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求婚了
——
幾天後。
結婚照的海報送到酒店幾張,專門辦婚禮的大廳。
戚暢站在大廳門口看着裡面正在佈置的人不自禁的心裡煩亂,沉吟一聲轉身出去。
影樓的總經理跟在她身後:戚總,家裡的照片您看什麼時候我們給您送過去合適?
“關於結婚的任何問題,你們需要問的都去問傅總。”她頭也不回。
“可是傅總說這些瑣事都交給戚總來拿主意。”
戚暢……
停下步子轉頭看着屁顛屁顛跟在她身後停住的總經理,然後無奈的嘆了一聲:“什麼時候送過去就打電話給我。”
“那今天下午如何?”總經理立即問。
戚暢……
大病初癒精神還算不錯,身上也有的是力氣,開着車子回公寓的路上她卻總覺得心虛有些煩亂。
再有十天,他們的婚禮。
自從那晚之後他們就沒再見,她也沒有再回過公寓,可是現在她竟然要爲了這點小事回去。
她給戚雪打電話:我在回公寓的路上。
“嗯?”戚暢正在跟李雲喝咖啡,接了電話一愣。
“婚紗照到了,我要去開門。”
“哈。”
“很壓抑啊。”戚暢突然說了聲,若有所思。
“哈,你是怕碰到他?他應該在上班啦,還是你怕聞到他的味道?”戚雪說着笑起來,壞壞的。
“你真是夠了。”
“如果碰上了,你就見機行事,如果碰不上那就更沒問題了。”戚雪說。
“到了,我先掛。”戚暢說着掛斷電話,車子進了小區,在樓下緩緩地停下。
到了裡面保安看到她連忙打招呼:傅太太。
她微微一笑大步往裡朝着電梯口走去。
幾個擡着照片的人跟在她後面,引來保安的注目。
門一打開,裡面暖烘烘的,像是有人在。
她把鑰匙放在旁邊,一低頭就看到一雙男士皮鞋,不用猜也知道是他的。
他怎麼在?
戚暢不由的擰着眉,想起影樓負責人說的話,但是身後人已經靠近,她只好走進去。
“可以幫你們掛起來,請問要擺放在什麼位置呢?”工作人員說。
戚暢微微一怔,完全沒有想到。
“大的掛在客廳,那套長的掛在樓上主臥,紅色婚紗的掛在樓梯口的牆上。”
戚暢……
他坐在沙發裡一動也不動,低着頭看着報紙,薄脣未見動,但是話已經說出去。
工作人員立即戴上自己準備的鞋套,然後才走進屋。
戚暢看着他們動作利落,該擡的擡,該安排的安排,尤其是套鞋套的情景,專業。
她卻沒換鞋,她打算立即離開,既然他在。
而他們對於求婚的事情又沒有商量透徹。
她踩着十多公分的高跟鞋朝着沙發那裡走去,看了眼樓上幹活的人,又垂眸,銳利的杏眸看着沙發裡坐着的男人,他依然頭也不擡,彷彿根本沒看到她的存在。
“傅總既然在,那我就先走了。”她說,雙手交錯扶着雙臂站在他面前。
傅赫頭也沒擡,似乎沒聽到,而且這時候敲敲打打的聲音突然響起,她張開嘴一下子又閉上。
直到從飯廳那裡走出來的女人進了戚暢的視線,她震驚的望着那個朝她走來的女人:外婆,您怎麼在這裡?
“我在給你們燉大補湯呢,聽說你們最近都受了風寒,我特意在網上學了的手藝,這不是剛燉上,晚上你們一起喝啊。”
戚暢……
“我老婆子可是這些年頭一次下廚,暢暢,你該不會不給外婆這個面子吧?”老太太一副很誇張的表情。
“怎麼會?只是怎麼能讓外婆給我們煮飯?”戚暢張了張嘴,也只能說出這樣的客套話。
“那有什麼?你們都是外婆的心肝寶貝,外婆自然願意爲你們做這些事啦。”外婆說。
戚暢……
傅赫還是坐在那裡動也沒動,只是在翻着手裡的書頁,外婆拉着戚暢坐在他旁邊,然後說:我這就要回去了,倆小時候關火就行,一定要喝的啊,可不能外婆一走你就倒掉,知道嗎?
“外婆您要走啊?”
“冬天夜裡冷,我就早點上被窩了,而且也不能給你們小兩口當電燈泡不是?”外婆站在那兒笑着說。
戚暢坐着他身邊,昂着頭看着外婆慈愛又不容置疑的模樣卻是有些無奈,只能努力微笑着。
又是一陣噪音,然後戚暢站在門口送外婆離開。
等她回來人家已經把婚紗照都擺放好了,只還有幾個影集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
戚暢又送走這一波,然後才又轉頭看向屋裡。
總算是安靜了。
她站在門口看着他:天色已晚,我也要在天黑前離開。
“那外婆的心意呢?”他問了一聲。
“你該不會真的讓我留下來陪你喝什麼大補湯吧?外婆問起來我們可以一致回答很好喝就是了。”戚暢覺得,沒有一丁點的不妥。
“你倒是很會敷衍,她老人家那麼大年紀頭一次下廚,你覺得你這樣敷衍她真的對?虧她那麼疼你。”
他說着就起了身,然後朝着飯廳廚房的方向去了。
戚暢……
該死的是那個負責人竟然讓她這麼晚過來開門,而且他竟然還在。
她心裡抓狂,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後來還是換了鞋坐到沙發裡去了。
傅赫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她坐在那裡拿着他剛剛看的報在看便緩緩地走過去。
她的肩上披着他給她買的披肩,他站在她旁邊:那是前天的報紙。
戚暢頭也不擡,繼續看,很認真的看,心想:我說怎麼會這麼眼熟。
他在她身邊坐下,戚暢立即覺得炸毛,要起開,卻又坐在那裡文絲未動,因爲覺得太過誇張。
睡都睡過了。
於是漫長的兩個小時該如何過去。
她擡了擡手,看着腕上的表,然後拿起手機朝着窗口走去。
“今天晚上我不在餐廳吃。”
“嗯,你約同事一起吃吧。”
“吃完飯就回去,你別等到太晚。”
“掛了。”
傅赫坐在沙發裡玩着遙控器,聽着她打電話,一句句低聲提醒,都像是那種無意識的,不由自主的關心。
心裡不爽,然後擡了擡眼,看着她掛掉手機轉身朝着這邊走來。
她還是坐在他身邊,然後擡眼看了他一眼,因爲他正在用那種及其銳利的眼神看着她。
“怎麼?”同樣深邃的眸光望着身邊陰霾的男人。
偌大的客廳裡寂靜的能聽到身邊人的心跳聲。
當視線緩緩地暗下去,本就沒開燈的房間裡更加的昏黑,嬌柔的身子緩緩地傾斜。
後腦勺突然被大掌摟住,控制。
女人屏着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璀璨的杏眸裡都是防備。
屬於男人的獨特呼吸在美麗的肌膚環繞,然後聽到好聽的讓她渾身發酥的聲音:“你在你丈夫面前跟自己的小叔子秀恩愛?”
