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江弈城神色凝重,又沉默不語,餘非以爲他是不是變了卦,兩隻小手頓時緊緊摁住他的大手,“大叔你該不會改變主意了吧?你答應了,答應我了這件事可以我自己做主,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看她真着急了,江弈城大手覆上她的小手,“傻瓜,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我不是都說了麼,一切的應急措施我們都要準備好,不管是順利還是有意外,都要全面考慮。”
末了,江弈城牽起餘非的小手,墨眸中是鄭重其事的認真,“餘非,我答應過你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活下去,我也要你答應我,既然選擇了,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可以放棄,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江弈城的話讓餘非也同樣凝重的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她知道他一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說不會強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他就不會這樣做。
雖然他們有過猜忌,有過欺騙,但是現在餘非依然相信江弈城。毫不懷疑的相信着他。相信只要他說了,爲了她他就一定一定會做到!
去醫院做檢查江媽他們是知道的,只是醫院裡醫生和他們說的話江弈城並沒有告訴他們。
這也是爲了不想讓他們擔心。江家今年始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爸江媽年紀大了,還是能少操心就少操點心的好。
在艾倫親自到中國來看望江弈城時,就像餘非所想的一樣。他自己一個人來的,並沒有帶殷雪。
不知道是上次江弈城說的話重傷到了她,還是說她決定不需要跟江弈城正面打交道的衝突,所以她根本無需出現,只要背後掌握命脈操控一切就好。
艾倫是爲了他纔到中國的,不管他是看在什麼人的面子上,又是爲了什麼人,都得到了江弈城和餘非最誠摯的接待。
艾倫說,“上次江太太來美國,我卻因爲臨時有事而沒能很好的接待江太太而一直感到很抱歉,想想就覺得太失禮了,本來以爲江太太會在美國玩個幾天,卻想不到竟只住了一兩天就走了。不過等下次江太太再來美國玩,我一定放下手邊的所有事情好好陪江太太遊覽一下,如果江先生沒事的話也要一起來玩啊。”
江弈城笑着調侃道,“如果還有命去的話,這次一定義不容辭。”
艾倫鄭重的說,“江先生放心,你的病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治,請放心。”
江弈城聳聳肩,“艾倫醫生,我剛剛的話只是開玩笑的,上次既然在美國沒玩痛快,那這次艾倫醫生難得來次中國,江某纔要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帶艾倫醫生遊覽一下中國的風土人情,文物古蹟和大好河山纔是。”
餘非挑眉,這聽起來好像還真有種博大精深的感覺呢!
不過……
她就疑惑了。這殷雪是不是真能像她說的那麼絕情?如果她真的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就不讓艾倫爲江弈城做手術?她應該不是這樣和艾倫說的,否則的話艾倫也不像個會唬人的人,把話都說了這麼滿了,到頭來若是突然變了卦的不爲江弈城動手術了,靠!那這件事要傳出去的話,他還有臉在醫界混麼?
哎,不對。要換做旁人的話,尤其是行醫的,最在乎的就是別人對自己醫術的評價,別的醫生不可能不在乎一個好的口碑,可是艾倫那是真不在乎啊!說不幹就不幹,誰愛死愛活的幹他鳥事?他只做自己想做的!
可不是!他就是這麼一個說好聽了叫隨心所欲,說不好聽了直接就是不在乎別人死活的冷血醫生,見死不救的事兒他都幹得出,更何況是臨時變卦呢?
餘非琢磨着的時候,這殷雪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那號碼是陌生號,可在餘非接電話前就像是有預感似得,所以在聽到殷雪的聲音後才絲毫不感到意外。
殷雪不露面,只是不會明面上太過參與這件事引起江弈城的反感,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她還有所念想,不想自己留給江弈城的印象繼續差下去了,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有轉圜的餘地吧?
餘非突然覺得,這女人無情起來太冷漠,這癡情起來又太瘋狂啊。
不過不管是無情還是癡情,她都是可以救命江弈城的唯一辦法。
殷雪在電話裡跟她說,“餘非,現在艾倫人也已經去了中國,我說的沒錯吧?只要我說的,他就一定可以救江弈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要是不願離開江弈城的話,那麼就只好讓他離開你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考慮清楚,我要一個清晰的答覆,要你還是這麼不清不楚的話,那麼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在殷雪聲音陰冷的和餘非說了這麼一通後,餘非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突然問了句,“你在中國?”
殷雪在那頭冷笑,“要不呢?你以爲只有艾倫一個人過去的麼?沒有我,他根本去都不會去那裡。這遠距離調控怎麼也比不上近在身邊的好。以防事情有變,我也好現場做出應對措施來纔是。餘非,別跟我玩什麼把戲,你敢玩我知道,但你敢拿江弈城的命去玩麼?”
