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城不得不說,蘇顏顏是極聰明的,競標書是江洲從家裡拿出來的,如果責任要追究起來的話,首當其衝就是江洲的責任,不管受誰教唆。單單是‘偷竊商業機密’這項罪名就足夠他判的了。
而若是說這是他故意讓江洲爲之去矇騙敵人的話,送上門去的東西,誰能證明這就是幕後主使的意思?
如果想要把主使通過法律程序送進去,那麼作爲江家的人,他們當然不會爲了要把這食物鏈背後的人引出來就把還在上學的江洲套進去。就算他最後不需要負擔任何法律責任,也會對他造成不好的名聲損失。
所以說蘇顏顏這招手不沾血又利用借刀殺人的方式來得到江家的競標書,怎麼能說江洲這把刀借的不好呢?
而關鍵點就在江洲身上。當然,這也是他默認的。
如果江洲那天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也不枉他這次‘任由’着他把競標書拿走,命名可以有更好,更犀利的方式來懲戒背後的人,但是他沒有,他選擇讓江洲自己去解決和看清一些事情,看看他所謂的‘愛’的那個女人都揹着他做了多少好事,又恬不知恥的爲上位*了多少男人。親生經歷的慘痛教訓往往比道聽途說要來的記憶深刻多了。
知道他最近在處理和蘇顏顏的事,所以哪怕是他那天沒來他生日,甚至事後連個解釋都沒有,他也沒怪他。
小孩子們,走的還不穩就想學跑,任由你告訴他摔倒會有再痛他也理解不了,倒不如讓他狠狠的摔個幾次,摔疼了也就不敢跑了。
不管蘇顏顏在他耳邊吹了什麼風,他不過都只是她順手拈來可以利用的槍罷了。一旦他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個精明的女人肯定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當然,他也不虧,故意用假的競標書讓他帶回去,看着蘇顏顏和石浩因爲競標計劃泡湯而窩裡反的內訌,豈不是也算不廢一兵一卒就看了場好戲?只怕現在蘇顏顏的處境已經很難看了。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石浩以爲‘幫手’到頭來卻成爲一個‘精明的蠢貨’,不但沒得到競標,還把自己給暴露出來了。
法律程序咱們不走,那麼就走些私人程序好了。
房地產大亨啊,這麼喜歡城西的這塊地皮,甚至連他的競標都不惜一切的想要得到,真是承蒙看得起,是想要拍下來後建樓麼?
z市的房價這半年裡跌了也不少,可是他卻一直在建房,這局裡的關係看來他是打的挺不錯,給他的地皮價格夠低廉的,而且各項設計做起來也都有人爲他保駕護航的一路開綠燈,就算是房價一直在落也並沒有讓他虧損太多。
江弈城一直認爲,這樣八面玲瓏的人有時候僅僅有錢是沒用的,還要有上下連接的紐帶。
一查,果不其然這石浩的妹夫就是z市建設局裡的人。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公務員,調查起來證明這個人平時也比較低調,不但從不應酬,上下班也都是電動車,但是往往越是這樣的人,做起環扣來才越讓人放心。
然,這麼小心的人想要籠絡並不容易,所以江弈城並沒有直接從他身上下手,而是找到了一個可利用的棋子!
那就是石浩的秘書和會計。
這兩個在一家公司裡是舉足輕重的地位,一個熟知老闆的各種流程安排和人脈往來,而另外一個則是掌管着公司的進出賬。
在江弈城不過只事先給了他們一點點的利益和承諾,這兩個人便被輕易收買的供出石浩身上的秘密以及公司的賬務問題。
有人證還遠遠不夠,賬務只是一方面物證,借用秘書的手,兩天後一盤錄音帶便放在了江弈城的辦公桌上。
其內容是秘書故意引誘石浩自己在閒聊中說出和各個局頭目的利益關係,甚至說到房價持續性下降這個話題,石浩在裡面洋洋得意的表示,下降只是暫時的,他們若是撈不到好處,局子裡等着受賄的那一雙雙手更拔不到毛,房價調控是必然的,有他們那幫子人在只會越調越高!而且就算現在房價在下降,以他們給出的‘超優惠’價格,就算是房價跌回十年前的價格,就算是跌到賠了本都無所謂,因爲那些‘好幫手們’到時候會幫他們把房價反彈的更高!虧損的價格完全可以輕易補救回來。
當天,這盤錄音帶上的消息便出現在了電視上、電腦上、手機、報紙等各種地方瘋傳報道。還命名說是什麼‘驚人黑幕’。
然後晚上的時候,聽說警察就把讓石浩從豪宅帶走,回局子裡調查,據說涉案人物牽扯局子裡的高大二十幾人,最高的甚至還有廳級幹部,由於涉案人身份敏感,警方並未公開,稱還在調查取證階段。
取證倒是沒關係,據說事情鬧這麼大中央都引起關注了,不怕他們慢慢取證,這一條一條的線總會縷順好。
人脈有時候是好東西,但還要看你怎麼去利用。過於貪婪和涉及高額財富,反而會把自己葬送進去。
而針對石浩在裡面說的有關房價的問題,那些購買過他公司房產的老百姓憤怒的紛紛要求退房,賠償大家的精神損失,甚至有些過於激動的百姓還用石頭砸爛了售樓處的玻璃。
雖然江弈城想要弄的不過只是一個石浩,但是誰知道他把觸角伸的這麼長,他也不過只能跟那些牽扯進來的人說個抱歉了。
那個秘書和會計他的確幫他們兩個人安置好了地兒,不過卻不是在恆久。哪怕只是一個掃地工,他從來不用背叛者。雖然他們兩個不止一次表示想要來恆久工作,但是,凡是因爲利益關係背叛過的人,總有一天遇到更大的利益關係時,他們還會選擇背叛。同樣,他也不會把這樣的人推薦給他的朋友。
若在平時的話,給了他們想要的數目,他便過河拆橋的不再理會他們的死活。但是這一次他卻通過關係幫他們各自找到了不錯的工作,雖然都是小公司。但是給他們的經濟報酬還算不錯。
而他會難得這麼‘善良’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爲了餘非。
自從有了她,他做事會越來越考慮她的方面,不管是做生意的還是當官的,如果說不結怨不結仇家的話那基本不可能。他自己倒是不怕,但是他卻怕別有用心的人從她身上下手。
所以爲了保她平安,他寧可少結冤,除了必須要付出代價的人以外,其它的方面他會盡量做到盡善盡美。
本來以爲蕭正南和蘇顏顏一直以來都有勾結,卻想不到這件事還和蕭正南真沒有關係?當然,他不會以爲,這件事和他沒關係,那麼其它事就也剛好和他沒關係。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從他們江家拿東西,也要問問他江弈城高不高興!