女人的後背一滯,隨即昂首看男人,卻剛好脣瓣碰到他尖銳的下巴。
男人緩緩地低眸,看着那柔軟的脣瓣就在眼下,喉結緩緩地動了一下又一下。
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在努力的壓制自己跳動的頻率。
那麼寬闊的沙發裡顯得有些擁擠,因爲他們就那麼不協調的姿勢在那裡,身體幾乎是見縫插針的最完美配合。
雖然是無意。
戚暢明明感受着他眼裡的敵意,也感受到自己胸腔內的憤怒,卻是一張嘴,柔軟的脣瓣一下子被堵住。
呼吸一下子停止,她震驚的瞪大着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
淺薄的脣瓣覆在她柔軟的脣齒間,像是故意的硬闖,把她逼在沙發的角落裡,兩隻手靈活的控制住她讓她反抗不得,進而繼續霸道。
戚暢幾乎是氣的要岔氣,兩隻手被他圈在臂彎裡卻怎麼都拿不出來,只好使勁的抓着他的襯衣袖子上的布料,卻是一點都阻止不了他。
同樣的白色襯衫,相碰撞的火花,乾淨,又讓人心疼。
那親吻越來越霸道,粗狂,她開始受不來,直到後來她掙扎不來,胃裡開始翻江倒海的疼痛,漸漸地失去了力氣。
他的親吻才從她的頸間停下,擡頭看着她慘白的臉蛋,緩緩地彎起身子給她足夠的呼吸空間。
她卻依然躺在那裡咬着牙忍着疼,看他終於知道放開,她立即擡手推他。
只是一起身,剛坐起來就疼的受不了。
“胃又疼?”
“走開?”
他靠近,摟住她關心。
她本摁着自己胃的手立即擡起推他離開才又放回去,然後努力地隱忍着,只是呼吸有些發顫。
這種疼痛,是因爲刺激。
他剛剛,那明明就是在強。暴。
他似是慢慢的消了氣,看着她的臉色那麼難看他緩緩地沉了口氣,然後說:等着。
他立即去了樓上找了胃藥,一擡頭的時候看到剛剛掛上去的結婚照,心裡不由自主的一動,銳利的眸光裡有些複雜的東西一閃即過,隨後他就拿着藥起身離開。
她還在沙發裡,只是朝着疼痛的那邊壓着,半趴在那裡,摁着疼痛的地方,用力的咬着牙。
好看的臉蛋上那些冰冷的汗珠,似乎分分鐘她都會暈過去。
然後她卻只是等來他下樓。
“先吃一粒。”
他說,拿出藥倒在手裡然後喂到她嘴邊,那時候她沒多想,只是就着他手的姿勢把藥從他手裡直接含到嘴裡。
他拿着溫水給她喝,後來她緩解着疼痛之後,纔想起剛剛的一系列事情。
他去給她找藥,然後喂她吃下。
那時候他的聲音很柔軟。
後來又安靜下去,她靠在他的膝上睡着了,他靠在沙發裡,一隻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腰間,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長髮。
好幾天不碰,就連她的頭髮,她的壞脾氣,他都這麼想念。
此時,一切都是真的。
她在他的身邊,依靠着他。
不強勢,不咄咄逼人,不故作嫵媚。
戚雪的話在他的耳邊再次響起,她不過就是想要個像樣一點的求婚儀式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作爲一個男人,做不到嗎?
如果她不是在跟傅瀟打電話的時候那麼從容,那麼平靜,讓他看着感覺那麼不爽……
手指跟頭髮輕輕地摩擦,寂靜的空間裡他感覺到她的身體的溫度。
只是廚房裡的湯好像已經好了,他輕輕地把她抱起,然後把自己一旁的外套給她搭在身上,然後準備去煮飯。
她不會知道,他其實也是在她回來之前剛剛回來不久,還拉來了外婆。
她不會知道,此時,昏暗的房間裡,他彎着修長的身材在她面前,那麼溫柔的眼神看着她睡着的樣子是多麼的專注。
他還想到,戚雪說的對,他對她確實是有好感的。
已經結婚,結婚的時候那麼粗糙。
婚禮,還要那麼公事公辦的繼續?
他的心內涌起一股不明的熱度,然後他才直起身轉頭去廚房。
他也不會知道,他剛走她就緩緩地睜開了那雙黑亮的杏眸,只是那雙眸子裡閃爍着的從容裡,像是帶着傷感。
她躺在沙發裡靜靜地看着他離開,然後在他到了飯廳突然回頭的時候立即閉了眼。
聞到他外套的味道,那是獨屬於他的,很好聞。
她就那麼繼續淺寐着,彷彿從未醒過來一樣。
晚飯的時候她坐在那裡看着滿桌子的菜,還有外婆口中的補湯。
聰明如她,光是聞着味道便知道那湯絕對跟外婆沒關係。
於是,也會猜測到,卻是垂着眸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說:外婆初學就這麼厲害,這些年真是可惜了。
他擡眼看她一眼,卻沒說話。
戚暢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像好了點,這幾天以來,這晚上吃的也是最多的一次。
吃完飯她要去刷洗碗筷,像是往常那樣。
“我來吧,你去沙發裡看會兒電視。”
戚暢……
有點意外的望着他,他的溫和讓她不怎麼適應。
只是她想走了,看着晚上的表,已經到了八點四十五。
吃飯的時候倆人都沒說話,但是卻故意放慢速度,竟然吃了一個小時。
傅瀟跟戚雪給她發信息:怎麼樣了?不回來了?
她看了一眼回到:回,馬上。
他洗完碗出來她已經站起身,在沙發旁邊看着他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他現在的樣子又很迷人。
幾天不見,他此刻從容的朝她走來的樣子,白襯衫,黑色西褲,乾淨的白色拖鞋。
還有他,棱角分明的臉,漆黑如墨的眸子,高挺的鼻,淺薄又不失性感的脣瓣,無一不讓她爲之傾倒。
不過……
“謝謝你的晚飯,我該回去了。”她說,脣角立即勾起,給他一個溫暖到恰到好處的微笑。
“讓我提醒你一句,這纔是你的家。”他不得不冷笑了一聲,在她身邊站定,犀利的眸光盯着她說。
戚暢卻是格外的平靜的望着他:你打算求婚?
柔若無骨的身子被打橫抱起,男人霸道的抱着女人上了樓。
她本來看着他的眼在經過樓梯口的時候擡頭,然後看着牆上掛着的那副婚紗照,她穿着紅色的婚紗,前面很短,後來稍長,裹胸的那種。
他在她身邊,紅色襯衣,白色褲子,輕輕地摟着她。
漆黑的鷹眸因爲垂着所以顯得狹長,又有種不怒自威的強勢,她在他懷裡好像是他到手的獵物一般。
但是卻是極有感覺,極冷,極柔和,極精緻。
他們到了樓上,主臥裡,他把她抱在牀尾,然後一隻手霸道的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望着牀頭上掛着的婚紗照。
然後他的吻便漸漸地在她身上蔓延。
戚暢的手機在樓下不停的響,她聽得到,他也聽得到。
但是她沒有再抗拒,沒有再拒絕。
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多久她就被他扔在了柔軟的牀上,然後自己撲了上去。
——
第二天中午她纔跟戚雪還有傅瀟見面,她的脖子上爲了條圍巾,兩個人看着圍巾的牌子就知道是她男人送的,都不高興的癟了癟嘴。
“看來他不用再費心求婚了,我也不用再找媒體了。”戚雪有些失望,對戚暢。
戚暢垂着眸望着自己手上的婚戒,不發一言。
傅瀟側目看到她被咬破的脣瓣,然後又收回眼神,只是望着桌上屬於自己的那一支水杯。
“你倒是說話啊?就這樣被他上了?說好的讓他在媒體前下跪求婚都不作數了是嗎?”
