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良幾乎猛然一震!
“你,你怎麼知道!”
這讓他緊接着突然響起什麼似得看向江弈城,指着他道,“你,你跟蹤我!”
這口氣幾乎是可以肯定的!要不然的話他就是長了千里眼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卻見江弈城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是寡淡的,而此時就見他雙手交叉在一起,擡頭道,“我不需要跟蹤你,更沒打算跟蹤你。我只是想要知道你那虧損的一千多萬打算怎麼辦。”
江弈城的話可以說是讓江起良一陣眼皮子狂抽!特別是說到那一千萬的時候,他幾乎都是在倒抽一口冷氣!
江弈城一邊搖頭一便道,“我想你不需要問我是怎麼知道,就算你們把這個消息焐的再好,這個項目還未橫空出世就半路夭折,所以知道的人只佔了少數。但是剛好我還是對這件事有所瞭解的,也知道爸你對華億天的公司投資就算了,居然還在它們的子項目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投資!難道你不是蕭正南他們搞這種項目的話贏了是少數人狂攬一筆,輸了的也足夠令人一敗塗地的麼?沒有點身家的人誰敢冒這種風險?怎麼,當初他忽悠你爲這個項目入股的時候,說了不少讓你心動的話吧?的確,這個項目的投資的確非常讓人心動,也很有商機,唯一的缺點就是前景並不算太明朗,一切只能靠預估!換句話來說就是賭!”
隨着桌上的黑色簽字筆被在把玩了幾下後‘啪’的扔遠,江弈城冷冷的說,“贏了那將是幾個億!輸了你們也要賠進將近一個一萬!一千萬!你知道要賺回這一千萬有多難麼!而你現在又有幾個一千萬可以這麼投着玩的!”
雖然是兒子,但是江弈城說話的氣勢則看起來更像是老子。那種不怒自威的神色更是連江起良都要畏懼三分。這也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媽早就說過,他經商完全和弈城沒法比,他就是天生經商的料!
而的確,他江起良的志趣確實不在投資賺錢上,會歸會,行歸行,但終究不是自己所喜歡的,他更喜歡的是論個茶道,下個圍棋什麼的。
而李珈萱也並不太擅長理財,他們倆幾乎就是搭夥過日子,今天開心過今天,想到什麼做什麼的那種。反而在弈城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接觸生意經了,甚至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已經非常會理財了!全家都是對金錢不太有概念的那種,
“生意有賠有賺錢,總不能投進去就每把都是賺錢的吧?投資都是有風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江起良不高興的說。
江弈城卻冷冷一笑,在江起良坐在辦公桌後心煩意亂的搖晃着鼠標的時候,他口氣薄涼的道,“我怕你們玩的不是這幾千萬的事,而是你被他蕭正南給玩了!我怕的是他分明知道這盤棋的局面最終是什麼,卻還要偏偏拉上你做墊背的,摔也不至於摔的太疼!就算是他要賠了也沒關係。蕭家不爲他掏腰包,他的未婚妻家是開銀行的,也可以給他沒關係!我們家也不是跟他玩不起,完全可以奉陪到底!但是如果爸你是抱着輸贏無所謂,完全陪着他折騰着玩,那我只能說,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把你那點老底都折騰光,我會通知周圍所有的叔伯不要借給你一分錢。第二條是扔進蕭家的錢我可以不計較,也可以不講究什麼連本帶利,但是以後咱們家和蕭家沒有任何的往來,你不能再跑去他們家做任何的入股投資!”
“爲什麼!我現在已經華億天的股東了,你讓我現在撤走所有的股那不是讓我丟人麼!哼,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江家垮了呢!”江起良的火氣也頓時上來了!“我又不是傻子,不要總以爲你自己精明,最大的擅長就是‘防範於未然’,讓一切安全隱患都完全杜絕掉!蕭家這次參與投資計劃的有十幾個人,並不只有我一個,他唯獨撿着我去坑!我們都不是他爹,他上哪去坑爹!再說了,照你這麼說的話,其餘那幾個人也都是傻子了唄?”
江弈城湊近身子,深邃的眸子猶如陡然出鞘的利刃,泛着點點的寒意!“那你就沒想到,爸你姓江不姓蕭!你想要頤養天年不幫自己的兒子我不說什麼,但是你反而轉念去幫蕭正南,難道這你就不怕丟人麼?更或者說,爸難道你就沒覺得麼?似乎你對蕭正南那種有求必應的態度比對我還要像父親對兒子呢!”
