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霧也急忙上前,拉住凝的胳膊,厲聲道:“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怎麼隨隨便便就動手呢。”
凝看了看手裡的月炘,有看了看拉扯着自己的柏霧,心中疑惑漸起,微微鬆了對月炘的鉗制,“月靈呢,我要見她,你們把她叫出來,或者是我進去自己找她。”
“你誰啊?”月炘氣呼呼的嚷道,這人真是有病,一看見她就動手,而且還說出那樣的話來,難不成真的是認識姐姐的?
帶着這樣的疑問,月炘沉聲道:“你到底是誰啊,叫什麼名字?”
凝一眼盯住月炘的眼睛,只看的她心裡惶然,“你、你、你可別亂來啊,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就讓姐姐出來收拾你啊!”
凝聽着她話裡的意思,心思一動,看着她的面龐有些豁然起來,“你是月靈?哦不對,你······”
凝頓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要怎麼稱呼月炘。
而月炘見他直言說出了自己姐姐的名字,又像是有什麼難言一樣停住,心頭驀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再看他的打扮,還有身上透露出的氣息,讓她聯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經常被梅溪拿出來調侃、敬畏的人,“你是——凝?”
凝點點頭,“嗯,是我,這下你可以讓我進去了吧,月兒怎麼了,你們這是?”
凝擡擡手,不知要如何形容她們兩個這突然改變了的元神,不過他心中猜想着,應該是月兒的元神歸位了,不然,這個女人,不會出現在這裡,而月兒的這幅身體也不是以這樣的形式出現。
月炘聞言遲疑的看了一眼柏霧,柏霧一見,就知道這是有話不能當着他的面說,而且看樣子,這人還真是月靈的朋友,至於到底是不是月靈的道友,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柏霧稍稍一想,就對他們兩個道:“既然,這位確定是你們的朋友,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先聊吧,我回去了。”
說着,柏霧就向着兩人抱抱拳,轉身帶着侍衛長離開了。
月炘目送着柏霧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這纔對凝,歉意道:“真是抱歉,我不認識您,剛剛冒犯您了,您請進。”
凝淡淡的看了看她,隨着她走進院子了。
月炘領着他走到月靈的屋外,輕輕道:“這就是姐姐住的屋子了,您看?”月炘輕輕擡眼看着他。
凝對她擺擺手,“你下去吧,我自己進去。”
“這?”月炘稍一停頓,就見到凝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月炘脖子上的傷一緊,急忙應聲道,“是。”
然後,緊着呼吸,快速的消失在了小院裡,回到自己屋子裡的時候,還緊張的摸着胸口,心臟還撲通撲通的咚咚咚着。
凝站在門外,定定的看着緊閉的門過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一般的推開了面前的門,枝啞一聲,門開了。
凝擡腳走進去,雙眼在寂靜的空間裡來回巡視着,在看到通往內視的帳縵時,心跳忽的加快了幾分。
回身關上門,慢慢的移步到幔帳前,擡手輕輕的打開,一眼就看到了雕花木牀上的那個自己思念已久的身影。
凝望着那個自己不甚熟悉,卻又熟悉無比的身影,原來月兒真實的樣子是這樣的,比着她之前毫無人氣的躺在混沌石上要明豔的多。
和之前的樣子相比,也更明亮了,如果說之前的月靈是一朵默然無語,靜靜綻放的雛菊,那此時的月兒就是完全盛開的豔麗、驕傲的玫瑰。
手有餘香,心有愜意,望而喜之,捻而悅之,心之所念,魂之所顫,恍惚而已,忽然之間,心之悅之。
忽的凝快步走到牀前,虔誠的坐到牀邊,靜靜的注視着牀上的人兒,看着她卷而翹的睫毛,輕輕的一顫,那雙自己幻想過無數次的眼,突然睜開了。
月靈輕輕的眨了眨眼,看着牀前這突然出現的人,囈語道:“做夢了?”
“呵······”
凝溫和而又清冽的笑聲不自覺的溢出,輕輕的拂上她的發,柔聲道:“小丫頭,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凝?”月靈下意識的嗖的一下子坐了起來,順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活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凝順勢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不是你找我來的嗎?”
“我?”月靈訝異的指着自己,“我什麼時候找你了,我怎麼可能找的到你啊?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不會是你的神念之力吧?”
說着,月靈又不確定的摸上凝的臉,揉了兩把,感受到真實的觸感,心裡猛然爆發出一股子無以言語的喜悅,對上他寵溺的眼神,月靈忽的撲到他的懷裡,“凝,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來找我了。”
“呵呵,是,我來找你了,你開不開心?”
凝緊緊的抱着她,深深的吸着她身上的氣息,來安撫自己浮動不安的心,他太久、太久沒有如此動情過了,沒想到一遇到這個女子,就爲她牽腸掛肚起來。
“開心。”月靈悶悶的趴在凝懷裡,低低的聽着他的心跳聲,她從沒有覺得他的心跳聲如此的動聽,如此的令她着迷,“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嗎?”
凝聞言,輕輕的扶着她的肩頭,低頭看着她黑黑的小腦袋,輕輕的印上一個吻,“我來接你回家。”
月靈的頭緊緊的紮在他的心口上,滿心的感動愉悅充斥着她的身心,月靈對着他的心口,低低道:“我決定了,以後准許你留在我身邊了。”
“呵”凝脣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滿臉的笑意濃的胸腔震動連連,月靈聽着忽然緊張起來,臉也紅起來,低着頭一動不敢動的埋在他的懷裡。
凝緊緊的抱着自己的瓷娃娃,滿是愛憐的嗓音裡,靜靜道:“月兒,等到你的這句話,還真是不容易,你放心,我不會再留你一人面對這些危險了。”
月靈聞言,輕輕的挑了挑眉,這會兒心裡的震動已經緩和了許多,對於自己剛剛的一時情動的豪言,她有些羞意,更多的是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誠然,凝對她的心意是無可挑剔的,雖然有時會讓她覺得虛幻的不真實,可是此刻,他卻是真實的出現在她眼前,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喂,”月靈突然擡起頭,緊緊的瞧着他,“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你能帶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