“沒上。”戚暢終於說了一聲,聲音很輕。
她有氣無力,想笑又沒力氣。
昨晚他們倆算是鬧了一晚上,快到天亮纔好不容易睡了一覺。
傅瀟跟戚雪再次看向她,都是那種難以置信的眼神。
沒上?
脖子上圍着那麼一條厚圍巾,把整個脖子都包起來了,還不是爲了擋住痕跡?
沒上的話,今天干嗎這麼無精打采的?
而且她的脣瓣也被咬破了,昨晚她又一直不接電話。
“你跟我開玩笑的吧?”
“我身體不舒服,他就停了。”戚暢說,聲音依然很平靜,無力。
傅瀟不說話,只是坐在旁邊靜靜地聽着。
戚暢的眼眸裡突然染了一些璀璨的東西,脣角緩緩地勾開,剛剛還冷若冰上不可高攀的女王,頓時笑的花枝招展。
戚雪卻是被她嚇的開始大吼:你這個瘋子。
說着就撕扯她的圍巾,戚暢立即躲閃,因爲脖子上真的有吻痕,牙印。
戚雪一扯,傅瀟就看到她脖子上紅色的牙印,然後剛有了笑意的臉上又漸漸地僵住。
他突然心一蕩,他幹嘛這麼開心?
就算昨晚沒上,還不是早晚的事情嗎?
“沒上?沒上還滿身他的痕跡?”戚雪繼續跟戚暢鬧。
戚暢掃了傅瀟一眼,然後擡手捂住戚雪的嘴:大小姐,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戚雪注意到傅瀟,然後才又老實的坐在戚暢旁邊,卻依然哼了一聲:傅小公子肯定不會在意這些的哦?反正你只當騎士。
戚暢……
傅瀟……
“什麼騎士?”李雲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突然坐在了戚雪身邊。
戚暢也是一怔,傅瀟倒只是擡了擡眼,顯然淡定的多。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從哪兒冒出來的?滾遠一點啊。”戚雪掃他一眼而已,立即就要趕人家走。
“我每天中午都在這兒等你,你就這麼不想見我?”李雲表他的相思之苦。
戚暢……
“你噁心不噁心啊?”戚雪瞪他一眼然後又嫌棄的轉頭不再看他。
“那我哪裡顧得了?我現在對你,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戚雪……
戚暢也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
傅瀟稍微扯了扯嗓子,李雲擡了擡眸看他們,然後嘿嘿笑開:兩位見笑啊,我只是跟小雪兒表表忠心而已。
只是表表忠心就這麼肉麻了。
戚暢突然想起昨晚某人在她耳邊一遍遍的央求:給我吧?給我吧?給我吧?……
然後她就裝着胃又疼不管他,他一副挫敗的模樣,咬牙切齒的說:等到洞房花燭。
“對了戚總,赫今天早上打電話叫我去國外幫他訂花,說這兩天就要用,你們結婚不是還有一個多禮拜嗎?現在弄來會不會太早?”
戚暢不說話,只是擡眼瞅着李雲。
傅瀟的眼裡閃過些許複雜情緒,之後稍微沉吟,然後突然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戚雪立即用手肘推了李雲一下:你幹嘛當着傅瀟的面說這些?
小聲對他嘀咕。
李雲沒明白過來,一愣。
戚暢卻只是垂下眸,她想過跟傅瀟去說一聲,但是又覺得他們之間最好別這麼刻意。
還是等婚禮後吧。
傅瀟在洗手間裡抽菸,李雲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他似是愁眉不展:借個火。
傅瀟看李雲一眼,然後拿出打火機給他,倆男人就在洗手間裡抽菸。
“你不會搶婚吧?”李雲吸了一口煙後好奇的打探到。
“搶婚也要經過新娘的同意。”傅瀟笑了一聲,說完繼續抽菸。
李雲眼眸微動,然後說:你堂兄第一次找女人就立即結婚了,而且他越來越認真。
傅瀟抽着煙不說話,他當然知道李雲在提醒他千萬別犯錯。
他又何曾想?
洗手間裡一下子變的沉悶不堪,而餐廳離卻顯得開心很多。
“真的答應了?”戚雪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問。
“嗯。”戚暢只悶哼了一聲,然後扯了扯嗓子。
她其實心情也很好,雖然緊張的七上八下的。
但是,她必須讓傅赫跟她求婚,而且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否則她就覺得對不起自己。
儘管過程有點曲折,不過結果總是好的。
但是她沒想到他要去國外訂花,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
國內的花都多的數不過來,反正都是土裡長出來。
但是她又不願意管他那麼多,因爲所謂驚喜,你一旦插手了,那麼驚喜自然就沒了。
“你怎麼做到?是不是……嗯嗯嗯……嗯?”戚雪趴在桌上偏着頭望着她跟她擠眉弄眼。
“正經一點。”戚暢提醒,裝作一本正經,努力忍笑。
關於昨晚的種種……
好吧,她必須承認她通過昨晚認清了一個事實。
在某些時候,男人也是感性動物。
戚暢想,傅赫也不會把昨晚他答應她的過程告訴別人,就讓他們彼此之間有個小秘密也好。
直到那位良小姐找上門:“我跟小赫是青梅竹馬,你們才認識幾天?”
“你是誰?”敏銳的杏眸警惕的看了看停車場周圍,然後轉頭冷眼看着那個跟她說話的女孩問。
“我是誰你都不知道?我們良家在豐城可是數一數二的。”
“我以爲在豐城數一數二的不過就是傅家跟戚家,你良家……我知道你是誰了,那天那個追着我老公要獻身的就是你吧?”戚暢說着更是不屑地眼神瞅過去。
“你不要亂說,我跟小赫是你情我願。”
“噁心。”戚暢冷聲道,說完就要朝着電梯口走卻被堵住。
“你不信?”
“我當然不信,他眼又不瞎,會看上你這種貨色?”
“什麼?什麼貨色?你……”
“下賤的貨色啊,你自己不知道?”戚暢用那種瞧不起的眼神看她,說完就走。
“什麼?你敢說我賤?戚暢,誰不知道你是豐城的第一*,你敢……啊。”
她正好追戚暢,戚暢扭頭一摔巴掌便打了過去在她的臉上。
“樑靜雲我告訴你,這句話別再讓我聽到第二次,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戚暢說完轉頭朝着電梯口走去。
傅佳躲在車子裡看着外面的情景不自禁的咬脣,這個女人是要笨死啊,怪不得她哥哥看不上呢。
樑靜雲被戚暢打傻了,卻是因着知道傅佳在,所以立即就跑到角落裡拿起一根掃把就朝着戚暢跑過去。
戚暢聽到動靜嚇的轉身,以爲自己要完了,卻沒想到一轉頭看到有個男人的手臂擋在她面前。
“安少?”樑靜雲的掃把打在他的胳膊上,然後嚇的立即扔掉了。
“還不快滾?”安逸冷着臉說道。
樑靜雲嚇的驚慌失色,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跟羞辱轉頭就跑。
卻是還不等跑到車前,車子就先跑了。
戚暢跟安逸站在那裡看着那輛離開的車子,以及追着車子離開的人不自禁的擰眉。
那是傅佳的車子?