餘非微微一笑,“好,這件事我的確需要再好好考慮考慮。等我考慮好了以後再給你答覆。”
餘非掛斷電話後,她站在23樓的窗戶前俯視着樓下的街區。
雖然說這裡是全市最昂貴的五星級房間,但若是從這跳下去的話,到底是站在哪裡跳的有分別麼?
江弈城從安頓艾倫的房間裡走出來,看到餘非站在前面愣神,他從後捏了捏她的手臂,“在想什麼?從後背看上去整個人都好像帶着種煞氣似得。”
也許這就是在一起久了的關係,哪怕她是背對着他的,他也依然可以瞭然於心的感覺到她的氣息變化。
就像現在,雖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是現在她身上的氣息很沉鬱,複雜。
讓他以爲她是不是在擔心他的病?或者說剛剛接到了什麼電話讓她變得心情不好?
餘非順勢牽起江弈城的手,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這高樓下的車馬喧譁,“我還記得以前你曾經問過我,如果有人把你從高處突然推下去你該怎麼辦?”
“嗯。”江弈城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兩隻手從後和她交攏相握,“你說會以最快的反應扯着對方一起下去,死也要抓個墊背的。”
只要一想到她這回答,他便覺得一陣好笑。嗯,聽起來很可愛不是麼?
餘非勾脣,“現在如果你再問我的話我肯定不會那麼說。我會說,平日裡我就會做好一切準備和打算,卻又不被敵人所察覺,如果有天一但發生意外也不會有任何的慌張,只要在最後的時刻打開身上的降落傘就好。因爲,沒有任何事比活下去更重要!”
什麼拉個墊背的,一起死之類的,聽起來的確像是小孩子纔會說出的話。
江弈城微微眯眼,他發現餘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真的改變了很多。
現在的她可以撒嬌的時候很可愛,也同樣可以精明的時候很銳利。也許這一切,是一點一點的精力堆砌起來的時候開始,也許是她掌管了一段時間的恆久開始。
“爲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些?”
江弈城的問讓餘非搖搖頭,“沒事,就是剛剛站在這時突然想到的。對了,艾倫醫生幫你檢查過了麼?他怎麼說?還能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麼?”
餘非的話讓江弈城笑,“他又不是神醫,哪能通過問我一些話就斷定了我到底有多少希望?還要等明天去醫院拍一些片子做詳細的研究。”
哦,說的也是。餘非輕輕點了下頭。
“對了,艾倫還說希望我到美國去做手術,這樣那邊的調養環境也比較好,也可以在術後隨時關注我的情況。”
“不要!”
餘非突然的話讓江弈城怔了下,不明白爲什麼在她聽到他說要去美國她會情緒這麼激動,他不由得安撫道,“就算是去了美國也當然是你跟我一起過去。”
餘非還是搖頭,“就留在中國吧,我還是覺得留在中國,留在自己的國家比較有安全感,而且到時你動手術的時候江爸和江媽不是也要去嗎?你要是去美國的話大家擔心你肯定是要住過去的,江爸江媽的身體都不好你也知道,萬一再來回奔波,又因爲過不慣那邊的生活生病了怎麼辦?這家裡的事,公司的事你不在總要有人打理的,去美國實在是不方便。而且艾倫醫生不是也說了麼,在美國動手術和中國都是一樣的,東西一樣,關鍵得看是誰動的,那還跑那麼大老遠的幹什麼?”
餘非多方面的極力解釋讓江弈城眉頭就像麻繩似得擰在一起,眼神中卻已經帶着明顯的調侃,“看看,我只不過才說了一句,你就說了這麼一大堆了。不去就不去,在哪動手術對我來說都一樣,我沒答覆艾倫,只是和你說一嘴就是了,看你這緊張的樣子我都跟着嚇了一跳。”
餘非吐吐舌頭,“一聽你要去美國,一想到那麼遠的地方我還真有種心裡沒底兒的感覺。總覺得去別的任何國家也沒有在咱們自己國家牢靠安穩。”
江弈城笑着捏了下她的小鼻子,‘牢靠安穩’?聽起來好像得去幹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似得。”
餘非撅起小嘴,“我要真幹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你還要我麼?”
