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號客房外的陣法不僅可以起到防禦的作用,可以承受天神的攻擊,同時還能起到屏蔽視線以及神識的作用。但是這屏蔽視線以及神識的作用也僅僅是針對外面的人而已,而居住在客房內的劍塵卻並不受此限,因此他可以通過這個陣法,清晰無比的看見外面的一幕。
“看來我先前在真劍閣內斬斷了羊家幾名護衛的手臂,已經讓這個羊家的小少爺懷恨在心了,這一次竟然直接從家族裡帶了四名天神進來。即便是在主神級家族中,天神境強者也是擁有非同一般的地位,通常都是擔任長老一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倍受尊敬。”
“而這羊鐵僅僅是在真劍閣內丟失了幾分顏面,就立即來了四名天神境高手,看這來者不善的樣子,多半是討回臉面。難道羊家的人都是這麼的迂腐不成,爲了區區一個紈絝,便如此的興師動衆?”劍塵心中暗道。
羊家的老祖羊開,他當初在端木神王洞府內便已經見過,是一個實力很強的主神境強者,已然達到主神後期之列,乃是當初進入端木神王洞府的那數十名主神之中,實力最強的幾人之一。
雖說他與羊家老祖羊開並無交情,但同樣的也沒有任何的過節,因此在他心中,也不太願意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與羊開交惡。
羊家好歹是平天神國的頂尖家族之一,和他創立的天元家族處於同一個神國當中,爲了家族着想,他自然不願意去無故的得罪平天神國的那些主神級家族,爲天元家族埋下禍端。
畢竟,他不可能永遠都呆在天元家族,遲早是要離開的。
當然,倘若是對方主動挑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那就另當別論了。
劍塵雖然不願爲天元家族招惹麻煩,但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當麻煩來臨時,他也會迎刃而上。
揮手間,劍塵打開了客房的防禦陣法,防禦陣法剛一消除,站在門外等候的羊家幾人便立即知曉,當下一個個都面露喜色,表現的十分的振奮。
似乎在他們看來,一件上品聖器已經是唾手可得!
羊鐵和羊家的幾名天神境長老立即進入了客房中,幾名人神境默默的守護在房門外。四名天神境長老中,其中一人剛進入客房,便反手關上了房門,似乎覺得還不保險,於是又立即佈下一道結界將整間客房都籠罩在內。
做完這一切之後,這幾名天神境長老方纔滿意的點了點頭,似乎覺得此次行動已經萬無一失了,上品聖器驚虹劍,已然成爲了囊中之物。
劍塵一直都面色平靜的坐在牀上,淡然的望着這一幕,只是從那變得有些冰冷的目光中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卻並不像表面上這般平靜。
對方這般小心謹慎,且心懷不軌,必定是爲了他的上品聖器驚虹劍而來。
所幸今天坐在這裡的人是他,完全不懼羊家,倘若是換了一個實力不到主神境的人處於這樣的境況,那結果顯而易見。
“小子,沒想到吧,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羊鐵目光凌厲的盯着盤膝坐在穿上的劍塵,一臉的冷笑。
對於羊鐵,劍塵直接視若無物,他的目光從羊家的幾名天神身上掃過,語氣平淡的問道:“你們想必是爲了上品聖器而來的吧。”
見劍塵竟然連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一向非常重視自己身份的羊鐵頓時面色大怒,也不等幾名長老開口說話,直接冷喝道:“小子,這就是你得罪本少爺的下場,不錯,這一次我們就是爲了驚虹劍而來。而且不僅僅是驚虹劍,還有你本人本少也要一起帶走。”
劍塵的眉頭頓時一皺。
而羊家的那幾名長老則是默不作聲的打量着劍塵,神色也是逐漸的變得嚴肅了起來,因爲他們幾人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透劍塵的虛實,在他們眼中,劍塵就彷彿是一個普通人似地,身上沒有絲毫屬於強者的氣息。
通常造成這種情況的無非有兩種,其一,對方掌握有高明的秘法,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即便是本身僅有人神的修爲,也可以讓天神,甚至是主神看不出來。
其二,那就是對方的修爲比他們高出太多了,對方只需要隨隨便便的收斂着自己的氣息,他們便絲毫感覺不出。
羊家的幾名天神境長老盯着劍塵打量了會,最終紛紛得出同樣的結論。
“此人絕對不是主神,如果是主神的話,以主神境強者的傲氣,恐怕早就將我們幾人打出去了,而他卻還坐在這裡沒有絲毫動靜,多半是對我等心有忌憚。此人,必定是以秘法隱藏了自己所有氣息的天神無疑,甚至有可能是人神。”
“在這平天神國的皇城中,羊家已經猖狂道這種地步了嗎?莫非,羊家在這皇城內已經一手遮天了?”劍塵喃喃自語。
然而,他這番話落在羊鐵耳中,確實讓羊鐵面色一變,腦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頓時是讓他的臉色變得極爲陰沉,心中怒意升騰,大喝道;“你找死!”羊鐵直接揚起手掌朝着劍塵的臉上打去。
現在的他,渾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扇的是何人的巴掌。
這樣的行爲,即便是他羊家的老祖羊開都不敢做出來的事!