見過一兩次也記住了,戚暢覺得自己記性實在是太好,好到自己都不開心。
想到這一場可能是傅佳指使的就更不開心了。
安逸沒想那麼多,只是低頭看着她有些難看的臉:沒傷到你吧?
“沒有,你呢?”
她剛剛想起來,他替她擋了一下。
“大男人能有什麼事,只是你沒事就好。”
戚暢聽着那話卻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後轉身望着別處,耐着性子說了句:找我有事?
“好久沒見你,聽說你婚期將近來恭喜一聲,行嗎?”
最後兩個字說的格外的善解人意。
戚暢卻只是冷笑一聲,也不看他。
“你是有多後悔?”她冷聲問。
“就是悔得腸子都青了,若是你願意……”
“笑話,我會放着傅總那棵大樹不要去吃回頭草?先不說我有多厭惡你,就憑你現在一二三四個美女耍着,我也覺得噁心。”
戚暢說完瞪他一眼然後轉頭就要走。
卻被修長的手臂攔住。
“我跟那些女人就是逢場作戲,我當初也可以這樣對你,可是我並沒有那麼做。”
戚暢屏着呼吸聽着他繼續說下去,也想看看自己的忍耐性到底能撐多久。
“如果我不是動了真情,我會讓你一直保留着以至於到後來被那些不堪的貨色給把你禍害心痛到無法呼吸?”
“你確定那是心痛?或者只是你不喜歡你沒得到的卻被別的人得到而已吧?”戚暢不留情的提醒。
“小暢……”
“別叫我小暢,你根本不配。”
冰冷的停車場裡沒有絲毫的溫度,她冷的擡手抱着自己的手肘,臉上的表情也是冷若冰霜。
像是無論多麼髒亂的環境,她也是出淤泥而不染。
安逸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臉蛋,她比那時候又精緻很多,讓他忍不住擡手去摸。
只是他的手還不等擡起來就留意到她厭惡的眼神。
“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不,你不用跪下來求我,等到輝煌這兩個字從豐城徹底消失,我會原諒你的所有過錯,在此之前,還有在此之後我都不想見你。”
戚暢說,然後冷眼看着他的臉:讓開。
冰冷到毫無溫度。
“小暢……”
“夠了,你要是再糾纏不清我就要報警了。”她咬牙切齒,昂着下巴與他講,一字一字清清楚楚。
“那也收下我的禮物。”他說,在她走之前。
他從手裡掏出一顆鑽戒,脣齒間動了動,似是難以哽咽的關係。
但是戚暢只是冷眼看着,因爲他做什麼都是作秀。
“你肯定不會相信,我曾經想向你求婚,如果當時你能原諒我,我們兩家現在已經是親家。”
“說起這個我突然想到前幾天你堂嫂帶着她的兄弟姐妹去我們璀璨找茬,你應該聽說了吧?”
“是!”他雖然不高興被打斷,但是卻還是耐着性子回覆她。
“麻煩你回去轉告一聲,若是她哥哥再敢對我不敬,就不是爬出去那麼簡單了。”她說,然後又冷眼瞅着那顆鑽石。
“你確定這是我二十歲的時候你買的?”
“當然。”他突然一手插兜,終於回到正題,他開心的點頭立即承認。
“可是今年秋天傅總帶我去選戒指的時候我好像還在珠寶店裡見到過,不過的確價值不菲。”戚暢最後也承認。
“只要你喜歡。”
“你確定要送給我?”
戚暢看他那麼虔誠,忍着笑問他。
“當然。”
“那我先謝謝你了,不過婚禮那天我不一定給你下帖的,我怕傅總會吃醋。”戚暢突然笑了笑,然後拿着戒指走人。
“我明白。”他立即回答,看着她把戒指拿在手裡,不由的緊張的舔了舔嘴脣。
戚暢擡眼看他一眼,朝他笑了笑:不過你幹嘛這麼大方?其實隨便送點現金什麼的也可以的。
“我不會再敷衍你,我只想給你看我的真心。”他說,深情款款。
“真心?嗯,我看到了,再次謝過,然後拜拜!”戚暢沒心沒肺的笑了聲,然後把戒指收進口袋揮揮手走人。
安逸站在那裡,絲毫回不過神。
她不是該無情的拒絕嗎?
她怎麼會拿走了?
回到公寓傅赫已經準備好晚飯,她拿着戒指放在桌上給他看,傅赫皺眉:什麼意思?
她記得那時候她說不喜歡。
“安少送給我們的結婚禮物。”
傅赫不說話,只是看着她揚眉的模樣,她心裡分明有了打算,所以他等她說下去。
戚暢看着他的表情便有緩緩地張開口:你不問我爲何要收下?
“爲何要收下?”他配合的問了聲,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他給璀璨造成的損失何止千萬?”戚暢說,然後擡手摸了摸那枚戒指,從盒子裡拿出來給自己戴上。
素戒戴在無名指,她就把鑽戒戴在了中指上,然後剛一擡手就聽到冷冷的一聲:摘下來。
戚暢一愣,放下手看着旁邊坐着的男人,見他臉色極差。
“我讓你摘下來。”
戚暢看着他的表情緊張的笑了出來:幹嘛那麼嚴肅的表情?我就是感受一下王妃的東西而已。
“我說最後一遍,摘下來。”他沉聲道,那銳利的眸光,彷彿她要是再敢跟他廢話,他不介意把她的手指頭給剁下來。
戚暢乖乖的摘下來,立即。
他這才忍住心裡的火氣,然後看着那個該死的盒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他在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他發現他真的很想砸爛這枚戒指,還有這個該死的亂戴戒指的女人。
“婚禮前捐出去,就說是我們夫妻共同捐助。”關於安逸的半個字她都不會跟媒體提。
傅赫……
好吧,他承認他現在心情好點了。
“捐給孤兒院怎麼樣?”戚暢又問他,看他表情緩和她也心安。
“可以。”他回答。
戚暢便笑了,湊近他,直勾勾的犯花癡的樣子盯着他:你剛剛到底爲什麼生氣啊?
傅赫……
“看你有時候聰明的人神共憤。”
“嗯……”戚暢不解。
“有時候笨的人神共憤。”
戚暢……
“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你亂戴別人的戒指……” Wωω¤ttκa n¤¢ O
“嗯?”
“我就讓你一輩子下不了我的牀。”
我靠,也太狠了吧?
戚暢震驚的望着她親愛的老公大人,眼睛越睜越大。
後來傅總忍受不了,把她抱到自己的膝上抱着就啃起來。
戚暢被他啃的渾身難受,只好說:別鬧了,我該走了。
“都答應了還要走?”
“當然,你沒聽說過小別勝新婚嗎?我們現在整天膩歪在一起,新婚夜你還怎麼洞房花燭?一點新鮮感都沒有了,我這都是爲你好。”
她輕輕地捧着他的臉跟他拋媚眼,話裡話外都是向着他。
卻看得他心癢難耐:不行,最起碼先讓我爽了才能走。
“什麼?”
