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
聲音不大,卻無比清晰的在整個仙瑤閣內響徹開來,下一刻,就見一個青衫老者,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
那老者身材瘦弱,鬚髮皆白,但臉上卻沒有什麼皺紋,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秦武陽幾人看到那老者,連忙躬身行禮,“拜見青玄長老!”
玉玲瓏也脖子一縮,連忙怯生生地道:“拜見長老!”
門外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天才俊傑,也一一躬身下拜,對這位請玄長老,可謂是畢恭畢敬。
畢竟,這麼多天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在鐵冰城內,看到長老級的人物出現。
唯獨凌峰,死死捏緊雙拳,咬牙盯住請玄長老,一言不發。
原來,此人方纔以聲音喝止他和秦武陽交手的時候,分明以音波將他震傷,他的氣勢已泄,若是再與秦武陽交手,幾乎在沒有半分勝算。
“武陽,我們熾日神殿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那青玄長老冷哼一聲,大袖一甩,嚇得秦武陽低垂着頭,連個屁也不敢放一下。
深吸一口氣,青玄長老的目光這纔看向凌峰,眯起眼睛,淡淡笑道:“這位小友,既然你是林沐那小子的朋友,入住仙瑤閣,卻也無妨,不過萬事還需要按照規矩來辦,這資格令牌,恐怕不能直接給你,若是你想要拜入東靈仙池,那邊按照仙池的規矩,用正當的手段,獲取令牌。”
說着,青玄長老伸手一攝,將插在牆壁上的那枚令牌收回,淡淡道:“好了,玉丫頭,此事就按照老夫說的辦,要是林沐那小子不願意,讓他儘管來找老夫便是。”
玉玲瓏在這老者的氣勢之下,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字,只是扭頭看了凌峰一眼,露出一絲抱歉的表情。
“小子,你還愣着做什麼,難得青玄長老大發慈悲,讓你可以入住仙瑤閣,你還不快跪下謝恩!”
秦武陽看到凌峰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表示,立刻朝凌峰破口大罵起來。
“哼哼,好手段啊!”
凌峰死死捏緊拳頭,挺起脊樑,目光盯住那青玄長老,冷聲道:“貧者不受嗟來之食,這仙瑤閣,不住也罷!煙兒,我們走!”
說着,凌峰毅然轉身,大步踏出了仙瑤閣。
拓跋煙咬了咬銀牙,也連忙跟了上去,眸中卻隱隱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真是給臉不要臉,真當自己是什麼東西了。”
“就是!這種蠢貨,難得東靈仙池的長老大人願意讓他住進仙瑤閣,這是何等的殊榮,給他良心當狗肺,真是狂妄自大,不知所謂!”
“這種白癡,縱然有一點點天賦,最終的成就,也不過爾爾了!”
“我呸!……”
那些圍觀的羣衆,一陣戲謔,看着凌峰的背影,更有甚者,遠遠的吐了幾口唾沫。
看着凌峰的身影走遠,那秦武陽這才走近到青玄長老的身邊,低聲道:“舅父,爲什麼要阻止我和他交手?”
“哼,若不是老夫出手,你險些丟了我熾日神殿的顏面!”青玄長老瞪了秦武陽一眼,旋即拂袖而去。
秦武陽愣愣地站在原地,眸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莫非,我會輸?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
另一邊,凌峰強壓下傷勢,一直走出了三條街道之外,這才一陣天旋地轉,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凌峰!”
拓跋煙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扶住凌峰,“你……你受傷了?”
“該死的老傢伙,明一套,暗一套,當真虛僞的可以了!”
凌峰死死捏緊拳頭,擦去嘴角的血漬,冷聲道:“那老傢伙,以音波傳功,震傷了我的神識,如此一來,我自然不戰而退。結果他居然還虛情假意的邀請我留下,僞裝出一副大仁大義的模樣。哼哼,此仇不報非君子!”
“噗!”
說到激動處,凌峰又是噴出一口逆血,東靈仙池的長老,果然非同一般,實力竟如此強悍!
“可惡!”拓跋煙扶住凌峰的身子,一臉着急道:“那你有沒有怎麼樣,我……我該怎麼辦?”
“我……”凌峰只覺得精神之海一陣虛弱,死死抓住拓跋煙的衣袖道:“我……我覺得有些困,我想……我要睡一覺了……”
話還未說完,凌峰就兩眼一翻白,直接暈死了過去。
“凌峰……凌峰……”
拓跋煙看到凌峰暈倒,徹底慌了神,她這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凌峰已經成爲了她的主心骨,一旦凌峰出事,她就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一般,根本不知所措。
“以前都是我在依賴你,這一次,就換你來依賴我一次吧。”
拓跋煙將凌峰的身子,背在身後,漫無目的的前行着。
……
昏迷中的凌峰,只覺得自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似乎要被一個漆黑的裂縫吞噬,他只能不斷的逃跑,不斷的逃跑!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凌峰甦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大牀上。
“嗯?這裡是哪裡?”
凌峰愣了愣,下意識用目光去尋找拓跋煙的身影,卻發現拓跋煙並不在自己的身邊。
“煙兒……”
凌峰低吟一聲,腦海中傳來一陣痛楚,那青玄長老震傷了他的精神之海,還好他的靈魂本源足夠強大,否則可就不是僅僅昏迷幾天,說不定還會直接變成白癡,甚至斷送了性命。
“煙兒不在?”
凌峰努力回想起自己暈倒之前發生的一切,當時自己和拓跋煙流落在街邊,按理說,這鐵冰城內,再也沒有其他客棧了吧。
深吸一口氣,凌峰緩緩從牀上坐起,施展出無限視界,開始搜尋拓跋煙的所在。
卻原來,自己居然住進了一座頗爲豪華的別苑之中,看周圍的環境,貌似還是在鐵冰城之內。
在無限視界之下,整座莊園的一切,都在凌峰腦海中一覽無餘,宮殿樓閣,弟子行人,盡在掌控中,清晰如親眼一見。
忽然,凌峰眼皮一跳,在一處靜室之中,“看”到了拓跋煙的蹤跡,而在她身邊不遠處,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嫗,似乎在喋喋不休的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