眼見江起良表情有些光火的想說什麼,江弈城卻打斷他,“難道不是麼?爸我發現你對蕭正南總是有種異乎常態的熱情和關心,這讓我不由得特別好奇,你到底……和他是什麼關係?又和他母親是什麼關係?”
後面那句話不僅讓江起良的錯愕表情全部停留在了臉上,甚至還讓他未說的話成功的消了音!
“爸,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允許打破和平現狀的意外事件發生,所以沒經過你的允許你調查了你的過去,這我感到很抱歉,不過我卻並不感到遺憾,因爲如果不查的話我大概怎麼也想不到,你和蕭正南的母親容薇女士,不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更是年少時的戀人。”
說到這江弈城擺擺手,“這些都還不是重點,畢竟誰沒個過去呢?這也就讓我多少能夠理解一點爸你爲什麼會對蕭正南總是特殊照顧了。我想,蕭正南是容薇兒子的事,爸你是知道的吧?”
“弈城,我……”江起良張了張嘴,可他隨之眸子帶着種焦灼的暗了下去,眉心擰緊的就像麻花一樣,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得,江弈城倒是頗爲理解的說,“爸,我不是咄咄逼人的非要逼着你把過去的事說清楚。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的是,不管蕭正南是誰的兒子,也不管你以前和誰在一起過,他們都是外人。幫助外人可以,但要適可而止,感恩的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覺得理所當然者呢?除非,你心裡對他是感到歉疚的!所以纔會一次又一次的無條件無底線。若真的是歉疚……”
江弈城思酎着的聲音就像是從冰窖裡飄出來的一般,目光灼灼的看向江起良——
“爸,別告訴我是我最不想聽到的那種。私生子這種劇情太狗血,我向來不喜歡狗血的人生,更不喜歡別人爲我的人生‘錦上添花’。我從來就只有江州一個弟弟!我失望沒關係,別讓我媽對你失望!她可是一向,比所有人都要愛你的!”
……
在江弈城離開後,江起良在座位上坐了很久,最後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慢慢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後那盒子裡是一隻白色的手帕,手帕的一角,繡着一朵有些褪色的,卻樣式精緻動人的紫紅色的紫薇花。
就見江起良細細欣賞着那帕子,對着它喃喃自語,“如果這就是你要的,那麼現在你滿意了吧?或許,這也是我一輩子都沒法愛上你的原因。”
在餘非的手n次被手裡的針扎破,疼的她‘唔’的一聲,‘嗖’的就把手指塞進了嘴巴里,一臉怨相後,旁邊的粘靜實在看不過去了!
“拜託,怎麼會又扎到呢?你不是說自己縫縫補補的手藝還可以麼?”
餘非哼哼道,“是可以,但是這十字繡未免空子也太小了,我瞅着瞅着就花眼了,而且顏色還那麼多,我這一花眼針當然就一個勁兒的往我手指上戳呢!”
爲了繡這十字繡,她還特地去借了一副低度數的近視鏡,爲的就是能夠把布上的孔子一個個的看清出,算清楚!
所以現在餘非這一臉慫包的怨氣外加大黑邊框的眼睛都不爭氣的垂在嬌小的鼻樑上,就像個六七十的老太婆!
抱怨歸抱怨,看着自己這繡了一半,而且賣相還不錯的十字繡,還是不禁有種大快人心的趕角!
她的要求高,絕不是那種繡上去就算數的那種!線勒的太緊,漏底不行。線勒的太鬆起弧也不行!必須要乾淨整齊的剛剛好!稍有不滿意的地方那絕對是要拆了重繡的走起!
要不然她自己這關都過不了的話,還妄圖過江弈城這個挑剔鬼那關?東西選的好不好這是品味問題,但是東西繡的好不好那絕壁是能力加人品問題!
“餘非,江弈城真是你親叔叔嗎?我看不盡然吧?上次他看你的眼神一點也不像叔叔看侄子的神色。還有,你這十字繡是繡給他的?”
餘非白了粘靜一眼,“校花同學,你很八卦哎!”
“我猜就是送給他的!要不是親叔叔的話,那麼成功英俊的男人,發展個大叔蘿莉戀也不錯嘛!不過江弈城他要什麼沒有啊,你送這個給他幹嘛?”
餘非歪歪頭,繡的認真,“就是因爲他什麼都有,所以纔要送給他買不到的,特別的東西!”
粘靜再度深深看了眼餘非手中的十字繡,隨手拿起那張繡好後的圖紙越看越糾結,“可是……你真的確定他會喜歡麼?額,我說的是這個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