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冰雲祖師卻是並未看藍祖一眼,似乎在她眼中,根本就沒把天鶴家族放在眼裡,哪怕是藍祖也不例外,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雨上人。
似乎場中諸多強者,各方勢力中,唯有雨上人才有資格入她眼。
“說出你的目的吧,你究竟意欲何爲?”冰雲祖師開口,儘管她已經落敗,但氣勢卻是不減分毫,態度依舊冷若冰霜。
以她的聰明才智,她自然明白雨上人此番前來,絕對不可能是單純的找她打一架那麼簡單,其背後定然有着某種目的。
只是她敗了,雨上人展現出的實力之強,讓冰雲祖師的萬分震驚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確不是雨上人的對手,因此不得不作出某種程度的妥協。
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直到現在,冰雲祖師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同樣也不知道武魂一脈,雨上人和冰極州的天鶴家族爲何會聯合攻打雪宗。
冰雲祖師心中滿是疑慮。
不過站在冰雲祖師身邊的冰衍祖師,臉色則是陰晴不定,眼中精芒閃閃,不知在想着什麼。
面對冰雲祖師的發問,雨上人沒有說話,一直保持着沉默,她並未顯露真身,使得任何人看去,都透着一股神秘感。
在加上雨上人戰敗冰雲祖師時展露出的恐怖實力,使得她在冰極州上的所有頂尖強者心中,都是愈發的高深莫測了起來。
“我們只要一個人,交出水韻藍!”站在雨上人身邊的魂葬卻開口了。
“交出水韻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冰雲祖師眉頭一皺,水韻藍這個名字她自然不陌生,只是魂葬的話,卻讓她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魂葬神色不變,淡然說道:“冰雲祖師,也不知你是真不知曉,還是在這裡故意裝糊塗,冰神殿的水韻藍被你們雪宗的人擒獲,此事你們雪宗自認爲做的極爲隱秘,天下間無人不知。只是可惜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你們雪宗禽走水韻藍的行動,早已被我們知曉。”
聽了魂葬這番話,冰雲祖師的反應異常激烈,她的目光剎那間變得無比凌厲,宛若一柄鋒利的利劍般直刺魂葬的雙眼,更有一股龐大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從她身上散發而出,令的諸天星辰都爲之黯淡。
“你說什麼?我們雪宗禽走了水韻藍?”冰雲祖師的聲音無比嚴厲,夾雜在其中的,還有着一股毫不掩飾的滔天之怒。
對於冰雲祖師的反應,無論是魂葬還是藍祖,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因爲他們二人心中非常清楚,雪宗禽走水韻藍一事非同小可,雪宗一定會極力否認,甚至是裝作完全不知,能主動承認那才叫怪事。
因此,冰雲祖師這一副毫不知情的摸樣,魂葬和藍祖二人都是在意料之中。
“哼,簡直是一派胡言!”冰衍祖師一聲冷哼,目光凌厲的盯着藍祖,道:“天鶴家族包藏禍心,怕是早已投入了炎尊麾下。雖然我不知道天鶴家族爲何能請動武魂一脈和樂州的雨上人來爲你們助陣,但有一點是不容置疑,那就是天鶴家族,必然是圖謀甚大。”
說到這裡,冰衍祖師語氣一頓,然後繼續用冰寒的聲音說道:“甚至有可能,是天鶴家族想要讓我們雪宗也步入和風家族的後塵,讓我雪宗在冰極州上徹底的消失。”
“事情的真相如何,只需審問貴宗的太上長老於陽邪,便一切水落石出。”藍祖語氣淡淡的說道。
冰衍祖師冷笑連連,道:“於陽邪乃是我雪宗太上長老,身份是何等顯赫,平日間就連我們這些老祖對待宗門的太上長老,都需給他們留上幾分面子。若是你們這些外宗之人僅僅一句話,或者是一句荒謬到不能再荒謬的藉口就要我們雪宗審問一位太上長老,那我們雪宗今後還有何顏面立足於冰極州上?我雪宗還有何資格享有冰極州第一大宗的美譽?”
“把邪長老請來,既然此事關係到冰神殿,那自然容不得有半點馬虎,無論真假,都必須慎重調查。”冰雲祖師開口了,直接駁回了冰衍祖師。
此刻她面無表情,但眸光卻極其駭人,語氣也是冰寒刺骨:“藍祖,邪長老我們自會審問,若真如冰衍所說的那般,此事完全是由你們天鶴家族誣陷我們雪宗,那我冰雲發誓,絕不會放過你們天鶴家族。”
面對冰雲祖師的威脅,藍祖是沒有絲毫畏懼,泰然自若的道:“冰雲祖師,本座已經脫離了天鶴家族,本座所行之事完全是個人所謂,與天鶴家族毫無關係。否則的話,那此刻站在這裡的就不僅僅是本座一人了。”
“唉,既然冰雲你都親自開口了,那就只能請邪長老過來一趟了。”冰衍祖師輕輕一嘆,旋即她手一揮,天地間立即有寒冰法則凝聚,形成一座橋廊蔓延到雪宗之內,直達於陽邪面前。
望着蔓延至腳邊的寒冰橋廊,於陽邪面色幾經變換,最後一咬牙,果斷踏了上去,頃刻間便出現在冰衍祖師身後。
冰衍祖師轉身,用那雙毫無感情的目光盯着於陽邪,道:“邪長老,如實交代吧,你是否真如藍祖所說,擒走了冰神殿的水韻藍。在冰雲祖師面前,你可一定要如實交代,你因該清楚冰雲祖師的手段,休想矇騙過去。”
於陽邪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起來,他身軀在劇烈震顫之中,而後一下子跪倒在地,滿臉愧疚的說道:“冤枉啊,幾位老祖,老朽是真的被冤枉的,老朽並沒有擒走冰神殿的水韻藍。”
“既然如此,那爲何天鶴家族的人一口咬定是你抓走了水韻藍?”冰衍祖師繼續問道。
冰衍祖師此話一出,於陽邪的臉色頓時一變,眼中光芒閃爍,似在做着天人交戰。
片刻後,於陽邪似乎作出了某種決定,目光中露出決然之色,他猛然伸手指向藍祖,道:“是天鶴家族的藍祖,這一切都是天鶴家族的藍祖在背後謀劃,藍祖威逼利誘老朽,讓老朽配合着天鶴家族演一齣戲。天鶴家族一早就對我們雪宗有不軌之心,想要推翻我們雪宗的統治地位。只是苦於沒有藉口,因此才收買老朽,讓老朽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承認我們雪宗擒走了水韻藍,好爲天鶴家族攻打我們雪宗找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
“甚至...甚至是還能讓天鶴家族攻打我們雪宗時,得到冰極州上其他勢力的鼎力支持......”
於陽邪滿臉懊悔,他跪在地上磕頭,痛聲道:“是老朽糊塗啊,老朽沒能第一時間將這一消息告知諸位老祖,沒能在第一時間揭穿天鶴家族的狼子野心,老朽有罪,老朽罪孽深重啊,請諸位老祖責罰.....”
於陽邪的話,頓時是令得藍祖那淡若風輕的臉色發生了變化,她目光凌厲的盯着於陽邪,望着於陽邪那滿臉懊悔的神色,那張絕美的俏顏瞬間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就連站在她身邊的鶴千尺,臉色也是一片鐵青,那憤怒的雙目,彷彿就要噴出火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被於陽邪給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