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大比,是最好的進入萬魄門內門的機會,這萬魄門,傳聞有一杆鎮派之寶,凝聚了過一億之魂的魂幡,此幡一揮,天地色變,乃是仙都上排的上號的法寶。?? ”
“除此之外,這萬魄門專門以煉製魂幡爲主要功法,雖說仙都的仙者,大都會一些收魂煉幡的法術,但與萬魄門相比,卻是有所不如,若是能學會,想必古樸黑劍的威力將會更上一層!”
王墨目光一閃,右手在身前一晃,頓時一道道殘影陣法,立刻脫手而出,鎮守四周,隨後,他一拍儲物袋,一塊閃爍白芒的仙晶,拿在了手中。
這仙晶缺了一角,但散的仙力,卻是沒有什麼差別。
“修爲恢復到了景門八宮,可以再次吞下一塊仙晶強行衝擊嗜血奧義與封印。”王墨沉默少頃,從仙晶上掰下一塊,深吸口氣,放入了口中。
頓時,那無法想象的痛苦,立刻涌來。
此時此刻,人皇國境,天疆城內,傳出一聲悠悠的嘆息聲以及數以萬計的低嘆聲......
邊境地界內,春意盎然,地面長滿了碧綠的青草,賀譽穿着一件貼身的黑色鎧甲,在鎧甲胸口位置,一條血紅色的兇狼盤旋而下,在其身旁賀寶等人均是如此,幾人站在天疆城城樓之上,看着遠處密密麻麻的敵軍,賀譽忽然間笑道:“如果二哥在,恐怕戰況就會很不一樣了!”
在王墨失蹤的第二年,人皇國遭到除鬼皇國外其餘六國圍攻,人皇國四大邊境地界,紛紛有重兵把守禦敵,而作爲人皇國的東北邊境則是由賀譽等人作爲主力抵抗敵軍......
徐遠,盤膝坐在城樓之下,眼中露出一絲惆悵,望着賀譽等人,許久之後他輕嘆一聲。
王墨失蹤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遍整個仙都世界,對於此事,他始終相信以二爺的能力,定能化險爲夷。
徐遠目中露出一絲堅信之色的同時,而後濃重的疑惑之色也是佈滿眼眶......
不僅是徐遠,賀譽等人都有濃重的疑惑之色,他們如何也想不明白,人皇國究竟有什麼東西能夠使得侵略一而再而三的生......
時間慢慢過去,轉眼間春季一閃而過,進入了六月。
六月,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但對於鬼皇國萬魄門的外門弟子來說,卻是喜氣通天的日期。
這一個月,是萬魄門外門弟子大比的日子,通過一系列的淘汰,從上萬外門弟子中,只選擇一人,成爲萬魄門內門弟子。
王墨在這一日,從閉關之中甦醒,他緩緩的睜開雙眼,乍一看,他雙目黑白分明,但仔細一望,卻可以看出,他雙目內好似有星辰閃耀,極爲明亮。
他臉上的黑線痕跡,更加暗淡,而且只剩下點點幾塊!這幾塊痕跡交錯成爲霸王封印的關鍵結構。
吞入口中的那一小塊仙晶,被他全部吸收,封印衝擊之下,開始大範圍的收縮,但想要完全驅除,卻是始終無法做到。
“景門九宮巔峰!!”王墨輕聲自語,緩緩站起身子,他深吸口氣,走出了洞府。
“我感悟的,是輪迴天道的生死奧義,世間生死,越是看透,便越是無法擺脫,以前我一直以爲,生便是生,死便是死,可隨着感悟卻現,有時候,生便是死,而死,則又是生。
我王墨一生殺戮,所見幾乎全部是死的一面,唯有生,感悟不多,當年初入仙都,算是一種,我這一次的劫後餘生,也算一種,只是,顯然還是不夠!”王墨走出洞府,看着遠處的山脈,輕輕搖頭。
“此番劫後餘生,心態上比之當年經歷的戰爭生死有了一些變化,尤其是剛開始的那數月,更是感慨極深,看生是生,看死是死,看生不是生,看死不是死......”王墨站在洞府外,山風口欠來,把衣衫吹打的時而出自聲響。
“此番機遇,讓我隱約有了明悟,若是能找到那歸一的一點,再次回到看生是生,看死是死的地步,便可在奧義上突破,從而達到死門五宮之上。
只是,死門圓滿,把生死奧義感悟成功,最終的圓滿卻是還有難度,死門境界的圓滿,在奧義上,也同樣需要圓滿......”
