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我原涼不原諒關你什麼事?
喬陌笙穿着高跟鞋本來就不舒服,腿也沒有簡深煬長,簡深煬很快的就追上了她,卻不出聲,在她身後跟着她,看到她越走越慢就知道她腳很不舒服了,上前攬住她的腰,想抱她,喬陌笙咬着脣,轉身躲開了他的碰觸。
簡深煬寡淡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線,也許這次她終於知道自己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所以他倒是識時務的沒有發脾氣,頓了會兒,卻只說出兩個字:“腳疼。”意思是,你腳疼,我抱着你,就不疼了。
可是喬陌笙不接受他的好意,更加不想他靠近自己,徑直的往熟悉的方向走去。
簡深煬一直都喜歡來硬的,想要強硬的抱她,可他的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是佔敬城的電話,“鞋子給你送到了,我的人說沒有見到你,鞋子還要嗎?”
“要。”簡深煬邊描述自己具體的位置,目光一直停留在喬陌笙的身上。
剛掛了電話,他們回到了剛纔的位置上,還沒坐下來,鞋子就送到了。
簡深煬伸手去接過,對方跟簡深煬點了個頭,就走了。
簡深煬打開精美的鞋盒,將鞋子拿了出來。
喬陌笙身上穿着的鞋子對她來說,是真的不舒服,她想伸手接過簡深煬手上的鞋子,可他卻看了一眼周圍,頓了一下,才起身,然後蹲了下來。
喬陌笙愣了一下,瞭解到他的意圖,立刻的挪動臀部,想移開雙腿,可是他的動作更加快,即使她的腳被裙襬遮擋着,他還是非常準確的抓住了她的腳踝,脫下她穿着的鞋子。
喬陌笙小臉漲紅,有些惱怒的輕輕的踢了踢自己的雙腿,“簡深煬……你,我自己來就行了!”
“別亂動!”簡深煬凝眉,輕易的摁住她不乖的亂動的腳踝,快速大幫她穿好了鞋子。
簡深煬身上穿着的,是純手工,專門定做的西服,西服被燙貼得整齊沒有一絲褶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上位者的氣場,矜貴的身份,優雅的氣質都讓人不敢直視。
他是一個驕傲的人,不喜歡別人逆許他。
他也是一個脾氣很壞的人,他不溫柔,他孩子氣,同時他也深沉莫測得她根本看不懂他。
他從來都不顧及她的感受,也從來沒有說過愛她,而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愛不愛她。
她想要得解釋,他從來就沒有給過,她覺得他不在乎她,可是她難受了,他比她還急;她在醫院累了,他不會顧及別人的眼光,將她當孩子那樣抱起來……
而且,他這樣唯我獨尊的人,卻也肯蹲下身來,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幫她穿鞋子……
就是因爲這樣,她每次想要狠心跟他吵,都沒有能吵得起來,如果他對她壞一點,她就能理直氣壯一點,可偏偏他對她好的時候很好,好得讓她的心都癱軟成水,懷又壞的讓她忍不住想要哭,不想理他。
想到這,她咬着小嘴,別開了小臉,抓起他給她要的飲料喝了起來,而身子卻被他抱了起來,問:“走走看舒不舒服。”
喬陌笙無言的走了幾步,而他一直看着她,似乎想要她給他一個答案,她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好像很高興,似乎覺得非常滿意,那樣就好像這鞋子是他給她做的那樣,而不是他只是簡單的幫她上去而已。
他這麼高興,喬陌笙卻做不到跟他一起這麼高興,自己捧着飲料喝了起來。
對於她的冷漠,簡深煬翹起的眼尾頓了下,坐了回去,他似乎很想跟她多說一些話,也許是看她喝的飲料,覺得很好喝的樣子,問:“好喝嗎?”
喬陌笙頓了下,看他有拿自己的過去喝的趨勢,才說:“你想知道的話,叫人給你一杯就是了。”
他不說話,似乎他對什麼飲料根本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是她手中的那杯而已。
所以,他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爲他伸手過來,也握住了她捏着杯子的小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握得很緊,而且還輕輕得磨蹭了一下。
喬陌笙的心輕輕的顫抖了一下,而他就着她的小手,將杯子舉了起來,遞到自己的脣邊。
他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家裡沒有酒櫃,他習慣喝咖啡,所以,他品嚐飲料的時候,跟品嚐他喜歡的艾爾特咖啡一樣,輕抿一小口,含在脣裡,細細回味其味。
不過,他喝了含在嘴裡時就直接的蹙了眉,嚥下去後,評價,“太甜了。”他不喜歡吃甜的東西。
喬陌笙不知道該將自己的小手從他厚實寬闊手掌裡抽回來,將杯子留給她,還是都抽回來,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他卻放開了她。
可能是覺得她太過冷漠了,都不理他,他有些生氣的將自己的薄脣抿成了一個生氣的弧度,說:“跟我說說話,我想聽。”
喬陌笙頓了下,掀起眼瞼看他,“你確定你想聽我說話?”
