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域言故事88
白宥亭聽出了容域祁語氣中的詫異,“容總,有什麼問題嗎?”
容域祁臉色驟然冷了下來,“也就是說她今天不用上班? ”
“ 是的。 ”
容域祁臉色不變,客氣的說:“那就謝謝白總了。 ”
“ 不客氣。 ”
兩人的話也說完了,所以掛了電話。
溫言滿腹心事,思考着要不要給容域祁打電話的時候,容域祁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個時候延延跟溫母都在午休,只有溫言一個人睡不着。
在見到容域祁的來電時,溫言的心裡再次泛起漣漪。
雖然心事重重,可開口的時候還是笑了下,“喂…… ”
不想吵醒延延,她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出去外面的陽臺去聽。
容域祁那邊笑着問:“很累嗎?怎麼聽着沒有什麼精神?”
“還好。 ”
容域祁撒嬌的抱怨,“ 不是說好了到了a市之後就給我打個電話的嗎?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 ”
“ 我不想吵醒你,你今天早上才睡覺。 ”
雖然溫言理由充分,容域祁還是輕哼了一聲,表示不怎麼高興,溫言忙說,“那……我下一次一定給你打電話。”
“好吧,記住了哦。 ”
“嗯。 ”
容域祁忽然問:“ 你現在在公司? ”
溫言遲疑了下,抓緊了陽臺處的圍牆,好片刻才說:“啊?哦,是,是啊。 ”
容域祁脣邊噙着的笑意隨即消失不見。
接下來,他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你……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
他的沉默讓溫言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她很少說謊,所以,她一說謊,總是容易心虛。
容域祁語氣淡淡的,“ 剛醒,醒來了就給你打電話了。”
溫言欲應聲,而此時,容域祁又說:“等一下還要去公司,先掛電話了。 ”
“好。 ”
溫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因爲心虛,所以多想了,她忽然覺得容域祁似乎變得比之前冷淡了。
至於冷淡在哪裡,爲什麼冷淡,她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容域祁跟溫言通話完畢後,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死死的捏緊了手機。
溫言昨天急急忙忙的訂機票回去a市,跟他的說辭是今天要回去公司上班。
可是剛纔白宥亭卻說今天她根本不用上班。
既然她不用上班,她卻爲何要在凌晨三點的時候都要急急忙忙的趕回去 ?
他最近這幾天特別忙,他還沒梳理出頭緒來手機又響了起來。
是肖霖的電話,“先生,距離會議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
“ 知道了。 ”
肖霖正要掛電話,容域祁叫住他,“肖霖,等一下。”
“ 先生,還有事? ”
容域祁眼眸冷厲,“你叫人去a市,幫我查一下小貓貓,看看她最近跟什麼人來往。”
“是!”
“特別是……比較親密的人。 ”
“……明白了。”
晚上,九點多,延延已經困了,在她的懷裡睡了過去。
溫言給他掖好了被子,看了看手機。
手機裡除了幾條沒有閱讀的垃圾信息,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信息了。
也沒有未接來電。
溫言想給容域祁撥電話過去,可這麼晚了,要是她還在聊電話,家裡的人肯定能聽到,這個套間不算很大,只有七十多平。
在房間裡聊電話,可能會吵到延延,要是去外面聊,可能會吵醒溫父溫母。
所以溫言想了想,只好給容域祁發信息,問他在幹什麼。
只是,她的信息發出去後,好久都沒有回覆。
容域祁最近忙,可能現在還在加班。
思及此,溫言又發了一條讓他早點休息的信息過去,就放下手機,準備睡覺了。
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再看了一下手機,容域祁依舊還是沒有回覆。
