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蕭逸沉默,思索了一下。
半晌,蕭逸再度開始了轉換。
半天后。
蕭逸的轉換速度,愈發變快。
大眼睛的語氣帶着驚疑,“小子,你左手邪晶轉化靈石,右手邪晶卻轉化做魔體修煉。”
“我不否認你修煉魔體很好,本帝也贊成。”
“但修爲始終是基礎,你爲何不修爲和魔體一併提升呢?”
“如此龐大的邪晶數量,足夠你二者齊修,修爲和魔體強度一路飆升了。”
蕭逸搖了搖頭,“我的想法是,我的魔體越強,我轉換邪晶的速度就越快。”
“中域各地武者擊殺邪獸所得邪晶,邪晶又從各地統一送來南部據點,其數量會是個天文數字。”
“邪獸,本來就動輒百億計。”
“我的轉換速度越快,便能更快地補充到各地消耗中。”
“我如今一邊轉換,一邊提升魔體,恰是一舉兩得。”
“至於修爲。”蕭逸苦笑一聲。
“我的修爲,提不得,若提了,戰力不升反降。”
“最重要的是,我並沒有適合用作踏入君境的標誌武道。”
“即便我突破了君境,之後恐怕也只是停頓在君境一重,因爲之後的標誌武道,我更加沒有。”
蕭逸手中邪晶轉換不停,同時思索着。
“我如今掌控的標誌武道,也就那麼些。”
“六衡法則中的天水、金若、業火等六種。”
“八絕中與之相關的武道,算是八種…”
蕭逸頓了頓,“可這些標誌武道,我都不滿意。”
“君境,被稱作合道聖君,幾乎是武道之路中最重要的一環,我不得不慎之又慎。”
“我若如今隨便找條標誌武道踏入君境,日後,可就改不得了。”
“標誌武道,會進入小世界內,支撐小世界,亦跟隨武者一生。”
“我如今並不想貿然踏入。”
“什麼纔算滿意?”大眼睛疑惑問道,“你終歸是要踏入君境的。”
“修爲,是基礎,卻也是實力的瓶頸。”
蕭逸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滿意,但武道之事,若不隨心,有何意義?他日後悔終身不成?”
“聖尊境巔峰種的武道融合,我早已完成。”
“甚至連冰火相融這種難題都解決了。”
“如果我能找到自己滿意的標誌武道,頃刻間便能參悟掌控,所以倒不急。”
參悟武道,對蕭逸而言從來都不難。
但這個前提是,首先要找到這種武道。
這,或許便是讓他如今一直都不肯踏入君境的最重要原因吧。
……
時間飛逝,又是三月後。
閉關室的大門,再度打開。
蕭逸的身影,緩緩走出。
仍舊是唐音殿主,捧着一沓卷宗前來。
蕭逸將這一堆乾坤戒交給唐音,裡頭是他這數月來煉製的高品丹藥,以及轉換的靈石。
當然,裡頭的靈石,早已堆積成一條條靈脈。
蕭逸一如之前,翻閱這三月來的卷宗,看着這些天來中域上所發生的事。
半晌。
蕭逸看罷,臉上喜色愈濃,“好傢伙,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短短三月時間,各大地域、各大城池,已然防守穩固。”
“被擊殺的邪修,屍體堆積成山。”
“被擊殺的邪獸,數以十億計。”
這便是八殿詔令的強悍之處,大陸武者悉數應詔下的力量。
蕭逸眯了眯眼,“一旦防守徹底穩固,便是更劇烈的反撲。”
“要不了多久,囂張橫行許久的邪修與邪獸,便又會恢復以往喪家之犬般的狀態,終日藏匿。”
“再之後…”蕭逸眼眸一冷。
……
入夜。
蕭逸並未再回閉關室,而是來到了據點城牆之上。
夜幕中,蕭逸的身影佇立其中,卻無人能發現。
蕭逸來此,並無別意,只是想靜靜。
風瀟瀟,夜微涼。
南部這裡的灼熱氣息,讓得這裡的天氣總是乾燥難耐。
微涼夜風吹拂而來,讓人一陣舒服。
蕭逸就這般在城牆邊遠遠眺望着,看着。
深邃而清澈的目光,漸漸在凝視遠方中化作冰冷。
“半年了。”蕭逸緩緩道出一句。
那雙凌厲的眸子,從未轉變半分方向。
“當年我肯離開中域,不是因爲我怕了,更不是因爲我願意妥協。”
“而僅僅是我知道,若我不走,你們這羣牛鬼蛇神怎肯冒頭。”
“你們若不冒頭,我又如何殺個乾淨。”
“我不將你們殺個乾淨,我又如何心安。”
蕭逸凝望遠方,一字一頓,語氣愈發冰冷,甚至帶了幾分猙獰。
半年了,他一直在等待。
他從未出手,從未參與到這場禍患中的任何一次戰鬥中。
因爲他知道,沒必要。
這裡,也並不是他的戰場。
他的戰場,馬上就要來了。
“八宗,古元天君,我等着你們。”蕭逸眯了眯眼。
夜幕雖暗,但那點點星辰卻光芒熠熠。
這片星空之下,在這個沒有帝境的時代裡,他,擁有着有史以來的最強底氣,最強自信。
……
又是三個月後。
閉關室的大門,在這九個月來頭一次被粗暴的撞開。
蕭逸停下了煉藥,看向來人。
來人,一身狼狽,竟是長天酒魔。
“小子,有大麻煩了。”長天酒魔急急而言。
“怎麼?”蕭逸輕淡問道。
長天酒魔急聲道,“半日前,風家族地忽然遭遇大量邪獸圍攻。”
“風家族地的護族大陣,根本擋不住。”
“我們黑魔六煞趕到時,也只能拖延些時間,讓風家族人亡命逃離。”
“傷亡如何?”蕭逸皺眉問道。
長天酒魔回答道,“傷亡倒不大,倒是風家族地已經淪爲廢墟。”
“今日是風家,接下來,便是各家。”
“此次麻煩了…”
蕭逸鬆下了眉頭,“能讓你們都如此狼狽,不僅抗衡不了,甚至只能逃命,證明出手的是君境。”
邊說着,蕭逸緩緩起身,走出了閉關室。
“八宗的人嗎?”蕭逸問了一聲。
長天酒魔搖了搖頭,“不是,不認識。”
“不認識?”蕭逸先是皺眉,隨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恰在此時。
一道身影疾速而來。
正是唐音殿主。
“總殿主,不好了。”唐音殿主人爲至,一聲急呼已然傳來。
蕭逸這一次眉頭皺得緊了些,“邪修和邪獸有變?”
“不是。”唐音殿主急聲道,“數月來,邪修和邪獸仍舊被不斷追殺清剿,我們佔據着絕對的上風。”
“邪修和邪獸,甚至已再無大規模地露頭。”
“那是…?”蕭逸疑惑看着唐音殿主。
唐音殿主回答道,“是東邊出事了。”
“東邊大海,忽然海獸爲患,甚至襲擊附近大城和地域。”
“短短時間內,海波激揚,海水蔓過東岸,一路淹襲,海獸兇殘,近百大城被屠。”
“按這個速度下去,東部靠近東邊大海的過半範圍會在極短時間內被滔天海浪淹沒,成爲一片海獸爲患的澤國之地。”
“東邊原本有我們八殿的鎮守精銳,但這九月來,八殿精銳全都放在了對付邪修禍患上,根本管不得東邊大海,只餘微弱駐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