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一個羣魔亂舞的夜晚,也許所有的光輝都感受到了危險,天上沒有月亮,連星星都躲了起來(仙劍屠魔)。不過人類是不會在意這些的,人造的光芒依然明亮,現在的人類已經不再需要那些天然的光來照明瞭。是不是已經擁有改造自然能力的人類已經不再需要信仰,不再需要神了呢?到底是神拋棄了人類,還是人類拋棄了神?
我穿上了約瑟夫替我挑選的黑色堆紗及膝長裙,簡潔乾淨的式樣高貴典雅,耳朵上戴着一對我從異世界帶來的黑鑽石逆十字架耳墜,而純黑的裝扮中最顯眼的卻是我頸上的那條白色珍珠項鍊,強烈的色彩反差讓人不得不把目光放在那潔白圓潤、反射着五彩光華的珍珠以及它旁邊的胎記“666”上(無限邪異)。
我的右手輕輕挽着一身白色休閒西裝的約瑟夫,而迪卡爾沒有來,他討厭這羣F的瘋子,更討厭對着他們強顏歡笑。呃,我聽到這個詞之後,也開始討厭和他們見面了。約瑟夫卻讓我不用理他,說對於迪卡爾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感覺更重要,自由和個性是他一生的追求,所以他不喜歡的東西堅決會被他排除在生命之外。
我聽到這個評價還是很開心的,看來迪卡爾也不算很討厭我嘛
這次約會的地點不是什麼大酒店,也不是約瑟夫的大宅,而是F的一個秘密據點。這裡秉承了恐怖電影中邪教的一切因素。約瑟夫自己當司機,一個保鏢都沒有帶,跟着一輛普通的計程車來到了市中心。緊接着跟着黑衣人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翻開下水井蓋,鑽了下去。汗,真是艱苦的工程啊!我噘着嘴巴抱怨道:“我們穿這麼漂亮做什麼?你看人家乾脆就套了一件黑袍子,正好可以方便上天入地呢!”
“哎呀,就當作體力勞動了嘛,這麼長時間躺在病牀上,我正好筋骨都在痛啊”約瑟夫沒有什麼危機感,還在笑嘻嘻的安慰我。
黑衣人帶着我們在臭氣熏天的下水道前進着,很多的毛茸茸的小耗子在約瑟夫的腳邊跑來跑去。“我以爲你會尖叫。”約瑟夫將我抱在懷中,含着笑意說道:“你很勇敢啊”
“我可是看恐怖片長大的,以前也鑽過下水道,還面對着一種很會吃人的蟲子呢!這種沒有太大殺傷力的小東西不會引起我的興趣,不過太多也不好。”我嘿嘿一笑,彈了一個響指,淡淡的精神威懾從我身體內散出,很快那些快速移動的小生物就徹底消失在我的視野中了。
我沒有想到這樣一點點的魔法也讓約瑟夫和前面帶路的人察覺了。帶路的黑袍人回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崇敬和激動,嘴脣哆嗦了幾下沒有出聲,只是向我鞠了一躬。而約瑟夫則皺了皺眉頭,身體幾乎不能覺察的打了個顫。我覺得那個黑袍人的表現有些古怪,雖然是瞬發,但只是很低級的魔法啊,有什麼好激動的。
我扔下了靜音咒,湊到了約瑟夫的耳邊說道:“怎麼了?我剛纔用的魔法有什麼奇怪嗎?這裡的人不是也會是用黑暗魔法嗎?”
“不一樣。”約瑟夫笑了笑,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和他們使用的是不是一種魔法,但是至少他們使用方式和你是完全不同的。給我治療肩胛骨的時候,他們在我的身上畫上了奇怪的花紋,然後圍着我又唱又跳,時間過了很久,最後我睡着了,醒來之後發現已經痊癒了。”
我撤銷了靜音咒,前面的黑袍人根本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對話,看來這次的魔法也沒有抽,我也許應該集中一個時間總結一下魔法在地球上應用的方法,應該能夠找出正常使用魔法的規律。地球上的魔法和異世界的完全不同,也需要去學習一下。不過,那必須是我能保證學校課業能夠及格的前提下。做學生,苦啊。做應試教育下的中國學生,更苦啊!—_—|||
前面帶路的人走路姿勢很謙卑地爲我們引路,我雖然用黑暗護盾屏蔽了那陣陣的惡臭,但也希望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雖然早知道F就像陰溝中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但也沒想到他們真的住在陰溝中!
