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媽狠狠甩開江爸的手準備上樓時,就聽江爸在背後臉色蒼白的說,“正南他從容薇死後就寄人籬下的沒過過一天有自己家人的,我更是沒有盡過一分做父親的責任,難道我不應該補償他麼?我知道我不該用江家去補償,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那樣了,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我和你們商量着好嗎?小萱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自己吧!”
李珈萱根本沒有搭理他,就像根本沒聽到似得,直到她走上最後一層樓聲音才隨之傳來,“不是我容不下蕭正南,而是現在蕭正南想要滅了整個江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江起良你搞清楚!”
兩人間的對話已經讓江洲聽的很不高興了。他表情臭臭的扔掉手中根本無心翻騰了幾頁,一個字也沒看進去的雜誌,不耐的嚷道,“爸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媽說的沒錯,什麼叫補償那個姓蕭的和家不衝突,現在報紙上白紙黑字的寫着他是你的私生子,你還想要和他關係牽扯不斷是把咱們江家推到個什麼位置上?我可不想走在大街上被人在後面指指點點的我還有個哥哥什麼亂七八糟的!從小你就是我的榜樣,可是現在我對你太失望!我從小就發誓以後絕對不做那種找小三有*的男人,我卻想不到我爸爸給我做出了最差的榜樣!”
說完這話就連江洲都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本就空落落的客廳現在只剩下沉默的餘非和江弈城後,就顯得更加氣氛生冷了。
江爸站在原地,從餘非這個角度看起來,他的背影頹廢而落寞,讓人看起來特別心疼。
餘非站起身來上前牽了牽江爸的胳膊,“爸,別在這站着了,我們去沙發上坐會吧。”
江起良看了餘非一眼,低低的嘆了聲氣,拍了拍她的手。
在回到沙發上後,餘非一時和江起良都沒說話。她想的是該怎麼安慰江爸,雖然他辦的事是挺錯,挺讓家裡人知道後心涼的,但是身爲一個父親,想要表達父愛卻無無門時的那種無奈和討好她也可以理解,不管怎麼說事情到了如此,責怪他已經不具備實際意義,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大家都劈頭蓋臉的責怪他,老人家一時想不開怎麼辦?這絕對不是他們要的結果。還有一樣就是,現在他們江家的人要更團結纔是,四分五裂的話江家就真的完了,如果消息真的是蕭正南發佈的,那麼他肯定最希望的不是媒體怎麼寫江家,而是他要看江家內部怎麼不公而破,四分五裂!儘快想出解決的辦法來纔是最重要的事!
江弈城神色清冷的淡淡道,“埋的什麼因自然會種什麼果,爸你當年難道‘以絕後患’這個詞在詞典中還沒有出現麼?”
如果換做是他,就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也絕對不會再容許有任何‘意外’的發生!而他們,竟允許當年那個女人懷着孕走了,這不是爲自己日後的生活埋藏了一顆不定時炸彈又是什麼?
餘非白了江弈城一眼,“你當誰都是你那麼鐵石心腸,無情無義麼?”
潛臺詞是:江爸他要是有哥你一半狠的話還用坐在這這副慫樣了!
江弈城放下手機,神色好整以暇的問,“難道這不是優點麼?”
餘非認真點頭,“嗯嗯,優點,必須得是優點。”
江弈城有點不高興,這分明就是敷衍。
餘非清了清嗓子,口氣轉向認真。“江爸,你打算下一步怎麼做?是出來說明還是……”
江弈城蹙眉,“怎麼可能說明?事情到了這個時候江家將會一直選擇沉默,把這當成是無稽之談來對待。否則不剛好是着了對方的意思,在對號入座了麼?”
“可是。”餘非暗暗看了眼江爸,“不管怎麼說,蕭正南畢竟……”
江爸淡淡道,“就照弈城說的,對外不公佈任何事。這是我們江家內部的事,我會處理的。不需要跟媒體交代任何事。反正當年的事我也已經很小心的處理過了,他們查不到什麼。”
江弈城笑的很是漫不經心,“是啊,生意上的事也不見爸你這麼周全縝密的時候,我都沒查到任何蛛絲馬跡,更何況是那幫記者。不過你不說不代表蕭正南會沉默。事情是他抖出來的,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麼?你那個兒子可從來不是省油的燈,不把他視作對手都不行。”
餘非小聲道,“你就少說兩句吧,不是你親爸啊!”
