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張往後退了兩步,連忙擺手。
“具體怎麼回事我們也不太清楚,當時劉嬸在伺候夫人喝藥,我們看到煙霧瀰漫才意識到不對勁,結果我們上去的時候火勢已經很猛烈了……”
“既然是這樣,那你剛纔爲什麼吞吞吐吐?”北冥煜追問,神情犀利。
管家哆嗦了一下,低聲道:“是因爲、因爲……”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忽然駛了過來停靠在路邊。
車門被打開,樑博文和幾個西裝男從裡面出來,手中還帶着一些測量工具和文件。
“二叔?你怎麼來了?”
樑諾下意識看向樑博生身後那幾個人。
樑博生初見樑諾有一絲慌張,很快又鎮靜下來。
“那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家,我不可以麼?”
樑博生橫了她一眼:“這真是你家麼?”
樑諾臉色微變,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樑博生指揮身後的人,說:“你們去量一下面積,注意別、”
“二叔,你想幹什麼!”
樑諾一着急,衝了上去,攔在那些人面前,不許他們亂動。
樑博生冷笑一聲:“現在別墅失火還死了人,把地量了好拍賣,難道你還要等名聲傳出去才賣麼?”
樑諾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說:“別墅失火的時候你不在,領屍的時候你也不在,現在憑什麼拍賣這塊地?我媽走了,可是我還在!”
“念在我們叔侄一場,我不把話說絕,你讓我賣地,我留你一線生機。”
樑博生底氣十足地對樑諾說。
樑諾眼底閃過一絲慌張,樑博生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你就是樑博生?”
北冥煜及時扶住樑諾,大掌攬着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後背傳來溫暖,樑諾眼眶忍不住紅了紅。
樑博生看着這樣一張毀容的醜臉,打心眼裡鄙視。
“樑諾,就算北冥煜死了你欲=求不滿,也不用找個這麼醜的男人填=補空=虛吧?”
“二叔,你嘴巴放乾淨點!”樑諾眼神一暗,挽着北冥煜說:“這是我表哥,沉睿!”
“表哥?我怎麼不知道?”
“我是她親媽的遠房侄子,你沒見過很正常,不過我倒是聽姑媽提起過你這人唯利是圖,今天也算見識到了。”
“說什麼呢?”
“人死了沒幾天你居然就想賣地?呵,也不怕姑媽以爲是你放火,半夜回來找你索命。”
樑博生臉色一黑:“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爲是我故意放火?”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樑博生指着北冥煜,氣的心胸起伏不定:“你可別信口雌黃,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樑諾抿了抿脣,提議:“二叔,對不起,是我們太沖動了,但是媽剛走你就賣地,外人也肯定會猜疑的,你就當可憐一下我,暫時不要賣……”
樑博生冷哼一聲,順着這個臺階下:“那就先留着,不過樑諾,這麼醜的男人你還是別來往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有多飢渴。”
北冥煜下意識想揍人,樑諾及時拽住他,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冷靜。
樑博生又帶着那幾個測量工人離開。
“這種人你護着幹嘛?就是欠揍!”北冥煜生氣地說。
樑諾嘆了口氣:“我還不知道這塊地的產權到底在哪,把他激怒了沒好處,而且……我總覺得他好像知道我不是樑家的親生女兒。”
“憑他的本事不可能查到那上面。”
“那會不會是幕後的人……想借他的手來打壓我?”樑諾眼神微暗,驚覺身邊的人都被捲了進去。
幕後的人當真是要把與北冥煜有牽扯的人都要一一趕盡殺絕。
北冥煜挑眉,略顯張狂:“來得正好,我正愁李道長和葉晟銘狗咬狗兩敗俱傷沒了線索。”
……
紀笙在季崢衍的別墅一天天住着,時常會上網關注北冥煜的消息,偶爾也會跟樑諾通電話,安慰她。
更多的時候,她希望有朝一日北冥煜會回來。
季崢衍也不主動爲難她,兩個人平安無事。
直到……
這天,紀笙剛吃過午餐,坐在泳池邊光着腳丫子玩水,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在國外,她心頭一喜。
“紀小姐不好了,小可可發高燒了!”
紀笙嚇得差點沒掉進泳池裡,聲音不自覺拔高:“怎麼回事?!可可怎麼會高燒?請醫生了麼?醫生怎麼說?”
可可是她女兒,八個月早產。
如今才一個多月。
當初她生完可可之後就聽到海城一系列重大變故,本想着偷偷回來看兩眼就走,卻沒想到被季崢衍逮個正着,如今想走都走不掉了。
“紀小姐您先別急……之前我看到超市裡有新出的奶粉就買給可可喝,可是誰知道可可對奶粉過敏。”
紀笙初爲人母,心急如焚。
“你怎麼可以給可可喝過敏的奶粉?!”
“對不起對不起……”保姆不停的道歉,聲音都帶着哭腔:“我知道可可對奶粉過敏之後立刻換了奶粉,但是醫生說可可早產,抵抗力很弱纔會發燒,所以建議母乳餵養……”
紀笙一下子便沉默起來。
是她的錯,生下可可就把她丟在國外,不止沒有好好照顧她,現在連母乳餵養都做不到……
“我一會網銀轉賬給你,以後都給可可用不過敏的牌子。”
“紀小姐,你真的不回來麼?”保姆不死心地問。
紀笙撓頭:“你先照顧着,我會盡量快點回、”
“你怎麼會在這裡?”紀笙的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威壓惱怒的聲音,紀笙下意識扭頭,正好對上季榕一雙怒目而憎的眸子。
“別省錢,我還有事先掛了。”紀笙給保姆落下一句就掛了電話,然後向季榕問好:“季叔叔,好久不見。”
“崢衍一直把你藏在這裡?難怪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不是。”紀笙否認:“我剛回來不久,而且會盡快離開他。”
“賤人!和你媽一個德行!”季榕氣的眼睛都紅了,指責道:“三天,三天之後你不離開崢衍,我會讓你後悔回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