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蕭逸找上了林勁四人。
彼此許久不見,暢聊甚歡。
林勁這傢伙,身上竟帶着一乾坤袋的酒。
五人喝起了酒。
酒很烈,據林勁說,這是他當獵妖師時,長喝的一種烈酒。
獵妖師,爲了獵殺妖獸,經常要在野外風餐露宿。
這種烈酒,很暖身。
但不能喝多,否則,就是酒量過人的大漢,也會很容易醉倒。
理所當然的,到了後半夜,五人都喝得伶仃大醉。
林勁一手扣着酒瓶,自語道,“我的朋友不多,能認識你們這幾個傢伙,真好。”
“俺也是。”鐵牛喝得甕頭甕腦的,憨厚地摸着頭。
“你們這幾個奇葩。”秦飛揚滿臉醉意,“認識你們,本公子倒了大黴了。”
“那個…”秦飛揚身體搖搖晃晃地搭着蕭逸的肩膀。
“蕭逸,你知不知道,這近10個月,我跟這兩個悶葫蘆在一起,多受罪。”
“怎麼受罪了?”蕭逸也有些醉意,好奇地問道。
“滾犢子。”林勁笑罵道,“蕭逸,你別聽這混蛋的。”
“這小子,修煉閒暇之餘,硬是要拉我和鐵牛去四季城玩。”
“那個地方好多女人呢。”鐵牛嗡聲說道。
“笨蛋,那是青樓,當然多女人。”林勁笑罵道。
“要不是我趕緊拉着鐵牛走,鐵牛指不定被吃了。”
“那次之後,我再也不上秦飛揚這混蛋的當了。”林勁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哈。”蕭逸開懷地大笑了幾聲。
“呸,一羣色胚。”一旁的柳嫣然嗔怒地說了一聲。
幾人意識到還有女子在,訕訕地笑了笑。
“來,乾杯。”蕭逸舉起酒瓶,笑道。
清脆的碰瓶聲,四人大口地灌着酒。
“對了,嫣然。”林勁忽然說道,“前幾日,你收到家裡來信之後,忽然就悶悶不樂的。”
“到底怎麼回事?”
“哦?”蕭逸放下了酒瓶,看向柳嫣然。
“我…沒什麼。”柳嫣然原本開懷的笑意,忽然一斂。
“喝了這麼多酒,有些悶熱,我去吹吹風。”
柳嫣然笑了笑,自顧走開。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在強顏歡笑。
“笨蛋,你哪壺不開提哪壺阿。”秦飛揚敲了敲林勁的頭。
鐵牛也嗡聲道,“林勁,你經常說我笨,現在你比我還笨。”
林勁苦笑一聲,“女人的心思都這麼複雜嗎?我就隨便問問而已。”
蕭逸看着這三個奇葩,搖了搖頭。
“我去看看吧。”蕭逸說着,自顧地朝柳嫣然走去。
柳嫣然,就在前面不遠,背靠大樹坐了下來。
緋紅的臉色,證明她頗有醉意。
但仰頭望月時的表情,卻寫滿了失落和傷感。
“跟上來做什麼?”柳嫣然沒有轉動目光,仍舊在看着月亮。
卻能感覺到來人是誰,自顧地說着。
蕭逸聳聳肩,笑道,“只是看你忘拿酒了,給你送來。”
說着,蕭逸將酒瓶遞給她。
柳嫣然淡淡地接過,“謝了。”
蕭逸在她身旁坐下,學着她,仰望月亮。
“你看這月亮做什麼?”柳嫣然頭也不轉地問道。
“你又看這月亮做什麼?”蕭逸反問道。
“只是覺得,它很漂亮,看起來讓人很舒服。”柳嫣然說着,灌了一口酒。
“舒服嗎?”蕭逸也灌了一口酒,“那你可知,它陰晴不定,時圓時缺。”
“圓時,圓得毫無瑕疵;讓人一看就迷上了它。”
“缺時,雖一樣是彎月,卻形狀不一。”
“有些時候,它看起來,像極了一把彎刀,殺人的刀。”
柳嫣然終於轉過了頭,訝異道,“蕭逸,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來安慰我的吧。”
“有你這樣安慰人的?”
蕭逸輕笑一聲,道,“起碼,我讓你轉過了頭,讓你的臉上,除了悶悶不樂和傷感外,還多了訝異。”
“你…”柳嫣然搖了搖頭,“你們男人,月下獨酌,佳人相伴,不總是柔情蜜語嗎?怎會像你這般說話如此煞風景。”
柳嫣然每說一句,都會灌一口酒。
“沒辦法,我不怎麼會哄人。”蕭逸聳聳肩。
柳嫣然似是聽不到,仍舊自顧地在喝酒。
半晌,她才說道,“蕭逸,你父母疼你嗎?”
