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川這一番話便已經將他的結局定了下來,攝影師明白他的性格,說出去的話絕對不會收回,爲了貪圖眼前的利益,將長久的飯碗丟掉,不可說不是愚蠢的行爲。
喻顏看着攝影師夾着尾巴逃走的模樣,回想他方纔的那一番話,心中輕嘆一聲,之前她便想到秦杉會對她在‘弄尚’的結果不滿,會出面刁難,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麼迅速。
白瑞川走上前,將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
“抱歉,我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底劃過一絲狠戾,喻顏並沒有察覺,搖了搖頭道:“我能理解。”
任何一個女人在意識到自己的男人主動關心另一個女人,那種與生俱來的排斥與危險便接觸而來,喻顏當然能夠理解,段尚燃帶着秦法拉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便有那種強烈的像撲上去撕碎她的衝動。
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她會對秦杉的種種行爲視而不見,她與秦法拉不同,對於白瑞川,她只是當做上司,半點其他想法皆無。
秦杉將她當做假想敵,對於她的工作以及生活已經造成影響,她不能坐視不管。
“放心,我回去會好好跟她溝通的。”似乎是知道喻顏的心思,白瑞川這麼說。
“麻煩你了。”喻顏微微點頭,白瑞川鬆了口氣,語氣輕快的轉移話題:“我記得那天你說要請我吃飯,結果我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把你等來,今天是不是要補回來呢?”
喻顏聞言面上生出些報赫,她笑道:“當然要補回來,抱歉,那天臨時有事失約了,沒有來得及通知你。”
白瑞川輕笑,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他做了個請的姿勢:“那麼就現在如何?”
喻顏笑着點頭:“好,等我一下。”
她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白瑞川眼神一深,應了一聲:“好。”
喻顏走進裡間的身影印在他的眸子裡,眼底閃現一絲複雜,她是天生的衣架子,不論什麼衣服,都能被她穿出自己的味道,不僅是他,估計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她都會熱血彭張。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白瑞川眼底一片溫柔。
看來,他的女孩已經長成一個十分具有魅力的女人了。
攝影棚的外面,一雙眸子裡藏滿了嫉妒,她將白瑞川的眼神看在眼裡,從胸腔中一抹狠戾閃現。秦杉冷眼瞧着,看着那個對她溫柔備至了五年的男人轉身對另一個女人噓寒問暖,這五年裡,她將他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一步步捧到今天的名揚四海。卻在他功成名就之後,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努力被人搶了去,這般的輕而易舉,她喻顏年輕就是資本,這是她永遠比不來的。像是被人用腳踩住了喉嚨,窒息卻喊不出話來,她不允許喻顏將她的所有佔爲己有,這個女人,萬萬留不得!
垂在一旁的手掌緊緊的握了起來,鮮紅的丹蔻深深陷進掌心,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起來,喻顏絕對會毀了她這五年來的所有努力!
......
喻顏與白瑞川去往‘七裡’餐廳,停車的時候見到一抹熟悉的車影,她晃了晃腦袋,段尚燃的公司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就算是吃飯也不會選擇到這裡。
但是當她進入餐廳見到那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時,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個詞語叫做‘無獨有偶’。
段尚燃從喻顏進來餐廳的時候,視線便一直落在她身上,以及,她身邊的白瑞川。
狹長的眸子一點一點眯了起來,身旁鍾書的聲音已經被自動忽略。
“‘盛源’集團那邊的分成從百分之五上升到百分之十,對於我們公司來說,這已經超出預算,您看...段總?”
鍾書疑惑的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喻顏與白瑞川的身影就這麼突兀的映入眼簾,他不由得心中一個咯噔,夫人,怎麼會在這兒?
不待鍾書反應,段尚燃已經走過去,喻顏心驚肉跳的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真巧啊,白先生。”段尚燃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喻顏明白,他這是已經有些慍怒了。
白瑞川見到段尚燃亦有些意外,只是轉瞬即逝,很快的,便恢復自然,他笑道:“確實很巧。”
他頓了頓,接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喻顏道:“段總可千萬別誤會,喻小姐可是被我逼迫來的,要是您因此責怪,我可是很內疚的。”
白瑞川是在幫喻顏解釋,但是放在這個時候,意思便有些變樣了,看起來多少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感覺。
喻顏輕嘆一聲,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白先生多想了,我又怎會是那種小氣的人,我夫人公事公辦,很正常,顏顏,你說是吧?”