他還沒說話,喬陌笙瞥了他一眼,搶白道:“任唯宣說我是插足你們的第三者,說你們還沒分手,說你們之間有誤會——”
她剛開口,他好看的臉龐就拉了下來,他抿脣,沉聲的說:“你一定要惹我生氣?”
“……”他覺得她就想惹他生氣?她沒事爲什麼要惹他生氣?惹他生氣了她有什麼好處?
而且,這些話,她本來已經打算不再問的了,畢竟,他擺明了不想多說,她再問再多,也有什麼意思?
沒意思!
可是儘管沒意思,她也不想再問了,但她卻忍不住。
因爲事實上她的自制力沒有這麼好,而且她也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來得在乎這件事一些。
所以,抓到機會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會問。
喬陌笙攤手,“我現在最想說的就是這個,我想知道,可是你什麼都不讓我問,你也不肯說。”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讓我知道,爲什麼不讓我問你,爲什麼你不主動告訴我,我有很多問題都想知道,那你想我說什麼?”
“你沒必要知道,我說過很多次了,這一點以後我不想聽到你再提。”說完,他覺得這件事就該這麼過去了,所以他的語氣也溫柔了下來,說:“只要不說我不想聽的就行。”
喬陌笙擡起眼瞼看他,很認真的跟他說:“可是我想說的只有你不想聽的。”言下之意是,既然不說這個,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她看了一下時間,覺得有些累了,說:“我想先回去了,叫人先送我回去吧。”
“困了?”
“……”喬陌笙頓了下才說:“算是吧。”
簡深煬不說話,拉着她起身,往一個方向走去,這時,容域祁他們也走了過來,說:“你們也準備回去了?”
“嗯。”
不過,他們剛站起來,簡老爺子跟管家就走了過來,“陌陌,要回去了?”
喬陌笙點頭,“時間不早了。”
簡老爺子慈愛的笑着點頭,關懷的叮囑,“你懷有身孕,早點回去休息也好,這裡太吵了,你也想要靜養,有什麼需要的,記得給爺爺打電話。”
喬陌笙點頭,纔想說話,簡深煬就冷冷的說:“你有的,我會沒有?”
簡老爺子也不生氣,笑道:“你們年輕人很多事都不懂,跟老人取取經總歸沒有錯……”
簡老爺子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可以聽得出來,他是很喜歡喬陌笙,也很在意喬陌笙肚子裡的孩子。
喬陌笙都在聽着,而簡深煬則是很不耐煩,而且根本聽不進去,說:“不需要你來教,該爲準備的東西,該請來照顧她的人,我一早就準備好了,不需要你操心。”
說完,就強硬的拉着喬陌笙離開了。
容域祁,季傾野他們跟着一起走了。
而任唯宣跟任唯擎因爲是本地人,父母跟任家老爺子剛過來了不久,正在跟宴會的主人聊天,所以他們沒有跟簡深煬他們一起離開。
任唯擎看着他們離開,對失神的看着簡深煬離開的任唯宣說:“去找爺爺吧。”
任唯宣點頭,不過,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時,頓住了腳步。
簡深煬拉着喬陌笙離開了,可是討論他跟喬陌笙的人,卻一直都沒有斷過。
“那個嫁給簡深煬的女人叫什麼名字呀?長得不怎麼樣嘛,本來能嫁給簡深煬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沒想到簡深煬這樣英俊多金的人,對她還這麼好,憑什麼呀!”
“是啊,不但伺候她吃喝,還幫她穿鞋子,我男朋友從來都不碰過我的腳,她有這麼金貴嗎?難道她來頭很大?否則,憑什麼讓簡深煬那樣冷漠高傲的男人卑躬屈膝的對她?”
“我父親剛纔跟簡老先生談了,簡老先生說對方只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子而已,根本沒有什麼來頭!”
“那她憑什麼嫁給簡深煬?上一次簡深煬過來我們皇城的時候,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難道不比他的妻子好看嗎?”
