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王墨在那片空地上,已經打坐了三天,期間,止戈和白月二人始終冷靜,兩天前,王墨交給了止戈一枚玉簡,讓他把裡面的內容,牢記在心,這幾天,他始終默記。
但申校,卻是越來越躁怒,這三天的時間,越來越多的魔兵,把王墨四人視若無睹,在他們看來,這新任的統領,實在是微不足道。
但島妖,卻是內心的警惕,越來越高,他始終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這新來的統領,完全出乎他的預料,這三天,不但沒有插手軍營的事情,甚至連話也沒有多說一句,整日裡盤膝打坐,好似歸寂了一般。
若給對方給人有一種整日處於憤怒煩躁之中,目光越來越有殺機,那麼島妖的警惕,將不會很高,他不怕對方出手,不怕對方憤怒,不怕對方插手軍營之事,這一切,他都有辦法讓對方難堪甚至滾出此地,他真正怕的,是這種看不透的沉默。
“這新任統領,到底在想什麼......”島妖此刻在他的屋舍內,在他的下方,坐着八人,這八人,便是統隊!
“統領大人,之獁和連於星二人,平日裡便與我等很少來往,此番統領大人召集,更是沒來參與,您看?”八人中,一個身材極爲魁梧的光頭大漢,坐在一旁沉聲道。
此人身穿黑甲,頗有一股威嚴散出,他的光頭之上,有一個好似蜘蛛般的圖騰,這圖騰看起來極爲詭異,乍一看,好似活物一般令人心中升起不安之色。
島妖揉了揉眉心,這三天,他幾乎度日如年,王墨越是沉默,他越是有種極爲強烈的危機感。
“他二人之事,稍後再說,今日把你們召集來此,我想聽聽你們對這個新任的統領,有何看法,這裡都是自己人,你們直說無妨!”
島妖,沉聲道。
“能有什麼看法,此人廢物一個,不用理會!”說話者,是一個青年男子,此人眼露輕蔑,對於這個新任統領,他從心裡就有些看不起。
準確的說,是他對所有外來者,均都沒有放在眼中。
“年歸統隊此言差矣,這新任統領,應該是心機深沉之人,這數日來,能做到古井不波,絕非常人!”坐在島妖下方首位,一個頭發黑白的老漢,沉聲道。
此人雖說上了年紀,但一身黑甲披在身上,卻是頗有一股老而彌堅之色。
那年歸統隊輕哼一聲,不滿的說道:“你太過小題大做!”
對於王墨的看法,此地陸續有人談及,但最終,卻是始終沒有一個統一的決斷,島妖揉了揉眉心,沉聲道:“好了,你們切記,這段日子莫要去主動招惹此人,時間長了,我就不信他能始終平靜如水,只要他主動出擊,我們便有對付之策!”
時間漸漸流逝,轉眼間,王墨在這軍營內,已經打坐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他始終沒有任何舉動,每日裡均都是閉目吐納,這軍營,似乎成爲了他的修煉之處。
白月和止戈的心態,也最終達到了平和,與王墨一同吐納。
只不過申校,卻是內心火氣逐步增加,若非心有顧忌,恐怕早就祭出魂幡大戰一場。
王墨的沉默,使得此地上萬魔兵,眼中輕蔑之色更爲濃郁。
對於這一切,王墨置若罔聞。
這一日,在軍營內,由年歸統隊帶領的千人方隊,操練之時經過王墨打坐之處,年歸眼中毫不掩飾的露出濃濃的輕蔑與不屑,對於這個新任統領,他是從心裡看不起,此刻路過這裡,他不由的吐出一口唾沫,放肆的說道:“廢物!”
魔兵方隊,看到自己統隊的動作與言談,立刻轟笑起來,笑聲中,透出極爲濃郁的輕蔑。
這口唾沫,在落地的瞬間,王墨睜開了雙眼,他眼中平淡,聲音更是平緩,徐徐說道:“年歸統隊,你說什麼?”
那年歸統隊一怔,這是一個月來,王墨第一次說話,他內心冷笑,輕蔑的說道:“老子剛纔說的廢物二字...說你是廢物......”
他語氣狂妄,但這話語還沒等說完,只見王墨雙目寒芒一閃,嘴角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意,他右手好似閃電一般擡起,一抓之下,頓時四周天地之間立刻涌現出一股無形之力。
年歸的身子,立刻被這無形之力束縛,沒有任何停頓的,直接從不遠處生生被隔空抓來。
那年歸統隊面色一變,想要掙扎,但任憑他如何掙扎,即便是散發了魔氣,可束縛身子的那股無形之力,就好似鐵夾一般沒有絲毫鬆動,反而越來越緊。
他的身子,幾乎立刻,便落在了王墨右手之上,被王墨一把,抓在了頸部。
“你......”年歸面部血氣凝聚,瞬間通紅一片,頸部之手,在這一刻好似那死亡之門一般,死死的把他卡在其內。
儘管如此,他仍然鼓起雙目,怒視王墨,他纔不信此人敢殺他,不過內心對於此人的修爲,卻是有了忌憚,對方一出手,自己便毫無還手之力,這等修爲,即便是島妖,怕是也做不到。
看到統隊被抓,那一千黑甲魔兵立刻轟然而動,向着王墨衝來。
王墨眼中寒芒閃爍,輕聲道:“止戈,蚩尤族軍規第七法,念!”
