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施夫人早一步到達旅店,正好看見那兩個人糾纏在一起,老太婆惱羞成怒,上去先給了蘇晴一個嘴巴,接着就掄起她挎在肩上的小皮包,沒頭沒臉的朝蘇晴砸去。
皮包上四角裝飾的尖銳的不鏽鋼亮片刮傷了蘇晴護住頭部的胳膊和後背,好幾道血痕清晰的腫了起來。她衣衫不整的蹲在角落裡,嘴裡喊着:“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你這個小賤人!”老太婆更加的氣惱,下手也更重了。
施主任真不是個男人,也許因爲他本來就對蘇晴有着氣吧,或是平時一直籠罩在老婆的淫威下成了習慣,他竟然只是關上了房門,防止有人跑來看熱鬧,就老老實實的靠在牆邊等待着老婆撒氣,不吭一聲。
蘇晴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雖然個子瘦小,但在家裡也是幹過農活的,手裡有點勁。當她看透了施主任不肯幫忙,施夫人也沒有停手的意思後,一把抓住她的皮包,藉着她往前衝的勁兒,用力往懷裡一扯,就把她帶到近前,伸手抓住她的頭髮,直接往牆上撞去。
施夫人雖然跟蘇晴比起來又高又壯的,但一方面年紀大了,另一方面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一身的虛肉,遂不及防的就被撞到牆上,額頭當時就起了個大包。
“嗷!”的一聲,發出像是殺豬了一樣的慘叫聲。一邊憤恨的衝向蘇晴,一邊大罵施主任:“你個老東西,眼看着小賤人這麼欺負我,你不想活了是吧?”
施主任也反應過來:任她蘇晴以前再怎麼溫柔可人,後來也不該背後捅刀子,而且膽敢打他的老婆,還真是活膩歪了,他惱羞成怒地竄上前去,就掐住了蘇晴的脖子。
面對一個施夫人,蘇晴剛剛都是巧勁對付過去的,現在施主任掐住她的脖子,施夫人擡腿踹了她兩腳,她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小臉憋得通紅,氣息都微弱下來。
這時,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音,夾雜着幾個人的喊叫聲音:“快開門,再不開我們就報警了。”
喧譁聲驚醒了兩個行兇者,他們停止了攻擊,手忙腳亂的扶住蘇晴,威脅她不許亂說話,施主任纔來開門。
門剛剛欠了個縫,就被陳家軒的大熊掌拍開,衝進屋裡。
看到都快奄奄一息的蘇晴,他當時就急了。一把抱起蘇晴,擡腳就踢碎了旁邊礙事的凳子,瞪圓充血的眼睛,如凶神惡煞般的逼近了施主任夫婦,大吼道:“你們是誰?憑什麼打她?你們不想活了是吧?好!我成全你們!”
說着,奪命的大腳就要往這兩個人身上招呼。
跟着陳家軒來的兩個人是旅店的老闆和小夥計,他家的店開在鬧市裡,沒少賺這種不正當男女關係的錢,這種“抓姦”的場景也不是沒經歷過,一般都是一開始就被他五大三粗的體格,和危言聳聽的恫嚇給擋在門外,之後,等裡面的人出來,讓他們到外面願意怎麼鬧就怎麼鬧去了,根本不影響他做生意。
但今天不行了。都說“常走夜路早晚得遇上鬼”,他今天就遇上了陳家軒這個不怕天,不怕地,冒冒失失的大頭鬼了。
論身型,他不及陳家軒健壯,論道理,那是個渾人,他講不出去,三句話不到,陳家軒一拳砸在桌子上,木頭面兒上出了個坑,他二話沒敢說,迅速的領着他來到施主任和蘇晴開的房間門口。
正好聽見裡頭施夫人的叫罵聲,陳家軒愈加焦急,就拼命砸門。
旅店老闆手裡攥着鑰匙偏就不告訴他,他既憎恨這個魯莽小子的蠻橫無理,又想着給裡面的人一點緩衝的時間,他作爲店主得有點“職業道德”,爲他的住客“負責”。
可是,看見那混小子抱起小姑娘不肯走,竟大有要跟那兩夫妻拼命的勢頭,這萬一出了人命,他可是擔不起的,所以他不敢再裝糊塗了,連忙和夥計打了個眼色,用力抱住陳家軒說:“兄弟,點到爲止吧,你看你今天已經讓我的生意沒法做了,哥不怪你。你打人,哥也不攔你。但是,你女朋友都什麼樣了,你沒看看嗎?咱們趕快送醫院去,好不好?”
陳家軒低頭看看,蘇晴身上幾處已經見血的傷口往外翻着,脖子上印着淤青的手印,眼睛緊緊的閉着,呼吸也很細,陳家軒怕得不行,也就沒了心情理會他們,橫衝直撞的跑了出去,攔了輛出租車,就想奔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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