“就是,她長得也不是特別出色。他對她這麼好,而且好像還真的很喜歡她,一直粘着她,不肯讓別的男人碰她,連基本的握手禮儀都不肯碰。,如果他能對我這麼好,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你們沒看到的是簡深煬好像還真的很喜歡他老婆的,一直粘着她,不肯讓別的男人碰她,連基本的握手禮儀都不肯,別人看多兩眼,他都一臉不高興,哇哇,真的好酷,好甜蜜啊~~~”
“…………”
接下來還有很多,任唯宣越聽,臉色越不好看,任唯擎自然也聽到了,推了推她,“走吧。”
任唯宣不動。
任唯擎也不叫她,說:“你喜歡在這裡站就站在這裡吧,我進去跟佔老說一聲。”
任唯宣不說話,忽然咬着小嘴,捏起長長的裙襬,想門口飛奔出去。
不過,她飛奔出去的時候,簡深煬他們的車子已經起動了,她忙追了過去,嘴裡叫着簡深煬的名字。
喬陌笙坐在車子裡發呆,跟簡深煬拉開一段距離,可是簡深煬硬是要坐過來,喬陌笙小臉差不多快貼到車窗了。
眼睛向前看時,看到觀後鏡的時候,頓了下,往回看,便看到任唯宣追出來的樣子。
車子的隔音效果很好,根本聽不到外面過多的聲音。
車子也在緩慢的起跑,可是她依稀的能從她的口型中看得出來,任唯宣嘴裡叫着的是他的名字!
想到這,她一頓,而就在她頓住時,任唯宣看到了車子裡的她,抿了脣。
喬陌笙緩緩的收回了目光,可是心卻一直沒有能平靜下來。
而且,任唯宣既然敢當着她的面追過來,也這麼叫她的名字,她知道她肯定是有話想要跟簡深煬說了,而且,還是想當着她的面說出來。
想到這,她的心有微微的一頓,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如何反應。
雖然她最近一直都想知道他們的事情,可是當任唯宣這樣追出來,一股害怕的感覺襲來,讓她小臉微微的變得蒼白了起來。
因爲她對簡深煬沒有信心,對自己也沒有信心,她也害怕他們的誤會解開了之後,簡深煬或許會離她而去!會跟任唯宣從新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又該怎麼辦?
僅僅是想到這裡而已,她的眼眶霎時就紅了,慢慢的變得溼潤了起來。
心裡,無比的矛盾,矛盾的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了起來。
她的小手捏住了裙襬,咬着小嘴看向了身邊的男人。
簡深煬跟喬陌笙幾乎是貼着坐的了,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喬陌笙的身上,所以沒有發現任唯宣,見到她忽然紅了的眼眶,擰了沒有,皺眉的問:“怎麼了?”
喬陌笙咬着下脣,低頭不說話。
簡深煬忽然變得煩躁了起來,擡起聽她的下巴,“說話!“
說完,或許覺得自己太過兇了,擔心又惹她生氣,頓了下,從新開口,語氣還是兇巴巴的,不過,卻有哄人的意思,“你別哭了。”
“我沒哭。”喬陌笙抿着小嘴說完,頓了下,垂了眼瞼,沒有看他的說:“任唯宣……“
她纔剛說這幾個字而已,簡深煬臉色就拉了下來,不讓她說她。
喬陌笙不知道他臉色不好看,提醒他,“任唯宣在後面,她在追車,應該有事想要跟你說,你如果想下車的話就下車跟她談一談吧。”
說着,她就別開了小臉。
其實,道理很簡單的,她除了簡深煬以外,即使沒有戀愛過,可她也知道,如果他們兩個真的是有情人,她這次就算不告訴他任唯宣在追車,他們之間也有聯繫方式,或許不久之後,他們就會瞞着她見面了,然後,該說開的說開,該解開的誤會會解開,到時候她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而她現在不說,又有什麼用呢?
簡深煬聞言,臉色不好看,也沒有回頭看車子後面,更加沒有說話,更加沒有說話的打算。
喬陌笙頓了下,再擡頭的時候,眼睛還是很紅,說:“司機,停車吧。”
司機愣了一下,回頭看向簡深煬,簡深煬冷冷的問:“停車做什麼?”
喬陌笙看他,“說清楚,讓你們說清楚。”
“沒必要。”
簡深煬既然都這麼說了,司機是從簡深煬的手裡拿工資的,自然就聽簡深煬的了。
自然就沒有停車了。
喬陌笙咬牙,忽然有些尖銳的問:“因爲像任唯宣所說的那樣,你還生她的氣?你還不想原諒她?希望她能一直以你爲中心,一直哄你,直到你真的原諒她爲止?”
簡深煬臉色真的陰鷙到了極點,也不知道是因爲被她這些話戳中了自己的心思,還是被她問了這麼多次,可是他不想說,所以惱羞成怒了,所以他坐遠了一些,冷冷的說:“我原涼不原諒關你什麼事?!這些事是你該過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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