止戈這段日子來,一直在默記那玉簡上的內容,此刻聽到王墨問話,立即說道:“以下犯上者,斬!”
年歸統隊身子一顫,內心升起不妙之感,他正要掙扎說話,但王墨的右手卡在他的脖子上,使得他根本就無法說出完整話語。
王墨眼中寒芒閃爍,嘴角露出一個陰森的微笑,右手驀然用力,但聽“咔”的一聲,那年歸統隊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便立刻被王墨捏碎了頸部,與此同時,王墨的仙力更是瘋狂的傳出,直接進入此人體內,瞬間便把此人體內一切修爲摧毀。
這年歸統隊一直到死,其眼中都有不敢置信之色露出,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新任統領,居然真的敢出殺手!
抓住此人的屍體,王墨深吸一下,頓時一道道魔氣,從此人七竅之內飄散而出,被王墨吸入體內。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幾乎就是在止戈話語落下的剎那,王墨便毫不猶豫的殺了此人。
此刻,四周衝上前來的那些魔兵,腳步紛紛一頓,眼中露出憤怒之色,更有一些較爲機靈者,看向王墨的目光,立刻改變。
順手把那年歸統隊的屍體向前一扔,王墨冷冷的看向前方的這些魔兵,沒有說任何話語。
屍體“砰”的一下落在了那些魔兵身前,望着年歸統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這些被他親自帶出的魔兵們,點燃了心中的憤怒。
黑甲魔兵中,立刻有人怒吼道:“兄弟們,爲統隊報仇!!”
此言一出,頓時這千人之中,有一大半,緊跟着怒吼起來,紛紛毫不猶豫的衝上前來,各自散發魔氣,此刻在他們眼中,王墨就是仇敵,王墨眼中寒芒更濃,輕聲道:“以下犯上!”
他嘴角露出一絲陰森的微笑,並未起身,而是一拍儲物袋,頓時古樸黑劍在手,一掃之下,一道劍芒好似開天一般轟然閃爍而出,與此同時,數道雷鞭更是緊跟其後,直接衝入到了魔兵之內......
但聽慘叫之聲頓時迴盪,古樸黑劍劍芒,對付這些修爲相當於傷門左右的魔兵,簡直是易如翻掌,至於數道雷鞭,更是一閃間,便有魔兵被劈成數塊。
此地的荒亂,立刻被軍營內其他方隊的魔兵們看到,紛紛把目光投向各自統隊,軍營內剩下的九個統隊,立刻向這裡衝來,在他們九人的身後,魔兵緊隨。
“住手!!”九個統隊之中,立刻有人大聲的咆哮。
百里的距離,本就不遠,沒過多久,在王墨前方,塵土飛揚,九千魔兵瘋狂的逼來。
王墨看都不看一眼,伸開雙臂,體內殺氣仙力與魔氣形成漩渦,猛地一吸,頓時那被古樸黑劍與雷鞭殺死的數百魔兵體內的魔氣,頓時離體而出,瘋狂的向着王墨飄來,被他全部吸入體內。
那魔氣極爲濃郁,飄散在天地之間,形成了一道颶風漩渦,而王墨,便是在那正中心,待遠處的九千魔兵臨近之時,王墨徹底的吸收了全部的魔氣,他右手虛空一點,古樸黑劍與遠古雷魂立刻回來,盤旋在其周身,發出陣陣雷劍之嗚。
年歸統隊的一千魔兵,僅僅這麼一會兒,便有超過一半之人,死亡!剩餘者,紛紛退後,他們眼中的憤怒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殺機與隱藏極深的一絲恐懼。
九個統隊,一個個身穿包裹了全身的黑甲,踏步間,臨近王墨,他們的目光,立刻便放在了一旁年歸統隊的屍體上。
九千魔兵,更是紛紛散開,把王墨所在之處包圍,濃濃的殺氣,頓時瀰漫四周。他們並非是簡單的包圍,而是形成了一道陣法,這陣法的殺機所向,便是王墨!
止戈三人立刻站起,眼中露出寒芒,尤其是申校,他舔了舔嘴脣,拿出所有的魂幡,冷冷的看着四周。
王墨始終盤膝坐在地上,包括剛纔殺人之時,他也沒有站起。此刻,被這九千魔兵包圍,他神色依舊如常,平淡的說道:“你們,也要以下犯上?”
九個統隊紛紛內心一寒,地面上的魔兵血跡未乾,斷臂頭顱扔在,這一切,讓這九人心中,對於王墨的印象立刻翻天覆地的扭轉。
尤其是此刻聽到對方所言,更是彼此相互看了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