“別裝傻。”
“那也不能在這兒啊。”
“就是在這兒。”
戚暢……
後來她累壞了,但是因着怕他反悔承諾,所以還是堅決的離開。
回去的路上開了下窗戶,然後北風一吹,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
雖然跟他鬧的時候好像也挺認真,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在自保。
但是想起傅總的新婚夜,她竟然還是忍不住犯愁。
他該不會真的想要上她吧?
那個曾經看不上她,說她雖然傾國傾城但是不屑上她的男人,不會突然獸性大發吧?
戚暢覺得如果真是那樣,她肯定會崩潰的,他老二——
夠大。
而且,聽說女人一旦被男人上了,很容易就動真感情,她光是聽說就害怕。
如果說失去第一次是件很疼痛的事情,那麼至少第一次疼痛的是身體。
但是如果動了真感情,就傅總那對婚姻不負責任的勁,她絲毫不懷疑她將來會受傷。 шшш ttkan c○
回到酒店聽說傅瀟還沒走,她卻也沒有上去打擾了,直接回了自己的客房洗澡睡覺。
那晚傅赫問她爲什麼一定要選在璀璨求婚,她說:因爲那是我的地盤啊。
他問:那是要讓全體員工給我們當見證人?我怎麼也是個人物。
戚暢說:也不是非要那樣,但是你求婚的誠意一定要足。
“好,都聽你的。”
“那就在我專用客房,就我們倆,你好好跟我求婚,甜言蜜語,鮮花美酒,一樣都不能缺,尤其是鮮花跟甜言蜜語。”
“成交。”傅總痛快答應。
求婚這天。
早上開始戚雪就一直跟戚暢在一起,中午的時候錢秘書要了戚暢的房卡去,但是戚暢限定了時間,就是六點之後她就進去,裡面不能再有別人。
錢秘書點頭:您放心吧,傅總說了,一切都聽您的。
戚暢滿意的點頭,戚雪坐在旁邊看笑話,忍笑不說話。
錢秘書一走,戚暢跟戚雪就忍不住開始笑,剛開始聲音還不大,後來就大了。
辦公室裡姐妹倆的笑聲特別歡愉,戚雪使勁忍着笑聲:傅總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翻臉啊?
“到時候他翻臉也晚了,最多他也就是不結婚了唄。”戚暢無大有所爲的說。
“不結婚了?天啊,會不會真的不結婚了啊?萬一他一生氣真的說不結婚了,那可怎麼辦啊?”戚雪突然慌了起來。
“你慌張什麼?我都不慌。”戚暢看着戚雪那緊張的樣子說了聲。
“可是萬一真的……”
“退一萬步講,傅總真的說不結婚了,我不是正好也解脫了嗎?”戚暢眨眨眼,一副認真的樣子。
戚雪……
“你確定你想解脫?”
戚暢……
戚暢覺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傅總根本不可能翻臉說不結婚了,他最多也就是發頓火,然後把她從裡到外啃幾遍。
然後還是要讓她穿上婚紗跟他去結婚,說到婚紗,她心裡其實暖烘烘的,因爲他親自設計的。
“時間都一定跟各方面訂好了,李雲也已經幫忙通知了他的所有好友,到時候要是出個什麼差錯,你可就甭混了。”戚雪一邊喝咖啡一邊說。
戚暢認真的點着頭表示同意堂妹的觀點。
“不過傅瀟也參加的話,會不會對他太殘忍了?這幾年他在你身邊,可是連個掛名的女朋友都沒給自己安排過。”
戚暢還是沒吭聲,怎樣纔算不殘忍呢?
——
晚上六點。
求婚客房。
戚暢提前進去的,一打開門就被裡面的樣子給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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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地毯上全是紅色的玫瑰花瓣,從一進門口,一直蔓延到主臥。
一個一個的心形,她不由的愣住,實在是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自己。
浪漫,浪漫的她的心都要跳出來。
白色的花瓣中間留出一條小路,通往臥室的。
旁邊茶几上也擺了個心形,用白色跟紅色兩種花瓣一起做的,周圍也是擺着蠟燭。
戚暢站在那裡看着,忍不住笑了聲,然後不由的轉頭看向窗外。
玻幕裡那個笑的不像是自己的女孩,是誰?
她穿着簡單的正裝,扎着馬尾,一雙透亮的眼睛裡滿滿的流光溢彩。
其實這一點都不像是她跟傅總會做的事情。
至少她是那麼覺得,傅總雖然是個*高手,但是她依然認爲,他應該是在辦公室裡指點江山的,怎麼也不可能做出這些。
直到她去了臥室,看着白色的大牀上蔓延着的一箭穿心的形狀,他得浪費多少花瓣?
主臥的地下不是紅色的花瓣,也不是白色,是藍色妖姬。
不是一片片,是一朵朵,只有藍色妖姬,一朵朵朝上盛開着,組成她的名字,只是我跟你之間不是愛而是一顆心。
她大概明白他對那個字難以啓齒的原因,卻也已經感動到無以復加。
讓他準備,他還真的準備了,而且還準備的這麼好。
後來她又去了洗手間,對,連洗手間裡,都插滿了漂亮的藍色妖姬。
玫瑰,百合,勿忘我,滿天星,還有其他她不知道的品種。
餐廳裡,桌上擺着燭光,醒着的紅酒,還有個漂亮的玻璃花瓶,裡面插着滿滿的玫瑰,紅色。
她感受着自己的心一下下的跳動着,緩緩地,很有節奏的。
她都奇怪自己怎麼會越看下去越是從容了,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撫着花瓶裡的花兒,放眼望去,滿屋子的鮮花跟蠟燭,組成那麼溫暖的回憶。
在將來。
她垂了眸,然後放開手心裡的花朵邁開步子朝着客廳走去,正好門鈴響,她便去開門了。
她突然心裡有點愧疚,想到傅總那麼傲慢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也會被算計,尤其是看到他做了這麼多之後,她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
之後傅總大概會生氣很久,說不定會甩門而去。
但是已經到了這一步,沒有退路,她也不會給自己退路。
晚上八點。
他準時出現在客房門口,手裡抱着一大束特別的玫瑰,他特地從國外運回來給她。
深邃的黑眸低下看了看,然後覺得好像需要點神秘感,然後他便藏在了身後,其實因爲太多,他根本藏不住,也就是表示一下認真態度。
她想要難忘的求婚,他覺得這些花才配得上她。
戚暢坐在沙發裡聽着門鈴又響起,手裡捧着書的動作一僵,隨即長睫緩緩地掀起。
平心靜氣,她放下書本起身去開門。
沒開大燈,只有那會兒錢秘書來點燃的蠟燭在亮着。
戚暢打開門看着他一身黑色西裝站在那裡,乾淨的讓人心動。
一如既往的深沉,只是那雙漆黑的鷹眸更顯深邃。
戚暢覺得他的眼彷彿能將她吞進去,即便立即發現他身後藏的花,卻也只是請他進門。
“你來了,進來吧。”
他沒問爲什麼沒開燈,因爲她想要難忘,因爲點了蠟燭。
他明白這是女孩子想要的浪漫,便是在看到她心滿意足的眼神之後緩緩地跟着她身後進去。
因爲這都是他親手設計,準備,所以他進去後只是稍微環視了一下腳邊,然後就看着她坐在了沙發裡。
而他只能站在沙發邊。
戚暢坐在那裡不說話,只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哦。”他被她的眼神盯的難受,立即把自己身後的花拿到她的眼前。
戚暢看了之後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口氣許久才放下,因爲真的好大一捧。
而且因爲品種不同,這花顯得格外的飽滿。
“從法國空運回來,我自己又養了好幾天。”
戚暢卻只是那麼昂着頭仰望着他,雖然眼睛裡滿滿的驚豔。
他看着她那受寵若驚卻又不做任何表示的樣子,一下子有點困惑:你不喜歡?