餘非沒想到蘇顏顏會給她打電話。而且電話內容的第一句就是直白的:“餘非,我要見你!”
這讓她當時就好笑了,見她?她說見就見麼?難道她沒有拒絕的餘地麼?
蘇顏顏似乎早就想到餘非會拒絕,而且沒有任何理由,直接就是‘沒時間’,換言之就是‘不見’、‘不想見’!
這讓她在話筒對面語氣詭譎的低聲說,“我敢打賭,你會對我們的這次談話和感興趣的,難道你不想知道爲什麼我一直這麼針對你麼?”
餘非冷冷的道,“很抱歉,我沒興趣去了解你的特殊興趣和癖好。我還有什麼事要忙,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這電話還是她上着課跑出來接聽的,要知道這個陌生號碼是蘇顏顏打給她的,她才懶得接聽!想她也沒什麼事的打電話除了騷擾還能是什麼。
餘非感到一陣無趣,就在她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卻聽到蘇顏顏見見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難道對於你自己的身世你也不想要知道麼!”
一聽這話餘非頓時蒙了!
她的身世?什麼意思?
蘇顏顏她,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餘非總是隱隱的感覺,蘇顏顏會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她,並不僅僅是從小羨慕嫉妒她,肯定還有其它方面的原因。而現在不管蘇顏顏說的這個秘密和隱情到底是不是騙她的,餘非都決定過去看看!
但是蘇顏顏說了,只准她一個過去,如果她告訴其它人的話,那麼她將永遠也無法聽到這個秘密!
餘非才不會那麼傻的自己隻身前往,在蘇顏顏和她約好見面的時間後,她立刻給江弈城打電話!可是他的電話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是無法接通的狀態,想到他很有可能在一個信號不好的地方,或者因爲開會等等原因極有可能關機了,餘非皺了皺眉頭的給他發了個短信。
內容是她要去蘇顏顏那裡,如果他看到她發的這信息後立刻過來,她怕這是一場陰謀。但是她卻必須要去!
她等不了他,蘇顏顏說了,如果一小時之內她還沒過來的話,那麼她就不必過來了。
餘非咬了咬脣,返回教室後收拾了東西,便趁着老師講課的時候貓着腰偷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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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爲她上課的時候都是把手機調震動,以至於後來江弈城看到她這短信後第一時間給她回過去,可是那震動度本來就不高,餘非手機又放在揹包裡完全沒感受着!
在餘非按照蘇顏顏越她的時間趕到她的住處時,蘇顏顏正坐在地上,披散着頭髮,穿着真絲睡衣的喝着紅酒。
一地的凌亂好像車禍現場似得,衣服、鞋子、化妝品散落了滿地,看起來並不像是平時隨手亂扔,也不是正準備打掃,而更像是被誰砸的一般。
也是,蘇顏顏一向是個半點容不得髒亂差的人,怎麼可能自己把房間搞成這樣。
半落地的窗子被蘇顏顏打開着,白色的紗窗簾子隨風飛舞,這個快要十二月份的季節,因爲這開窗而讓整個房間都有種寒涔涔乾冷,以至於餘非走進這房間的第一時間,隔着外套居然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讓她輕易的想到了太平間裡的陰風颼颼……
“你找我來到底什麼事?”餘非站在那一堆凌亂當中,目光薄涼的看向她曾經以爲最好的朋友,現在卻坐在滿屋子凌亂又充滿了濃郁的酒氣,長髮披散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
餘非眯眼,覺得這副打扮的蘇顏顏哪裡還是以前那個清新動人的少女,而分明就是一個風塵女子!你看她臉上濃妝豔抹的樣子,她剛剛進門的時候甚至差點懷疑自己的眼神,以免認錯人。就連她上舞臺的時候也沒見她打扮的這麼俗不可耐:深紫色的眼影,勾人的黑色眼線,暗紅色的紅脣,以及那經過刻意修容的臉頰、鼻樑,還有緋色的腮紅,以及那件紫江紅的真絲睡袍間若隱若現的黑色**……
就連年紀上看起來也因爲全身散發的那種媚俗妖冶,像個老女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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