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通過與月寶寶的交談,月靈知道自己現在想要儘快賺取靈石只有去獵殺妖獸一條路,幸虧一個月前自家哥哥就帶着她在黑森林歷練過,要不然讓她突然面對這樣的事情,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纔好。
活了這麼多年竟然第一次爲靈石的事情發愁,沒有了家人的庇護自己竟然連生活下去的資本都沒有,這讓月靈很是驚醒。
她立馬警告自己: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一個人了,沒有了家族的庇護,她要一個人強大起來,不能做一個連自己都養活不起的廢物,荒廢了這麼多年的時光她要快速補回來。
等到她們到講經堂的時候,路遠已經等在大門口了。
月靈笑着與他打招呼,“路師兄早啊。”
跟在她身旁的月寶寶在見到路遠的那一刻就緊張的向他行禮,問好,“路師叔安好。”
路遠瞥了一眼緊張的月寶寶,微點了點頭,對月靈說道:
“月師妹走吧,我帶你去見安長老。”
月靈點頭,“好啊,師兄請。”
安長老看起來也就六七十歲的,不過月靈知道修真界是不能通過面相識人的。那安長老整個人懶懶的坐在搖椅上,對路遠帶來的月靈略一打量,就指着她,說:
“月小姐,請坐,路遠你可以走了。”
月靈眼看着路遠聽話的對他一拱手,轉身離開了,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覺得很奇怪。
等到路遠離開後,月靈就覺得整個講經堂安靜的過分。幾乎是下意識的月靈就將神識覆蓋到整座講經堂,然後她就發現這裡除了安長老和她之外再沒有任何一個人。
月靈被這種情況搞懵了,她靜靜的坐在安長老的對面,思考着這是怎麼回事?
那安長老見月靈低着頭,一副疑惑的樣子,開口道:
“月小姐,有什麼想問的嗎?”
月靈回過神來,笑道:
“安長老叫弟子月靈就好,弟子剛剛只是疑惑爲什麼這裡只有我一個弟子來此聽課?”
安長老慢慢的坐直身子,搖着他那把破扇子,糾正道:
“月小姐有幾點事希望你明白,第一,你不是我的弟子,我僅僅只是爲你講經的人而已;第二,在這劍冢上我只爲你一人講經,其他人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第三,我只爲你講一天的經,這一天中你能記住多少,就記住多少,記不住地那就自己去琢磨,實在琢磨不透的話可以去問你家老祖,你明白了嗎?”
明白個毛啊,月靈簡直驚呆了,有這麼教人弟子的嗎?此時此刻月靈很想問他是不是有人要故意整她,這種一聽就是要她自生自滅的情況,要不是看他滿臉的嚴肅,她真的要對他不敬了。
月靈強制按下心中的各種困憤怒,扯扯嘴角“安長老,您沒有開玩笑吧,別的師兄也是這樣的嗎?”
安長老還是嚴肅着一張臉,“月小姐,我想你明白,我是不會和你開玩笑的,別的弟子都是從小就開始教導的,而您卻纔剛剛開始,月辰前輩發下話來,若您兩年之內沒有築基成功,就會被趕出天龍山,從月家除名。”
“什麼?”月靈站起身,一臉的不可置信,“爲什麼?”這是她此刻僅能說出口的話。
安長老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按吩咐辦事,至於月前輩是什麼用意,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想他總不會害你的。”
月靈心中冷笑,不會害她,那會怎樣,這樣的教導方法她可是聞所未聞啊。可是現在自己要實力沒實力,那什麼去反駁,既然他這麼看得起她,她也不能辜負他不是。不管是想她自生自滅還是想測測她的底線,她也只有接受了。
知道了現實,月靈迅速恢復平靜,對安長老拱拱手,“有勞安長老了,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安長老對月靈如此快速的認清現實微微愣了愣神,這大小姐沒有大吵大鬧,此刻簡直冷靜的可怕,與傳聞中嬌養的情形很不相符。
這時他想起月辰交代他時的情形,好像有點明白了。可是這是不是有點過了,這大家族的事還真是、、、不過這與他並無關係,他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
