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陸陸續續來的政要人物,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一路走來。全程冷着一張臉遞了請柬便坐到一邊。也不與人交談,更別說笑鬧招呼了。詭異安靜的氛圍在休息區蔓延。明明是一個年終晚宴,可是卻跟葬禮一樣肅穆井然。
秋玲珺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她跟這些人物偶爾也只是在重大的場合有過幾面之緣,雖然談得上認識。卻也私交不深,但也不至於交惡。金沙灣會所也很少有這些人進出的記錄。能攀上關係的,幾乎沒幾個。而這些人,不知道怎麼了,今天都沒有到場。
就這些人的身份地位而言,稱得上是厲家的貴客。但是今天貴客對她的態度。如此冷淡疏離,甚至帶着警告,一時讓她摸不着頭腦。蘇雨凝請這些人來。到底想要幹什麼?秋玲珺心底的疑慮更深了……
“張副市長,不知道今天來厲家是爲了……”秋玲珺巧笑倩兮。親自端了一杯酒,朝張副市長走過去,彎腰恭敬的遞了杯酒。
“爲了什麼?難道秋夫人不知道嗎?”張副市長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眉頭蹙起。睥睨了一眼秋玲珺遞過來酒,冷笑着擡手接過,“就當是參加晚宴的,秋夫人滿意了嗎?”
“這……”看着張副市長轉手把就遞給了身後的秘書並未飲一口,一點情面都不給秋玲珺留,“秋夫人沒事的話,就去忙吧!我這種身份的人,實在勞不動秋夫人親自招呼。”
訕笑着離開,一轉身秋玲珺臉上的笑意再也撐不住,垮了下來,換上一張冷漠臉,嘴脣被尖利的虎牙咬得發白,快要咬出血來,才鬆口。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翻着森森的冷光,她好歹也是厲南國的夫人,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斥責和擠兌!張副市長算是鬼東西!有了秘密賬簿,讓他下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輪得到他現在這裡給她擺臉色!
不過這到底怎麼回事?秋玲珺有一種如墜雲霧的感覺。總覺得這些人對她嗤之以鼻的態度,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更令她忍不住多想。平常跟她關係交好檢察長夫人,劉太太今天也很奇怪的沒有找她攀談,三兩人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着什麼,她一靠近,那些人就停止議論,很自然的分開,根本就不給她插話的機會。
秋玲珺咬牙切齒的冷哼,擡眸看着不遠處和幾個名媛圍在一起交談甚歡的莫娜,氣不打一出來,拍了拍身後傭人的肩膀,低聲道,“讓莫娜想辦法去打聽這羣人到底爲什麼來?打聽到了立刻告訴我!”
“是,夫人。”傭人低眉順眼的應道。
聽了傭人的傳話,莫娜一愣,扯了扯嘴角,繼續扭頭跟一個名媛低聲聊着她身上的禮服是多麼的名貴,她爹地對她是多麼的寵愛和偏心。
傭人知趣的退了下去,沒有再上前打擾。繼續跟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名媛攀談了幾句,兩人相攜,歡天喜地的去找另外一個人,副市長身邊秘書長的女兒,年輕女孩相互引薦,很快就熱絡的聊到了一起,從經常去逛的商場到今天早晨剛剛吃過的早餐。莫娜憑藉着她溫婉可人的樣貌,長袖善舞,言談間稍稍透露着對秋玲珺這位婆婆的不滿,很快就得到了兩位名媛的應和。
細聊了一會兒,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莫娜歉意的看着興致高漲的兩位名媛,藉口去洗手間,抽身離開。秋玲珺早就抽着煙,有一搭沒一搭的彈着菸灰,等在了通往洗手間的走廊。
……
猛地推開門,穆子辰和甘宿陽並肩走進厲千勳的臥室。
穆子辰鬆了鬆領結,端起茶几上的水猛喝一氣,“我滴個乖乖,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啊!檢察長,秘書長,就連委員會長都來了,小愛那丫頭,也把她那個鐵面老爹給請過來給你鎮場子,聽說還跟過來兩個衛兵,在門口站着呢!那丫頭以爲你要打架!滿場子吩咐傭人把貴的器皿都收着!忙得跟花蝴蝶似的!”
“小愛一向喜歡湊這種熱鬧。”蘇雨凝挑了挑眉,搖頭笑了笑。
甘宿陽有禮的衝蘇雨凝笑了笑,順手也倒了一杯水,有氣無力的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想說了。下面走一圈,給這些叔叔伯伯問候一遍,嗓子都快冒煙了!更別提自己那個多事的老媽,非得拉着他見幾個嬌滴滴的名媛小姐,車輪戰的一頓口舌下來,一向自詡溫文有禮的他也有些跳腳了,幸虧穆子辰把他拖走了!
“誒,我說啊,蘇雨凝!你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不下去看看秋玲珺搞什麼幺蛾子?她可是宴會還沒開始,就下去了!”穆子辰倒是精力十足,急得在蘇雨凝身後走來走去。
“青青,這裡應該畫綠色。”蘇雨凝垂眸指着青青的畫板,溫和的指點道。
穆子辰聞言,一臉喪氣,彎腰敲了敲桌面以期引起蘇雨凝的注意,“蘇雨凝,聽到我說話了沒有,外面!王牌!王中王!都在!你就放任秋玲珺在那裡聯絡感情?然後殺你一個回馬槍?”
蘇雨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不喜歡那種交際場合,秋夫人喜歡,她就去好了!”
“蘇雨凝,我真的是服你了!這晚宴都多長時間過去了!千勳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倒好,直接在這裡陪青青畫畫?!敢情着晚宴不是你家開的啊!你難道就不好奇千勳他去哪裡了?你就不擔心千勳他放你鴿子?讓你一個人去面對下面那些豺狼虎豹嗎?”穆子辰擡手擼了擼帥氣飄逸的劉海,在蘇雨凝的對面坐下,苦口婆心的對蘇雨凝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千勳,一向都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有什麼好擔心的?”甘宿陽白了一眼穆子辰,示意他消停會兒。
“誒,我說你們簡直是一幫神仙啊!特別是你!蘇雨凝!”穆子辰泄氣的倒在了沙發上,指尖劃過甘宿陽的鼻尖停在了蘇雨凝的眼前。敢情這件事情就他一個人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