江爸心裡已經夠難受的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那麼多,埋怨諷刺再多能解決眼前的問題麼?萬一他突然急火攻心的厥了,誰着急?
就算江爸再錯,再不妥也終歸是個快要六十歲的老人家了,年紀大了最不經生氣上火的了,她也不是個眼裡揉得下沙子的人,但是和再多的錯相比,他的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
對於私生子的醜聞,江家的任何人都沒有做出迴應,蕭家那邊也同樣很沉默,畢竟他們就算知道什麼若是在這個時候主動開口,無異於在對方補刀,商場上講究的是‘和氣生財’,誰會蠢的在這個時候和別人無冤無仇的把臉給撕破?
江弈城從保鏢公司爲每個江家的成員都僱傭了保鏢保護他們上班或者上學的安全,所表現出來的沉默讓所有的媒體都有些抓耳撓腮的。
俗話說的好,解釋的越多話裡漏洞就越多。更何況這件事是事實,就更沒有必要解釋半句了。
對這件事江家選擇的是不迴應,而蕭正南則像人間蒸發似得不見了蹤影,據知*士說他和蕭冪在消息傳出前一天就去了日本,去做什麼不知道,反正到現在也沒見他們回來。甚至有記者爲了能到採訪蕭正南的機會日夜蹲守在機場的出口守株待兔。
這日剛好趕上餘非週末,江弈城在先前不知道餘非懷孕的時候就本想她一起去滑雪的,這是他答應過她的。不過眼見計劃不如變化快,這次出來他帶着她去了郊外的一座山,這雷音山是以某位古代名人在此居住時留下的文物古蹟而出名的,山雖然不是特別高,但是考慮到餘非是孕婦,任由她揚言自己體力好到可以賽跑,他還是牽着她的小手坐上了纜車。
江弈城問餘非,如果有人把她從高樓突然推下去的話她怎麼辦?
餘非想了想,那自然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抓住對方的衣服,把對方一起給拽下去咯!或者落的過程中,最好有什麼牽絆物可以架住她身體不至於一下子給摔死,還有點可以活下去的餘地!
不過她還沒等說答案,或者江弈城根本就沒指望着她說答案,便手插褲兜的站在纜車的落地玻璃跟前,頎長的身影孑然而立的背對着她淡淡的道,“如果江家和蕭家兩敗俱傷,或者江家慘敗,落得個一無所有還欠下鉅債,你會不會怕?”
餘非心頭微微一跳。不禁蹙眉,“怕,不過也沒你站在這纜車邊兒下我看着害怕!”
接着她沒好氣的拍拍身邊的位置,“快過來坐,看你這麼站着我都頭暈!”
開玩笑,她上了這纜車後都沒敢挪動下位置,屁股就像釘在這座位上了似得,他倒是好,不但神色自若一點也不害怕,你看看他跟那站的姿態吧,就像站在自家落地窗前一樣自在!他到底要不要考慮一下她的心情啊!
江弈城淡淡勾脣的走過去牽起她的小手,小爪子冰涼冰涼的,倒好像真的挺害怕似得。
“我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你也有怕的。”
餘非從他手心中抽出小手,把頭埋在他懷裡的環繞着江弈城的腰,他則把身上的羊毛呢外套解開包裹着穿着藍色棉服的她,親密依偎在一起。
“我不怕江家衰敗,不怕欠下鉅債,不怕生活艱辛,更不怕遭人白眼的淪爲人下人,可是我依然會怕。會怕你不要我,怕你趕走我,怕我身邊沒有你。最怕你要死都不帶上我一起!人不都說什麼‘生不同*死同穴’麼?多浪漫啊!”
江弈城直覺得自己的心就像突然被一塊迎面飛過來的碎石擊中,石塊雖小,但力道卻是穿心的尖銳!
江弈城大手揉着餘非的發,“傻丫頭,我寧可自己死,也不會讓你去死。我會在一切到來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
一切到來之前?什麼意思?餘非蹙眉。就聽江弈城停頓了一下後接着道,“蕭正南,他找過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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