於是安長老點了點頭,開始爲月靈講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爲化衆生,名爲得道;能悟之者,可傳聖道。”
月靈在安長老一開始講的時候,就放開自己的所有神識,完全關注在安長老的身上,不錯過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就這樣從早到晚,從太陽初升到月亮出現,再到太陽初升,一直在不停講解各種經文的安長老才停了下來。
疲累地安長老拿出一壺靈酒,狠狠的喝了兩大口,爲自己補充着靈力,這樣的講經是他生平第一次。他坐在搖椅上看着那個正在閉目思索的女孩,安長老真是由衷的佩服。
想到月靈在自己快速的講解中,還能向他提出各種疑問,安長老就知道月靈聽懂了他所講的所有內容,而且還在最短的時間用自己的理解記住了。
這讓安長老對這個頗有些傳奇的大小姐好奇了,想想她先是過了十幾年的廢物日子,後來莫名其妙的就會修煉了,然後呢,竟然在一月之內修練出了劍氣,多麼的不可思議啊,可是就是這樣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進到天龍山來沒有像其他家族嫡系子弟那樣系統的學習,反而是在一天之內聽自己講完了所有的基礎經文,按那位的說法是之後就是讓她自己領悟了,剛開始覺得是那位前輩心大,現在他倒是覺得那位前輩可能是在驗證什麼。
完全弄明白最後一段經文後,月靈睜開酸澀的眼睛,強烈的陽光讓她睜不開,月靈眯着眼睛,擡手遮住這刺眼的光。
安長老見她從冥想中回神了,遞給她一杯靈茶,“喝了吧。”
月靈伸手接過,略一猶豫,就喝了起來,“謝謝安長老。”月靈喝完最後一口靈茶,站起來向他道謝。
“我只是做了一個任務而已,你不用謝我,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月小姐可以離開了。”
月靈此時困頓非常,也不想在這裡停留下去,隨站起身,“月靈告辭。”
月靈疾步向外走去,她現在的腦子疼的厲害,只想趕緊回去好好睡一覺。
可是剛剛走到門外,就見到了路遠。月靈停下腳步,疑惑的望着他,“路師兄你怎麼會在這兒?不會是你一直等在這兒吧?”
路遠咧咧嘴,“月師妹,我是帶你去劍陣的。”
“什麼?”月靈身子微晃,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幻聽了,“路師兄你說什麼?”
路遠好心的上前扶了她一把,“月師妹,月老祖吩咐我你從講經堂出來後,就帶你去劍陣。”
月靈眼角跳了跳,虛弱的問:“現在?”
“是,所以我們現在就走吧?”雖是這麼說,可是路遠見她臉色實是有些差,心中有些不落忍,可是想到月辰的交代,只好忍下心來。
月靈心中苦笑,看來這老祖是要用實際行動告訴自己月家大小姐代表的什麼啊。月靈深吸氣、呼氣、再吸氣、呼氣,終於把腦子的疼痛壓下去了一些。
“路師兄,你看我剛剛出來,還沒來得及吃早飯,要不我們吃過早飯再去?”
誰知這路遠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從儲物戒裡拿出一瓶丹藥,“月師妹,這是辟穀丹,月老祖說你在劍陣裡就吃這個就行,什麼時候破陣而出,什麼時候就可以吃飯了。”
啊、月靈想罵人,可是、最後月靈使勁閉了閉眼,恨恨的說:
“走吧。”
路遠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月師妹要不我帶着你去吧,這樣你也可以休息一下。”
“多謝路師兄了,月靈感激不盡。”
站在路遠的飛劍上,月靈小心的運行功法,吸收靈力來緩解自己的疲勞,兩個周天之後身體上的睏乏消失了,可是她的神識卻是有些受損,這個就要慢慢養了。
可是想到自己現在要去的目的地,月靈就頭疼,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劍陣裡堅持多久,到時候會不會因爲受傷頗重被劍陣扔出來。
上天沒給月靈糾結的時間,只是一炷香的時間,路遠就帶着月靈來到了劍陣。
劍陣顧名思義就是一個陣法,不過這個陣法會根據每個人的修爲釋放出相應的劍氣,這樣每個進入劍陣的人不僅要破陣還要躲避無時無刻發動的劍氣,一不小心就會皮開肉綻。
月靈望着眼前的石林,知道這就是劍陣了。現在這些石頭一個個乖覺的站着,不知道一會兒她進去後會怎麼樣?
