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王墨的腳步,前方一萬魔兵,紛紛散開一條道路,他們早就認出了王墨,當年的一幕幕立刻涌上內心,對於這個神秘的前統領,他們藏於心中的複雜與敬畏,再次升起。
這一萬魔兵中有一些是新人,並非見過王墨,此刻雖說內心疑惑,但親眼看到了統領大人都不敢阻止對方腳步,見識了王墨的威嚴之後,卻是不由自主的退開。
幾乎瞬間,在王墨的前方,一條長長的通道出現,在這通道的盡頭,正是那身穿黑色鎧甲的大漢,他的目光,始終冰冷,只不過一股凝重的氣息,卻是在其身上凝聚。
他目光冰冷,但王墨的目光,卻更是冰寒,他整個人如同一塊萬年不化的冰寒般,一步一步,向着那大漢走去。
一路走過,他身邊的那些本就距離數丈遠的黑甲魔兵再次退後,一股讓他們窒息的感覺,涌上心底。
黑色鎧甲大漢身上的凝重氣息,越來越濃,他低吼一聲,身子向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之下,他全身的氣息立刻衝出,這氣息無形,但四周的魔兵卻是可以感受得到,紛紛不由自主的連連退後。
王墨神色依舊寒冷,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一步一步,踏出!
那大漢的氣息,落在了王墨的身上,立刻消散,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這大漢的修爲,王墨一眼就看看透,此人的魔氣相當於是驚門九宮巔峰,但尚未達到大圓滿的程度。
王墨整個人的氣勢,在這一步一步的踏出中,瘋狂的凝聚,隨着他的腳步,地面甚至出現了一大片寒霜,這寒霜隨着王墨而擴散。
那大漢在氣勢上,立刻處於弱勢,那股令人窒息的感覺,立刻涌上他的內心,他下意識的想要退後一步,但卻立即被他強行止住,他知道,自己只要一退,便會徹底的失去氣勢,在這氣息牽引之下,恐怕對方立刻會出手!
但若是不退,那股越來越強的壓力,化作無形,從前方瘋狂的凝聚而來,這壓力,他只有在面對魔將之時纔有過相同的感覺。
最終,在王墨與此人只差二十步時,這大漢額頭泌出汗水,喝道:“王統領!你意欲何爲!”
“這是我的軍營,你說我意欲何爲!”王墨平淡的開口,腳步末停,向前踏出。
那大漢立刻感覺到一股逼人的氣勢籠罩全身,好似被無數座大山壓頂一般,他強忍着退後的衝動,喝道:“你失蹤兩年多,早就被魔將大人罷免了統領之職!”
“兩年......原來只過了兩年!”王墨內心鬆了口氣,但其氣勢,卻是更濃。
“我的三個隨從,身在何處!”王墨之前進入這軍營之時,便仙識散開橫掃,沒有發現止戈三人。
此刻,王墨與那鎧甲大漢的距離,只剩下十幾步!
陣陣強大的壓力,好似洪荒猛獸一般,衝向鎧甲大漢,他想要堅持,他身爲都尉,若是被一個統領的氣勢所震,那麼其職位定然不保!儘管這個統領的修爲,已經超過了他!
王墨一眼就看出對方正處於抵抗的邊緣,他速度驀然一塊,一連踏出六步!
鎧甲大漢只感覺王墨氣勢在這六步間,瘋狂的攀升,如萬丈山峰平地而起般,他再也無法抵抗,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大漢退出一步,氣勢一瀉千里,牽引之下,王墨的氣勢,卻是立刻瘋狂的飆升,幾乎瞬息,便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頂峰!
“不好!”鎧甲大漢面色一變,就在這時,王墨目露寒芒,整個人好似一道閃電,直接踏步而起,直奔鎧甲大漢而來。
他驚門大圓滿的修爲,在這一刻,迅猛的展露出來。
那大漢退後中,雙手握拳,在身前驀然相擊,但聽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化作道道聲之波紋從他身前立刻傳蕩而出,與此同時他更是體內魔氣迸發,在其身後立即幻化出一隻身體約有百丈大小的巨猿!
這巨猿背上充滿了無數利刺,更有一條長尾,其上利刺更多,甩動之下,好似可以破開空間一般,出現了數道黑色的劃紋!
王墨虛空踏步而來,好似閃電,其右手擡起,乾坤殺指驀然而出,王墨的修爲達到了驚門大圓滿修爲後,其所施展的這乾坤殺指,其威力也徒然增加了數倍不止!
一指之下,若非四周魔兵早就散開,甚至就連他們的血肉與魔氣,都會被吸收入內,儘管那些魔兵已經散開,但他們體內的魔氣,仍然有一些被這乾坤殺指吸入。
此刻,只見天地之間陣陣魔氣瘋狂的融入王墨的右手雙指內,更有幾個不認識王墨的魔兵距離並非太遠,他們在這一瞬間全身血肉翻滾,眨眼便化作精華從七竅內散出。
好在一旁同伴見機立刻把全身僵硬的數人拉開,免去一場死劫!
王墨一指之下,天地動容,整個軍營內頓時陷入昏暗之中,那從大漢胸前雙拳撞擊中傳蕩而出的聲之波紋,立刻崩潰!
王墨劍指沒有任何停頓,隨着身子,向前一點!
