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將手中的酒壺輕輕一放,微微擡眼,不由打量起了眼前這位年齡略比自己的小一點的男孩,不由嘴角一揚,嫣然一笑,微微一轉頭,纖細的手臂向後微微一揮,身後的女子便已消失,而後將桌上的第三個酒壺輕輕一舉,一個已被酒水佔據的酒杯便已浮現在了風清揚的眼前。
風清揚剛欲出言拒接,女子幽幽的聲音便已傳來,“這便是那第三杯酒”。
風清揚一笑,便端起酒杯輕輕在鼻尖繞過,絲絲甘甜、陣陣的酸辣;人間百態、江湖恩怨盡皆在鼻中迴盪,頓時風清揚的臉色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輕輕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不過他的聲音便已女子耳中迴盪了起來。
“小姐的這杯酒所包含之物過多,小生恐怕承受不起”,淡淡的言語、沉重的話題,敲打着女子的心間,心跳也漸漸加速。
“哎!”一聲沉重的嘆氣,嘆不盡此時她的無奈,更演不完她的故事。微微一擡首,目光便已穿透雲層,來到了苦境的某一處。
仙子似的女子微微一低頭,臉色也盡顯沉重。
原以爲故事已成爲了故事,但此時原以爲消失的一切,才知道沒有消失,只是自己的欺騙自己不願想起罷了。
漸漸思索,思緒也漸漸飛向了遠方,一滴代表着陣陣的思戀的淚珠皆緩緩流下,流出眼角,流過臉頰,拖過一道長長的痕跡欲要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然,就在淚珠欲要落地的瞬間,風清揚用右手輕輕攬過一隻酒杯,便向下一探,便隨着‘叮咚’一聲,晶瑩的淚珠便已靜靜得躺在了酒杯之中,微微一視,略顯孤獨。
風清揚凝視着杯中之物,道:“如此之物豈能讓其消散在天地之間”。
輕輕一笑便擡眼,一雙含情脈眼已變的微微有些發腫,纖手輕輕擦拭了一番依舊遺留在臉上的淚水,便伸手接過了風清揚遞過來的酒杯,微微一視,看到的不是淚水,是思戀、更是孤獨。
女子微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忘憂酒自我釀造以來,公子是第二個能夠品出何爲忘憂的人”。
風清揚微微一笑,“第二個。”言語似在轉問,又似在詢問,而風清揚的目光也不由望向了那間閣子。
“公子請跟我來”說完女子便轉頭拖住長白裙向樓上而去。
微微環視了一番,此處共有八間雅間,而在八個雅間之側分別掛着一個牌子,仔細一視,只見風清揚微微一笑,便與女子進入到了其中一間雅間。
“咯吱”開門的聲音微微響起,在風清揚的出神之際,女子便推開了房門,女子微微以後退,微微一笑,道:“公子請”。
復古的傢俱,略顯華麗。
這是風清揚進入其中的第一感受,不過剛踏其中,風清揚還未從華麗復古的傢俱之中回過神時,便再次驚在了原地。
一位人,一位有故事的人。
屋中坐着一位男子,神色孤傲,完全沒有注意風清揚的進來,只是自顧品味着桌上的酒,一杯接着一杯,在風清揚進入房中起就連頭至始都沒有擡一下。
風清揚微微一回神,便將疑問的眼神遞給了女子,女子微微一笑,緩緩而來,來到男子之人面前,輕輕拍打着男子的肩,爲風清揚介紹說道:“他是個有故事的人。”
說完便接過男子手中的酒壺,爲楚無痕、男子各添了一杯。
“有故事的人,好一個有故事的人”
便隨着淡淡的言語,風清揚便已來到男子之側,微微一擡眼,一張的略顯俊俏的臉頰,放蕩不羈的笑容,雜亂而不失整齊的頭髮,一身盡皆充滿着矛盾,但卻給人的感覺很是自自然,這是男子給風清揚的評價。
男子微微一起身,順手拿過兩個酒杯,微微一伸,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說道:“若我是個有故事的人,那你則是個有趣的人”。
“你是第一個說我是個有趣的人”微微一笑,接着說道,“不過爲了這個所謂的有趣的人,這杯酒我就應該喝”話音還未消散,手中的酒杯便已消失。
男子微微一點頭,再次出言道:“有趣、真是有趣”,說完便將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揚,而此時風清揚便已含笑將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了桌上。
看到風清揚毫不做作,行爲灑脫,男子頓時起身,親自將風清揚的推在了桌子之側。
看到風清揚入座,女子微微一笑,姍姍走在衆人的身側,爲衆人添酒,道:“這三樓的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八間雅間是老闆用來招待他最尊貴的客人,而這天字房則···”。
風清揚一笑,然後便接過女子的話,再次而道:“這天字雅間是不是從來不對外開放。”
女子嫣然掩嘴輕笑,“也不是,這天字雅間主要會招待一些特殊的朋友”
“哦,特殊的朋友,就像在此時,一個是有趣的人,兩個則是有故事的人。”
“兩個。”男子不解而道,然後便將目光停留在了女子的方向,接着便是淡淡而笑。
風清揚輕輕舉起桌上的一杯酒,緩緩在鼻尖嗅過,陣陣清香便在鼻中迴盪,微微擡眼,看着女子那秋水含晴般的眼睛。
“這酒的故事或許就是姑娘你的故事吧!”,語落只見風清揚再次在鼻尖輕輕拂過,卻始終未將杯中的酒送入口中。
女子甜甜一笑,用餘光掃過風清揚的杯,說道:“媚娘一介女流哪有什麼故事。而公子卻不喝媚孃親手釀造的酒,難道是嫌棄酒不合公子的胃口”。
“媚娘可真是得理不饒人啊!”
看到風清揚吃癟的樣子,媚娘掩嘴而笑,便出言說道:“若公子不嫌棄,那以後就叫奴家媚娘吧。”
風清揚尷尬一笑,輕輕舉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道:“媚娘說笑了,如此美酒豈敢嫌棄。”
“那公子爲何始終不喝”
風清揚微微一笑,神色略顯尷尬說道:“如此美酒,聞聞足以,何必要計較喝與未喝。”說完風清揚再次舉起酒杯緩緩在鼻尖拂過。
就在此時,男子再次舉杯而飲,看了看風清揚道:“酒的價值在於人的品味,若不品味就測失去了它原有的價值。”
風清揚並未反駁男子的話,但還是緩緩開口說道:“這或許便是嗜酒者與品酒者的區別吧!而你是後者,而我則爲前者。”
男子便放聲大笑,臉上也微微露出了絲絲欣賞的笑意,“好一個嗜酒者,不過你這位朋友我柴重陽交定了。”
語落,柴重陽便輕手捏起桌上的一隻酒杯,並將其遞給了風清揚。
風清揚尷尬一笑,輕輕接過遞過來的酒杯,便一飲而盡。
接着便微微一轉頭,看着媚娘道:“如此美酒,如此機緣那看樣子我今日便打破我以前的俗塵習慣”,說完再次舉起桌上的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