第二天溫言很早就醒來了,準備送延延去擊劍俱樂部之後自己再去上班。
吃早飯的時候, 溫父見到溫言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所以擔心的問了起來。
“小言?怎麼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
溫母和延延聞聲,都看了過來。
溫言忙搖頭,“沒,沒什麼。 ”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昨天晚上她給容域祁發的信息,她今天早上起*容域祁都還沒有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忙得連看信息的時間都沒有。
溫言送延延去俱樂部的途中,延延抱住了她,“媽媽…… ”
“ 嗯? ”
延延悶悶的將小臉靠在她的懷裡,“延延只想跟媽媽在一起。 ”
延延以爲溫言心情不好是因爲這件事。
溫言頓了下,眼眸黯然了下來,還是試圖說服他,“延延,你都還沒見過爸爸呢,你怎麼知道爸爸不好?所以,等延延見過了爸爸之後——”
延延依舊非常抗拒,“我不要!我不要見他! ”
“ 延延——”
延延倔強的抿着小嘴,大眼含淚,異常堅決,“我就不要見他! ”
延延一副你要是再說這件事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讓溫言開不了口。
延延很認真的說着他這個年紀裡不該說出口的話,“媽媽,延延長大了以後會賺錢養你的,所以媽媽你不用想再找一個男人養我們。 ”
溫言皺眉,可還是很耐心的跟他說:“媽媽不是想找一個男人養我們,而那個是你爸爸,他—— ”
溫言還沒說完,見到延延咬着小嘴哭成淚人兒的模樣,到嘴的話也忽然間說不出來了,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下去。
一直到了中午,溫言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到了中午,容域祁依舊沒有回覆她的信息。
溫言去吃午飯前,心裡的不安越演越烈,所以,她忍不住的給容域祁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是撥通了,只是,一時間沒有人接。
不知爲何,溫言有些緊張。
電話撥了好久,直到掛斷,都沒有人接。
溫言正猶豫着要不要再撥一次時,她的手機卻再度響了起來。
號碼看起來有點熟悉,不過她又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不過,她還是接了起來。
“小言,是我。 ”
“以宸? ”
“我明天就要回去h市了,晚上能出來見一面嗎?我們也有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
如果是以前,溫言是不會答應跟宋以宸見面的,可是現在他們彼此都已經達成共識,已經再也回不去以前了,那就沒有什麼好避忌的了。
所以溫言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溫言去了食堂用餐,她還在想要不要給肖霖打個電話,一直猶豫着,吃好了飯後,還是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
“ 溫小姐? ”
肖霖倒是很快就接起來了電話。
肖霖說話的時候,看了眼坐在車後座假寐的男人。
而容域祁聽到了肖霖的話,睜開了眼眸。
“ 嗯,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
“ 不客氣,有什麼事嗎? ”
溫言有些窘迫,“那個,他怎麼樣了?這兩天很忙嗎? ”
“嗯。”
肖霖看向容域祁的時候,也能感覺到容域祁正看向他。
“他在你身邊嗎?我想跟他說說話。”
肖霖注意到容域祁淡然的臉色,淡淡的說:“先生他休息了。 ”
溫言垂下眼瞼,有點失落, “ 那好吧。”
“等他醒來,我會跟他說一聲,讓他回覆您一個電話的。”
“ 嗯,麻煩了。 ”
溫言想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也就掛了電話。
