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盛大婚禮(4)玩的太狠

“傅赫,小赫赫,親愛噠,寶貝……”

傅總……

“我去洗個澡。”他黑着臉從她身上爬起來去了洗手間。

他快瘋了。

戚暢躺在那裡抿着脣努力忍笑,傅總真的沒問題吧?

她突然想起電視上前陣子一直打的一個廣告。

叫什麼來着?男人吃了就會威力強大。

或者,那個東西可以幫助傅總重振雄風?

不然他可能再往後的日子裡都黑着臉對她。

他們可是新婚,要是一直看着他黑着臉,她怕自己也會瘋掉,無奈嘆息,然後繼續躺在牀上等着,連姿勢都沒換。

一分鐘,兩分鐘……

十分鐘後她快要睡着了,突然覺得肌膚上有些不屬於自己的涼意,立即驚醒,半眯着眼看着眼前如餓狼般的男人。

“幹嘛?”

“再來!”

“別鬧了,我發誓我會告訴別人很厲害,兩個小時夠不夠?一整夜也行!睡吧。”

傅總……

他的一世英名絕對不能毀在這晚上。

所以——

再來。

凌晨四點半,新娘子哭着求饒:我錯了,你在做下去我就死掉了。

“你老公到底行不行?”他趴在她耳邊一聲聲的質問。

“行,很行,太行了,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你很厲害了,不管你吃的什麼藥我都不會說出去,我發誓。”

“你說什麼?”傅總剛要消氣,聽到那話之後……

如果第一次做的太狠,以後你是不想用了嗎?傅總。

“我什麼都沒說,嗚嗚……”

她是真的哭了,被折磨的。

“代價還不夠慘重,所以你纔不長記性,傅太太。”

戚暢……

——

後來她直接昏死過去了,傅總很滿意的看着牀上紅色的印記,然後看着旁邊趴着睡着的女人。

看來有時候肉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這話是靠譜的。

他擡手輕輕地撫摸着她有些溼漉漉的長髮,看着她薰紅的臉蛋,蘊藏着銳利的眸光裡閃過些許的溫柔。

他承認他是玩狠了。

但是要是第二天讓兄弟們跟女人笑話他不行,那麼,他寧願這樣。

自私的本性,無法更改。

然後去打電話:你早上給我準備點藥膏,不用你過來,我自己去拿。

打完電話後他起牀去洗漱,天已經亮了。

後來穿好衣服又在牀邊坐着,然後看着牀上斑斑點點的痕跡,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過火了,然後低頭輕吻她的額頭。

“我出去趟。”

“嗯。”她微微動了下,然後繼續昏睡。

傅赫起身離去,把門輕輕地關上,出了電梯便點了根菸。

地下停車場。

空空蕩蕩,安安靜靜,奇冷無比,一些名貴的車子躺在裡面。

車子並沒有急着開出去,他開着車窗看着外面的後視鏡在抽菸,只是不曉得爲何會從鏡子裡看到有狗仔在拍照。

不自禁的皺眉,性感的手指夾着菸捲放到脣間用力的抽了一口然後利落的打開車門,下車。

那扛着相機的人立即轉頭就跑,他一邊不急不慢的往前走,一邊放狠話:你信不信我兩個小時之內就把你找出來然後扔進大海去餵魚。

那人逃跑的身影立即轉過去:傅總,我不是來鬧事的。

“那你是來幹嘛的?”他說着上前抓住那人的衣裳,另一隻手把菸捲放在嘴裡叼着,然後狠狠的一拳打在狗仔的肚子上。

相機被傅總直接摔的稀巴爛,驚的那個狗仔蹲在地上不敢亂動。

“回去告訴你們老總,今天你們報社就會關門大吉。”

“傅總……”

“滾。”

那人灰溜溜的逃走,然後他接到電話,聽到裡面的說辭之後他站在車子旁邊又用力的抽了口煙:被我逮到了,今天中午之前讓他們報社關門。

說完將煙抽完最後一口然後丟在地上碾滅,他上車,把手機隨手扔在副駕駛座然後出發。

可惜的就是,只是一家小報社,他就想不可能有大報社敢亂來,他早就跟各大媒體打過招呼,誰要是敢不經過他同意私自報道他跟戚暢的新聞他就讓那家報社關門大吉,誰敢這麼狂妄?

