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裡的林子航越想,越難以控制情緒。
當車子開到自家樓下時,他把錢扔給司機,說了句不用找了,就飛奔上樓。
手忙腳亂地打開房門,林子航脫下鞋子,連拖鞋都來不及穿,就急匆匆地跑進浴室,胡亂扯下衣服,徑直打開冷水衝了起來。
等到林子航衝了許久,感覺身體不那麼難受了,這才走出來,坐到沙發上抽菸。
今晚發生的事有些奇怪,他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最要命的是,他還是沒辦法靜下心來,雙眼總是不由自主地望向臥室。
藉着客廳不太明亮的光線,林子航依然可以看見牀上的人側躺在那裡,忽略掉圓滾滾的肚子,那張朦朧的側臉美麗溫和,才最是讓他心動不已的根源。
林子航嚥了咽口水,雙手用力搓了把臉,暗暗告誡自己,必須控制住情緒,絕對不能傷到她和孩子。
可是,真難受啊!
林子航嘆了口氣,努力糾正腳步方向,重新走進浴室裡。
再次從浴室裡出來,林子航決定直接去客房,眼不見爲淨,到時候關上房門,就當只有他一個人在家,斷了其他念頭,或許會好些吧。
林子航關了客廳的燈,屋子暗了下來,他快步走到客房門口,打開燈,準備走進去。
可是,偏就這麼湊巧,因爲特殊時期吧,林子航的聽覺神經極其敏感,他隱約聽到臥室牀上發出輕微的悉索聲音,他猜測是她翻了個身。
這個發現令林子航的血脈噴張,同時,腦海裡迅速爲自己找到個好的藉口:她向來怕冷,可是又最愛踢被子,他得過去爲她蓋好被子,省得她會肚子疼。
因着這個理由,林子航興奮得渾身躁動,一刻不停地衝進臥室。
屋子有些黑,看不真切牀上的情形,林子航深吸一口氣,輕輕按開牀燈。
果然,秦雅芙由剛剛的側身姿勢變爲平躺,順便把從後面蓋着的被子壓到了身子底下。
因爲天熱,秦雅芙只穿了條真絲的吊帶睡裙,此時,睡裙蓋住半截大腿,瑩白如玉的肌膚,在柔和的燈光下格外誘人。
林子航不敢再往上看去,他咬了咬牙,努力告誡自己,進來是爲了給她蓋被子的,蓋完就應該馬上離開纔是。
被子被秦雅芙壓在身子底下,林子航沒像以往那樣去抱她,只是輕輕拍拍她的胳膊,柔聲提醒着:“寶貝乖,動動身子,咱們得蓋上被子再睡。”
“嗯!”睡夢中的秦雅芙應了一聲,不情願地動了動,算是容林子航抽出被子爲她蓋好。
任務完成,林子航本該離去,可是剛剛他碰觸過的肌膚,柔滑細膩的觸感實在令他承受不住,心底一直壓抑的情緒瞬間蜂擁而至大腦。
林子航的呼吸急促起來,理智和衝動激烈地鬥爭起來,他左思右想地琢磨半天,終是決定折中處理矛盾:就一下,他縱容着自己,就再摸一下她的胳膊吧,然後,就趕緊離開,不再做片刻逗留。
林子航爲了實現這一願望,且又能夠不傷到她,甚至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只是緩慢地揉搓了一把她的肩頭,隨即,便收了手。
可惜,想得很好,也真的碰到了她以後,讓他如何再移得開腳步?他本就眷戀她,現在又有藥物的催促,蓬勃的渴望因子令他根本不能思考,只一低頭,嘴巴就已經啃上她的肩頭,一路輾轉,自然湊到他最愛的耳垂兒上。
“唔……”懵懂之中的秦雅芙遭到侵襲,身子微微發顫,那是個敏感的區域,每次林子航啃上那裡,都會引得她心癢難耐,自然而然地哼出聲來。
這麼柔弱寵溺的聲音一出口,簡直就是打開渴望之門的鑰匙,林子航再無半分遲疑,雙手急不可待地轉移了戰線,褪去她肩上的睡裙帶子,眼前的誘人春光已經矇蔽了他的神智,讓他徹底忘卻了自己隱忍半天的根源在哪裡。
“雅芙,給我……”林子航簡直是怒吼着就堵住了她的脣舌,手上用力,不管不顧地撕扯着秦雅芙的睡裙。
“……子航,你……你怎麼了?”秦雅芙差點兒被他吻得窒息了,終於清醒過來,卻被他如潮的情緒嚇得不輕,一面用力推他,一面趁他容自己換氣之時得空詢問。
“寶貝,我想你,很想……”林子航的氣息紊亂、炙熱,帶着酒氣噴到秦雅芙的臉上。
“子航乖,不鬧,你忘記了白天咱們是怎麼約定的嗎?我不能……不能再……”
“乖,沒事,只一次,一次就好,你放心!”林子航受不了慾念驅使,嘴上安撫着,手上早已加緊速度,把礙事的睡裙從她頭上脫了下去。
“不,不要,子航,別胡鬧,求你了!”這是秦雅芙無奈之下唯一可說的話,這話並不好聽,林子航聽得心煩。
他紅着眼睛,嘶啞着嗓子說:“我只和你做,雅芙,你放心,這點我控制得住自己,我只和你做,別反抗,聽話!”