不等蕭逸回答,她便自語道,“我父親很疼我的。”
她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卻沒有提及母親。
“你小時候有被人欺負過嗎?是常常欺負那種喔。”
她剛想自問自答。
蕭逸搶先道,“大膽,誰敢欺負我們家嫣然。說,我和林勁他們去收拾他。”
“噗嗤。”柳嫣然忽然一笑。
她沒有發現,自己不斷的灌酒,竟越發的醉意朦朧。
“蕭逸,你剛纔說你不會哄人?”
“和你聊了這麼久,我怎麼看你倒像個極會哄女孩的人。”
說着,她竟自顧地靠近了蕭逸,伸出纖纖素手,在蕭逸的臉上捏了捏。
“你看你這張臉,長得比女人還漂亮。”
“迷死過不少爲你傾心的女孩吧。”
柳嫣然,一直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子。
怎麼說呢,她是那種充斥着古典美,知書達理,讓人一看就很舒服,如沐春風一般的絕色女子。
像今日這般,做如此輕浮的動作,蕭逸還是第一次見到。
“有這麼誇張嗎?”蕭逸苦笑一聲。
“嫣然,你有些醉了,回去大夥兒那邊吧。”
“誰說我醉了。”柳嫣然學着豪爽的男子一般,大口灌起了酒。
喝罷,她再次看向蕭逸,“我曾經答應過你,兩年內,必定讓顧長空在內堂除名。”
“現在,全派大比提前了,我沒有把握,你會怪我嗎?”
“傻瓜。”蕭逸摸了摸她的腦袋,“顧長空,我會自己去對付。”
“別騙人了。”柳嫣然不信道,“你才洞玄五重,還是控火獸武魂,怎麼可能是顧長空的對手。”
“你知道嗎?”不等蕭逸說話,她繼續說道,“之前,參加劍派考覈時,雖然我隱藏了實力。”
“但,你是第一個,願意挺身而出保護我的人。”
“我也想,保護你一回。”
說着,柳嫣然直視蕭逸,美眸中,盡是情愫之意。
她的臉頰,變得更加通紅。但卻不是那種醉意,而是小女兒之態。
“嫣然,你真的醉了。”蕭逸搖搖頭,自顧地扶住她,準備走回去。
“你討厭我?”柳嫣然甩開蕭逸的手,臉色複雜地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可是很要好的朋友,怎會討厭你。”蕭逸淡笑道。
“好朋友…”柳嫣然臉色複雜,半晌,她慘然笑笑,通紅的臉色,變得蒼白。
不知什麼時候,林勁三人,醉意醺醺地走了過來。
柳嫣然,則自顧地離開,又自顧地灌起了酒。
林勁看起來,醉意似乎比秦飛揚和鐵牛要小得多。
“剛纔的話,我們聽到了些許。”
“嫣然對你的感情,我們也一直都很清楚。”
“你可知道,劍派內追求她的子弟,多得能從內門排到山門外。”
“她從來都是不屑一顧,我們本以爲,你們二人會成爲…”
林勁嘆了口氣,道,“算了,蕭逸,你是否心有所屬了?”
“嗯。”蕭逸老實地回答道,“那是個什麼都依我的丫頭,我現在只想找回她,在她面前依她一回。”
鐵牛搖頭晃腦地問道,“蕭逸兄弟,你在說什麼阿?俺怎麼聽不懂?”
蕭逸回想起了以往的點滴,笑道,“她是個爲了照顧我,寧願自己捱餓的笨丫頭;她…”
鐵牛打斷道,“蕭逸兄弟,你以前家裡很窮嗎?怎麼要捱餓。”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逸停止了回想。
“笨蛋。”秦飛揚壞笑道,“男人的風花雪月,美人在懷,交頸而臥,纏纏綿綿,嘖嘖,鐵牛你這個榆木腦袋,懂個屁。”
蕭逸白了他一眼,“更不是這個意思。”
……
半夜,五人喝得伶仃大醉。
翌日,衆人微微酒醒,各自離去。
只是,走時,柳嫣然顯然滿臉黯然之色。
蕭逸搖搖頭,體內真氣穩下了宿醉的不適,往內門而去。
“極界碑,我必能領悟8成以上。”蕭逸自信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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