不管他們是要報道什麼,是傅總新婚第二天一早就離家之類?

哼,他對那一行的瞭如指掌讓他自己都不喜歡。

戚暢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其實她還想睡,但是看着旁邊空蕩蕩的,整個房間裡就剩下自己。

她幾乎是爬不起來的感覺,撐了好幾次纔好不容易爬起來,她連坐下都不能。

感覺隨時都要裂開。

咬牙進了浴室去給自己洗漱,出來以後在櫥櫃那裡找到衣服轉身就往牀上一丟,隨即她便站在那裡一動不能動。

昨晚的情形一下子在眼前一遍遍的播放着,整個心都忍不住疼痛。

不知道爲什麼要哽咽,那些紅色的血跡,其實只是一個女孩子在升級爲女人的時候最好的證明。

她本來可以敞開胸懷,卻又覺得心裡不大願意。

猩紅的手指用力的掐進掌心的肉裡。

昨晚那一場,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男歡女愛。

她甚至不記得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只是穿戴好

時候走的,只是穿戴好後便出了門。

車子在去酒店的路上,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住。

她走進去,擡眼看着貨架上琳琅滿目的藥物,一個服務員走過來:您哪兒不舒服?

戚暢看她一眼,然後張了張嘴,竟然突然不知道怎麼說。

眉心微皺,然後心一橫開口:避孕藥。

服務員看她一眼然後低着頭去給她拿藥。

“有礦泉水嗎?”她的嗓子有些嘶啞,脣瓣也腫的厲害,但是卻坦然從容的讓人覺得心疼。

服務員點點頭,然後又去給她拿了一瓶礦泉水,她出門的時候把藥放在嘴裡,然後把盒子扔進垃圾桶,打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把藥衝下去之後便也把礦泉水瓶子扔掉在垃圾桶。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很輕,卻很穩。

就像是她這三年的人生,崎嶇不平,她卻每一步小心翼翼,思慮再三,又決絕堅定。

隨後開着車子直奔酒店,秘書已經放了年假,她去辦公室一趟便下樓去了客房。

手機落在公寓裡忘了帶,傅赫回去的時候牀上就沒人了,只有她的手機在響。

不自禁的皺眉,沒有名字,但是那串號碼卻也躺在他的手機裡。

他走上前去,一邊掀開牀單一邊接電話:喂?

“傅赫?”

“是我,她不在,你什麼事?”

“傅瀟出車禍了。”

他掀被子的動作停住,只是還是擰着眉,狹長的蘊藏着銳利的眼眯着:他怎麼樣?

不用問原因,他很知道原因。

“鎖骨斷了兩根,你能不能告訴……”

“不能。”

只是傅遙還沒等把話說話,他已經拒絕。

“讓他好好養傷過年,他二哥二嫂新婚燕爾,就先不去看他了。”

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不管外面陰霾的天氣,把牀單被罩全都掀掉然後丟進洗衣機裡。

然後他拿着她手機出門,往她酒店打電話,確定她在客房之後立即上了車。

後來又有幾個電話,戚雪,她媽,安逸,不過他都沒再接了。

他現在沒心情,那小女人那會兒還困得要死的樣子,但是他剛出門兩個多小時她就去酒店了。

這說明什麼?

她有病。

是的,她有病,她不願意待在公寓裡。

即使昨晚差點死掉,即使今晚是大年夜她秘書都放假。

但是阻止不了她回‘自己的地盤。’

是的,她對自己地盤的依賴跟信任,讓他覺得很不爽。

求婚要在她的客房,洞房要在她的客房。

漆黑的眸子裡敏捷冷鷙,車子一路順通到酒店門口。

侍者把車子開走,他大步朝着酒店裡走去。

見了他的人立即向他打招呼,他走上前去:她的房卡。

服務人員立即拿出戚暢的房卡給他,他拿了房卡之後大步離開。

按照當初說的,她有擁有他所有房子的鑰匙權利,他也享有她的房卡權利。

甚至戚暢都沒有跟前臺交代一聲,不過也無需交代,工作人員看到是他,果然二話不說就乖乖把房卡交出去。

電梯門一開,裡面高大的男人立即邁着大長腿走了出來。

她對他的奚落,從任何時候,他都能發現。

原本也沒覺得怎麼,反正被甩臉子甩習慣了。

可是這新婚夜剛過,這又大過年的,今天晚上不管她願不願意他們又必須在傅家老宅過,所以,她現在回酒店不是白白受一趟累?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不喜歡。

