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要探知她的秘密,他只是看到她這副樣子有些擔心。
雖然今晚她要着纔出來的時候興致挺高,但是當真正的出來後,她卻一直坐在車子裡寡言少語,和林夕她們的嘰嘰喳喳相比,她今天的反應實在可以說是異於常態!
雖然她不說,但是他卻料定了她有事。
當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餘非是不是和江弈城的感情出了問題!但是,看今晚他們這麼相處融洽的模樣,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啊?
鬱紹庭摸摸下巴,那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事能夠讓她不開心了。婆媳問題?閨蜜問題?
她那婆婆只怕根本就能把她給捧到天上去吧?而閨蜜……想到林夕那張紅眉毛綠眼睛的臉,鬱紹庭輕輕嗓子,他敢打賭,如果餘非想要作案的話,那林夕絕對是她最得力的作案工具!
“你說,什麼事可以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
餘非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題讓鬱紹庭挑眉,他忽而好笑的道,“也許是受了什麼刺激呢?”
他指指腦子,“精神受了刺激。”
雖然聽起來沒個正經,但是這點也不排除。
可能是眼見着自己的話遭了白眼,鬱紹庭正了正色的繼續說,“我的意思是經歷過什麼變故。不是說精神病哈!不過還有個原因,也許是對方根本就是這種人,只是你沒看穿他呢?”
眼見餘非不答他,鬱紹庭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今晚你一直在那聽什麼呢?我看你臉色一直都差差的。”
餘非很認真的看他一眼,“真的想知道?”
那當然!她的所有大事小事他都想知道!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只是這件事需要保密,知道的人或許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餘非故作神秘又危言聳聽的話根本就沒嚇到鬱紹庭,哥們朝着自己比了比拇指道,“知道我哪兒畢業的?我廈大(嚇大)的!”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餘非清了清嗓子的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我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學生,進入江家也只是爲隱藏身份,我真正的身份是聯邦調查局的。剛剛我在做的就是竊聽機密情報。”
餘非的話讓鬱紹庭一時沒看清腳下的路,頓時絆了個趔趄,他那愕然了一下的表情讓她頓時肩膀一聳,‘撲哧’一下的笑出聲來!
“哥,要不要嚇成這樣?你不嚇大的麼?”
鬱紹庭沒好氣的白她一眼,“誰害怕了?我就是給絆了下的沒回過神來!”
開玩笑,他鬱紹庭誰啊,還能給她三歲小孩的把戲唬了?
“靠,你不管是隱藏身份還是臥底,我都強烈請求住在我家!本良民將爲您提供最優渥隱蔽的環境,最舒心的住宅!”
“呦,你還從良了啊!”餘非不由得調侃道。
雖然剛剛心情陰鬱,但是當和鬱紹庭調侃個幾句,心情也會好不少。
“得,你就會擠兌我!”鬱紹庭撇撇嘴道,隨之胳膊肘拐了拐餘非,“說說啊,到底什麼事?或者說,需要我幫忙麼?”
餘非聳聳肩,“沒事,我自己會解決。”
“好吧,我相信你。”見餘非不願說鬱紹庭也不強迫她,“只不過今天既然是你生日,哪家的壽星有陰着一張臉的啊?開心點啊,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以爲誰生日都得趕上一場浪漫的流星雨呢?雖說去年我過生日的時候沒下場流星雨,但是卻下了場不小的冰雹,可能是老天爺知道我喜歡那種刺激的,就特地給我來了場冰雹雨!”