終於七拐八拐,我們來到了一個黑色蓋子的下方,黑袍人指了指上面,恭敬地說道:“已經到了,尊敬的神。上面不是我這個身份的人可以上去的,兩位請吧。”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嗯?我擡頭看着上面的蓋子,心中不斷的猜疑:如果是個陷阱我還能忍受,大不了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過,如果是某個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中間,或者是喧鬧的廣場中,那麼我一定會死掉,就算不是被車軋死的,也是羞死的。真想不到我們兩個衣冠楚楚的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從下水道鑽出來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景(男人上路)。
約瑟夫也有同樣的顧慮,他是公衆人物,又剛剛成爲全世界都關注的新聞人物,現在要他在不知名的地方爬上去,還真是有些猶豫。
我嘆了口氣,在他的身上放了一個黑暗護盾:“你不要動,我先上去看一看,沒有問題再來叫你,除了我誰也不要信。只要你不動,我相信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把你拉走。”
他點了點頭,抱着我的小臉吻了一下,輕輕地說道:“金幣要小心。”
我爬上了長長的梯子,把精神力發散到地面上,我大吃一驚,上面有好多好多的生物啊!難道那個混蛋真的騙我,這上面是個廣場?再感受一下,那些生物怎麼好像都是躺在地上的呢?莫非上面是個游泳池?如果真的是那樣,黑袍人就太惡毒了,這要是掀開蓋子,大水能一下子將我衝到很遠的地方去,而且還會沾上一身的泥濘!不過他們爲什麼都不動?也不發出聲音?難道,這裡是停屍房??
最後我肯定了最後的猜測,心中暗罵那些變態人士把出口選在了這個地方,害我大半夜要面對一大堆屍體,可是已經習慣面對亡靈的我忘記了,屍體已經不算是生物了。所以等到把頭探上地面的時候,我大吃一驚,不自覺地尖叫起來:“蛇啊”
555555這真是個恐怖的情景,如果我沒有夜視能力可能就不會這麼害怕。你能想象得到只在這個房間露出一雙眼睛的我,發現無數條正在“嘶嘶”吐信的眼睛王蛇正在愉快地和你大眼瞪小眼的感覺嗎?咳,當然還有別的蛇,可我只認識這一種
是的,愉快。我敢打賭,這羣蛇在嘲笑我,不然爲什麼我看它們的眼睛都是彎彎的呢?一雙雙在黑暗中發出幽綠幽綠的光,賊溜溜的打量着我這個入侵者。看着它們笑眯眯的眼睛,我實在沒有一起笑的衝動,那些滑膩膩的東西親熱地往我的頭上爬,有一條甚至盤在了我的脖子上,自以爲是的充當起圍巾來了。謝謝,原本我不冷,現在有你爲我保暖後,我倒是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金幣,你還好嗎?你剛剛在喊什麼?”約瑟夫擔憂的聲音帶着無數的迴音從下面忽忽悠悠的傳上來,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很增添恐怖效果,就像是地獄傳來的幽靈的呼喚(重生洪荒之有始有終)。
我縮了縮脖子,張口答道:“這裡沒人。”然後爬上了地面,坐在地上。所有的蛇都發現了我這個新客人,一窩蜂的衝了過來,然後密密麻麻的爬了我一身,只留下我那一雙眼睛可以滴溜溜的亂轉。我現在明白了爲什麼F把蛇放在這裡,它們實在是好客啊!