她越是不喜歡,他反而還就越想了。

於是在她房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在整個客廳空蕩的讓人心煩意亂的瞬間,他大步走到臥室門口。

果然,主臥的大牀上她在睡着。

已經被人換過牀單,面對他親自把牀單抽下來丟進洗衣機,她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工作人員把染着紅色的牀單掀走去洗。

然後就上了牀睡覺。

他也不說話,只是直徑朝着牀那裡走去。

她合着眸在睡覺,睡的比在公寓的時候踏實的多。

他單膝跪在牀上,一手抓着被角,有一股怒氣讓他忍不住要把被子掀開。

那用力抓着被角的手卻又緩緩地鬆開。

昨晚把她累的半死不活,現在她是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然後像是認命的,把衣服裡的藥膏拿出來,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戚暢一直沒醒過來,後來身子被碰到都不知道。

一夜糾纏,不管是誰,大概能在第二天還有精神的都是奇蹟。

而她在路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卻在房間裡無法忍受自己。

幾乎是一碰到牀就睡了。

她對這張牀的依賴性比對戚家的那張還厲害,因爲在戚家她還擔心有人進去打擾。

在這兒門一關,除非是要命的事情,否則誰也不敢來打攪她。

後來他也睡着了,累的何止她一人?

這幾天爲了婚禮他一直提着一口氣,直到現在,睡在她身邊,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之後,他才能安安穩穩的睡着。

中午的時候後廚就在想要不要給他們老闆跟姑爺準備午飯,然後餐廳經理找他們備下,只要他們一打電話就送過去,結果等到晚上。

倆人

倆人直到天黑,餐廳裡,以及客房裡都已經忙得不亦說乎。

這個新年,比以往的新年都要忙碌。

然而他們卻還在牀上睡着,外面華燈初上,寂靜的新年裡,卻開始越來越讓人清醒。

她緩緩地醒來,感覺着背後有股溫熱的體溫,她很熟悉這個體溫了,也很熟悉他胸膛的尺寸。

打了一個激靈,沒想到他會在。

她清楚的記得早上自己跑來酒店了。

然後睜開眼也看到是自己的房間,只是他在身後又是真實的。

她小心翼翼的稍微側身轉頭看了他一眼,他還在睡。

她小心翼翼的又側躺好,然後看着外面華燈初上的美麗夜景,透過那片結實的大玻幕。

兩個人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態,然而這一屋子的溫暖安靜,此時她漸漸地平靜下來。

一顆心那麼努力的從容。

剋制,從來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是又從來不是什麼難事。

後來他的沉吟了一聲,埋首在她的耳後,聞着她頭髮的香氣:還疼嗎?

那低沉的,有些沙啞的男音,她的心一顫,卻只是悶哼了一聲:嗯?

“下面。”他說:“我給你上藥的時候你一直喊疼。”

戚暢只感覺自己的臉刷的一下,好像是被摁到火爐面前,燒的通紅通紅,滾燙滾燙。

一顆心立即提了出來,腦子裡嗡嗡作響,她一句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堵得死死的。

“抱歉,以後我會收斂。”他的聲音依然很低沉,還是有些沙啞。

或許是因爲勞累過度,也或者是因爲房間裡的溫暖吧,窗子上有些水氣,雖然不滿。

戚暢不說話,只是一雙手緊緊地抓着被子。

“老婆。”他突然叫了一聲。

戚暢覺得不得勁,疑惑着答應了一聲:嗯?

“你的聲音怎麼了?”他問,然後在她身後笑的得意。

戚暢……

臉紅到耳根子,聽着他的嘲笑。

“昨晚累到你了,今晚我保證讓你在十二點之前睡覺。”他說,然後擡起上半身在她的側臉,還是那麼摟着她沒鬆開。

“嗯?”戚暢再次疑惑,忍不住皺眉。

“今天是大年夜,外婆也在,所以我們必須會傅家老宅去過年。”

戚暢……

是啊,現在她是傅家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她怎麼可能還在戚家跟酒店之間徘徊?

