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中,三宵娘娘滿臉擔憂地問道:“陛下,真的要和闡教開戰嗎?現在聞仲師侄正在率軍攻打扎犖山,若是我們這裡出了什麼問題,不是扯他的後腿了嗎?”三宵娘娘的想法,也代表着幾乎所有文武百官的想法,無論文臣武將,幾乎就沒有一個同意和闡教開戰的。畢竟,即使是三歲幼童,也知道兩線作戰乃是兵家大忌,萬一有一方失敗,那就是滿盤皆輸。
李璵微微笑道,“放心,朕雖然不擅軍務,但也是略通韜略。此刻,正是出兵良機,曲墨之地,早晚會成爲朕的囊中之物。”言罷,卻不說破其計策到底爲何,直把三宵等人急得團團打轉。
三宵娘娘無奈,只能用傳音玉符通知前線聞仲,可是,傳音玉符送去了不少,卻一直沒有得到回信。如果不是三宵自詡實力不錯的話,她們都要以爲是李璵截留了他們的傳音玉符了。然而,以李璵手下的實力,想要攔截三宵的傳音玉符,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爲什麼聞仲一直無所反應呢?難道這是對李璵行爲的默許?
三宵娘娘雖然心中不滿,但是對眼前的戰役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放鬆。老實說,他們現在形勢相當危機,闡教集全教之力,高手如雲,若是截教鼎盛時期,自然不懼闡教。可是,現在威陽關上,佛教吸引了截教大部分的兵力,能夠回防長安的,只有三宵娘娘、青木道人、烏金老祖、無當聖母等人。這樣的陣容,如何面對有着兩位準聖的闡教?
對於,李璵只是滿口“無妨”,卻始終不與三宵解釋緣由。所幸的是,闡教似乎有些投鼠忌器,並不願意率先和截教開戰,正好給了截教一絲喘息之機。過了三日,李天華和鴻穎卻忽然來到長安。原來,聞仲接到三娘娘的傳音玉符之後,就派李天華趕來支援,同時傳訊給多寶道君,讓鴻穎同樣趕去長安。
多寶道君正是在撤軍途中接到了聞仲的傳訊,得知了長安開戰的事情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急忙催促鴻穎趕來了。這樣一來,兩人卻剛好同時到達。在這兩位準聖來到之後,三宵娘娘等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至少自己一方和闡教的優勢拉平了。
卻說孫悟空現在已經返回洛陽,讓他費盡腦筋也想不明白的是,自己還沒怎麼挑撥,截教怎麼就和闡教開戰了?原本他的計劃是,不斷挑釁廣成子,最後迫使其失去理智,然後越過邊境,挑起雙方戰爭的。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沒做什麼,截教倒是先向闡教宣戰了。
不管怎麼說,目的總算是達到了,他也不是真心爲佛教辦事,管得闡教、截教有什麼陰謀算計,他只要自己四位哥哥安全就足夠了。想到此處,孫悟空徑直去找觀音菩薩去了。觀音菩薩倒是守信,在孫悟空離去的這幾天中果然幫他將四大聖的肉身還原。只是,他也沒想到孫悟空居然會這麼順利,所以四大聖肉身和魂魄之間尚不能完全融合,故此,還要等些時日。
而此刻多寶道君已經帶領大軍回到了威陽關,見到多寶道君,聞仲大吃一驚,道:“師叔何故歸來,不是從鬼門關偷襲洛陽嗎?按照時日來算,現在應該已經兵臨城下了。難不成中途發生了變故?”
多寶道君同樣驚道:“貧道於鬼門山下與觀音菩薩交手,更兼其餘佛教高手埋伏周圍,這纔不得已退軍。如今,這些人怎麼會又出現在威陽關?”多寶道君問完這句話,心中已然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師叔,您中計了!”聞仲想都不想地直接說道,“當時的情形到底是怎麼樣的?”
多寶道君立刻將詳細的情形說與聞仲。聞仲聽罷,嘆道:“是我疏忽了,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扎犖山這次兵行險招居然大獲成功。我想,鬼門山下,應該只有觀音菩薩一人,所以您的神念才搜索不到。”
“什麼?”多寶道君大驚道,“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敢?如果當時我們沒有退軍的話,觀音菩薩不是有死無生嗎?”
“可是,實際情況,您不是回來了嗎?”聞仲道,“扎犖山好行險招,雖然危險,但是卻往往能取得出人意料的結果。比如這一次,他完全是背水一戰,如果不能讓奇襲軍退軍,那這場戰役可就是真的輸了。”
“可惡!黃口小兒,也敢欺我!”多寶道君自洪荒得道以來,經歷了不知多少風雨,他稱呼扎犖山爲“黃口小兒”卻是一點錯沒有的。不過,正是因爲如此,他中了扎犖山的算計,只怕馬上就要淪爲仙界的笑柄,如此情況,多寶道君怎能不怒?
“聞仲,你再給我十萬兵馬,貧道即刻出徵,這一次,若不踏平洛陽,誓不歸還。”多寶道君怒道。
聞仲搖了搖頭,道:“師叔,算了吧,扎犖山既然算計了您,他怎麼可能沒有後手,若是輕舉妄動,只怕會真的中其埋伏。”頓了一頓,聞仲說道:“現在只能強攻威陽關了。剛好您帶來了二十萬援軍,今夜我們就反撲上去,爭取將其一擊即潰。”
“好!”此刻的多寶道君整張臉都被怒火憋成了豬肝色,“我一定要親手把扎犖山的頭擰下來!”
另一方面,長安的李璵爲了在和闡教的戰爭中爭奪上風。故此,將豬八戒訓練的水軍派了出去。要知道,長安和曲墨作爲各自的都城,相隔不過百里,稍有疏忽就會被敵軍攻入都城,國滅家亡。因此,和闡教的戰爭絕對不容有失,而此時,豬八戒手上的二十萬水軍,無疑就成爲了一支奇兵,可做突襲之用。
再次見到這二十萬的水軍,李璵只覺得一股黴氣從腳底升起,直接撞在自己腦袋上,瞬間天旋地轉。他現在越發的肯定,當初自己絕對是鬼迷了心竅,纔會把這二十萬水軍交給豬八戒。
只見這些水軍自上到下,一個個都是衣衫襤褸,賊眉鼠目,嬉皮笑臉。在將他們交給豬八戒之前,他們好歹也算是軍紀嚴明,可是現在,一個個隨意站在船頭船尾,看見自己也不行禮,肆無忌憚地大笑、和周圍人講着一些葷段子,又或者乾脆醉倒在地,睡在甲板上。
兵痞!李璵的腦袋中瞬間出現了這兩個字,這些人短短的幾月之內,已經從一個帝國的軍人,變成了半兵半匪的兵痞。能在短時間之內做到這一點,豬八戒也可以說是一個人才了。
“嘿嘿,”豬八戒滿臉堆笑地道,“皇帝,怎麼樣,這些士兵是不是讓我訓練得英武非凡呀?我就說嘛,俺老豬出馬,豈能有錯?”
李璵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無力的擺了擺手,道:“仙長,此去襲擊曲墨,乃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你可萬要謹慎呀!”
“切,皇上多慮了,俺老豬出馬,焉能失敗?”豬八戒嘿嘿一笑,大叫道,“孩兒們,跟老豬走了,搶光闡教那些鳥蛋!”
船上頓時響起了一聲呼哨,所有士兵都眼冒綠光地歡呼起來,隨後,數百艘大船浩浩湯湯地從水道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