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策大帝,飄忽於虛空之中,眸中精芒閃爍,目光打量着凌峰,時不時又看向拓跋煙,只如同瘋魔一般,桀桀怪笑。
“這一切沒有白費,本帝費盡心血,大預言術,經千年時光,終將應驗!”
終於,天策大帝的身形,落定在凌峰跟前,負手而立,緩緩說道:“故事的源頭,便要從萬載之前說起。”
凌峰與拓跋煙對視一眼,天策大帝不過是千年前的人物,如何又能牽扯到萬載之前?
“萬載之前,在那個混沌的紀元,各族紛亂,戰火不斷,而在那無盡廝殺與血海之中,誕生出一柄絕世魔劍!”
“此劍,以血骨而生,得萬族血煞之力,乃天地之間,罕有的可以矇蔽天機之至寶!當年,本帝爲求長生,遍尋天下神藥而無果,卻意外獲得此劍之殘片!”
“本帝知道,這便是本帝唯一的一線生機!”
天策大帝眸中涌現一股狂熱之色,猙獰笑道:“在本帝壽元將盡之時,本帝便以族人建造的陵寢爲媒介,佈下了一個逆轉大陣,將本帝的神魂與這把魔劍融爲一體,從此之後,本帝就是魔劍之靈!”
“以此魔劍,本帝便可矇騙天道,擺脫天策一族之宿命,魂靈不滅!”
天策大帝說得興奮,眸中一片血紅,狀若癲狂道:“如今,耗時千年,本帝已成魔劍劍靈,不死,不滅!可靠吸食鮮血壯大自身,真正的成爲成爲永恆不滅的大帝,普天之下,莫不俯首!”
天策大帝越說越興奮,臉上一片潮紅,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號令千軍萬馬,劍鋒所指,無不俯首稱臣的場景了。
瘋了,這傢伙簡直就是瘋了。
“你這瘋子,縱然你已成魔劍之靈,也不過只是一把兵器,何況還是一把殘缺不全的廢劍,若是無人拿起魔劍,你照樣只能永遠留在這地宮之中,這樣的永生,有何意義?”
凌峰捏了捏拳頭,想不到這種大帝級別的人物,爲求長生,有人不做,居然跑去做劍。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劍人”吧!
“桀桀桀……”那天策大帝仰天狂笑,“本帝自看破天機,如何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汝以爲自己爲何會獲得天策寶鑑?還有……”天策大帝的目光,看向拓跋煙,冷然笑道:“還有汝之極陰體質,絕世天府,汝以爲這強悍的天賦爲上天所賜?”
“哼哼,天道不仁!”
天策大帝大袖一甩,高聲道:“這一切,都是本帝在千年之前,以巨大代價,施展的大預言術!”
“本帝要千年之後,我族誕生一名完美的母體!那便是你!”
天策大帝桀桀怪笑道:“還有那天策寶鑑,也只會落入到天道之子的手中!本帝還需要天道之子體內流淌的天子之血,纔可以真正實現本帝曠古絕今之霸業!”
拓跋煙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雖然她並不是很明白天策大帝的圖謀,但是自己似乎也成爲了天策大帝計劃之中的一環。
自己的先祖,居然如此算計後人,這一族,當真可悲!
“老怪物,你到底什麼意思!”
凌峰死死捏緊拳頭,既不奪舍,難道想要以自己爲祭品?或者是操控自己成爲魔劍之主?那拓跋煙在他的計劃之中,又佔據了怎樣的地位?
“天道之子,勿要急躁。”
天策大帝陰冷的目光,如毒蛇一般,掃過凌峰,緩緩道:“本帝之魂靈,已化作魔劍之靈,不死不滅,然本帝怎可甘心爲他人驅使?所以,本帝還要創造出一個完美的宿體,讓魔劍寄生,從此本帝便可掌控那具完美的宿體,實現真正的,重生!”
“那完美的宿體,流淌着天地間最強的血脈,同時又擁有我族的體質,可以與本帝的魂靈,完美契合,重獲新生!以這完美的宿體,本帝自然可以破界飛昇,直通神境!”
天策大帝陰仄仄的笑了起來,“所以,天道之子,好好享受本帝爲你準備的大禮吧!此女乃我族天之驕女,在汝死之前,汝須與她陰陽交泰,誕下後代,便是本帝所需要的完美宿體!”
“你這個瘋子!”凌峰破口大罵道:“我可沒有當你這種劍人的老子的興趣!”
“此乃汝之宿命,汝休想逃避!”
天策大帝展開雙手,哈哈大笑道:“籌劃千年,本帝終將重生降臨!”
說着,他的目光看向拓跋煙,獰笑道:“後輩,能夠被本帝選爲完美母體,乃是汝之榮幸!待汝誕下宿體,本帝便尊汝爲聖母。這偌大的帝陵,將成爲汝之陵寢,汝可長眠於此!”
“先祖,在您眼中,我們天策一族,算什麼?”
拓跋煙死死咬住嘴脣,這一刻,她心中無比堅定的信仰,徹底崩塌,變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天策一族,憑本帝而輝煌!現在,只不過是回報本帝而已,你們這些自私的族人,難道只知索取,卻不懂得回報嗎?”
天策大帝冷冷盯住拓跋煙,寒聲道:“汝之一切,皆是本帝以大預言術所賜予,此乃汝之宿命,容不得抗拒!”
“放你孃的屁!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凌峰直接掣出十方俱滅,朝拓跋煙吼道:“拓跋姑娘,不要理會這個瘋子,他已經想長生想瘋了,他不再是你的祖先,只是一個魔鬼而已!”
“哼!”
天策大帝衣袍一甩,一股恐怖的氣息席捲開來,幾乎將凌峰的五臟六腑都要碾碎。
不過,天策大帝還需要凌峰的血脈,所以並沒有下殺手,伸手一攝,將凌峰的咽喉扼住,冷笑道:“在死之前,本帝還讓你享受這魚水之歡,天道之子,你應該感到滿足!”
“咳咳……”
凌峰幾乎喘不過氣來,咬牙切齒道:“老怪物!有人不做,你做劍人!什麼天策大帝,可笑至極!”
“無知小輩!你們懂什麼?”天策大帝勃然大怒,“只要能獲得永生,成爲劍靈又如何?”
“大道無形,無我無相,你們拘泥於這幅皮囊,完全就是落入了下乘,簡直可悲,可嘆!”
“這不是你成爲賤人的理由。咳咳——”
凌峰大罵一聲,那天策大帝猛然增加幾分力道,凌峰嘴角,頓時溢出一道鮮血。
在這種大帝強者面前,他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