餘非越來越覺得,鬱紹庭是一個讓人放鬆,感覺不到壓力的對象,和他在一起很開心。雖然鬱紹庭的性格和江弈城截然不同,但是現在她似乎越來越能理解爲什麼他們兩個會是這麼好的朋友了。
當然,她也不會天真的以爲鬱紹庭真的只會耍寶的那種,人都是具有多面性的。他那是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故意逗人開心。而當他嚴肅甚至狠戾起手腕的時候,她相信這個漂亮的男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上山的路有些崎嶇,餘非不小心絆了下摔傷了膝蓋,當時就流血了。這讓她多少覺得今天有些‘出門不利’的感覺。
一時間那鑽心的疼痛讓她簡直沒法站立,鬱紹庭卻蹲在她跟前,“上來吧。這後背專門就是留了這麼多年,今天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眼見這個優雅漂亮的男人在她跟前屈尊降貴的蹲下身子,餘非說什麼也不肯上去,“拜託,我只是摔了下又不是摔殘了,不用這麼小題大做,你那金貴的後背還是給你媳婦留着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餘非那條受傷的腿卻輕微的挪動一下都疼,腳踏在地上更是讓她眼冒金星半天!畢竟她剛剛磕的地方是一塊半鑲嵌進地裡的大塊石頭上,就算沒摔斷腿,這疼痛勁兒也得好半天才能過去!
鬱紹庭扭頭看她一眼,風淡雲清的說,“你那意思是在提醒我,後背留給我媳婦,把懷抱留給你就成了唄?得,既然你喜歡抱,那我就抱着你好了。”
餘非頓時一頭的黑線!
鬱紹庭不耐煩的朝後背招招手,大聲道,“行了,還考慮啥啊!小靈仙兒我都沒揹她一次呢!把我的處`女背留給了你,多仗義啊!好了好了,只是背揹你罷了,又不是你一上我後背就變成我媳婦了!是不是非得我叫你聲‘嫂子’,完全和你劃清界限你纔不這麼瞻前顧後的啊?你們女人就是麻煩!”
餘非挑眉,既然鬱紹庭都這麼說了,要是她還拒絕的話未免就顯得她太矯情了。
遂,上馬!
鬱紹庭雖然身影清瘦頎長,但是餘非一上他的背就感受到他後背的寬闊,以及鐵鉗子似得牢牢箍住她的手臂。
那淡淡古龍水的香味因爲近身比剛剛更濃郁了幾分。如果你問它那是怎樣的一種味道。她不得不說,他這香水挑選的極其恰到好處,就像他的人一樣。那個詞叫做‘雅痞’。
“哎我去!瞧你這點小分量!我就跟揹着一隻小鳥似得!別說是走了,一陣風似得跑上山都行!你平時都吃不吃飯啊!敢多吃點麼?知道我家開酒店的不?平時想吃什麼了敢打電話告訴我,我讓人做好了給你送過去不?”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是那種帶着極其不滿的嗆聲,而非平時一口一個‘小非非’的巴結討好,餘非笑道,“你確定你揹着的小鳥不是一隻鴕鳥?”
雖然在他背上,她卻依然可以透過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年輕有力的心跳聲,那麼重,那麼急。
“鬱紹庭,我好像腿沒剛剛那麼疼了,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走走。”
這上山的路越走越陡峭,雖然鬱紹庭話語輕快,但是餘非知道他也不是鐵打的身子。揹着一個九十多斤的大活人上山怎麼可能不累?
別以爲他故意逞能的不喘她就能真心安理得的呆在他背上!
“別動!再動咱倆一塊摔着了可概不負責!”鬱紹庭危言聳聽的道。
“小非非,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你小時候救我那次嗎?”
想到每次他提起這個問題,最後得到的答案都是她說‘不記得’時那雙漂亮眼睛裡的黯然,餘非遲疑了一下,“我也沒想到我以前失憶過。”
嗯,這樣聽起來,好像委婉很多。
其實鬱紹庭也已經不指望着她想起來了。而是一邊揹着餘非一邊自顧的道,“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爲自己完了,任由我能做到再冷靜的程度,但我心裡也很清楚我堅持不了多久,這次肯定死定了。那麼偏僻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來?但是沒想到還真有,而且還是個小女孩!老實說我看到你的時候一點也不驚喜,甚至半點也指望不上你能救我,卻想不到你力氣那麼大!”
“當時在你緊繃着一張小臉,告訴我不要放棄的時候,那堅定的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我真的以爲自己遇到了天使。其實,每個人的成功都有自己的能力和方式,而日後不管我遇到怎樣的磨難,就在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的臉和你對我說的話,不放棄的一直堅持下去。”
餘非吐吐舌頭,故意調侃道。“嘖,這一不小心還成爲你的精神動力了?”