很快約瑟夫也從那個地洞中鑽了上來,看到這幅尊容的我,差點嚇得背過氣去。他倒抽一口冷氣,小聲問道:“金幣,你還在嗎?好黑,什麼看不清。”
我沒好氣地回答:“這麼一大陀,難道看不到嗎?這些蛇真是挺沉的。”我揮揮手撤掉了罩在約瑟夫身上的黑鍋蓋,約瑟夫徹底看清我現在的樣子之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蛇不沉。”約瑟夫的臉色發白:“是你腰上的那條巨蟒比較沉。”他的聲音在顫抖,身體更在顫抖。
啊,我說怎麼感覺腰粗了呢。伸出手將所有的條狀物一條一條的扔離自己的身體。說實話這個世界我對兩大類生物會產生本能的排斥,一是昆蟲,二就是蛇。剛纔我試驗了一下自己對蛇的恐懼程度和忍耐限度,也不過如此,不是不能忍受的。那麼那天讓我怕成那副樣子的究竟是什麼呢?不理解啊!
約瑟夫的臉白了白,困難的吞嚥着口水,我能清楚地聽到喉結活動的“咕嚕”聲,呵呵,約瑟夫的膽子比我還小呢,不過沒有大叫起來,卻鼓起勇氣從我身上往下拉那些蛇,唔唔,是不是有了女兒的男人會變勇敢?一想到他是爲我而堅強,心中就有暖流涌過。真是個好爸爸!再想一想我真正的生父……無限怨念中—_—b
所有的蛇離開身體後,我就和約瑟夫走到下一個房間。
下一個房間竟然是這樣的明亮華麗,哥特式的華麗風格帶着濃厚的古典氣息,頂棚上由上百個各色燈泡組成的美輪美奐的大吊燈讓我嘖嘖讚歎,腳下繪着神秘星空圖案的羊毛地毯柔軟厚實,大廳中的傢俱和壁畫也金碧輝煌,閃亮的幾乎耀眼。和剛纔那個陰暗晦澀的蛇屋根本不搭調。
“金幣。”約瑟夫看着我,嘴角在**:“我們剛纔沒有發現,你的頭髮中還藏着一條呢,你別動,千萬別動,這是一條有攻擊性的蛇,名爲白脣竹葉青,其毒性世界排行第六。”
我嫣然一笑,對於這種生物我是有些本能的恐懼,但是我相信這樣野生的生靈實際上比人類更具有靈性,它們能感覺到上位者的氣息而做出敬畏或親密的舉動。這也是我敢用手去抓它們的原因。約瑟夫用手去抓蛇,是爲了保護我而鼓起了最大的勇氣,而我則是篤定它們不會咬我纔去抓,所以我纔是真正的膽小鬼。
伸出手將那條蛇從頭髮中拉出來,它立即柔順的盤在了我的胳膊上。它的頭上三角形的,通體翠綠,只有尾巴是焦黃色,嘴巴周圍有一條白線,顏色明快靚麗。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很具有攻擊性,但是現在它很乖巧的停在我的胳膊上,黃色的小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我頓時就想起了那隻我沒能帶回來紫瓊,也不知道它現在會不會肚子餓。
我決定把它帶回去做寵物了,代替我的紫瓊。竹葉青嗎?我喜歡這個名字,似乎是某種酒的樣子哦
約瑟夫對這條美麗的蛇很不感冒,也不讓我挽着胳膊了,離我十釐米遠。
這條走廊並不長,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個密室。只有一個門,沒有窗戶。光線不算明亮,裡面只有一個長方形的桌子,中間一把華麗的椅子,兩邊都是普通的皮椅。不到二十五平的小房間中坐了十多個西服革履的人,牆邊上還站着一些保鏢。我很明顯的感受到這些保鏢的非同尋常。不僅僅是因爲他們身上掩蓋不住的血腥味和肅殺之氣,更重要的是,我能夠察覺到他們身上強大的氣勢,如果用異世界的標準來看,他們應該是很稀少的高級戰士了。
鴻門宴?真是不專業。人家當年的鴻門宴還有一桌子的美食呢,F就這麼窮嗎?連點水果都不擺。我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跟在約瑟夫的身後走進了密室。我們前腳剛踏入房間,後腳大門“嘭”的一聲就關閉了。
約瑟夫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也不能怪他,那些保鏢的殺氣撲面而來,足可以讓心智不堅的普通人暈倒在地,而約瑟夫第一時間將我護在身後,也惡狠狠的回瞪着他們,不過略微顫抖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緒。
“哼!”我從鼻子中哼出冷氣,黑暗護盾瞬間將我們包裹在其中,輕鬆的將殺氣反彈回去,然後精神威懾和我模擬的龍威就毫不留情的向他們罩了過去,他們以爲他們是誰?這種程度的殺氣就能嚇到我嗎?還差得遠呢!
