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老祖得到了那功德金蓮的蓮子,自身也是十分忐忑。他倒不是擔心靠着這顆蓮子不能鎮壓氣運,九品金蓮可是先天至寶,他的一顆蓮子,用來鎮壓扎犖山的氣運簡直是大材小用了。他所擔心的是通天教主萬一發狂怎麼辦?誅仙劍陣可是連他也要忌憚萬分的法寶。通天教主可早就警告過所有的聖人,若是有人再敢介入量劫,他拼着被鴻鈞懲罰,也要拼死一戰了。通天教主可是被封神之戰時元始天尊不顧顏面的出手氣瘋了,他向來說一不二,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出手幫助佛教,保證他會拿着誅仙四劍找自己拼命的。
那麼,如何將這顆蓮子送下去呢?菩提老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當年定光佛爲了和殺教聯合,曾經許諾地藏王菩薩不在幽冥血海旁吟誦佛經。這樣一來,地藏王菩薩倒是清閒得很了。不過,他依舊住在幽冥血海旁邊,只因他曾發過大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樣一來,地藏王等於被永生永世困在了幽冥地府中。阿修羅一族的人倒也不敢放肆,畢竟地藏王菩薩準聖的修爲可不是擺設。既然自己無法出手,何不借他之手呢?
三天之後,地藏王菩薩坐在幽冥血海岸邊的一塊岩石上,手中把玩着一顆金色的蓮子,嘴裡苦笑道:“二教主呀,你自己不願意介入量劫,我又怎麼願意呢?算了,我乾脆把這顆蓮子交給殺教好了,還好我們此時是同盟。”
地藏王菩薩想到此處,伸手一招,將一道佛光打在幽冥血海上。只聽得“呲喇”一聲,血水如同滾油一般沸騰起來。期間,夾雜着無數阿修羅的慘叫之聲。佛光本就是剋制阿修羅之物,地藏王的佛光打入血海中,他們簡直痛不欲生。
“地藏!怎麼回事?你不是答應不再招惹我們阿修羅一族了嗎?現在爲何背信棄義?”一位金仙修爲的阿修羅忽然跳出血海,毫不畏懼地朝着地藏王菩薩大喊道。
地藏王菩薩微微一笑,道:“好不知死,我若是有心殺你,你豈能活?”地藏王菩薩呵呵笑道,絲毫不爲剛纔的事情感到爲難。“貧僧非是故意尋釁,乃是有要事交給你們去辦。你們且將這顆蓮子送往人間界燃燈古佛手中,對你們殺教也有大用,快去吧。”地藏王菩薩屈指一彈,將手中的蓮子送到了那名阿修羅手裡。
那名阿修羅倒也深明大義,心中雖然不忿,但也知道此事耽誤不得,罵罵咧咧地走了。
地藏王菩薩嘴角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輕笑道:“哈哈,反正你們殺教也早就介入量劫了,那就幫我跑次腿兒吧。量劫,量劫,你們打吧,貧僧就不奉陪了。”說罷,閉目養神,陷入了入定之中。
而此時,遠在人間界的長安城外。
玄宗雖然一路倉皇而逃,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身爲帝王,身邊還是有着數萬人馬的。再加上一些死忠與玄宗的節度使率軍支援,玄宗手下居然聚集了十多萬的兵馬。而今天,這些軍馬個個嚴陣以待,原因只是因爲昨晚來的那個人。
“定光佛,你來這裡想幹什麼?莫不是前來投降的嗎?”廣成子冷冷笑道,闡教的所有人都散發着冰冷的殺氣。要知道,黃龍真人、土行孫等都是死在佛教手中,兩個教派可謂是不共戴天了。
定光佛看着眼前這幫怒氣衝衝的人,嘴角不屑地上揚,毫不避諱地嗤笑道:“諸位,我好心前來幫你,卻對我橫眉冷對,當真是好不知死!”