林子航說着就加快了攻城略池的動作。
秦雅芙的眼淚瞬間滑落,枉她白天還可憐他的隱忍,自責是自己誘.惑了他,可是現在呢?他的情緒說來就來,早已忘記曾經要保護自己和孩子的誓言,這就是自己的男人,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到骨子裡的男人,同時,他的暴虐不也深入到靈魂深處嗎?
冰涼的淚水緩緩滑落,被鉗制的秦雅芙毫無掙扎的餘地,她哭得淚眼模糊,嘴裡不停地跟他商量着。
林子航被慾念驅使,無視她的苦苦哀求,不斷地親吻,心中的渴望折磨得他忘記一切,從下到上,一路吻回她的脖頸,再到臉頰,終是被冰涼的淚水所擾,令他的呼吸一窒。
他擡起頭,滿眼地不耐:“你又這樣,總像是我強迫似的。”
“孩子,孩子怎麼辦?”秦雅芙啞着嗓子問道,透過淚眼,看到他眼裡的煩躁和些微的遲疑,她抓緊用手指甲摳進他的皮膚裡,希望可以刺激醒他,“子航,等我生完孩子,怎麼樣都由着你,以前的時候,咱們不也隨意嗎?求你了,爲了孩子,你,你,住手好不好?”
林子航愣怔地望向她高高的肚皮,好像才發現那裡的不妥之處,他伸右手用力揉了揉臉,感覺麻木木的,有些不像自己身上的肌肉,他不禁有些惶然。
再看向秦雅芙,雙眼紅腫,淚眼婆娑,身子微微發顫,哪裡還有往日嬌俏可人的模樣?不由得往後坐去,再低頭望着自己的雙手,對比了一下,剛剛撫過她皙白的脖頸處,那裡有兩道淤痕,很明顯,是自己手指按壓的後果。
林子航懊惱於自己的糊塗,苦着臉承認錯誤:“雅芙,對不起,我,我又犯渾了……”
“你去沖澡,快去!”秦雅芙終於發覺他的異樣,這個樣子的林子航跟當年被薛晶晶算計之時何其相似?難道……
秦雅芙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她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趁着他的意識迴歸,趕緊催他去衝冷水澡,他說過,當初他就是因爲衝冷水澡才控制住情緒的,她必須盡力喚回他的理智。
“好,好,好……”暫時迴歸的理智的確令林子航看清自己對秦雅芙的傷害,他在得到提醒後,忙不迭地應着,匆匆離開。
秦雅芙緊張地盯着林子航離開的背影,長舒一口氣,簡單檢查了下自己,身上有幾處淤痕,倒不要緊,畢竟他只是被慾念所擾,想得厲害,並不是要實施家暴,這點兒淤青不過是自己掙扎的後果而已,只是,睡裙已經被他脫下,她現在一絲不掛。
秦雅芙忙去衣櫃翻了一套相對保守,領口嚴實,八分袖的睡衣。
爲防止林子航會重新折返,她乾脆把房門鎖好,快速換上衣服。
秦雅芙坐到牀邊等候,不知道他的情緒是否能過得去,她記得他們的第一次,他的情緒就這麼不受控制,她也是事後才知道,他曾經被薛晶晶在酒裡做了手腳,那麼現在——
秦雅芙的心裡哆嗦起來,難道剛剛的猜測是真的,他的不正常又是被人下了藥?
若說當年,薛晶晶是目標明確地想要林子航,那麼現在呢?做手腳的人想達成什麼目的?
“雅芙,我去客房了。”林子航的聲音悶悶的,腳步聲拖沓緩慢,秦雅芙知道,他的心裡一萬個不情願,卻又更不肯傷害自己,不由得嘆了口氣。
林子航沒聽到秦雅芙的回話,便徑直越過主臥,進了客房。
秦雅芙越想,心思越混亂,她忽然又擔心林子航這麼得不到解脫,會不會出現其他問題,最後,她終於豁出臉,給冷梅打去電話。
冷梅聽完苦笑:“你們兩口子真是奇葩,什麼遭遇都能碰上,聽你這麼說,我感覺應該是毒品、軟毒品一類的東西,現在的年輕人圖刺激,什麼東西都敢亂用,不知死活!”
“那會不會上癮?”秦雅芙想了想,還是直說了當年她他們剛結婚時,林子航就遭遇過一次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