那些保鏢頓時臉色大變,一個個都倚到了牆上瑟瑟發抖,而那些穿着西裝端坐在座位上的那些人也被龍威波及,臉色慘白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最後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乾咳一聲,顫顫巍巍的說道:“我的主人,請您饒恕您卑微的僕人們的無禮,我們必須仔細鑑別您到底是不是我們等待了兩千多年的主人,這也是我們對您的尊重啊!”
另一個人緊接着懇切的懺悔:“我們等待了太久了,久到已經不能肯定我們主人的模樣了,心酸的等待,一次次的被欺騙,讓我們失去了最初的信心。我們的主人啊,請原諒我們吧”
聽着他們念抒情詩般的聲音,一個個淚流滿面的詠歎調,我渾身立即涌起雞皮疙瘩,將魔法撤銷了:“那你們現在能確定我的身份了嗎?”
他們感動得流着眼淚:“這樣黑暗的力量,這樣恐怖的殺氣,這樣的胎記,絕對沒有錯,您就是我們的主人,我們的神!”
我是第一次直接面對狂信者,就算是異世界的魔族,也沒有這樣誇張的舉動。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只能愣愣的看着他們。
他們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一個個慷慨陳詞,熱淚盈眶,不過似乎就是把原本應該是主角的我忘在了一邊。
“我們要立即展開行動,我現在就去組織一批人,炸掉梵蒂岡!”不要啊,我不想做恐怖分子,被美國盯上的那幾家都沒什麼好下場……
“好,我讓我兒子去謀殺教皇,把他的心臟獻給我們美麗的神!”我要那個血淋淋的東西做什麼?不能吃不能看又不能換錢。
“不行不行,我們必須從長計議。”終於有一個穩重的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奪取各國的控制權啊!”汗,前言收回,這也是個瘋子,迪卡爾的評價簡直是太中肯了!
“那麼那個神之子應該怎麼辦呢,我們的頭號大敵!我們去殺死他吧!”啊?還真有這個人啊,要對上這羣心裡不正常的極端分子,我對你表示深刻的同情。(神之子:好說好說,你要和這樣心裡不正常的極端分子成爲同伴,與他們朝夕相對,我纔要同情您呢)
“我們一定要讓我們的神君臨天下!把所有不服從的人統統殺死,然後創造我們的國度,讓上帝去死吧!”說話要實事求是,我聽說上帝是不會死的,而且一羣普通的人類揚言要殺死那個很厲害的神,難道是要讓我打頭陣?我纔不要勒!
……
經過了半個小時他們一頭熱的討論,我和約瑟夫的肚子都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什麼有鮮花,有美酒的浪漫夜晚,難道就讓我們在這個連一絲月光一點新鮮空氣的密室度過嗎?迪卡爾,做虛假廣告可是不道德的!
眼巴巴的看着他們還在喋喋不休,我極爲委屈的捅了捅昏昏欲睡的約瑟夫(在這種情形下還能睡着,他也是個強人啊!):“爸爸,我餓了。”
我的聲音不大,但是原本喧鬧的密室卻安靜下來,連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聽得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讓我不知道應該做什麼表情?我做錯什麼了嗎?吃飯也是人生大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