“好膽!賊子,受死吧!”太乙真人聽罷,怒髮衝冠,舉起了手中法寶,就要朝定光佛打去。他性情本就直爽,爲人又重情義,眼見定光佛對自己同門師兄弟的死亡毫不在意,又怎能不引起他的怒火。
南極仙翁慌忙將他抱住,勸道:“師弟,先冷靜一下,且聽聽他說什麼?”好說歹說,纔將太乙真人勸住。轉頭對定光佛說道:“定光佛,你最好有話快說,否則的話,且不說我師弟,就是我也不會放過你!”說罷,南極仙翁的手中木杖發出隱隱仙光,若是定光佛再說錯一句,保證第一個出手的就是這個面目慈善的老好人了。
到了此種劍拔弩張的地步,定光佛依舊不驕不躁地說道:“諸位,非是我危言聳聽,而是你們的情形實在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想那截教之內,高手無數,大羅金仙數不勝數。且有多寶道君和趙公明兩位準聖,你們之前不過是仗着偷襲之功,才取得了一些成就,若是真刀真槍地打起來,你們勝算渺茫呀。”
“哼!不過是兩位準聖,當我們闡教怕了他不成?”靈寶*師嘴硬地說道。
“哈哈哈……”定光佛聽完這句話,頓時大笑起來,“當真是坐井觀天,兩位準聖,諸位,且不說那三宵的九曲黃河陣應付一位準聖綽綽有餘,再不提金靈聖母、無當聖母兩人距離準聖只有臨門一腳,更不提十天君等絕世高手,莫非你們忘了那妖族乃是截教盟友了,我倒要問問,陸壓道君的斬仙飛刀你們有何人敢接?”
闡教衆仙都不說話了,其實他們心中也明白,妖族絕對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別人不提,單單是陸壓道君一個人就十分危險了,他的斬仙飛刀,可是連準聖都不敢硬接的殺器。這樣算來,截教一方,倒是有了三位準聖,再加上截教高手本身就比闡教多,再打下去,恐怕他們輸定了。
雲中子和楊戩從剛纔開始就一言不發地看着衆人的爭吵,直到現在,雲中子終於忍不住說話了:“這點倒是不勞定光佛費心了,我們闡教哪怕是拼盡最後的一兵一卒,也算得上是報答師尊的教導之恩了。”
定光佛伸出大拇指,讚道:“好氣魄!不過,貧僧今日前來,卻是爲你們帶來了一條活路。”
“活路?”闡教之人面面相覷,都遲疑起來。最後還是廣成子說道:“定光佛,你若是有什麼辦法,那就說出來,休想以此要挾。”
定光佛嘿然笑道:“不敢。其實,想要你們想要獲勝也並非難事,只要與我等結盟就行了。”
聽了定光佛的話,在場的闡教衆人倒是沒有多大的驚訝之色,畢竟,每個人都不是傻子,他們也早就料到了定光佛會有此一答。老實說,這目前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如果集合了闡教、佛教、殺教的力量,單單準聖就有四位,截教是萬萬抵擋不住的。這樣一來,闡教進可攻退可守,實在是舒服極了。
楊戩一向的性格就是當機立斷,當下說道:“如此,你們有什麼要求?”
定光佛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知道,楊戩這句話,足以代表闡教所有人都向自己妥協了。不過,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恆久不變的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看上去沒有一點自負之色,他可不希望,因爲自己的一點點失誤,而將這個大好局面打破。
“這個好說,我們希望李唐可以讓出半壁江山送個扎犖山。”定光佛說道。
楊戩皺了皺眉,他當然知道這個條件意味着什麼。闡教的氣運是和玄宗息息相關的,也就是說就算最後獲勝了,闡教的氣運也要被分去一半。更嚴重的是,他們知道玄宗是個什麼東西,若是量劫結束之後,只怕不出十年,那半壁江山就要全部歸扎犖山所有了,那時,闡教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不答應定光佛的要求,只怕是闡教連量劫都撐不過去了。無奈之下,楊戩考慮之後,只能暫時對定光佛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要好好商議一下,三日之後再給你答覆。”
“可以,還請各位深思熟慮呀。”定光佛笑了笑,隨後,走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