“不,花很好,一切都很好。”
“那……”他不解,然後垂眸看了眼自己兩手捧着的花,自然是示意她收下。
“你就打算這麼跟我求婚?”戚暢好奇的問,擡了擡肩膀表示不理解他。
“那你還想怎樣?”他似笑非笑,似乎是不耐煩了。
戚暢看着他眯起的鳳眸,然後不高興的轉頭看向別處。
“戚暢,適可而止。”
或許就是這一句適可而止,讓她生氣起來。
原本心裡的愧疚跟抱歉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不見,她轉頭冷眼看着他。
“求婚要有誠意,單膝下跪知道嗎?”她一本正經,十分嚴肅的提醒他。
矜貴的傅大總裁終於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住,然後不由的張了張嘴,卻在看着她失望的冷下來的表情的時候突然又說不出話。
不自由的又看了看四周,他做了這麼多,到頭來,她想要的卻不過是他下跪求婚?
他在牀上的時候不是經常那個姿勢嗎?
他怎麼可能不會?
只是這輩子說到真正的下跪,他絕對沒有過。
從小到大,他沒跪過任何人。
除了死去的爺爺奶奶還有外公的墓碑。
他不說話,她便也不說,然後隨手拿起剛剛看的書,藉着蠟燭的光繼續看吧。
但是卻發現已經看不清,於是她又放下,拿起手機掃開。
卻發現一段視頻,是錢秘書傳給她的。
視頻一打開,她便看到視頻裡一羣人抱着鮮花到她的客房,然後傅總進來,之後大家離開,他一個人把堆積在門口眼看比他還要長的花一點點的分開,然後拿出他早就畫好的圖紙看着開始準備。
不自禁的眼睛又溼潤。
她這才知道,原來,是他親手準備的這一切。
有那麼一秒鐘,她突然想,還是算了吧。
足夠了。
卻是剛要擡眸,就感覺視線一暗,他緩緩地單膝跪地在她面前。
戚暢忍不住轉眸看他,然後看着他刀削斧劈的臉,他狹長蘊藏着銳利的眸子裡,那麼耐着性子跪在她身邊。
“戚暢,你願意嫁給你眼前這個姓傅的男人爲妻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看着他那認真的樣子竟然一下子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我第一次求婚,並不熟練套路,所以你還有什麼要求,可以提示一下。”他繼續耐着性子說。
因爲看着她那質疑的眼神,是的,對他來說,就是質疑的眼神,因爲她沒答應,並且好似在難過。
戚暢卻只是眼眶一熱,一下子就有點受不住,好似眼淚要流出來,她轉頭背對着他,讓眼淚倒回去。
周遭都安靜的出奇,安靜的讓人懷疑,這屋裡再也沒別人。
漆黑的鷹眸望着那雙閃着流光的杏眸,一下子竟然無法猜出她在想什麼,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戚暢。”他只好叫了一聲讓她回過神。
“還不行?”他快崩潰了,低聲問。
戚暢直視着他那雙漆黑的深潭,然後禁不住一笑:戒指呢?
傅總……
“在你手上。”
他說,然後瞪她一眼。
戚暢這纔想起來,然後立即要摘下來,他卻立即說:不用摘下來。
戚暢看他,不解。
“戴一輩子願意嗎?”他突然問了一聲。
戚暢的整顆心都緊擰着,努力屏住呼吸望着眼前迷死人不償命的男人。
忍不住哽咽了一聲,一輩子那麼長……
但是今晚她只想說:願意。
“我願意。”她鄭重其事。
柔聲入耳,他再次舉起花:現在可以收下了?
“謝謝。”
她說。
“謝就不用了,現在我可以……”
“啪!”
他還不等站起來,然後屋裡的燈一下子亮起來。
十多家攝像機,照相機,以及手機什麼的,能拍攝到他們的全都在拍。
漫天禮花,他卻只是那麼淡漠的望着她,如剛剛那般沒有任何改變。
兩個人一同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就聽着他的朋友們以及她的同事跟朋友大聲高呼:接吻,接吻……
傅赫無奈的沉吟,側着身看着那羣背叛他的兄弟以及那些媒體。
然後再次轉頭看他親愛的小嬌妻,不自禁的感嘆一聲:早有預謀啊傅太太。
戚暢忍笑看他,其實她是不敢笑,這會兒她還真是有點怕了。
怕他丟下她獨自離去,她想,如果他那麼做,那麼她這輩子將會最難忘今天。
當然,即使他不離去,她最難忘的還是今天。
她不知道,將來的將來,還有太多太多的最難忘在等着她。
在一片歡呼聲中,他卻只是轉身正對着她,插在西褲口袋裡的手拿了出來,擡起性感的手輕輕地捧住她的半邊臉。
在她緊張的不能自拔的時候,他卻只是低頭到她臉前,淺薄的脣瓣毫無意外的堵住了她柔軟的脣瓣。
戚暢突然有點喘不過氣,在這麼多熟人面前跟他接吻,還有媒體。
他卻是吻的越發的情緒高漲,似乎要將這個吻蔓延到……
天荒地老。
尖叫聲一下子不絕於耳。
攝像機照相機更是不會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不出十分鐘,網絡上就已經出現傅總求婚的場面。
溫律師跟李雲在角落裡看着,低低的議論着什麼,他的眼神專注,又有點失落的樣子。
傅瀟更是躲在角落裡,手指間夾着煙,偶爾抽一口就是很用力。
那個吻,長的讓有的人等不及,心煩意亂,幾乎要無法剋制。
然而,結束的時候,他眼眸裡竟然是冷漠,是心裡太煎熬,導致面上越發的冷漠。
媒體開始簡單的採訪:聽說傅總親自給戚總設計的婚紗,不知道這件事屬不屬實。
傅總看着被他吻的臉蛋紅彤彤有點站不穩在他懷裡撐着的女人:屬實。
毫無感情,寡淡的兩個字,卻是讓聽了的人忍不住唏噓。
“聽說傅總跟戚總之所以領證結婚完全是交易,這件事屬實嗎?”又有媒體問。
“屬實。”傅總還是那麼寡淡的沒有任何隱瞞。
聽到旁邊的人們都忍不住皺起眉,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卻只有戚暢安安靜靜的站在他身邊。
“那麼傅總承認現在跟戚總摩擦出火花了嗎?”
“準確的說,我們在婚內交往,我對我的小妻子很滿意。”他說,眼眸望着戚暢,擡手輕輕地撫着戚暢的長髮。
衆人笑起來,笑的曖昧。
戚暢卻小聲嘀咕:誰是你的小妻子?
