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求生慾望潮水一樣的涌上來,包括柴天良在內,四人同時用希冀的目光看向阮徵。這場面立刻就變得有些好笑起來,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四人還在圍攻阮徵,一副要取了阮徵的性命的樣子,現在卻開始求助起來。
尤其是那柴天良,聽清了蘇安給出的選擇之後,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立刻開口求饒道:“阮兄,選擇第一個吧,你放心,我等四人絕對不會再對你出手的。”
這柴天良此時說的話真說得上是言辭懇切,爲了讓阮徵相信,就差賭咒發誓了。
不過阮徵卻好像完全沒看到他一樣,而是對蘇安道:“沒有第三個選擇?”
阮徵問完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被蘇安拒絕的準備,然後拿出身上的大羅宗弟子令牌,交給蘇安,至於他的選擇,在蘇安說完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好了。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問題一出,蘇安還真的回答了他。
“有,第三就是我袖手旁觀,等這四人將你殺了,搶走了令牌之後,我再逼迫他們將令牌交出來。”
蘇安的語氣,無比的冰冷和認真,讓人聽了毫不懷疑話中的真實性。
如果阮徵真的拒絕了蘇安給出的那兩個選擇,蘇安也一定會按照他所說的做,等那四人將阮徵殺了,搶走了令牌之後,他再出手,一樣可以毫不費力的將大羅宗弟子令牌到手。
最後的第三個選擇,讓阮徵聽了先是一愣,繼而便露出一抹苦笑,已是完全認清了現實。
“果然,看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說話間,阮徵探手入懷,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樣物事。
和此時蘇安掌心的那三樣東西一樣,方方正正,金鐵鑄就、鐫刻銘文……又一枚弟子令牌。
蘇安離阮徵較近,在他將令牌拿出時,他便看到了令牌背面的文字,雖然沒有看清楚全部,但“六品大羅宗”這幾個字的存在已經足夠了。
阮徵也是個灑脫之人,一看到蘇安對那大羅宗弟子令牌勢在必得,連同樣是六品宗門驚天劍派的弟子令牌都拿出來交換了。他便也接受了蘇安的提議,將大羅宗弟子令牌拿了出來,同時開始了選擇。
“既然連蘇兄你都出現了,這令牌的歸屬自然沒有懸念了。蘇兄給的選擇,我選……”
在他遲疑的一瞬,蘇安也不禁猜測了一下他到底會怎麼選擇。
同時柴天良四人也都關注着,他們四人自然都是希望阮徵可以選擇第一個,倒不是他們四人希望阮徵可以加入六品宗門驚天劍派,而是第二個選擇對他們來說,等於是宣判了死刑。
如果沒有在風吼谷入口的那一幕幕,他們四人還有反抗蘇安的勇氣,可是親眼目睹了連續三個煉體九重境的武者被蘇安廢掉,他們四人就感覺全身的勇氣都被抽的一乾二淨,在被蘇安的氣勢籠罩之後,他們更是逃跑的勇氣都失去了。
阮徵要是選擇第二個,蘇安得了大羅宗弟子令牌之後,就會出手將他們四人斬殺。
站在他們四人的立場上,自然不會希望阮徵的選擇是第二個,若是阮徵選擇了第一個,就意味着阮徵手裡的令牌雖然換了一個,但卻依舊是六品宗門的弟子令牌,只是從大羅宗換成了驚天劍派而已。
對於他們這些底層的考生來說,能得到一枚弟子令牌就已經機緣到了,哪
裡還敢挑剔。
如果可以得到一枚六品宗門的弟子令牌,那簡直就是撞大運了。至於他們之前所說,如果阮徵選擇了第一個,他們四人就不出手對付他,在他們看來完全不是阻礙,有那六品宗門的弟子令牌誘惑在,撕毀承諾算什麼,就是讓他們殺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說不定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一時間,在場之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阮徵的身上。
“第二個!”
“咻”
幾乎是在阮徵開口說出答案的瞬間,一直在原地乖乖不動的柴天良,竟是反應極快。
腳下一動,便竄出數丈,繼而似將體內的真氣都爆發了出來,大聲嘶吼一聲,整個人就化作道道殘影,朝着遠處掠去。在他動作之後,其餘三人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還呆愣在原地。
“哼!逃的倒是快!”
如果換了一種環境,蘇安說不定還會讚歎那柴天良幾句,逃遁的反應和動作都是極快的。
不過此時,蘇安卻只是冷哼一句,繼而便出手了。 щшш● тт κan● c○
腳下輕輕在空地上一點,身形也立即掠了出去,只是他的速度比止柴天良不知快了多少,後發先至,在一息之間便追上了柴天良。
無聲無息間,蘇安腰間的血紋劍不見了,再看時,卻已經出現在了蘇安的手掌之中。
按說對手只是一個煉體八重的考生,以蘇安此時的實力,只需隨手幾下便能要了他的性命,根本不需要動用一些強大的手段。但蘇安卻偏生動用了,在他之上柴天良之時,手中的血紋劍也猛的爆出了極其耀眼的光芒。
他動用的手段,是他唯一精擅的劍訣,至少也是四階品階的破虛劍訣。
“破虛劍訣!斬字訣!”