肖霖收好了電話後,說道:“溫小姐聯繫不上您,所以電話打到了我這裡來了。”
容域祁再度闔上眼眸休息,“我知道。 ”
“ 剛纔那邊的人打電話過來,說資料已經發送到我郵箱裡了,等一下回去到公司之後再給您? ”
容域祁頓了頓,坐了起了身,“現在就發。 ”
肖霖點頭。
他正翻着郵箱時,容域祁的眼眸似乎清醒了些,拿出了手機翻看溫言發送過來的信息,看了很多遍,目光漸漸的溫柔了下來。
他並不是不想接溫言的電話,只是……
想到等一下他們說話的時候溫言可能都在說謊,他心裡就不舒服。
既然這樣,倒不如不聯繫,等那邊消息出來了之後再說。
片刻後,肖霖扭頭過來說:“好了。 ”
容域祁打開了手機,好一會兒,做好了心理準備後,纔開始看肖霖發過來的郵件。
可他剛打開,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第一張照片是溫言抱着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的時候,驟然瞪圓了雙眸,激動得差點從車子上站了起來,眼眶瞬間紅了,可,卻是開心的淚水,的冬的近乎哽咽,“這……還在,竟然,竟然還在……”
他,他還以爲,還以爲溫言揹着他還跟別的男人好上了。
容域祁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打開這份資料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這個……
他激動得捂住了自己的脣瓣,喜極而泣。
他已經不想看下面的內容了,他激動得立刻想給溫言打電話。
只是,電話剛打出去,他卻忽然愣住了,臉色突變。眼底的喜悅退去,驟然變得深沉下來。
他沒有給溫言撥電話,而是沉着臉,繼續看這份資料。
文件上附了幾張照片,都是溫言還有溫父溫母,白宥亭還有延延的,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關係太過密切的人了。
特別是異性,幾乎出了白宥亭之外就剩下溫父還有延延了……
肖霖從後面的觀後鏡裡看到了容域祁的臉色,擔心的回頭看了眼,遲疑的問:“先生,怎麼了? ”
容域祁快速的將資料簡單的看一遍,將手機扔到一遍去,雙手捂着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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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 ”
容域祁不應聲,依舊還是徑直的笑着。
容域祁的笑聲很複雜,難以形容,像是高興,可又帶着暗沉。
容域祁眼眶猩紅,聲音沙啞的說:“ 幫我訂明天早上去a市的飛機。”
“明天早上?可是明天……”
“ 將明天的行程推到今天晚上來,後天的推遲一天。”
“……是。 ”
之後,容域祁撥了溫言的電話。
現在還是午休時間,溫言剛吃完飯,見到容域祁的來電,驚喜的笑容溢滿了整張臉龐,接起了電話,“喂。 ”
容域祁聽到她的聲音情不自禁的笑了下,“小貓貓? ”
“嗯,你還在忙嗎? ”
“現在去跟人談合約,還有幾分鐘的空閒時間。 ”
“你怎麼會這麼忙? ”
在溫言的記憶中,容域祁對什麼事都是不慌不忙的,也很少說會加班。
可是最近,他卻總是加班,像是有什麼事發生似的。
“最近公司事情多嘛。 ”
容域祁浮現起了容老爺子的臉龐,眯了眯眼眸。然後,在溫言開口前,他又笑問:“小貓貓忙不忙啊? ”
“還好,這幾天不會太忙。 ”
“那小貓貓記得多給我打電話或者發信息哦。 ”
“ 好。 ”
“ 小貓貓發給我的信息我都有看到哦,小貓貓是不是想我了? ”
溫言咬了咬脣瓣,會兒之後,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容域祁笑意更濃了,“我也想小貓貓了,好像過去抱抱你。 ”
“嗯。 ”
“小貓貓下班之後還要去應酬嗎?”
“ 不用,今天不忙。”
容域祁像是不經意的問:“所以下班之後就直接回家做飯吃飯了? ”
“……平常是這樣的,不過因爲我媽和我爸也過來了這邊,所以不用我回去做飯了。 ”
容域祁眯了眯眼眸,“家裡的人都過來這邊? 那平常家裡有四個人?”