她明明很大。
他淺淺一笑忍不住再次勾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昂首與他接吻。
衆人簡直看呆了。
戚雪在旁邊看着都有點受不住了,忍不住轉頭去看傅瀟,見傅瀟低着頭在窗角落抽菸。
“那戚總對傅總滿意嗎?”媒體又問。
戚暢被吻的像個害羞的小女生,卻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瞪了一眼剛放過她的男人,然後淡淡的一笑:還好吧。
傅總忍不住皺眉:什麼叫還好?
“傅總很有錢,很有才,很有型,很迷人,就是不夠溫柔。”她說,說完笑開,沒心沒肺的。
衆人後知後覺的領悟,雖然跟她說的意思不一樣,但是後來皆大歡喜。
戚暢把安逸送她的戒指拿出來:今天我跟傅總的求婚儀式圓滿結束,現在以我們夫妻的名義對我們市裡孤兒院捐贈一枚戒指,請院長配合一下好嗎?
戚暢很高調,但是攝像機還是沒有停。
這件事所謂高調,也不過是做給一些人看,而且這樣一來,誰也貪不了,孤兒院的院長很快便表明了這枚戒指兌換成支票後的用意,都是用在孩子們身上。
最後順利收場。
媒體們被錢秘書跟戚暢的新秘書送走,酒店的幾位高層送上祝福後也緩緩地離去。
只有戚雪跟傅瀟,還有溫律師,李雲,劉言,王韓在。
“你們不是最討厭她嗎?什麼時候也成她那邊的了?”
傅總坐在沙發來不滿意的皺着眉問。
“我們不是她那邊,我們只是來看熱鬧的而已。”王韓淡淡的一聲。
“我們還以爲傅總看到媒體後立即離去呢,沒想到傅總這麼大度,好樣的啊傅總。”戚雪突然賣弄了一句。
傅赫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戚暢這個鬼主意,不會是這女人幫忙想的吧?
還有錢秘書,還有這羣人。
明明都是他的人,卻都被她給收買了。
就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戚暢送完高層轉頭回來,然後就看到傅總一個人坐在沙發來,其餘人都站在旁邊,像是在受訓一樣。
“在聊什麼呢?”她低聲好奇的問了句。
其餘的人見她回來便立即說:既然求婚儀式已經結束了,那我們就散了吧,別打擾人家小兩口親熱了。
戚暢……
低眸看沙發裡坐着的霸道男人,他低着頭眼都不擡一下,似乎這話正合他的意。
於是戚暢又去送人,戚雪到門口突然轉身對她說:別送了,趕緊的吧。
戚暢不明白,然後門已經被關上,她只好轉了身。
然後看着滿屋子裡的花,用力吐了一口氣才邁開步子朝他走過去。
“傅總要不要回啊?”
剛剛還逼他下跪求婚。
現在竟然要他回去?
翻臉不認人?
這五個字真是被這個女人展示的淋漓盡致。
他突然站了起來,然後轉眸冷眼看着她。
戚暢的心咯噔一下,但是面上努力保持平靜。
“你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
秋後算賬?
戚暢想要逃跑,卻站在那裡無法移動,腳上就好像被頂住了一樣。
他走到她身邊,擡手勾着她的下巴:嗯?
“是該解釋一下。”她擡手把他的手指握住在掌心放下,笑着對他。
他便洗耳恭聽,又往前走一步,腳跟她的腳差一點點碰到,兩個人的身子幾乎貼着。
他低頭望着她,那深黑的鳳眸裡敏銳無比。
“我就是想給彼此一個難忘的求婚儀式,我其實也已經跟你說過了的。”她說道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說過了?說過了有媒體?有死黨?有你們酒店的高層領導?”
戚暢……
面對傅總的質疑,她竟然無言以對,只好努力讓自己保持微笑。
他靠的太近,近到阻礙了她的呼吸。
“那個……”
“那個什麼?”
他低眸在她耳邊,低低的一聲,然後擡起她的下巴再次堵住她的嘴。
他等不及,等不及她的解釋,等不及她無意識中對他的撩撥。
戚暢更是意味深長的感受着那個吻,也習慣了在跟他接吻的時候不受控的呼吸。
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撫着她的馬尾,勾住她的髮圈緩緩地給她的頭髮鬆綁,戚暢感受着後背被用力的朝着他的胸膛壓去,身子柔軟的隨着那動作靠過去貼住。
他突然彎下身子,然後將她那麼抱起。
不是打橫了,而是豎着。
她的細腕緊緊地纏着他的脖子,然後繼續與他相吻着。
“不回公寓?”她嘀咕,在他吻到她的脖子的時候。
“那不是可惜了?”
他踩着那一朵朵的藍色妖姬,然後跟她雙雙倒在牀上。
戚暢不由的沉吟了一聲,因着他的體重。
他急不可耐的脫衣服,自己的,還有她的。
戚暢感覺着背上的花瓣,然後看着身上的男人。
一雙杏眸裡,天花亂墜。
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想,跟他糾纏着。
大牀上,花瓣隨着他們的翻滾而跟着翻滾,或者從他們身上落下。
然後那霸道的親吻幾乎不間斷的。
她輕輕地撫着他的額頭,感受着他不同以往的親吻,她的手指肚甚至還摸到他額頭一角那一次被她用菸灰缸砸到後留下來的疤。
不知道還能不能去掉。
大夫說只要好好注意肯定會沒事的。
而且那地方本來就沒什麼。
可是她竟然想起那一夜還是忍不住心虛。
那晚如果不是她把他砸暈,他就真的把她上了。
在他不清醒的時候。
今晚呢?
他很清醒吧,她也是。
所以要做了嗎?
不自禁的哽咽,然後繼續感受着他的親吻。
她身上的長襯衫被掀開,兩隻膝蓋被頂着,開始呼吸困難。
不是第一次赤誠相待,自從住在一起後,他們經常這樣睡在一張牀上。
有時候她要穿睡衣他說不舒服,有時候爲了怕她踢被子他才讓她穿一穿。
婚禮將近,她也覺得自己實在是連矯情的藉口都沒有了。
而他好像也是非得要了她才行。
後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後立即抓住他的肩膀。
“怎麼?”他不耐煩的擡眼看她。
“套。”
“什麼套?”
“……安全,套。”
傅赫……
“你房間沒有?”他皺着眉問,像是失去耐性。
“我的房間怎麼會有這個?”她說。
傅赫快瘋了,然後一邊搞小動作一邊問:不戴行不行?我會注意。
“當然不行,萬一我懷孕怎麼辦?”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很嚴肅的跟他說。
傅赫看着她那執拗的樣子不由的皺眉:那現在怎麼辦?
“你去浴室。”
“傅太太,你對你老公未免太殘忍了點。”
“抱琴讓你受委屈了。”戚暢一副她很過意不去的樣子。
傅赫說:別的客房有吧?我去拿。
“不要,被人看到多丟人?”
“這有什麼好丟人?”
“我們就要結婚了,你不是一直嚷嚷着熬到洞房花燭夜嗎?”
