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艱苦的抉擇

我大驚失色,這是要做什麼?殺人滅口?不會吧,我做了什麼刺激了妲己?

妲己卻沒有撲過來咬我,而是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嗚嗚的哭泣。哭了好一會兒之後撿起被她摔在地上的草木杯,一眨眼的功夫裡面又注滿了百花陳釀,然後一仰頭灌了下去。她滿臉悲苦的說道:“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我唯一不恨的就是申公豹,只有他在全心全意的爲我付出,所以我絕不能讓他看到我滿臉仇恨的醜陋模樣!”

我本能的後退兩步,吞了吞口水:“你在恨什麼?你想要做什麼?”

她垂下頭,雪白的髮絲披散開來,露出修長白淨卻顯得無比脆弱的脖子。很快,她擡起頭來,琉璃般的雙眸中只剩下了堅強:“沒什麼,小妹妹。我只是恨命運而已。”

我鬆了一口氣,不僅僅是她冷靜下來了,更因爲她終於把“奴家”兩字拋棄了。

她動作優雅的站起身來,牽着我的手來到了周王的冰棺前:“這是我當年耗盡心力爲王上製作的冰棺,不僅凍住了他的身體,使之不會腐爛,更將他的靈魂也封印在裡面。當然,裡面只有那沒有被姜子牙打散的一縷殘魂。修復**不難,可是靈魂卻。。。。。。”

我鬆開妲己的手走上前去撫摸冰棺,因爲我知道妲己現在的功力,即使靠近冰棺都會渾身不適。我輕輕撫摸着冰棺。感受着裡面紂王地靈魂。很遺憾,跨越千年的時空,那本來就受到嚴重創傷的靈魂再經過長時間的冰凍,已經失去了活力。如果冰層一旦融化,恐怕就會立即消逝了。

我試圖用溫暖的力量去輕輕按摩那個凍僵的魂魄,可是卻根本沒有反應。如果力量太大,恐怕靈魂會被我碾碎。可現在卻一籌莫展。不過就這樣短暫的接觸,我就能感受到紂王心中地悲傷痛苦不甘和懷念。他。深愛着妲己。本來他早就應該消散在姜子牙的法術之下,應該消失在這幾千年地歲月中,但是他仍然頑強的在冰塊中沉睡,希望有朝一日清醒過來,能看到心愛之人快樂欣喜的淚眼。

我黯然的收回了手掌,紂王的心痛傳遞到了我的身上,讓我也有心碎的感覺。我回過頭去。看着妲己期待地目光,不禁嘆氣:“他的靈魂安好,不過恢復生機卻極爲困難呢。”

妲己雙目含淚,跪倒在地盈盈一拜:“請陛下爲奴家和夫君做主啊~~~”

我連忙將她扶了起來說道:“別哭,我一定盡力。”

妲己抽泣着站了起來,守候在一旁。

我再次將力量探入冰塊,紂王的靈魂被我剛纔力量溫熱了不少,似乎多了一點點活力。他顫抖着向周圍擴張着靈魂波動。卻被冰塊阻擋,又縮了回去。我連忙用溫暖的光明聖力將他團團包裹住。他的靈魂漸漸的開始有了正常的靈魂之光。

可惜,只是靈魂殘片。

如果他的靈魂完整,或者我早一些趕到這裡救助他,我應該可以將他復活地。我直接將靈魂從冰塊中拿出,用神力緊緊保護起來。妲己看到紂王的殘魂頓時淚如雨下。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我坐在地毯上想要將殘魂修復,卻發現紂王的殘魂早已失去活力,沒有辦法再生了。而我本身也極度虛弱,無法促進他再生。

看到我凝重的神情,妲己哭得更厲害了(迷失的帝國)。她狠狠地揪着自己的長髮,那美麗的雪發一縷縷飄落在地。她怒聲哭吼:“女媧,原始天尊,太上老君!如果不是你們,我妲己怎麼會淪落至此?我王又怎麼會魂飛魄散!!”

我驚訝得看着美女歇斯底里。擦了擦冷汗。這仇恨地高度竟然上升到針對聖人了!我連忙安慰她:“雖然我無法將靈魂復生。卻能夠讓他重新進入輪迴,不至於魂飛魄散的。”

妲己的哭聲漸漸停止。也看得出她在很慎重的考慮。

如果重新進入輪迴,紂王的靈魂在我力量的幫助下一定可以恢復過來,不過轉世重生之後,他的記憶就會被輪迴之力洗滌乾淨,轉世後不僅會忘記妲己,甚至連性格都會徹底改變。這樣的紂王還是紂王嗎?

妲己也正在考慮這件事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她終於狠狠地咬了咬下脣,柔軟的脣瓣上出現了觸目驚心的血絲。她擡起頭來,雪發凌亂地披在她地面頰,顯得她非常疲憊。她的聲音淡淡地,卻微微的顫抖着:“好吧,但能不能讓我單獨和他告別?”

