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覺得腦中一片雷閃,如果不是她此刻是坐着的,她敢打賭,她一定會腳軟的站不住!失敗的後果太沉重,極少有人能夠輸得起,她知道,哪怕他從來都是掌控一切的強者,生意場上從來沒輸過,也難以心平氣和的接受這個‘願賭服輸’的命運轉輪!
餘非的心疼的就像針紮了似得,甚至就連呼吸都被它牽扯到。但是她還是無法想像當他知道這些的時候一個人是怎樣面對,又是怎樣度過的!甚至就連到了動手術的時候,他後路都想好了,卻還是從未想過要她陪着他動手術,要她跟他一起承擔後果,面對不管是好還是壞的局面!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怎麼可以這麼大的事他一個人做主就好!
“那現在呢?從那次回來以後他該不會又不打算動手術了吧?”餘非緊張的看向嶽海洋,雖說江弈城似乎是打定主意了要去動手術,但現在呢?她可是有注意到,從他回來以後他再都哪兒也沒去的一直在她身邊。
所以,他該不會又改變主意的決定不動手術了吧?
難道這個傢伙又準備要等死嗎!
餘非覺得,以前她是真的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江弈城都不會騙她,可是他卻可恨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騙她!先前騙她在公司加班,實則是病發了!而後因爲那瓶藥東窗事發,他卻否認到底的不承認那瓶藥是他的!再到後來明明就是去美國治病,卻還騙她說是去出差!
最最可恨的是!每每在他最脆弱,最無助,最難受的時候他偏偏不讓她陪在他身邊,而是選擇故意對她發脾氣的把她給支開她!他江弈城!他江弈城如果真的在乎她,真的在乎她的感受,他也不會做出這樣自私的事來!
怎樣,他還爲自己的安排而覺得很偉大,很無私是麼?簡直可狠透了!
“不,他只是一直在等兩件事。”嶽海洋說道,“一件是他在等江家和蕭正南之間有個了結,等這場爭鬥徹底分出勝負後平息,他以最大的能力確保江家安然無憂,他纔可以真正的離開。而另外一件事就是,雖然找美國最權威的腦科專家,手術的機率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但是如果鬼手神醫艾倫願意執刀的話,那麼將可以把機率提升到百分之六十!”
雖然不知道這個艾倫是誰,但聽到就連嶽海洋都說對方是‘神醫’,那肯定很厲害就對了!
“爲什麼還要等?這個艾倫醫生平時很忙嗎?我們多給他些錢不行嗎?”餘非皺眉的道,卻冥冥中感覺到這個艾倫醫生應該非常的難搞。
提起這件事,一抹暗沉浮現上嶽海洋的眉間,“不是錢的問題,如果是因爲錢,以江家這麼有錢有勢早就解決了,也根本談不上是等。”
那是因爲什麼啊?難道那個醫生還能有什麼怪癖不成?
果然,餘非就聽嶽海洋說,“艾倫有個習慣,就是一年只爲一位病人動手術,如果想要請他動手術只能預約下一年,他從來不會爲任何人破例,而找他動手術的人則都是非富即貴的主兒,他怎麼可能會缺錢?所以金錢打動不了他。我們也曾經找過他,甚至親自登門拜訪,可是他卻絲毫不爲所動的拒絕了,因爲今年他那僅有一次的手術限額已經用完了,他們想要找他動手術只能等明年了。”
當餘非聽到這後頓時就怒火中燒了!“混蛋!”
她忍不住罵道,纔不管對方是特麼長了幾隻手的神醫!什麼叫等明年!生病這種事是能等的麼?要不是非常重要的手術誰還稀罕找他了!不就是個破醫生麼,*什麼*啊!
“虧他還是個醫生呢!醫生的天職是什麼?是救死扶傷好不好?如果面對傷患病痛視而不見,棄別人的生死於不顧的話那他還配當什麼醫生!”
