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餘非突然停下捶打的動作,江弈城下意識的低頭看了她一眼,竟心頭一跳的看到她眼底有晶瑩晃動,那瞅着他的小眼神含怨含的啊!真是看人看一樣都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十惡不赦!
都快趕上他是個欺壓民女的強盜了。
“上車去談。”雖然他心疼她,可這裡終歸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餘非的性子他了解,只怕現在鬧到眼睛紅紅的像兔子一樣,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如果他一放她下來,她不是頭也不回的乾脆的撒丫子跑掉,就是立刻回到剛剛的房間裡去,半點機會也不會留給他!
當然,別說是擄走她的機會了,只怕是連談話的機會也不會給他!
“誰要和你談!我最後說遍,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江弈城淡淡的說,“你這最後一邊還附送了一遍?”
在餘非嚷着的時候,正好有個服務員從轉角走過來,似乎感覺到他們這邊的異樣,服務員的問,“先生,請問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嗎?”
“有!”餘非想都不想的道!他既然讓她丟人的話,那麼讓他丟丟人又怎樣?
她需要幫的忙就是,讓這個中年大叔放棄使用的武力,乖乖的把她給放下來!
服務員一愣,就聽江弈城淡勾薄脣,笑容卻有些高高在上的淡漠疏離,“的確是有。”
然後他不但沒放開她,反而還把她給抱的更緊,“不過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旁人幫不上忙。”
說完,江弈城邁開長腿就抱着餘非揚長而去了。
其實餘非是真的想喊救命,喊搶劫的,可是卻又怕事兒這麼一折騰,萬一周圍有記者的話就不好了,她這個標題人物可真是當夠了!尼瑪每次還都整的照片一點也不好看!拍照連個角度都不選的,有沒有考慮到照顧一下被拍者的心情,以爲她是江弈城和鬱紹庭這樣36o度無死角的叔啊!
當然,餘非覺得,她要是真喊了吧,招記者來是其次,只怕到時候給人看到聽到了,不但半點要解救她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還會覺得她真特麼生在福中不知福!腦子讓屁給崩了吧個?要不然給這麼個英俊的男人給公主太后式的橫抱着,她早該遭人嫉妒的偷着樂死了,還嚷嚷個啥嚷嚷!這麼好的搶劫和綁架怎麼不讓她們每個人都來一次?
最後得出的直接結論計較是:踐人就是矯情!
在給江弈城一路抱上車後,餘非就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得!他不是拿不說話不搭理他的她沒辦法麼?對,她就是怎麼讓他沒辦法怎麼來!
果然,在江弈城關上車門後對餘非說,“餘非,我們必須要談談。”
必須?餘非心頭冷笑。敢情這是在給她下令呢?他是司令麼?哪兒有那麼多的必須?
餘非就像沒聽到似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心想着:你說她該不該給鬱少發個短信什麼的,說聲她被擄走的事呢?哎算了算了,還是不要說了,看他今晚很有興致的和粘靜說這說那的侃的美女心花怒放的,她幹嘛要去發短信打擾人家的雅興啊?
不過……這鬱紹庭應該不會看上粘靜吧?雖然在她眼中粘靜就是一個純正的大美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鬱紹庭喜歡美女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看來,粘靜美歸美,但是他身邊的絕色美女從來就不在少數。
餘非又轉念一想,其實粘靜也是個不錯的好女孩,如果鬱紹庭能夠看上粘靜的話那倒是也不錯。但是……她總歸還是認爲像鬱紹庭這種的搶手貨,最適合留給他們家林夕了,這倆人分明就是上輩子早孽造冤造出的一對冤家!
見餘非對於自己剛剛說的話半點反應也沒有,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就把他給隔離出去的狀態,江弈城沉下眸子,“如果你不想和我在這談的話,那我們今晚就去醫院談好了,正好去看看江爸,這個時間大家應該都在那。既然是內部矛盾,那我們就一起解決一下好了。”
這次果然餘非有了反應。
就見她冷冷的斜睨了江弈城一眼,“江先生是覺得江家現在還不夠亂嗎?”