溫言捏緊了手機,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容域祁延延這件事。
可是,現在不但延延抗拒見容域祁,家裡的人也不待見他。
要是延延見到了容域祁,她父母肯定會很快知道她從新跟容域祁來往的事的。
容域祁那邊語氣依舊帶笑,“ 小貓貓?怎麼不說話了? ”
“ 我……”
溫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此時,白宥亭走了過來,敲了敲她辦公室門,用眼神和動作示意她過去一趟,她只好說:“白總過來找我了,我先離開一會。”
容域祁笑意微頓,“現在還不到一點,不是還沒到下午上班的時間嗎? ”
“白總可能是有急事,那我先過去一趟了,我先過去一趟,晚上我再打電話給你? ”
“好啊。 ”
溫言跟他說了再見後,就去忙碌了。
容域祁將手機扔到了椅子上,臉色沉了下來。
下午下班後,溫言就前往跟宋以宸約定的地方。
宋以宸可能是來a市辦完了事情,現在比較空閒,所以溫言到的時候,宋以宸已經等了她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五年沒見了,宋以宸再見到溫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難以移開視線。
溫言不大自在的笑了下,坐了下來,“抱歉,讓你久等了。”
溫言的話,讓宋以宸從恍惚中回過神來,黯然一笑, “沒事,我也是剛到。”
溫言剛坐下來不久就開始點菜了,宋以宸看着她,依舊無法從她身上移開視線。
溫言將菜單交給侍應生後對上他酸澀的目光,忙別開了小臉。
宋以宸喝了口水,掩飾自己的失態,不過還是忍不住說:“你……好像回到了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
現在的溫言沒有幾年前她在容域祁身邊的時候那樣冰冷。
雖然還是寡言,可並不如以前那樣讓人難以接近。
這樣的溫言……
無疑即使他熟悉的那個她。
宋以宸看到這裡,胸口泛起了絲絲的痛楚。
如果,如果沒有出那些事的話,那麼這個時候,他跟溫言的孩子比她跟容域祁的孩子還要大了吧。
只是,造化弄人啊,一切都不一樣了。
溫言沉默了下來,不說話。
接下來,宋以宸沒有再說太多,兩人話題不多,也只是見過面而已。
或許,這次,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一緊剛用完餐了,兩人一緊沒有什麼話題可說了。
宋以宸卻似乎還有他很在意的問題:“你以後,會跟容域祁在一起嗎? ”
溫言猶豫着要怎麼回答時,宋以宸又說:“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是不想跟容域祁在一起,是因爲叔叔公司的事,所以纔會跟他拉遠距離的吧?不過,這或許沒有什麼,畢竟如果叔叔還想要開公司的話,你在容域祁在一起之後,完全可以讓容域祁幫忙重建的,因爲他有這個能力。 ”
“不一樣的。 ”
溫言咬緊脣瓣,輕聲反駁。
“嗯? ”
“ 那是我爸爸一生的心血,我爸爸辛苦了幾十年纔有了當時的成就,不是金錢可以隨便代替的,就算重建,就算重新開始也不一樣了。 ”
“ 可是……這件事也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執着也無濟於事,現在在他們心裡,你的終身大事纔是最重要的。 ”
“嗯。 ”
宋以宸沉默了好久之後,聲音有些沙啞,可還是勉強的笑着說:“如果有機會,就……爭取一下吧,你一個人帶着孩子還是太辛苦了,孩子還這麼小,未來的路這麼長,等叔叔阿姨老了,就更加不容易了。 ”
溫言點頭,“我知道。”
溫言也快三十歲了,很多事她自己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宋以宸覺得自己說太多了反而不好。
只是,見到她現在還是一個人,一個人帶着孩子,他們之間又不可能了,所以總歸還是擔心她。
時間也不早了,也該到離去的時候了。
