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會爲了救章季惟而委屈自己跟樑言峰在一起嗎?樑言峰無比期待,我卻覺得沒譜兒,就見表姐揚起倔強的臉龐,據理力爭,“真正的愛情是陪伴,犧牲自己的幸福而離開,不能相守,這樣的愛情我不敢苟同!”
她的回答竟讓他鬆了口氣,脣角微彎,“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去坐牢?”
“不會的,季惟沒做過,我相信法院會還他一個清白!”
“假如他真的坐牢呢?你會怎樣?”
假設的問題終究沒有發生,誰會當真呢?清愉爲了表明自己的決心,肯定會說出忠貞無比的誓言,說他坐幾年,她就等幾年!
樑言峰當然不服輸,“他究竟有什麼好?你就那麼喜歡他?”
“因爲他尊重我的所有決定,不會像你那樣,喜怒無常,動不動就強迫我做這個做那個!
就比如曾經有一次,我經期不舒服,勉強拍完戲已經很累了,你還要求我去陪你參加什麼聚會,我不想去,你就說你親戚朋友都在,不去就是不給你面子,
爲了保住你所謂的面子,我只能跟去,結果他們又勸我喝酒,我都已經腹痛難忍了,還要讓我喝,我跟你使眼色,向你求助,你非但不心疼我,反而也勸我喝,說我不該掃他們的興!“
這麼說來確實是過分了,難怪清愉會對他有二心,表姐這個人心很細,她有什麼不開心的都會忍在心裡不願說出來,失望日積月累,纔會爆發吧!
而他直到現在也意識不到哪裡不妥,“樑家本就好面子,我是把你當成自己的女人,纔會把你介紹給自己最要好的兄弟,其他的女人根本沒資格出現在我的朋友圈子!
你捫心自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是不是把最好的都給你,新款衣包,限量首飾,不用你開口,統統送給你,想盡千方百計哄你開心,
你拍戲,我抽空就去探班,還給你們劇組派發紅包,哪個不羨慕你?你還對我不滿意?”
勾起往事的清愉心酸難耐,“與其說是探望,不如說監視還差不多,拍戲偶爾跟男演員有親密戲份很正常,你倒好,跟導演說不準接吻,一次兩次借位也就算了,一直借位怎麼行?導演不敢跟你發火,私下又說我,我夾在中間多爲難!
季惟就不一樣,他很尊重我的工作,從來不會像你那樣無理取鬧!
你不信任我,可我的職業就是拍戲,我們根本不合拍,就不要勉強在一起!“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在旁聽得腦袋都快炸了,他們也分不清個對錯。我已經不想管他們的閒事,只覺得自己好餓啊!跟景鎮出去吃飯也沒吃成,又被誘騙到這裡,心好累!
忍了又忍,我終於忍不住問了句,“你這兒有沒有吃的?”
正在爭吵的兩人都回頭看向我,以一種無法理解的詫異眼神盯着我,那感覺就像我是外星人一樣,搞得我好尷尬,“有什麼問題嗎?我真的很餓啊!“
原本被怒氣衝昏頭腦的樑言峰哼笑出聲,“那你最好祈求章季惟快點兒找到你,帶你離開,你想吃什麼都隨意!“
清愉緊張的走向我,警告我不要跟她搶,“季惟一定會選我的,你最好不要耍什麼手段!”
面上微笑,我心中其實很不屑,從來不稀罕在感情上耍什麼陰招,”表姐,你還是不瞭解我,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再強硬的手段都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感情意志。
從他跟我離婚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放棄了,我們沒有可能了,所以不會跟你搶。“
“那就好。”清愉明顯心慌,卻還笑笑的安慰自己,不斷的小聲唸叨着,“季惟是愛我,他會選我的。”
如果真的篤定,也就不會這樣忐忑,說明她心裡還是害怕的,我也懶得勸她,跟她實在沒話可說,與此同時,有人進來,不知跟樑言峰說了什麼,他轉身離開的同時又吩咐別人把我們綁起來,
這就是差別啊!我手腳都被綁,而清愉只被綁了手,區別對待,太過分了!“能不能不綁腳?我怕死,絕不會逃走的!”
抱臂而立的兩個保鏢看都不看我一眼,完全把我當空氣,好挫敗!而清愉還在不停的張望,“季惟怎麼還不來?他到底有沒有收到消息?”
