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在外面玩兒的一個下午,回到酒店吃了晚飯回去,餘瀟瀟還沒有回來。
陸喬天抱着睡着的陸逸蕭,進了浴室給他洗了澡,這小子,倒是玩累了,吃飽了,就知道睡覺。
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仔仔細細地掖好被子,陸喬天起身,走到陽臺……
*
“館長,這是您要的資料。”
回到酒店之後,祁文山要的資料,送到房間。
一疊資料。
祁文山帶上老花眼鏡,翻開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明天巴黎婚紗會展中心,有一個發言的環節,本來是由現場嘉賓發言,他對餘瀟瀟的印象很好,她的基礎和理解能力,比在場的嘉賓水平來得高。
從來沒有理由,拒絕給一個優秀的人嶄露頭角的機會。
美國……畢業?是VS公司的?
VS公司總裁Albert,剛好他認識。
祁文山不禁聯想到陸喬天和Albert的關係,他想到那件婚紗上的YXX的字樣。
最初看見陸喬天設計婚紗,他旁敲側擊問原因,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
手指輕輕釦在茶几上,另外一隻手細細捻着紙張的邊角,一邊一邊摩挲。
眸光一瞥文件上的那張照片,笑得很甜美,乾淨的雙眸,姓名的那一欄,赫然寫着:餘瀟瀟。
祁文山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YXX代表的就是餘瀟瀟?!
*
餘瀟瀟忙完手頭的活兒,和同事告別。
“Alin,昨天下飛機,怎麼沒有看見你?我昨晚還說去找你,後來才知道你沒有跟我們住在一起,怎麼了?”
餘瀟瀟想到昨天幫着Albert挑禮物送給他妻子,耽擱了時間,沒趕上隨行同事的腳步,落在後頭。
她便順便一問:“你們見過Albert的妻子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給人家挑的一對鐲子,喜不喜歡。
那個同事很吃驚:“Albert不是一直都是單身嗎?我們還猜測Albert有沒有女朋友……”
腦中轟然一響。
頓時餘瀟瀟感覺自己的臉僵。
“是嗎?我還以爲他結
婚了……”
沒結婚?
疑竇驟起,那Albert故意說那番話的目的是什麼?
她只是住進了酒店,之後,Albert也沒有繼續和她有什麼接觸。
等到餘瀟瀟回到酒店,打開自己房間,看見沙發上靠着的人,恍然明白過來。
Albert是陸喬天的好友,自己是Albert公司的員工,但,他又不能做的太明顯,所以假借那個理由,讓自己住進這家酒店,背後的始作俑者者,是眼前的這個人。
陸喬天!
“你來幹什麼?!”
她就得他們之間還在冷戰。
這幾天,她沒有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有給她發短信或者打電話。
她是暫時從和蔚逸然的那件事,抽身出來。
可是,這並不代表,就過去了。
沙發上的人,眉眼一挑,站起身,雙手插兜,深邃的鷹眸,沉沉的,看着她,抿緊了脣。
“你說我來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
腿長在他自己身上,她知道就奇怪了。
也不理他,放下自己的提包,找出衣服,準備去浴室洗個澡,然後睡覺。
今天運氣不好,居然讓她又遇上了那個妖里妖氣的女的,蔣燕。
沒辦法,她巴黎婚紗會展的嘉賓,不得不服從安排。
陸喬天見她不理不睬,無關緊要的表情,一張臉,瞬間陰沉下來。
餘瀟瀟從浴室出來,見到陸喬天還坐在沙發上。
眸光淡淡,直接略過她走進自己的臥室,一顆圓圓的小腦袋露在外面,呼吸均勻,儼然睡着了。
他竟然把叉叉都帶來了?!
想着孩子還只有幾歲,哪裡經得住好幾個小時的飛行,長途跋涉,叉叉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心口一時間有些火氣,也不管有沒有和陸喬天和好。
拉上房門,走出來,見到那個一身氣定神閒,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男人。
她瞪着眼,“陸喬天,叉叉還那麼小,你不應該把他帶過來。”
聽見一陣紙張翻篇兒的沙沙聲音。
陸喬天不動。
完全是如法炮
制剛纔她的做法,不理不睬,聽不見,也當看不見。
不得不說,學得的倒是挺快!
攥緊小手,走近,她又叫了一聲:“陸喬天,你有沒有再聽我說話?!”
掩在報紙地下英俊的容顏,浮起一抹戲謔。
薄脣一彎。
餘瀟瀟剛回到酒店,沒有來的及去吃晚飯,看見這一大一小,跟着他跑過來的人,氣得有些胃疼。
陸喬天是在比耐性,和她比耐性,她向來不會主動服輸,而且這件事錯不在她。
她和蔚逸然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和蔚逸然度過的那一個小時裡,她很清楚,自己的意識也很清醒,而她只是在幫蔚逸然變清醒,用冷水澆上去,蔚逸然醒了幾分,當下明白過來兩人所處的環境後,蔚逸然生怕連累到她,勸她趕緊走。
餘瀟瀟想着自己在美國,蔚逸然幫了自己不少,就這樣走了,扔下他一個人待在這裡,不符合情理。
只是兩人都低估了……那一羣吃瓜羣衆……
良久,身前的人還是一動不動。
餘瀟瀟見狀,幾次想要說什麼,但又硬生生地被自己壓下去。
如果他真的相信自己,那麼只需要一句話的解釋,就夠了。
如果他不相信,多說無益。
“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餘瀟瀟擦着頭髮,說完往裡面走。
突然背後一熱,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瀟瀟,過了這麼多天,難道你就不想我?”
她很不爭氣地眼睛一熱。
她不想矯情,沒有掙開陸喬天的手。
她只是閉了閉眼,水眸中隱隱有倦色:“陸喬天,你可以放開我嗎?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沒有意料的生氣,只是平淡。
而這種感覺給他的是客氣的疏離。
陸喬天心頭狠狠一揪。
攔住她的去路,餘瀟瀟只覺眼前的光暈一暗。
視線不明朗,她卻能夠感受到他在向自己發泄不滿。
陸喬天的脾氣收斂很多,換在以前,說不定,他早就將自己的不滿寫在臉上了,更不用,像如今這般拐彎抹角地從A市飛過來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