她必須要去面對傅家的人,必須要故作懂事的去跟傅家人一起吃飯慶祝。

該死。

她心裡想着,其實又不願意。

“快死掉了。”

終於多說了幾個字,還是那麼躺在那裡,雙手放在臉下面,嘶啞的嗓音說道。

這會兒,她倒是願意讓他看到她的無力跟柔弱。

“先叫點東西給你吃,不然你的胃該生氣了。”他說,然後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一口就起了身。

戚暢轉身看着他穿着條底褲就去打電話不由的無奈。

但是傅總那完美的身型她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所以只能忍耐下來,然後又緩緩地躺下。

也得虧他還記得她的胃。

叫了點甜湯給她喝,最暖胃的那種。

但是起牀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真的不行了。

當他打完電話回來,先給自己穿好衣服又拿出她的穿,他突然發現,這裡竟然已經掛了他的幾件西裝。

眼眸裡一閃即過的複雜情緒,臉上沒表現出來。

戚暢趴在牀上:好疼。

“那裡?”

“渾身,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疼,每一塊肉都在疼。”

她快哭了,一動渾身就疼。

早上的時候還是下面跟肩膀比較嚴重,現在是渾身上下,從頭到腳。

“乖,忍一忍,外婆還在等着給你送紅包呢,嗯?”

戚暢無奈,他上前將她從牀上抱了起來,然後開始替她穿衣服。

甚至從內衣開始他都可以很利落的給她穿好。

她覺得自己在上火,嗓子眼疼的厲害,渾身也難受的厲害。

都是被眼前這個衣冠禽獸給害的,而且他現在……襯衣沒係扣子,她一扭頭看到他性感的胸膛,然後就又有了想法。

不過有想法歸有想法,她是不會想讓自己這麼快死的。

而且自己也不是禽獸,所以只好難過的閉上眼,痛苦的埋頭在他懷裡撒嬌叫起來。

“禽獸,混蛋,沒有一點人性的傢伙,疼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一下子委屈到不行,還擡了擡手,粉拳剛觸碰到他的胸膛都沒有力氣砸下去,頂多算是撓癢癢。

“都是我不好,我發誓,以後絕不再這麼狠。”他一邊給她穿衣服一邊忍笑,他知道自己的確很過分。

他在笑,她也忍不住笑了一聲,繼續在他懷裡磨蹭。

“好狠心的男人。”

“哼,終於知道你老公是男人了?”他卻在她耳邊道了一聲,一口咬在她的耳沿。

戚暢猛地想起昨晚,然後哭笑不得。

“怨我呀?你剛剛那樣是個女人就會那麼想的。”

“你沒聽說一回生二回熟?”

“可是你第二次也沒熟。”

“第三回你不是就哭着求饒了嗎?”

於是……

她轉頭趴在

她轉頭趴在他的胸膛,張開嘴,潔白的牙齒在他胸膛上咬。

他也不怒,什麼聲音也沒有,隱忍着到她鬆口。

垂着的眸子裡全是寵溺跟疼愛。

“昨晚咬的還不夠?”

“哼,怎麼沒咬死你?”

“你牙齒疼不疼?”他突然壞壞的笑着問,她那會兒說她渾身都在疼來着,那牙齒呢?

“我眼睛也不疼,嘴巴……嘴巴很疼。”

“等會兒我餵你喝甜湯,怎麼樣?”

“噁心。”

他笑,還是不生氣。

或許是因爲她比他小几歲的關係,在他懷裡看上去那麼嬌柔嫵媚。

而他看上去卻像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可是眉眼間又帶着不同於他那個年紀的沉穩與內斂。

還有深邃的眸子裡的寵溺,她開心的說

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她一直咿咿呀呀的叫個不停。

他們倆在一起這麼久,從昨晚到今晚,她把以前的矜持全都喊了出來。

疼疼疼……

痛痛痛……

我的小腿都斷了……

傅總給老婆大人穿好衣服之後自己竟然後背也熱乎乎的的。

他真的有夠小心翼翼了,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人過,傅佳他也沒過。

可是看到她因爲疼痛臉上掛淚的模樣,他就是什麼脾氣都忍住了。

然後勉強喝了點東西,戚暢纔想到今天是大年夜:對了,我手機你見了嗎?好像落在公寓了。

“沒有啊。”