這一刻,好似方圓百里內的一切,全部凝聚在了這一指之上一般,隨着乾坤殺指的降臨,鎧甲大漢好似有種與天相鬥般的錯覺。
那大漢低吼一聲,其身子幾乎瞬間便融入到身後幻化而出的巨猿之內,其雙目更是露出妖異之芒,此刻,在這勾亞無盡地界,王墨第一次,真正的見識到了本地原住民的魔氣神通!
在那大漢融入巨猿內的剎那,那巨猿好似活了一般,仰天咆哮,雙臂揮舞,其身後之尾,瞬間抽出,直奔王墨而來。
王墨目露寒芒,乾坤殺指瞬間按下,與那巨猿之尾碰在一起,無聲無息間,那巨猿之尾立刻寸寸崩潰,剎那便波及全身。
驚門大圓滿與相當於驚門九宮頂峰之間的差距,如同溝壑,等閒之人無法跨越!更不用說王墨的神通之術本就強大,他這一指,已經無限的接近入法道!
巨猿全身崩潰,其內大漢,身體上的黑色鎧甲碎裂,噴出一口鮮血,蹬蹬蹬退後數步,身子一晃,單膝跪在地上。
“魔氣神通卻有過人之處!”王墨冷冷的看了那大漢一眼,若是仙者,這一指即便不死也會修爲跌宕,不會如這大漢般,雖說看起來傷勢嚴重,但卻沒有傷到根基,王墨右手向後隔空一抓,島妖的身子,立刻飛來,被他抓住手中。
“我的隨從,在哪!”王墨的聲音,如寒冬之風,吹進島妖的耳中。
島妖身子一抖,這聲音吹入他的耳中,立刻使得他全身一片寒冷。
“你走後一年,他三人失蹤......我也不知去了哪裡!”
王墨冷冷的看了島妖一眼,不再與此人廢話,左手雙指成劍,驀然點在了此人眉心之上,讀魂術,再一次被王墨施展開來!
島妖身子劇烈的抽搐,鮮血從七竅留下,尤其是其雙眼,更是向外鼓起,好似要爆開一般。
王墨的仙識在島妖腦中不斷地搜索,這兩年多的島妖的記憶,立刻半點不露的展現在王墨眼前。
他走後一年,止戈二人與申校發生了爭執,申校不打算繼續等待,準備離開軍營回到部落,而止戈二人則堅定的要在這裡等王墨回來。
最終申校離開,只不過他的離開並未成功,島妖出手,輕而易舉的擒住申校,以違反軍規爲由,廢掉其全身修爲,扔入地牢,申校進入地牢後三個月,忽然神秘失蹤!
地牢守衛森嚴,即便是島妖也不知曉,這申校是如何失蹤。
至於止戈和白月,在島妖出手擒拿申校之際,二人相助申校,但最終,卻是不敵島妖,止戈爲救白月二人,以身體爲爆破點,自爆,卻是僅僅傷島妖一分,白月也未曾逃離,被島妖捏碎全身筋骨,本要同樣扔入地牢,但卻被都尉看到,把瀕臨死亡的白月帶走!
這一幕幕記憶,展現在王墨眼前,王墨眼中的寒芒,怒極反笑,連連說了三個“好”字!
他眼中寒芒越來越濃,看着雙目鼓起瞳孔渙散的島妖,殺伐之戮瞬間流轉,只見此人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立即枯萎起來。
數息後,島妖的身子“砰”的一下崩潰,化作一塊塊血肉落在四周,與此同時一絲絲黑白之氣從哪些血肉上飄散而出,瞬間凝聚在王墨右手指縫之間。
殺伐之戮很難煉化而出,這一次卻是在王墨怒火之下,從島妖身上煉化。
殺了島妖,王墨看向那不遠處的鎧甲大漢,在島妖的記憶中,正是此人帶走了瀕臨死亡的白月!
王墨腳步一踏,一步之下便來到了那大漢的身前,冷冷的說道:“白月,在哪!”
這黑甲大漢擡頭盯着王墨,他沉默許久,說道:“你說的那人,可是一年前被島妖致殘的那個蠻人?如果是他,那麼你找我也沒用。
魔將大人在多年前就有令下,尋找一些身體強度足夠之人,那蠻人全身魔氣都凝集在身體上,以一種奇異的方式煉體,其身體強度符合魔將大人的要求,我看到那蠻人後,爲其療傷,隨後送給了魔將大人!
王統領,你若有本事,不必在我這裡賣弄,你可敢去找魔將大人索要?你放心,此事牽及魔將大人,我不會撒謊!”這大漢看着王墨,冷笑道。
“你救下白月,又把他送給魔將,功過相抵,我不殺你!”王墨神色陰沉,身子向前一踏,整個人立刻化作一道青煙飄向天際,直奔魔將所在的那戰神城中心的宮殿而去。
那鎧甲大漢說話之際,本就有一股豁出去之意,他敗在王墨手下,本也沒打算活命,此刻聞言,卻是一怔。
擡頭看到天邊王墨所化青煙,他猶豫了一下,說道:“魔將大人一年前閉關,一切傳送陣都被封死,你若要去,唯有闖宮,言盡於此!”他說完,摸着胸口,向遠處走去,他受傷較重,需要回到寢宮閉關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