不來不是很正常嘛!也許章季惟誰都不會選,在他眼裡,女人並沒有那麼重要吧?反正我是不擔心,只要樑言峰最後把我放了就好。
又捱了很久的餓,外面纔有動靜,雙腳自由的清愉立刻迎過去,向外頭張望着,”是不是季惟來了?“
我已經餓得沒力氣,無力的歪倒在牆邊,沒力氣去看,就聽清愉驚喜的呼喚着,“季惟!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
還真來了啊!我轉頭一看,就見清愉直接衝了過去,雙手被縛,她悲泣着一頭貼在他胸膛,悲喜交加,眼含晶瑩,委屈嚶聲哭着,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擡手將她扶起,章季惟看向她的眼中沒有任何波動,身後的樑言峰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拉至身後,不許她再接近章季惟,吃醋譏笑,
“對他倒是熱情,沒見你看到我這麼歡喜過。”
“我看到你就覺得反胃!”小鳥依人的溫順頓時變成了擰眉怒目,清愉毫不掩飾對他的反感,樑言峰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變心,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緊緊的攥着她的手,將她拉開,
“別高興得太早,他還沒有選擇你。”
說好了不在意的,真到了這一刻,我竟然有些害怕,怕他選擇清愉時,我的存在該有多尷尬,而樑言峰呢?難道章季惟選清愉,他就會放他們離開嗎?恐怕不可能甘心吧?總感覺他已經接近變太,思維不太正常,說不定會惱羞成怒,幹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來!我還是躲遠點兒好,免得被殃及。
勉強站起身來,腳邁不開,我準備小步慢慢挪,跟他們保持距離,剛轉身,就被人叫住,“方小姐,你前夫來了,不跟他打個招呼,哭幾聲,給自己拉拉票,讓他選你嗎?”
這是什麼話,“大清亡了多少年了,他又不是皇帝,還選秀啊!我也不是嫁不出去,幹嘛非得被動的等他來選?”
章季惟沒說話,只是一直在旁看着我,不知道哪句戳到了他的點兒,居然還搖頭輕笑。
就不能嚴肅點兒,好歹配合一下緊張的氣氛嗎?
對於我的態度,樑言峰表示很驚訝,“他可是娶過你,對你有過承諾的,你不該要他負責嗎?難道他背叛你跟別人在一起,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生氣嗎?”
激將法對我沒用,“不要用你的思維去束縛別人,就算表姐變心不對,可她有句話說得很好,既然感情不在了,就不要去勉強,爲難了別人,折磨了自己。你再怎麼折騰,逝去的感情也不會回來,還不如保留最後的尊嚴,放彼此一條生路。“
眼看着清愉雖然被他抓着,近在咫尺,但目光卻一直落在章季惟身上,樑言峰估計很心痛,又被我的話震動,眼神飄忽不定,心底似乎有一絲動搖,很快又恢復冷漠,閃着冰冷的光,
“那隻能證明你愛得不夠深,深愛過的人,看着她變心,就會心如刀割!“
痛又怎樣,一定要說出來嗎?總不可能因爲自己痛,就攪得別人不安寧吧?我纔不想表現出痛苦,讓章季惟以爲我離了他活不了,那隻會讓我覺得丟人。
唉!隨他怎麼說吧!反正他的思維不正常,跟他沒辦法講道理。
說了那麼多,樑言峰也不耐煩了,直接開門見山,“請你來很簡單,兩個女人,你只能帶走一個,剩下一個歸我。”
不是吧!嚇得我趕緊問個清楚,“難道他不選我,你不該放我走?憑什麼留下我?“
“他霸佔我的女人,我不該報復他嗎?要怪就怪他太狠心,別怪我!”
天吶!他到底是故意嚇唬章季惟,還是真的有那個打算?本來我是不怕的,他這麼一說之後我還真有點兒怕了,難道我下半輩子也要像表姐那樣悲催,被這個變太男囚禁嗎?
驚慌之際,我不由看向章季惟,就見他也同時看向我,眼神很平靜,那邊的清愉立馬喊他,
“季惟!你說過會補償我的,你不會放棄我的對不對?我們纔是兩情相悅的啊!”
我該拉票嗎?可惜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即使我很害怕被樑言峰囚禁,可也不願意低頭去求章季惟施捨可憐,忍着恐懼低頭沒吭聲,只知道繩子勒的手很痛。
等不及的樑言峰又問,“考慮好了嗎?我可沒時間陪你瞎耗!二選一,有那麼難嗎?難道你還貪心的兩個都想要?”
“的確不難,很容易選擇,”沉默了很久的章季惟終於發話,“我心裡其實只有那一個人,沒有變過。”
清愉聽到這句喜極而泣,“季惟,你一直都還愛着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