“夠亂,不過再亂也沒有眼下的這件事急需解決!”
“那你解決的辦法就是告訴江爸江媽,尤其是江媽,讓她爲江爸擔心還不算,還要爲了你擔心麼?江先生可真是夠自私的了!”
“要不然你有什麼更好的提議?只要你提出來,辦法可行就一切按照你說的來。”
說來說去,江弈城的態度已經很明顯的扔這兒了,現在他就是要和她談,必須要和她談,她今天談也得和他談,不談也得和他談,根本就沒有第二選擇!
更何況,他心裡根本就是已經吃準了她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和江爸江媽說的。所以,這分明就是威脅!
這副破罐子破摔的情勢讓餘非給氣的肚子都疼,她看都不想再看江弈城一眼,徑直把頭擰到窗戶,“真是想不到,有些人不但行騙,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原來還不要臉!”
“如果要這種東西是註定要以失去你爲代價,那要了有何用?”江弈城想都不想的接上,事實證明,臉皮這東西是以事件的嚴峻性爲轉移的。
“所以,你就是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把我送給你的東西全部都捐出去了麼?”
餘非冷笑,“如果都不具有意義了,那麼留着還有什麼用?”
餘非說着這時,卻突然聽江弈城插了一句,“下個月六號。”
什麼?下個月六號幹嘛?
江弈城這次並沒有看向餘非的眼睛,而是雙眼目視前方的淡淡道,“已經定下了去手術的日子。”
餘非心裡驀地咯噔一下!下個月六號,這不就只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麼?
這麼快!
雖然心裡緊了緊,可是她嘴上卻不饒人的冷哼,“動手術?你嗎?可是我記得有人之前告訴我,是嶽醫生患病了呢。”
還記得嶽海洋說,江弈城一定會去動手術,因爲他想等一切結束後,抓住這最後的機會,爲他們的搏一個可能。
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定下來了。
“餘非。”江弈城皺起眉頭,“我知道先前是我不好,故意隱瞞了你,但是我也是不希望你爲我擔心,我是真的太在乎,太愛你了,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
“那你認爲我事後知道就不會受傷了麼?江弈城,你憑什麼剝奪我知情權?是沒覺得我不配知道你的私事,還是覺得沒那個資格管你的事?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權利知道你所有的事!更有資格陪你面對和承擔所有事!你以爲如果自己真出了什麼不測,把恆久留給我就萬事大吉了是不是?既可以讓我有口飯吃,不用有後顧之憂,還有那個能力幫你照顧江爸江媽,還能幫你承擔起養活好幾千人的恆久是不是?果然是經商的,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我瘋了才幫你管恆久!有本事你走了以後看我會不會把恆久燒了給你稍!你在那邊愛怎麼打理怎麼打理!老孃沒功夫伺候!”
餘非的話說的那叫一個威武,同樣也咬牙啓齒,那獠牙的架勢就差撲上去撕咬眼前的男人了!
只不過雖然她的眼神泄漏出這種動機,但是表面上她依然控制的很好。
這次,江弈城沒有做任何的辯解,只是低低的說,“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到病情比我想象的惡化的還要快。”
也沒想過她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太多太多。
江弈城伸手企圖去握餘非的小手,本以爲她肯定會躲開,可是這次她卻並沒有躲,而是任由他握上,這讓江弈城微微一怔,畢竟他心裡連她下一步會閃開的應對招數都想好了。以前是他太顧及她的情緒,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讓她躲讓她逃,今天他絕對不會再讓她後退!
餘非眼光清遠的看向他,讓江弈城有種冰冰涼的感覺,就像她的小手一樣,冷的沒有一絲一毫溫度,讓他忽而有些怕。
“江弈城,你知道我最寒心和害怕的是什麼嗎?是我天天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卻同*異夢的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做什麼!就好像你對於我來說完全就是個陌生人,我好像從未看懂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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