宋以宸送溫言去坐車,在溫言上了地鐵之前,他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以後……有什麼事如果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可以打我電話。”
宋以宸是真的關心她,溫言也不好直接的拒絕,所以點頭。
宋以宸也放開了手,目送溫言離開。
第二天是週末。
容域祁一大早就坐了飛機,來到了a市。
他這邊也有自己的人,所以,他們下了飛機後會有人過來接他們。
容域祁剛下了車,就打開了手機。
幾個小時沒有開機,手機上有一堆信息,還有幾個未接來電。
其中,未接來電溫言就有兩個。
看到溫言的未接來電,容域祁的心情纔好了些。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電話撥回去,放回去了口袋中。
車子直接從飛機場開進了一箇中檔裝修的小區中。
車子拐了幾個彎後,到了一棟五層高的房子處停了下來。
車窗緩緩的降了下來,肖霖跟坐在後座的男人指了指,“溫小姐他們就住在四樓,我們正對上那個位置。 ”
容域祁沒有應聲,只是看着那個方向,那個方向,正巧是房子的廚房和洗手間的窗戶的方向。
今天是週末,小區裡走動的人很多。
同樣的,車位裡停着的車輛也不少。
容域祁沒有像幾年前那樣開着幾千萬的法拉利招搖過市,今天他坐着的車子是比較低調內斂的路虎,所以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們。
他們就坐在車子裡,一直都沒有動。
肖霖不知道容域祁想做什麼,只得陪着他乾坐着。
車窗緩緩的上升,可容域祁的眼眸還是盯着那個方向一動不動,非常有耐心。
過了一會兒之後,容域祁忽然動了動身子,眯起了眼眸。
肖霖也看了眼上去,原來是有人打開了窗戶,面對着他們這邊開始做飯了。
現在差不多早上十一點了,其實,也到了做午飯的時間了。
他們在樓下,上面的情況其實看得並不清楚,很模糊,不過,容域祁卻覺得那個人肯定就是溫言。
雖然看得不清楚,可是容域祁還是緊緊的盯着上面,眼睛也不眨一下。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眼,溫言切着胡蘿蔔時忽然頓了頓,傾身看向了窗戶外面……
怎麼感覺有人看着她?
溫言剛傾身過來,容域祁就真切都看到了她,雙眸驟然收緊,眯了起來,動了動身子。
可溫言的視線沒有對上他時,他纔想起溫言在上面根本看不到他……
溫母過來幫忙摘菜,“小言?,看什麼呢?”
溫言什麼也沒有看到,搖了搖頭,繼續切菜了。
溫言切好了胡蘿蔔,還有肉,想醃肉時,皺了皺眉頭,“媽,家裡還有鹽嗎? ”
溫母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懊惱道:“唉,你看媽這記性,昨天還想着買鹽的,轉眼間就忘了。”
溫言摘下了圍裙,洗了洗手,說:“那我下去樓下的小超市買一包回來吧。 ”
“ 也好,買兩包把,能用久一點。”
“ 好。 ”
溫言進去房間拿了錢,把身上的睡衣換掉,出來時延延抱着漫畫書追了上來,“媽媽,你去哪裡? ”
“媽媽到樓下去買包鹽回來,延延在家裡呆着不要亂跑知道嗎?”
延延笑米米的拉着她的手,“ 我也去。 ”
延延平常時一個人在家裡悶着,他也不愛跟其他人小孩子玩,帶他下樓去走一走,活動活動還是很好的。
所以溫言沒有拒絕,抱着他到沙發上坐下,給他穿上鞋子,牽着他下樓去。
延延牽着溫言的手推開了樓下的大門,“媽媽,明天你陪我去俱樂部好不好?”
“好。 ”
小區樓下的大門跟容域祁的車子停着的地方不過十米左右的距離。
他們剛下樓,車子裡的肖霖和容域祁都發現了他們。
肖霖看到溫言牽着的孩子,瞬間瞪大了眼眸,錯愕的看向了容域祁。
那份調查溫言的文件,肖霖根本沒有看過,所以他也不知道延延的存在。
雖然相隔的距離有點遠,肖霖僅僅是看到延延的側臉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其實,不只是肖霖,就算容域祁,即使他已經知道了延延的存在了,可他眼裡還是存在着無限的震驚之色。
他捏緊了手機,深沉莫測的眼眸裡藏着難以掩飾的激動,一直貪婪的盯着溫言和延延的方向,一秒也沒有放開過。
“ 延延明天上完課,想要去哪裡玩?媽媽帶你去好不好?”
