開了。他們迅速進入其中,並悄悄把門關上。爲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們沒有開燈,而是迅速帶上夜視儀,悄聲穿過房間,來到陽臺。
兩個陽臺之間有一米多,跳過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落地的聲音怕會引起保鏢的注意。所以,他們用了一塊伸縮板,掛住兩邊護欄,藝高人膽大地走了過去。
所幸,他們全部安全到達了歐陽慕琛的房間外。陽臺上的躺椅上放着一件西裝外套,小茶几上放着兩個酒杯,和一個空酒瓶。顯然,房間的主人入睡前在這裡喝過酒。
希望歐陽慕琛太高興而喝醉了,這樣他們就能順利救出寧晚晴。當他們順利從陽臺到達房間內之後,原本漆黑的房間,忽然亮起
夜流光幾人心中一驚,馬上背靠背圍成一個圓圈,把槍指向各個角落。他們本就帶着夜視儀,突然的燈光並沒有讓他們視線暫時失明,但他們睜開眼睛到處瞧,拿着槍到處指,卻連蒼蠅的影子都沒看見。
這時,客廳的大電視機上啪的一聲出現了一個畫面。電視機裡,歐陽慕琛懶洋洋地坐在一個大皮椅上,詭異地笑道:“我還道是誰,對我如此關心,三更半夜的來尋訪,原來是你啊,夜流光。你不守着你的“天河”來這裡幹什麼?也對,我們鬥了這麼多年,怎麼也是有點革命友情的。但你也不用對我如此關心吧,哈哈哈!!“
夜流光一邊觀察四周的環境,一邊狠聲道:“歐陽慕琛,你個小人。既然知道我要來,那就出來聊聊,你把晚晴藏在哪了?”
“什麼把晚晴藏在哪?晚晴不是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嗎?你看我這些年過得生不如死就知道我有多心痛了。”
“你少給我裝蒜了,一定是你把晚晴擄走了。你這個混蛋,沒有你,晚晴會過得更加幸福,你沒有資格來帶走她。”
歐陽慕琛被夜流光的話刺激到,啪的一聲打爛了手邊的一個玻璃杯。他站起身,完全沒有了剛纔的慵懶,猙獰着表情狠聲道:“我沒有資格,我沒有資格?我是她的合法丈夫,我爲什麼沒有資格帶她走。難道像你這樣爛泥扶不上壁的大少爺有資格?你別忘了,她是誰的妻子。“
“歐陽慕琛,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你口口聲聲說愛她,但是你有關心過她的感受嗎?你有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疼愛嗎?別忘了,給她傷害最深的是誰?”
“我愛不愛她輪不到你來管,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你不敢回答了是吧!你知道晚晴爲什麼活着也不回去找你嗎?因爲你是個惡魔,你對她造成的傷害她永遠也忘不了。”
夜流光說的話像子彈一樣射進了歐陽慕琛的心,頃刻間血流成河。晚晴還活着,即使躲在這裡過再普通平淡不過的生活,也不願意回到他身邊,享受那公主般的待遇,這讓他心裡直滴血。
“好好,我是個惡魔,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惡魔。”
說着,歐陽慕琛拿起手邊的遙控器,摁下了一個紅色的鍵。
夜流光和他帶來的人幾個都看了視頻,他們憑直覺推斷那是一個炸彈的開關,可把他們嚇得面色發白。他們四處觀察看看是否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一分鐘過去了卻沒什麼動靜。
再看向電視屏幕的時候,發現歐陽慕琛正笑得邪氣。
“歐陽慕琛,你搞什麼鬼?“
“哈哈,怎麼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