她的確沒想到,她當年救了他會對他日後有這麼大的影響。
他和她在一起時就沒正經的叫過她的名字,但是現在卻一本正經的道,“餘非。如果你問我,對我而言你是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你是我的信仰,是我的指明燈,也是我的畢生所求。”
“鬱紹庭……”
‘畢生所求’幾個字就像是一塊猝不及防伸過來的烙鐵,把餘非頓時給燙了一下!
這幾個字太沉重,她擔不起他這厚重的感情。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喜歡你都是在逗你玩啊?其實是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餘非,這不是恩情。你知道的,你小時候就很漂亮,我簡直對你一見鍾情!”
餘非簡直冷汗都要下來了。怎麼着就有了種肌無力的趕角呢?
“好了,你不用覺得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了,既然你已經結婚了,我沒什麼好說的,除了祝福還是祝福。弈城是個好男人,我希望你們可以幸福!我看得出他對你是真的好!別說我沒有追求你的機會,就算是有,就算是最後敗給了江弈城,我也會心服口服!我沒有他那麼細心,其實你剛剛摔倒的時候,我真的特別自責。如果江弈城在你身邊的話,他那麼心思細膩的一個人肯定不會讓你摔着的。所以後來你讓我背,不知道緩解我心裡多大的愧疚感。這我得感謝感謝你!”
那好吧……
雖然餘非已經滿頭的成吉思汗。但是對於鬱紹庭的這席話她還是很感動。她也知道,她是真正的男人,不會趁機挖好友的牆角。
“前兩天我去看了韓寒的《後會無期》,裡面有句話我特喜歡。說‘喜歡就是放肆,但愛就是剋制’,你看我剋制的多到位啊!”
餘非清清嗓子,“其實我覺得,你還是放下我,讓我一個人上山就行了,你要不要下山去看看她們?”
“看看,我一說這種的你又的攆我。好了好了,不說了。”鬱紹庭專門轉過頭來衝餘非翻翻白眼,像是生怕她看不到似得。
“小非非你聽好了,以後誰要是對你好,你就不用告訴我了。但以後誰要是對你不好,一個電話打給我,就算你沒摔着,我也這麼揹着你到處走,知道走到你開心了好不好?你將來過來的好最好,要是萬一過的不好,再萬一一個不小心和江弈城因爲某內部矛盾離婚了,簡單,我娶你!”
“估計沒那可能。”
“狠心的女人!要不要這麼在失意人面前炫耀你們倆的情比金堅啊!再炫耀把你背到天涯海角去,讓某人把世界反過來也找不着!”鬱紹庭把餘非往上馱了馱,咬牙切齒的道。
“我說不可能的意思是,當時哥們你早就結婚了。”餘非調笑道。
“沒事,立刻離了娶你!”鬱紹庭想都不想的果斷道。
“得了吧,我又不是紅顏,可沒那資格做禍水。等我再修煉個幾百年再說。”
兩人就這麼一路說着一路侃着。到最後,餘非很想說的是,說好的流星雨呢?
鬱少的情報能不能行了啊!等了一晚上,一直等到她睡着了天亮了,披着他的外套靠在他背上醒過來也沒看到流星雨!
當餘非回到家時江弈城並不在,說是昨天夜裡接了個電話就有事回公司去了。
雖然昨晚大家都在車裡睡的,但是因爲睡的不舒服,江媽和林夕一回家就鑽進房間去睡覺了。
餘非睡了一晚上倒是早晨精力很好。
江爸推着林偉去公園散步還沒回來,鬱紹庭和鬱小妹也回去了,蘇顏顏做好的早餐,桌前只有餘非一個人。
眼見着蘇顏顏對她昨晚沒看到流星雨的事表示遺憾,又聽說餘非摔傷了腿是鬱紹庭揹着她走的路,蘇顏顏不禁一個勁的誇讚起鬱紹庭的爲人來。
聽的餘非微微抿嘴,笑的有些高深莫測,“聽你這意思,是希望我和大叔離婚,和鬱紹庭在一起的最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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