王墨目露沉吟之色,此刻的他,心中莫名的有着一股壓力,這股壓力在他失蹤的第二年便已經出現,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籠罩了天空的黑幕,除非擁有破除黑幕的利劍,把這黑幕撕開,否則,無法抵抗。
兩天後,萬魄門大比開始,上萬外門弟子,共設置了上百個戰鬥之場,每天,都有數次交鋒,這些外門弟子中,有散仙,有修仙家族之人,他們來到萬魄門的目的,就是爲了這一天。
萬魄門對於外門弟子的大比,規矩只有一個,只要能贏,輸者生死不論,勝利者想殺就殺,只要有本事,哪怕把所有人都殺了,也絲毫不會干涉。
甚至於,在外門弟子中還流傳着一個謠傳,參賽者殺人越多,最終被選取的把握便越大,如果能出現那種一路殺去,所戰之人無一活口的強人,那麼,他進入內門的把握,將會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這傳聞,在每次大比之時,都會流傳,事實上早在很多年前,外門弟子中曾出過一個殺星,一路直接殺到了最終的決戰,雖說失敗,但卻也一樣被收入內門。
那一次的破例收入,立刻使得這傳聞好似長了翅膀一般,迅蔓延開來。
每一次的大比,上萬外門弟子,能活下來的,不過一半!沒有一次例外!大比之中餘下者,需要交納更多的玉晶和靈液,纔可以保下自己外門弟子的身份,爭取下一次大比,可以進入內門。
無數年來,死於大比的外門弟子,到底有多少,已經無人可以統計,也無人知曉,每次大比之後,萬魄門內的那杆鎮派魂幡,其上的魂魄,又增加了多少......整個萬魄門,便是以這種殘酷的方式,在不斷地壯大着。
每一天,都有大量的外門弟子死亡,上百個戰鬥之場,幾乎血流威河,王墨這幾天,始終在觀察,每死一人,此人的魂魄便會被戰場平臺吸收,消失不見。
這一日,是王墨上場之日,他默默的飄身而上,落在了平臺左側,一個身穿黑袍的杜門仙者,是主持此場的內門弟子,是一個杜門一宮仙者,他冷冷的掃了王墨一眼,內心一驚,在他看來,此人修爲與自己不相上下,外門弟子中,能出現這種修爲之人,並不多見,他口中說道:“六千七百三十二號,迎戰!”
一聲低喝從四周的弟子中傳出,緊接着,一個矮胖之人,一躍而出,好似一個巨大的肉球轟的一下落在平臺,他根本就不說話,出現後立刻雙手掐訣,一團團火球,立刻從他身前出現,好似火雨一般,在他一指之下,向着王墨砸來。
“傷門一宮...”王墨搖了搖頭,他這一次爲了進入內門,把修爲固定在了杜門一宮,此刻右手一揮,身子已然躍下平臺。
在他身子離開的瞬間,那矮胖仙者全身一顫,漫天的火球頓時消失,他腦袋一歪,倒在了地上昏迷過去。
王墨沒有殺人,殺一個傷門小輩,實在丟人。
隨着時間的度過,大量的外門弟子身亡,七天後,上萬弟子,除了有一千個進入到下一輪之外,已然死了五成。
剩餘的,全部都是提前放棄,又或者兩敗俱傷,這纔沒有身亡,在這七天中,外門弟子有四人,引起了萬魄門的側目。
四人中,其中一人,是一個滿頭灰的老者,他擁有杜門二宮的修爲,一路之上,所遇之人全部被他以一種防不勝防的劍雨之術殺死,而且這劍雨之術好像不是來自仙力,更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量。
王墨在看到這劍雨之術的瞬間,腦中立刻想到了異法一族,頓時一怔,腦海裡趙敏的模樣瞬間便出現,而後王墨的臉上竟閃過一絲柔笑......
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身材矮小,乾瘦無比的青年,這青年修爲雖說只是傷門四宮,但卻有一股好似野獸的直覺,對於任何法術,總能在對方施展之前,便提前感受到仙力的波動,做出對策。
如果面對高階仙者,或許這直覺沒有大用,但對於同階來說,卻是佔據了天機一般,無往不利。
以王墨的定力,看到這青年的一刻,也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愛才之心,動了拉攏的念頭,只不過最終被他放棄。
第三人,王墨熟悉,此人正是那個甲六行一十一洞的驕橫男子,此人有一件法寶,這法寶是一枚玉牌,使用之下,一路斬殺無數,凡是與他對戰,均都被殺死。
至於最後一個,則是王墨自己,輕描淡寫般一路所遇任何弟子,均都是一揮之下,便使得對方昏迷,如此一來,自然引起別人注意。
不過,這也正是王墨刻意而爲,只有對方注意了,那麼最終獲得進入內門的資格,纔不會讓人感覺意外。
時日匆匆,又是七天過去,這一千個人選的弟子,再次進行了殘酷的淘汰,最終,只剩下了四人。
巧合的是,剩餘的四人,正是那四個被萬魄門注意之人。
這一日,是王墨上場之時,他站在平臺上,望着走上此臺的仙者,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
上臺之人並非別人,正是那甲六行一十一洞的驕橫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