谷中,一抹耀目光華猛的綻放,銀白如雪,很是好看,但其中卻帶着極其危險的氣息。
“噗!”
光華散去,谷口處,柴天良的軀體依舊還保持着前衝的勢頭,他爲了逃命,在阮徵說出了選擇之後直接爆出了全部的真氣,速度之快,已經可以比得上一些煉體九重境的考生了。
可惜的是,他的身子還在前衝,頭顱卻沒有。
蘇安收劍往回走之時,柴天良的那顆大好頭顱卻被一道血柱頂的飛起,從數丈高的空中再落下來,在地面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面目正好對着谷中,阮徵和另外的三人,剛好可以看到柴天良那死不瞑目的眼神。
他的三個“跟班”頓時心底被冰雪覆蓋,而阮徵卻忍不住心底一陣暢快。
“柴天良死了!”
阮徵親眼看着和自己仇怨頗深的柴天良人頭落地,雖然是藉助了別人的手,但依舊讓他忍不住心底歡呼起來。
“動手!”
與阮徵一起,目睹了柴天良的命喪黃泉,剩下的三人非但卻被刺激的孤注一擲了。極有默契的,三人都拋下了蘇安不管,同時向阮徵出手。在這之前,他們三人與阮徵廝殺之時採用圍攻之勢,並沒有出最大的力氣,而現在,在性命威脅之下,三人直接選擇了拼命。
“去死吧!”
“給老子去死!”
“啊”
一瞬間,三人都喊出了口號,不過在最後關頭,三人採取的行動卻不一樣了。
明明是約好了三人一起出手,將阮徵先殺了,然後搶了令牌
之後分頭逃跑。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三人之中一人是真的向阮徵出手了,另外二人卻是虛晃一槍之後各自選了一個方向逃了。不管是出手殺阮徵的還是逃遁的,三人與之前的柴天良一樣,全都爆發出了自己體內全部的真氣,生怕少了一點就導致自己的逃跑失敗,然後丟了性命。
三人的動作完全沒有出乎蘇安的意料之外,冷冷一笑,手臂擡起,“刷刷”兩道劍氣劈出來,朝着分成兩個方向逃遁的那二人激射而去。以他們二人的速度,再爆發也不過就是尋常煉體八重武者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躲的開蘇安釋放出來的破虛劍氣。
在這山谷之內,不管柴天良還是剩下的三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蘇安殺起來一點手軟都不會有。
至於阮徵,獨自面對一人的偷襲,正是求之不得。
之前的“憋屈”在這一瞬都被他釋放了出來,一絲被偷襲之後的驚慌都沒有,反而踏前一步,真氣灌注到雙拳之中,如同兩柄巨錘般,朝着偷襲他的那人的胸前狠狠砸去。
儘管是偷襲,但二人之間的等階差距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如果換了是煉體八重的柴天良來偷襲阮徵,說不定效果會不錯,可惜此時偷襲的人,修爲卻不過是煉體七重而已,根本不可能傷得了阮徵。
至於另外二人,在“噗噗”兩聲之後,地面便再度多出了兩具屍體。
“柴家的走狗,給老子死吧!”
阮徵似乎要將對柴天良的仇恨都宣泄到此時偷襲他的那人身上,明明是被偷襲的人,但聲勢卻直接奪人,雙拳灌出,後發先至,彷彿他纔是偷襲者般,砸在了那人的胸前。
“嘭”的一聲悶響之後,這煉體七重境的考生胸前,立刻多出了一個凹陷。
卻是胸骨被硬生生的砸碎了,一根根骨頭茬子盡數倒插回了他的胸腔裡面,直接重傷,而在阮徵將體內的狂暴真氣釋放出來,涌入他的體內之後,這人不出數息便頭顱一歪,直接嚥氣了。
再死一人!
不久之前還有些熱鬧的山谷,便只剩下二人。
蘇安和那……阮徵。
“呼!”
殺死了那偷襲者之後,阮徵心底的鬱氣似乎釋放了不少,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之後。
手掌一拋,直接將那枚大羅宗的弟子令牌拋向蘇安,竟是一丁點都不留戀的樣子,似乎丟出去的不是每一個考生都渴望得到的六品宗門的弟子令牌,而是一塊無用的石頭一般。
不過蘇安看到之後,心底卻不由讚了一聲。
“此人倒也是個灑脫之人,知道自己留不住這東西,倒是一點都不留戀。”
隨手接過那令牌,蘇安直接一翻,目光再度落到令牌的背面,讓他忍不住有些激動的文字出現在了他的眼底。
“此爲六品宗門大羅宗之外門弟子令!得此令者,若欲入吾大羅宗,只需往令中輸入一道真氣,激活禁制,而後在原地靜立片刻,自有使者前來接引,日後便是吾宗正式外門弟子。”
“真的是大羅宗弟子令牌!”
撫着手中的弟子令牌,蘇安自己都忍不住感嘆起了他自己的運道。
接連得到弟子令牌也就罷了,在這最後一日更是連最想得到的大羅宗弟子令牌都到手了,對蘇安來說,這武府試煉的第一階段可以說是極爲圓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