“當然可以。”我連忙走出了冰洞。

在外面等了好久好久,我看到妲己走了出來,她面色慘白,嘴脣被她自己咬得慘不忍睹,指甲上也凝固着血絲。她的雙眼哭得紅腫,但儀表卻整理的非常整潔,微紅的面頰上看不出一點淚痕。她向我深深一拜:“奴家麻煩陛下了,希望能讓陛下投生一個幸福的家庭。”

我點了點頭:“我盡力。”看着她悽楚又堅強的面容,我勸慰道:“實際上我們可以在他的靈魂上下一個印記,這樣無論他轉世多少次,你都能找到他。”

她搖了搖頭,眼中透出決絕的神采:“不!我不在乎相貌變化,即使是他沒有轉世成爲人類也無妨。但性格變化,沒有我們從前的回憶,就算是擁有相同的靈魂,他也不再是我的王上。這麼多年我也考慮過很多。我們兩個也算是有緣無份,在一起努力了這麼久也沒有成功的在一起。有至少兩位聖人擋在我們情路之間,脆弱地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妲己憤恨的冷笑:“人定勝天。人定勝天!可是這一切都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我能做什麼呢?我不過是一個狐妖,到現在還沒有度劫,聖人一根手指就能捏死我。我還是不要再打擾他,讓他度過平凡幸福的人生吧!”

我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我不明白,聖人爲什麼要阻止你們兩個在一起?哪個聖人阻止你們了?”

妲己緊緊捏着拳頭,氣得嬌軀顫抖:“至少是女媧和原始天尊。連太上老君也橫插一手!”她看着我茫然的表情,銀牙直咬:“當年女媧讓我去王上的國家作亂。爲地就是讓他的國家衰亡。後來雖然我地目的變化了,但所作的一切也仍然是完成了女媧的命令。王上知道女媧的旨意後,唯恐我沒有完成任務被女媧懲罰,所以格外的配合,甚至在好幾個關鍵戰役中放水。如果不是王上有意相讓,那個文弱迂腐的武王怎麼可能在最後決戰中戰勝王上?”

妲己氣得將草木杯捏得粉碎:“王上早就是一個成名地武功高手,又經過那麼多年來我的細心照料。就算是楊戩那傢伙不用法術也無法戰勝我王!白癡武王明明武功低微,還偏偏要在決戰中秀一秀,說作爲主將的他應當出戰,非要和王上一決高下。我王刻意相讓,結果他還是拜下陣來。這還不算,竟然還因爲手中的兵器過重,慣性太大而自己摔下馬去。他那個白癡,喜歡摔跤可以啊。他倒是向後摔啊,竟然直接向我王已經放下的兵刃上摔去,我王怕殺死他激怒女媧,只能手忙腳亂的避讓,才被那無恥的姜子牙偷襲的!!”

我滿頭黑線,這個武王雖然稱爲“武”。似乎武功也不怎麼樣。古代打仗,似乎是有這樣地傳統,兩軍大將總喜歡先打一架。最後的決戰中紂王親臨,武王出戰是必需的,否則就像是害怕紂王的武功,對他以後的統治也大爲不利,總會殘留一絲無法親身戰勝紂王的陰影。武王要求出戰很正常,他大概認爲,有那麼多能人異士相助,也不會輸得太慘。意思意思就可以下場了。

向前摔也很自然(正邪無常)。畢竟他坐在馬上向紂王衝過去,兵器也是向前伸出。一旦無法保持平衡當然就會往前摔。可能就那麼湊巧向紂王地武器摔了過去。武王的兵將加上丞相姜子牙救主心切就一擁而上重創了紂王,這本也無可非議。不過姜子牙下了重手傷害紂王原魂,可是做過了!

妲己一口氣痛罵過後,呼呼的喘着粗氣。她平靜下來,頹然說道:“我不相信姜子牙那麼大膽,一定是原始天尊教唆的。我妲己自認爲兢兢業業爲女媧辦事,結果紂王戰敗之後,那姜子牙竟然不依不饒的追着我,要將我當衆問斬一平民心。我帶着紂王的屍首向女媧求助,結果女媧卻無情的將我拒之門外。最後還是申公豹出手救我。他當時已經被封神,感到我有難,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封神臺逃出,以魂魄狀態攔住了姜子牙將他勸回。否則別說是紂王,我也會被他打得魂飛魄散。”

我眨了眨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了,這些都是幾千年前的事情了。紂王重新輪迴,你地生活也應該重新開始了。姜子牙雖然很過分,但他也沒有被封神,到後來在天庭沒有職位,墮入了輪迴。因果循環,他也嚐到了和紂王一樣地苦果。忘記仇恨,考慮一下新生不好嗎?你想想申公豹。。。。。。”

妲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惘,然後垂下了眼簾,淡然地說:“你說地對。也該忘記了。。。。。。”

我看不到她的眼神,大概是悲傷和懷念吧。

過了好一會兒,她擡起眼睛,裡面只剩下了釋然和笑意:“申公豹對我好我明白,但暫時都不會有別的想法。好了,說說你的事情,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助你的?”

我簡要介紹了一下自己遇到的危機。妲己的眼中精光一閃,悠悠的嘆息一聲:“傻妹妹,你怎麼能相信太上老君呢?雖然他人很好,力量也強大,但是連你都無能爲力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有十足的把握?再說。。。。。。”

她琉璃般的眸子輕柔一轉,吞吞吐吐的不再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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