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二,通知林木成。安排警力跟蹤蘇雨凝昨天寄出的快遞。厲沉冤一定會來取的,他對厲家股權的執念。已經快要超越了他的理智了。”厲千勳的薄脣微抿,掃了一眼曾思言,對穆子辰的質問,隱隱皺了皺眉頭。“算了,派我們自己的人去吧!”
看着厲千勳毫無反應的一張冷漠臉。穆子辰氣不打一出來,擡手將茶几拍得震天響。“厲千勳,你還有心嗎?我的話你聽進去了嗎?我真是替雨凝不值。你是冷血嗎?還是隻對她冷血。”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厲千勳淡淡的看向穆子辰,眼睛眯了眯,端得一副沉穩持重。與穆子辰跳腳的模樣,天壤之別。
穆子辰快要氣瘋了。一雙招風的桃花眼含着滔天-怒意,“厲千勳,蘇雨凝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知的女人。其次纔是你的厲太太,再次纔是你用來滅掉秋玲珺、孟家、莫氏的趁手利器。她不是不需要人體貼照顧。她不是不會像白荏苒那樣討巧賣乖嬌聲軟語,躲在你懷裡撒嬌,而是她身後無人。怎麼敢輕易倒下?她連任性都要選時機。連笑都要選角度,她因爲你活得太累!可是你給過她什麼?”
“你看看光盤裡白荏苒做的那些事情,你那位養在仁和醫院溫室裡天真無邪的姑娘,害得蘇雨凝落水、受傷,一而再再而三的碾壓着蘇雨凝千瘡百孔的心,心機深沉,機關算盡,蘇雨凝她有在你面前說過半句白荏苒的壞話嗎?即便是她壞透了!爛透了!”
“千勳,你不瞭解女人,我瞭解。我瞭解蘇雨凝,就像她瞭解你一樣。她就是太瞭解你了,纔會猜到你保險櫃的密碼,纔會爲了成全你跟那個白荏苒,自己離開。厲千勳,你何德何能能讓蘇雨凝這麼精明能幹的女人,她連高不可攀的自尊都不要了,佯裝不屑負氣離開,你在心裡可曾有過一絲歉疚,你沒有,滿腦子的算計陰謀,一點都沒有她。有想過蘇雨凝打開密碼鎖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嗎?她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那幾個數字是白荏苒的生日?你讓她怎麼想?她的成全換來是你機關算盡的安排謀劃,到這個時候,蘇雨凝是生是死還不知道,你卻還謀劃着整垮孟家,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我一個外人,看着都寒心。”
面對穆子辰義憤填膺的質問,字字珠璣。厲千勳心裡驀地有些不舒服,這些不舒服源於穆子辰理直氣壯的態度,源於他說的那些話,讓他無法反駁。他很清楚,穆子辰的態度是什麼意思。故作淡漠的啓脣,“我跟她的事情,不需要你來評判,曾二,明天幫我把辦公室的密碼換了,換成雨凝的生日。”
“不用換了,她不會再回來,不會再見你了,如果她活着的話。”穆子辰狠狠的壓抑着心中沸騰不已的情緒,站起身來,“厲千勳,我曾經說過如果你對蘇雨凝不好,我會動手跟你搶。我給過你機會,可是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好後悔,當初爲什麼要作出讓步。如果她在我身邊,我怎麼捨得讓她以身涉險,怎麼肯讓她萬念俱灰之下還強顏歡笑,哪怕只是一分一秒看到她違心撐着,都會讓我心疼不已,你怎麼就看不到。”
“我一直都知道,蘇雨凝不是我該臆想的人,我也不該去臆想。可是我對她的愛,遠遠比你來的乾淨徹底。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初在醫院她吻的那個人是我,該有多好,可惜,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穆子辰頹然的垂下頭顱,“厲千勳,你跟我的兄弟情義到此結束吧,我們沒有再看見彼此的必要了。從今以後,我會避免我們之間任何見面談話的機會。再見。”
砰地一聲,隨着房間門被重重合上,臥室裡再次恢復了沉靜。
曾思言看了厲千勳一眼,起身追了出去。
甘宿陽紋絲不動的坐在沙發上,長嘆一聲,“我一直知道穆子辰對蘇雨凝的感情不一般,只是沒猜到,會是這麼不同。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竟然也有衝冠一怒爲紅顏的一天,而這個紅顏,還是蘇雨凝。”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先出去。”厲千勳心底有一種悶痛感蔓延出來,不可名狀,卻讓人難受的厲害。
甘宿陽無辜的聳了聳肩,“子辰的脾氣一向就是那樣,你別往心裡去,讓他吵吵兩句,曾二陪她大醉一場,明天就沒事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你保險櫃密碼是白荏苒生日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不會是真的對白荏苒那個女人情深義重吧,如果是的話,我勸你還是……”
“只不過用習慣了懶得換而已。”厲千勳冷漠鎮-壓一切的眼神朝甘宿陽飄去,讓甘宿陽打了個寒顫,縮頭縮腦的表示自己瞭解了。
攤了攤手,豁然起身,臨走前看着厲千勳那雙沉鬱的眸子,開口勸道,“千勳,不管蘇雨凝有沒有遇到危險,你這樣瞞天過海都是不可取的,只是自欺欺人罷了。如果蘇雨凝真的……你難道要瞞着青青一輩子?騙自己一輩子?”
“她不會有事。”厲千勳眼神執着的可怕。
甘宿陽看着坐在辦公桌前一言不發的厲千勳,長嘆一聲,將書房留給厲千勳一個人。
書桌上,放着一張新洗出來的照片,照片上,是蘇雨凝穿婚紗的嬌柔模樣,嬉笑宴言,美麗的像一朵綻放的薔-薇花,即便是荊棘佈滿,也讓人挪不開眼。
蘇雨凝,你在哪裡?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正在跟綿綿聊天的蘇雨凝莫名打了一個大噴嚏,“阿嚏——”
綿綿緊張的起身撫了撫蘇雨凝的額頭,“會不會是着涼感冒了?雨凝姐,要不要出去曬曬太陽,這樣總是待在房間裡,對胎兒不利。”
“沒關係,待在房間裡安全一些,你去忙吧,不用陪我。”蘇雨凝搖了搖頭,輕笑着看着眼前溫柔細心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