段尚燃說着看向喻顏,那一聲親切的‘顏顏’讓她身子一顫,擡起的面上淡然不驚:“嗯。”
白瑞川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我先去點菜,喻小姐先去稍等下可以麼?”
不論從哪一點來看,白瑞川都像個十足的紳士,行爲優雅到無可挑剔,喻顏輕輕應了一聲,段尚燃眸色一冷。
白瑞川離開之後,在喻顏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段尚燃拉着手腕強行拉走。
轉角處的人羣稀少,她被他大力的抵在牆面上,段尚燃的手拉着她的手臂扣在她頭頂上方,喻顏一動不能動,只能被迫看着他。
鍾書見狀摸了摸鼻子,自覺的背過身子守在轉角處,將兩人的身影擋住。
“你是在挑戰我的耐性嗎?”
段尚燃低啞的帶着怒火的身影響起,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面上,喻顏深吸口氣,心平氣和的回答:“沒有。”
被她這幅寡淡模樣惹怒的段尚燃一拳砸在她耳邊的牆壁上,眼眸裡翻涌起風雲,他低頭便吻上那張不肯服輸的脣瓣。
帶着怒火的吻不談一丁點溫柔,他啃咬着那片柔軟,靈活的撬開她的貝齒,長舌直軀而入,與她的糾纏着。
他絲毫不憐惜,動作粗魯,很快的,口腔中傳來一股血腥味兒,喻顏悶哼一聲,脣瓣火辣辣的疼。
“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回去沒有看到你的話,你該知道我會做什麼。”
喻顏快承受不住他的盛怒時,段尚燃放過她,俯身聲音沙啞帶着情慾,他在她耳邊低聲道。
扔下這句話,段尚燃轉身離開,深邃的眸子裡升起的情慾被他強行壓下,該死,他就這麼對她的身子完全沒有抵抗力!
喻顏一直懸在半空的心落了回去,她長吁一聲,鬆了口氣。
發起火來的段尚燃有着毀滅性的力量,他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性格由始至終沒有變過,這也是喻顏一直不敢將暖暖是他女兒告訴他的原因。
萬一哪一天他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可能做出的事情連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白瑞川回來的時候,喻顏正在等着他,見到他過來,清淺的笑了下,他眼尖的瞧見她有些紅腫的脣瓣,將眸子的複雜掠過,他坐在她對面。
“如果有需要的話,這頓飯可以暫時先欠着。”
白瑞川對於喻顏的瞭解超乎她的想象,僅僅一眼便能洞悉她的想法,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她斂下心緒,語氣歉意:“抱歉,讓你一等再等。”
“沒關係,未來還長。”
他頗有深意的這麼說,喻顏來不及細想,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她絲毫不懷疑段尚燃話裡的真實性,站起身子微微頷首:“抱歉,下次我一定將所事情處理好再約您。”
白瑞川點頭:“快去吧。”
喻顏得到赦令一般匆匆離去,看着她離開的白瑞川收回目光,慢悠悠攪着桌上的咖啡,嘴角輕挑。
快了,很快他的女孩便會回到他身邊。
喻顏出了餐廳便匆忙趕回雜誌社,幾乎是一路飆車回到別墅,推門而入的時候,段尚燃正好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她慵懶的擡起手腕,語氣冷漠:“遲了五分鐘,你說,該怎麼懲罰?”
喻顏抿脣,不敢輕易的說些什麼,她走進來,段尚燃亦從樓上走到她面前。
長臂一攬,她的身子便落到他懷裡,柔軟的觸感讓他掌心發燙。
喻顏下意識的將手撐在兩人之間,卻被段尚燃拿開,他大手裹着她的手,正正好好,一種異樣的情緒從心底升起。
“我一直說將你捆在身邊是爲了懲罰你,但是今天看來,只是口頭說說,從來沒有真正的行動過。”
段尚燃聲音低啞,喻顏不語,心中卻對此不滿。
沒有真正的行動過?他是得有多厚臉皮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將暖暖從她身邊剝離,用其他的女人來凌遲她的感情,如果說,除去身體上的懲罰就不算懲罰的話,他這話確實不錯。
“所以,今天我不打算放過你了。”
她不語,段尚燃便接着說,他的脣瓣輕輕掃過她的耳垂,瞬間引來她的一陣顫慄,似乎是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他又貼上去,輕輕啃咬。
對於她身體的瞭如指掌讓段尚燃快速的找到她的敏感點,很快的,她便悶悶的低吟一聲,身子癱軟在她懷裡。
段尚燃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愉悅的笑聲,他低首含住她的朱脣,話語被埋沒在脣齒間:“作爲懲罰,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