“月師妹,你進去吧,什麼時候破開劍陣,你什麼時候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說完路遠就找了一塊空地,盤腿坐下。
月靈這時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拿出外事堂發的佩劍,一頭紮了進去。
就在月靈進去的瞬間,這些石林好像活了一樣,不斷的變換各自的位置。月靈站在原地仔細的觀察這個陣法,忽然,在她的右後方一陣氣流劃破時空而來,月靈回身一劍劈了過去,叮的一聲劍氣被打散,而月靈也被劍氣所震向後退了兩步。
沒等她休息一下,又從前方發出一道劍氣,月靈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可是接二連三的有劍氣從四面八方射出。
月靈一面躲避劍氣,一面尋找陣法的規律,可是這個陣法太大的,月靈不能完全的摸清所有的規律,來破解它。要是自己的神識沒有損耗的話,現在破陣想來會容易很多,可是先前自己在講經堂那裡耗費了太多的神識,現在是有心無力了。
看來只能用笨辦法了,月靈一面破開射出的劍氣,一面在陣中來回跑,慢慢的摸索陣法的規律。
在第三次被劍氣所傷的時候,月靈終於摸清楚了,這是一個困殺陣,想要出陣必須要找出它的生門纔是,否則自己會被困死在這裡。
可是、現在、月靈按着肩上的傷口,這是她受的第三劍了,要找個地方包紮一下才行,否則只怕自己還沒有找到生門,就血盡而亡了。
月靈閉上眼感受着周圍的氣息,心裡默唸一、二、三,唰的一下月靈就地一滾,躲在一個石壁下。月靈靠坐在石壁下,拿出路遠送她的辟穀丹,吃了一顆,胃裡的那種空虛感瞬間彌補了幾分。
好受一些後,月靈拿出自己以前的衣服,撕下來一塊兒,把肩頭和手臂上的傷包起來。都包好之後,月靈心裡不住的想罵人,太坑人了,就給自己一瓶辟穀丹,難道不能再給一瓶混元丹嗎?或者治癒丹也行啊?可是什麼都沒有,月靈任命的運行功法,修補自己的靈力。
現在這個地方自己只能呆兩刻鐘,兩刻鐘之後就要換位置了。所以月靈此刻儘可能多的恢復自己的靈力,兩刻鐘後月靈又再次避開一陣劍雨向陣法的生門一點點的靠近,轟,月靈劈開最後一道劍氣,破陣而出。
咚,月靈被陣法給扔了出來。
“啊,”月靈捂着自己受傷的手臂,那裡又有血流出,月靈知道是剛剛摔倒地上的時候壓到了。
月靈吃力的坐起來,對一直看着自己的路遠說道:
“路師兄,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路遠站起來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見多是皮肉傷,只有一兩道的劍氣留存在她體內,也就放下心來。
“月師妹,雖然你這次破陣而出,可是你在陣裡的表現,大多是以躲避爲主,喪失了我們劍陣最主要的作用。你要知道劍陣之所以在這裡,可不是要你破陣的,而是要你感受它裡面的劍氣的,這次你雖破了陣,但是你沒有完全體會劍之一意,所以說你算是失敗了。不過念在你第一次進,有諸多不懂,這次就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月靈現在已經沒力氣去計較自己是否算是成功了,她只知道她此刻破了劍陣,可以去休息了,這兩天一夜的累死她了,渾渾噩噩中,月靈昏了過去。
路遠一看她昏了過去,擔心的給她她把了把脈,知道她是太累了,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這時從劍陣的另一方轉出一個少年,路遠見他過來笑了起來,“魏師弟你出來了。”
魏千祥白了他一眼,盯着地上的月靈問道:
“你從哪弄來的弱雞,就這樣還讓她闖劍陣,你不怕把她弄死嗎?”
“嘿,魏師弟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是咱們月老祖的後人,月家大小姐月靈,你以後要對她客氣點,否則小心月清來找你拼命。”
魏千祥一聽這是月清的妹妹,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月靈,“就是她,怎麼看不出是何修爲?”
路遠一把抱起月靈,對他擠眼,“就連老祖們都看不出她是什麼修爲,你怎麼會看出來,難不成你別老祖的修爲還高?”
魏千祥對他的諷刺也不在意,“看來她是有什麼奇遇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她一月前突然能夠修煉了,在去楊柳山秘境的路上修出了劍意,然後她就進了咱們天龍山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哦,那她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不要說是她自己想不開來試試劍陣的威力。”
“哈,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次這月老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要她一天之內學完所有的基礎經文、功法,然後直接就讓我把她帶到這裡了,飯都沒吃,就給了一瓶辟穀丹。”
“嗯?”魏千祥皺眉看了看在他懷裡的月靈,蒼白的臉龐,細膩的肌膚,一切都說明了這個曾經被嬌養的大小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傷害,“月清要是看到她這樣子,應該會心痛死吧?”
路遠對他這話,更樂了,“我只怕這月大小姐以後有的苦吃。”
這一點魏千祥倒是沒反對他,“人家老祖要培養自家子孫,咱們還是看着吧,反正人家心裡有數的很。”
“確實,魏師弟我先把這月大小姐送回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魏千祥看都不看他轉身就往回走,“我還要練劍,你自己的事自己去做吧。”
路遠呵呵笑了兩聲,駕着盾光往月靈的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