那邊,溫言還在跟延延說着話,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延延的身上了,所以沒有注意到一旁車子裡容域祁他們透過來的視線。
小區內的小超市距離他們住的這棟樓不算遠,下樓之後三四分鐘就到了,很方便。
只是,要拐個彎,正好要路過容域祁他們停車的地方。
在溫言和延延路過他們的時候,他們扭頭回來,能很清晰的看清楚延延白嫩的小臉,那張真實的,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小臉看,如此的真實,容域祁眯起了眼眸,激動得捏緊了車門的門把 ,似乎快要忍不住的衝出去了。
肖霖愣了下,他狐疑的看着容域祁。
容域祁當初以爲這個孩子沒有了的時候,痛苦了幾年,現在知道孩子還在,他高興得差點掉眼淚。
他以爲容域祁會衝出去的,可他竟然沒有,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思及此,肖霖驟然瞪大了眼眸,難道說……
肖霖視線落在容域祁的身上,而容域祁的目光依舊緊緊的盯着那兩抹離去的身影在,直到他們消失在拐角處,再也看不見,他也沒有能回過神來。
容域祁就這麼的看着,看着溫言牽着延延路過了他們,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們,容域祁的臉色由開始的激動變得暗沉了起來。
而肖霖,全程都看在眼裡。
肖霖忍不住了,問:“先生……溫小姐她……沒有告訴您還在的存在?”
如今,溫言已經跟容域祁重新在一起了,可是她卻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容域祁,難道是因爲她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跟容域祁複合?也沒有想過跟容域祁開花結果?
容域祁冷睨了他一眼,不說話,只是薄脣越抿,越緊。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而磨人的。
溫言和延延不過是離開他們視線一兩分鐘而已,容域祁的心卻無法安定下來。
他差點忍不住的想要推開車門走出去了。
不過,爲了不讓溫言發現,他強忍住了。
五分鐘左右,溫言已經買好了鹽,牽着延延出現了拐角處。
容域祁再次看到他們,渾身肌肉再次緊繃了起來,視線再次粘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一秒,哪怕是零點一秒也捨不得移開。
溫言和延延有說有笑的說着話,注意到了樓上溫母朝着這邊看了下來,所以她也看了眼上去,收回視線時,忽然愣了下,目光朝着容域祁的車子那邊看了過去。
容域祁和肖霖很快就反應過來,已經率先一步,在車子裡躲了起來。
“ 媽媽?怎麼了? ”
溫言剛纔還是感覺到有人在看她,雖然在周圍都沒有看到人,不過她還是警惕了起來,擔心有壞人想拐走自己的孩子,最近新聞上有報道孩子被讓人拐走的事情。
雖然小區裡相對來說是挺安全的,可沒有哪裡是百分百安全的,溫言不得不讓自己多幾個心眼。
她拉着延延走快了些。
進去了防盜門,安全了一些後,她才鬆了一口氣,溫聲叮囑延延,“以後延延記得,沒有外公外婆,媽媽和舅舅在,不要一個人下樓,知道嗎? ”
“ 嗯,我不愛下樓。 ”
他要是下樓了,因爲他長得漂亮,周圍的人都盯着他看。
他最討厭那些人這樣看着她他了。
知道溫言和延延上樓,再也看不到了之後,容域祁才緩緩的起身。
然後,他拿起了手機,給溫言撥了一個電話。
溫言剛到家裡,聽到電話聲後將手裡的鹽叫延延拿進去廚房交給溫母,自己進去房間裡聽電話。
見到容域祁的來電,溫言眼裡有幾分驚喜,因爲昨天到現在,這麼久了,容域祁纔給她來電話,她之前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她從京城回來之後,就感覺到容域祁對她似乎挺冷漠的。
爲此,她還有點傷神呢。
現在,容域祁給她打電話了,她感覺自己瞬間就被治癒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容域祁昂首,看着向溫言所住的套間廚房才窗戶哪裡,淡淡的笑了下,“ 小貓貓,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在飛機上,手機關機了所以沒有接你的電話。 ”
“ 你又出差了?”
“……也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