因爲一旦這樣做了,那就象徵着一樁難以被化解的仇怨憑空而出,不死不休。
劍塵的目光一冷,用左手輕描淡寫的抓住了羊開的巴掌,目光冷冷的盯着他,冷聲道:“你膽子不小,僅憑這一手,就讓我忍不住的要殺你。不過看在你祖爺爺的份上,我饒你小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只見一道劍光閃現,羊開的整條手臂都被劍塵給斬了下來,頓時鮮血如噴泉似地狂涌而出。
旋即,劍塵一掌輕飄飄的打在羊開身上,羊開立即是伴隨着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口吐鮮血,整個身體直接是從窗戶處飛了出去。
而那名佈下結界的天神境長老,眼中精芒一閃,立即是讓結界裂開了一道缺口,而羊鐵的身軀,則是恰好的從這個缺口中飛了出去。
那幾名天神境長老都沒有去阻止這一幕發生,對於羊鐵,他們心中並無好感,反而對方傷了羊鐵,那對他們來說,是百益而無一害之事,爲他們創造了更加充足的理由。
只要他們拿到了上品聖器交回家族,即便是此人背後的主神找上門來,他們也可以拿羊鐵之事做做文章。
而通過劍塵此次出手,他們也看出了劍塵的實力最強也纔不過天神境,一個個心中再無絲毫忌憚。
下方的街道上,羊鐵那痛苦的慘叫聲清晰的傳來,鮮血已經流了一地。
皇城中傷人是一件很罕見的事,僅僅片刻間,羊鐵那淒厲的慘叫聲便將周圍的行人紛紛吸引了過來,很快,這裡就已經彙集了一大羣人,所有人都對着躺在地上痛苦翻滾的羊鐵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咦!這不是羊家的少爺羊開嗎,怎麼落得這般地步了......”
“誰,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斬斷羊家少爺的手臂......”
“不管居住在鳳來棲裡面的人是誰,這下這個人麻煩大了......”
“活該,羊家少爺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現在落到這種下場,那真是罪有應得......”
“皇城的護衛隊馬上就要來了......”
......
“羊鐵這小傢伙有時候的確有些討厭,這位小兄弟出手教訓教訓,也是無可厚非。只是對方畢竟是羊家的少族長,羊家礙於臉面,此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若是事情鬧大了,引起了老祖的關注,那可就大事不好了。因爲整個平天神國,除了神禁軍統領玄斗大人以及東安郡天元家族的家主外,怕是再也沒有人能承受得住老祖的怒火了。”天字客房內,結界重新封閉,隔絕了外面的聲音,那名佈置結界的天神說話了,他一臉微笑的盯着劍塵,一副完全爲劍塵着想的樣子,繼續說道:“不過我與小兄弟一見如故,見小兄弟攤上如此麻煩,老朽倒是願意幫助小兄弟度過此次難關,只是還希望小兄弟多多配合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