雖然話語上是開着玩笑的,但神情上還是很認真的。
尤其是這種明知道結果還喜歡故意反問的語氣和問題,就像所有的女人都喜歡追着自己的男人問,‘你愛不愛我?’‘你爲什麼愛我?’‘你真的愛我嗎?’這種問題一樣。
江弈城脣角的笑深深的陷了下去,“要,不但要,還得不惜賠了一切也要把你撈出來。”
餘非笑着抱住江弈城的腰,之間隔着的是她圓鼓鼓的肚皮,以及裡面正日益成長的兩個小傢伙。
“叔,我們都愛你。”
然後,她掂起腳給了他一個充滿了愛意的吻。
就在她要離開時,他卻趁機攬着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這酒店人來人往的住了不少客人,她卻旁若無人的和他脣舌糾纏在一起,主動的讓他眼底的眸光微微閃爍了幾下,越發霸道的吻着她,彷彿恨不能把她整個人都生生的鑲嵌進他的生命裡!
對她而言,現在的她已經把他們一家三口的命運都交給上天去做定奪了,她還需要害怕什麼?
一吻接近餘味,江弈城抵着餘非的頭問她,“餘非,爲什麼我覺得你現在有很多心思呢?我覺得你有事情瞞着我。”
江弈城就是江弈城,還是那個洞攝人心的江弈城,還是那個對餘非瞭如指掌的江弈城。
“是啊,最近我一直在冥思苦想,等你做完手術後我該做點什麼補品大餐給你呢?還有,既然知道了我肚子裡是倆男孩了,那該給他們取個什麼名字好呢?這些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很有必要的。”
“有必要是有必要,不過最必要的事是等我手術完後和你一起想。這樣才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剩下的事,就什麼都不用去想了。既然是人爲所控制和扭轉不了的,那想了也沒用。反而憂思過重會積勞成疾。”
說到最後江弈城十指緊扣着餘非的小手說,“現在的你可已經是孩子的媽了,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可以不管你,但我怎麼也不能不管我兩個兒子,所以在我兩個兒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老大不願意的你也得先受着,等以後卸貨了再想幹嘛幹嘛去的上房揭瓦都沒人管。”
餘非把肚子往江弈城跟前挺了挺,“要不我剖給你你懷着?我先減減負?”
“快走吧企鵝妹。”
由於餘非今天穿了一套黑白相間的寬鬆款衣服,外面套的多又厚,外加肚子又挺的那麼大,讓人看起來就像一隻搖搖晃晃的企鵝,難怪江弈城出門就笑,卻又不告訴她到底在笑什麼!
餘非搖搖頭,惡毒啊!真尼妹的惡毒!老孃在這辛辛苦苦的懷着孕,你還笑話老孃是那啥胖企鵝,下輩子就該讓男人帶帶球,體驗體驗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滋味!
到時她肯定會嘲笑他:艾喂!樹袋熊呢?還是個大叔級的孕婦!口味真重啊!
在江弈城和艾倫去醫院拍片子做檢查時,餘非並沒有跟去。因爲學校裡有一場重要的考試要考,雖然她平時上課斷斷續續的,以後快要生的時候還要請假,但是學校該有的考試她還是都一樣沒少過,就算是當時實在有事沒去,後期也會去老師的辦公室重考一下。
在考完試出來後餘非遇見了好久沒見的藍起帆,還記得上次粘靜在做服務生就是爲了給藍起帆買東西,又想到粘靜做每一件事都是因爲他藍起帆,可是他卻根本就沒有領過情,反而還大少爺高高在上似得對別人的心意不屑一顧,的確有夠令人討厭的了!
藍起帆主動跟餘非打招呼後他說,“我要去英國繼續深造讀研了,以後或許還會繼續往下讀,再過一個月就走了。”
餘非抱着書衝藍起帆點點頭,“祝你在書的海洋中可以各種徜徉肆自的自由泳,蝶泳,蛙泳什麼的,到時候不管讀到什麼地步了,如果能夠回來報效祖國的話就更好了。”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不過餘非卻在腦海中自私的暗想着:藍起帆這一走,粘靜的日子也不把她自己把自己逼迫的那麼緊,守着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男人,遠不如過好自己以後的生活。
“當然,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到這,藍起帆看了餘非的肚子一眼,喃喃道,“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家孩子估計都會打醬油了。”
餘非笑,“指不定你回來的再晚點,我家孩子都可以敬你酒了。”
說到這,她看了眼手錶,心裡估摸着江弈城應該已經檢查完了,卻一直沒給她打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擔心會耽誤她考試?還是……
“藍同學,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嗯,提前祝你一路順風,學業有成。”
望着餘非說完就離開,根本沒有半點要和他說句話的興致,藍起帆暗了暗眼眸。他要出國的事很早以前他就告訴身邊的人了,他猜測着,這傳來傳去應該也早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可是不知道她是真沒聽到還是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過,明明有碰見的時候她就像沒看到他似得,連個招呼也沒有,他身邊的朋友早就想好了各種要給他送行的方式,正在熱烈的討論着新意,可他卻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今天是他在這裡刻意等她,否則他猜測就算是到走她也不會看他一眼,和他說一句話。可是別人都在爲他的走傷心難過,或者爲了幾年後的機遇人脈,藉着現在的同學情分努力的巴結討好的他,而他卻在眼巴巴的親自和她過來說時,她有的卻只是淡淡的敷衍。
藍起帆覺得,也許自己從小到大從未覺得有這麼挫敗過,他喜歡餘非,覺得她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孩,也自信以他的優秀和帥氣,沒有一處是配不上她的。可那時他還遠不知道她身邊到底圍聚的是怎樣一羣男人。
論優秀他能優秀得過蕭正南麼?論帥氣他能英俊過鬱紹庭嗎?甚至更別提是聰明絕頂,手腕果決的人中之龍,被餘非死心塌地跟着的江弈城。
羨慕嗎?當然羨慕,羨慕那個人可以擁有她的好。嫉妒嗎?檔次差了不是一點點,他終於明白她會對旁人不屑一顧的冷淡是因爲上天早已爲她精挑細選了最好的那個,他有什麼資格和那個人相比?資質上沒法比,在她心裡更沒法比。恨嗎?嫉妒都沒資格和立場,更何況是恨?