餘非氣極了,邊說小手邊重重的拍了拍座椅中間的置物箱,一張小臉因爲怒氣隱隱終於還原了幾分血色,看起來沒有剛剛白的那麼嚇人了。
百分之六十的機率啊!又有着鬼手神醫這個稱呼,餘非感覺這兩樣就好像一種安慰和保證似得,有了這個艾倫幫江弈城做手術的話他肯定會安然度過的!
嶽海洋早就知道餘非是個真性情,便安慰道,“雖然聽起來的確很不近人情,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現在正在繼續爲這件事想辦法,我有個朋友和艾倫是故交,不知道通過他能不能通融通融。剛好弈城也說等到蕭正南那邊解決掉後再繼續手術的事,趁着這段時間先活絡活絡關係,如果還是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去做那個百分之四十的了,雖然聽起來比那個百分之六十的低了兩成,但是不管怎麼說對方也是美國最權威的腦科專家。我們應該相信他的能力。畢竟手術這種事都會有風險,就算是艾倫也不能保證每次都是百分之百的手術順利。這種東西多數看的都是天命。”
說到這,嶽海洋聳聳肩,“按理說像從事我們這種行業的應該最不信命,可我偏偏就很信,有時候命裡帶的東西躲也躲不過。”
餘非垂下眼瞼,“以前我也信命,可是現在我卻不想信了,我想盡最大的努力改變這一切!爲他爭取那百分之六十!那多出來的兩成!我相信如果有艾倫幫江弈城做手術,他一定會成功的!手術這種東西其實我覺得有一半看得是醫生的水準,而另外一半也要看病人的心態,如果病人對手術非常有信心的話那從一開始就決定了好的方向,如果連病人都沒有信心的花話那麼任由醫生再優秀都幫不了他。就像同樣是癌症病人,不都說健康而積極的心態本身就能殺死癌細胞,而如果心情一直都處於一種驚恐害怕中的話只會更加速惡化病情。我一定要大叔是信心滿滿的去動這個手術的!”
嶽海洋頗顯意外的看了眼餘非,“你想幹什麼?”
冥冥中他怎麼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呢?而且她一個女人又能點什麼?他和艾倫雖然不說關係多好,但還是有些交情的,他去找他都沒用,更何況是她一個陌生人呢?
江弈城別說是信心滿滿的去做手術了,只怕他若是知道餘非這個打算和未知的動機,他寧可自己不做這個手術也不可能同意她去找艾倫!
“幹什麼?”餘非摸摸下巴,“先把人給綁了,然後再好菜好酒美女款待,要是他再不識趣的話那就把丫的給拿皮鞭給抽一頓,直到把他抽到鬆口點頭願意了。我就不信了,什麼狗屁原則和習慣,多給他幾鞭子看看他嘴巴還有沒有那麼硬!”
餘非說話間那陰狠的樣子讓嶽海洋頓時冷汗就下來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她還有這麼一面啊!這麼……江湖氣的一面。
嶽海洋清清嗓子的道,“我覺得到時候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只怕艾倫給江弈城做手術的時候會直接乾脆利落的切掉他的腦子。連同腫瘤一起。”
餘非撇撇嘴,“看來這醫生不只怪癖,還*!”
嶽海洋:“……”
嶽海洋說,“剛剛我說的事全部都是事實,我知道你耿耿於懷的是他的欺騙,但是他也只是不想讓你擔心害怕而已。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完全可以去醫院親自查證,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麼必要再騙你。而說這些我也是希望你不要再生弈城的氣,如果你往好的方面想想,想想他是爲了你的話你就可以諒解了。”
說話間,嶽海洋已經把車開到了醫院大門,他降下車窗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接過通行卡。
餘非淡淡的說,“嶽醫生,你說如果一個搶劫殺人犯,因爲他未婚妻生了重病需要錢來動手術,他去搶劫了別人,並且在搶劫的過程中他不小心殺了無辜的人質,你說法律會念在他一片感人心意的份上放過他,還是沒有法外通情的追究到底呢?而對於受害者的家人,他們所遭受的痛苦,是僅僅只用一個‘對不起’就能解決的麼?”
嶽海洋目光深深的看了餘非一眼,找好停車位後停下車子,“所以說,幸好你不是法律。因爲法律是無情的,但是人是有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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