戚暢立即又開始說服他。
傅總擰着眉看着身下的女人,覺得自己不上不下的,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她逼死。
說不定根本不用等到新婚夜他就完了。
只是後來……
他去洗澡,她在偷笑。
她今晚根本沒準備給他,所以當她回過神的時候便立即阻止了。
雖然那會兒她也有點情不自禁的,但是想到人家說的第一次會很疼,她就緊張的立即打了退堂鼓。
後來他又上了牀,還是主動的靠近她,雖然開始還想放棄,但是發現她身上好像有吸力一樣。
於是又去摟她,其實她一直在等他抱,所以他抱她的時候她忍不住笑了一聲,就知道他熬不住。
突然對自己的身材又有信心了,然後轉頭趴在他的胸膛偷笑。
傅總無奈的嘆息:你就笑吧?等到那天若是還能用,我肯定三天三夜不讓你下牀。
戚暢……
她只當他是開玩笑。
“對了,安逸給我送戒指的那晚我在地下停車場見到良靜雲。”她突然想起來便跟他說。
“嗯?”
“她在我們家停車場攔住我,說什麼你們是青梅竹馬,我們才認識沒幾天之類的,反正就是想告訴我我們倆不行。”
“她有病。”他冷冷的一聲,想起那個女人還覺得噁心。
“嗯,我也那麼覺得,不過這事你別插手,就她那樣的,我用小拇指頭對付她都綽綽有餘。”戚暢說。
“好。”他答應的挺痛快,雖然有點不高興。
戚暢擡頭看他,轉身趴在他胸膛上與他相對着:哎,你不覺的我太自大了嗎?
“習慣了。”
戚暢臉上的笑容僵住一下,習慣了?
“如果不是安逸,說不定我臉上已經留疤了,而且現在我們又捐了他的戒指,我估計他今晚肯定睡不着的。”
“怎麼?你還擔心他?”傅總垂眸,不高興的眯着眼看着自己老婆。
“簡直可笑。他夜不能寢到死纔好呢,我擔心他幹嘛?”戚暢卻立即無比誇張的說。
傅總卻不敢相信,一直擰着眉看着她,打量她,審視她。
她的表情誇張到沒有信服力。
“不過那天我看到你妹妹的車,應該是你妹妹帶良靜雲去的。”
“所以我管還是不管?”他問了聲。
“我讓你管的時候你再管。”
“像是上次那樣指着我跟我妹妹的鼻子吼?”傅總想起上次她打電話給他讓他接傅佳的情景。
戚暢……
“我那天是氣壞了,以後儘量剋制。”戚暢笑着說。
然後倒在他懷裡抱着他。
好看的手心輕輕地拍着他的胸膛,一下下的,然後緩緩停住。
她在幹嗎?
她竟然在享受,享受在他懷裡跟他相互依偎的感覺。
臉上剛剛隨意的表情突然僵住,卻感受着身子被男人抱緊。
然後繼續靠在他懷裡,只是不再說話。
傅赫垂眸看她,看着她的表情變化不由的又眯起眼:想什麼?
富有磁性的嗓音問她。
偌大的臥室裡寂靜無聲,他的聲音,格外的動聽。
“沒想什麼。”她回答,然後琢磨了一下,這樣的回答最合適。
於是只是靠在他懷裡,又消沉下去。
他也沒再說話,只是一下下的把她抱緊,一次又一次。
最後還是忍不住翻身,再一次親吻,撕咬。
然後喝酒,在牀上喝酒,一口口的喂,戚總對這事似乎很喜歡,總是主動喂傅總喝酒。
直叫傅總要瘋掉,拼命剋制,只是一雙手忍不住摟着她的小蠻腰上下來回的撫着。
在後來漆黑的深邃裡,灼灼的像是要燙死她的樣子,直到酒杯裡都空了,他立即翻身而上,再次用另類的方式到達。
後來是累的睡過去的,睡相好不好看她都已經顧不得。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他依然在她身邊,她一翻身就看到他躺在那裡淺睡着。
他的模樣……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那麼強烈,感受着自己的臉,在漸漸地發燙。
卻一直躺在他身邊,靜靜地望着他,看着他的睫毛那麼黑長,忍不住擡手去摸,然後快要摸到的時候突然又停住。
臉上貪心的模樣收起,她又把手放回去,眉眼間閃過冷靜,之後便悄悄地起了牀。
地上的玫瑰花已經蔫了,正如夜晚過後,一切都恢復正常。
有人說男人牀上一個樣子,下了牀又是另一個樣子。
其實戚暢便也是那個樣子。
糾纏的時候很纏綿。
但是第二天一睜開眼,她便恢復理智。
後來他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經沒了她的人影,長臂摸了一下沒摸到他便睜開了眼,然後看着旁邊的空蕩一兩秒,之後起身坐在那裡,擡手撐着額頭。
昨晚的一切在腦海裡閃現,只是被她餵了兩杯,竟然有點頭疼。
看來女人喂的酒,喝起來真要注意火候。
他估計昨晚縱慾傷身了,那種方式。
只是她去哪兒了?
早上起來看不到她的心情讓他煩躁,掀開被子,毫不在意光着的身子,大方的朝着門口走去。
只是當他一打開臥室的門,傅瀟跟戚暢正在沙發裡講事情,聽到聲音一擡頭……
傅赫皺着眉看着外面的兩個人,沙發裡的兩個人也皺着眉看他。
戚暢不由的看向斜對面坐着的男人,然後立即又看向傅赫:衣服。
說着一個抱枕朝着他丟了過去。
傅赫不高興的皺着眉把門關了,然後就要去浴室。
抱枕掉在地上,卻沒到達門口,她的力氣不夠大。
只是他突然又光着身子去開了門。
倆人剛要說話,聽到開門聲又看過去,不過主臥門口連個鬼影都沒有。
“抱歉,我去看看。”她跟傅瀟說,其實不是不尷尬,只是尷尬沒有用。
傅瀟不說話,只是低了頭,她站起來朝着臥室走去,然後傅瀟才又緩緩地擡眸。
她人一進去門就被‘砰’的關上,足夠用力。
然後傅瀟便在外面聽到她支支吾吾,在做什麼可想而知了。
傅赫故意撩撥她,用很霸道的力氣。
她氣的想要抽他,卻是被他抓着一雙手在牆壁上,然後冷聲質問她:爲什麼他會在?
“傅瀟待會兒要出差,來跟我交代一些事情。”
“最好是這樣,在我洗完澡之後不想再看到他,準備好早餐。”
他說完頂着她的額頭用力抵着,然後低頭在她脖子上用力的咬了一口纔去了浴室。
戚暢氣的發慌,只是想起外面的人。
她出門的時候傅瀟已經打開門離去,她只看到他的背影一閃即過。
傅瀟會離開嗎?
她心裡突然那麼個問號。
他也許總有一天會離開,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
她站在主臥門口雙手環胸,然後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底,表情不自禁的僵硬。
肌膚如雪,雙目猶似一汪清泉,玉潔冰清。
只是有些冷若冰霜,她靠在那裡始終不曾擡頭,直到門又響起。
有人給她點了早餐,當然不是她自己叫的。
他從浴室裡出來,正好看到她起身去開門的背影。
他們,好似都是看背影心寒。
他穿着襯衫走出去,她站在門口看着他沐浴後乾淨清爽的樣子,然後朝着他大步走去。
不管有外人在,他站在那裡,她走上前擡起手,認認真真,替他把釦子一粒粒繫好。
他把手放下,目光看着遠處:他走了?
“嗯。”
兩人之間平淡的好像是相交多年的夫妻,又好似隔着一層山水進不了彼此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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