其實去國外留學的事家人不是第一次跟他提起了,以前是他太年輕,不樂於往外跑,家人也捨不得便一擱再擱,後來遇到了她,他就鐵了心的堅定了可去可不去的搖擺態度,到現在,換一個新的環境,也許真是最好的方式。雖然祝福的話沒等親口說出來,還是,祝她幸福。
而他今天來找她,也不過只是想要和她說這句罷了。
參考了一系列的檢查結果,艾倫說壓迫江弈城腦部血管和神經的腫瘤雖然位置很棘手,也很危險,但介於腫瘤生長緩慢,後期又通過藥物的確起到了一些控制作用,外加他曾做過一次相似病例的手術,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對餘非來說,她看中的就是那個多出的百分之二十,所以她不斷追問艾倫手術的機率有多少,還有百分之六十嗎?好似只要是他親口允諾着百分之六十,她才能真正吃下這顆定心丸似得。
艾倫說,“江太太請放心,我說有把握就是對江先生的病情心裡比較有數了,如果希望很渺茫或者根本沒救的話,我也會直接告訴你的。”
江弈城無奈的笑,“艾倫醫生,看在我太太緊張的快要暈過去的份上,你就告訴她一個數據讓她安心下吧,就像在乎成績的小學生一樣,否則今晚她會睡不着覺的。你也知道,一個孕婦的睡眠質量是很重要的。”
艾倫聳聳肩,“好吧江太太,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話,那麼我只能告訴你,手術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機率。這個結果聽上去還算滿意麼?”
餘非先是一愣,她飛快的轉頭看了江弈城一眼後狂點頭,“滿意滿意!非常滿意!謝謝你艾倫醫生!”
末了,餘非又問,“那,那手術什麼時候可以進行?”
“原本打算定在三天後,江先生說他還有些事要辦,所以定在五天後。”
……
三天後。
餘非和殷雪約在一家茶餐廳,她不喝茶,就點了果汁和甜點吃。對喝茶倒是很講究是殷雪出門在外是不管在哪都要喝點茶的。
尤其是紅茶。
雖然這餐廳並不出名,但不管是紅茶還是甜點吃起來味道都很不錯。餘非也是第一次來,地點是她隨便定的,也算是意外發現。
在餘非主動打電話把她叫出來時,殷雪臉上的淺淡笑容就沒斷過,爲此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關係,氣色看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餘非挑眉的暗想着,那個詞兒叫什麼來着‘人面桃花’。
對的,好像有那麼一首詩叫什麼‘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詩的意思大概是:臉都不要了,桃花開的再旺有個雞毛用?
“看來你是考慮好了?放心,你離開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江弈城的。而且有了艾倫爲他做手術,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殷雪的話讓餘非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殷雪,你現在還愛江弈城麼?”
殷雪昂頭,“當然!”
餘非挑挑眉的歪頭,“你說爲什麼同樣是愛,你看到的是那百分之七十五的機率,而我看到的卻是那百分之十五的機率麼?”
“你在懷疑艾倫的醫術?”
“不,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真正愛一個人,你會擔心的是他潛在的危險和危機,不愛一個人。你只會看到即將到手的利益。從頭到尾你都沒愛過他,你愛的只是你自己。只是你想要得到什麼,而不是你給過他,和你能爲他做什麼。哦不,應該說你怎麼沒爲他做?在他愛你的時候你已經做到‘不屑一顧’了,而他不愛你的時候,你又不顧一切的過來掠奪,還是用他的命來做威脅。說實在的,其實你做的這麼多,也是蠻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