傅總擡了擡眼,然後坦然的說了聲。

戚暢看着他的模樣滯住兩秒,然後慢吞吞的點頭,繼續喝湯。

傅總看着老婆大人又開始喝湯纔想起早上的事情,卻也隻字不提。

其實她的手機就在他的上衣口袋裡裝着。

之後他說要不抱着她下去,戚暢連連搖頭說她不想被下屬在看笑話了。

他笑,然後摟着她往下走。

已經美不勝收的夜晚,不會因爲寂靜就被遮掩住新年的喜氣洋洋。

曾經,她如何能想到,二十二歲這年,竟然會跟這個男人一起回家過年?

不,過了今晚就是二十三。

回去的路上他們去買了禮物,雖說過年家裡長輩會給小輩包紅包,但是他們做小輩的最好是也準備好紅包吧。

尤其是他家還有個小妹,她親愛的小姑子,從小到大都要跟她對着幹的小姑子。

兩個人在自助銀行停下取錢,戚暢說:這時候去超市還開門嗎?

“去超市幹嘛?”

“買紅包啊,大過年的。”戚暢看着手裡厚厚的一沓人民幣又擡眼看了他一眼,自己也覺得麻煩。

這事她還沒做過。

到去年爲止,她還是隻收紅包的好孩紙。

“車裡好像還有。”

他摟着她往車子裡走。

路上空蕩蕩的,他們一對走在一起卻顯得格外的驚豔。

因爲剛剛結婚,所以她裡面穿着白色的襯衣,但是外面穿的卻是大紅色的大衣,顯得膚白如玉。

長髮散在背後如瀑布般讓人垂涎,身邊的男人更是讓女人看了對她羨慕不已。

彷彿她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還有身邊的一切,全都是最好的。

天上在飄雪,今年的又一場雪,也是最後一場了。

過了今晚就是明年的第一天,想起來竟然還有點小激動。

兩個人互相對望着,沒有傻笑或者沉默。

她從容的望着他:“別那麼看着我,我會被你電死的。”

他在她腰上的手勁一緊,將她整個摟進懷裡:老婆。

“嗯?”

她豎起耳朵,等着他的下文。

“就是想這麼叫叫你。”他說,然後把她抱緊,不自禁的沉默。

戚暢卻被他突然那滿懷的擁抱給嚇一跳,雖然還是安安穩穩的在他懷裡。

“哎。”她無奈嘆了一聲,然後擡手伸進他的口袋裡。

原本其實只是想抱他,順便取暖。

卻沒想到手摸到兩部手機。

對,就是手機,她擡手拿出手機放在眼前,然後看着那兩部手機裡的其中一部。

嗯,沒錯,就是她的。

“你不是說沒見過我的手機嗎?”

她依然那麼趴在他的身上,只是看着他肩膀一側她的手機,然後淡淡的問了聲。

其實她心裡已經非常不高興,只是不會及時的表現出來。

傅赫……

他鬆開她,然後看着那部手機。

“哦,我忘記了。”他說,攤了攤手,笑的無可厚非。

戚暢卻看着他那欠扁的臉忍不住咬牙,用力點頭,然後退後兩步:忘記了?

“走吧,外婆該等急了。”他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走在前面。

戚暢氣的咬着牙看着他結實的後背,然後在他到車門口的時候對着他大喊:傅赫,你個騙子。

傅赫轉頭,蘊藏着銳利的眸子朝她看去。

大片大片的雪花裡,她一頭長髮站在那裡,稍微往前傾着身子大聲的罵他的樣子……

漆黑的眼眸垂下,然後好看的動作做到車裡。

只是後來上了車後兩個人就誰也沒再理誰。

直到進了老宅,傅家所有人都在,包括傅赫大伯家,傅遙也在,不過傅瀟沒在。

戚暢一眼

戚暢一眼便發現了那個事實,卻是笑着打完招呼。

傅佳跟傅遙坐在一塊,看着戚暢一閃即過失望的眼神不由的冷笑了聲。

“怎麼着?我三哥不在失望了?”

然後被幾個長輩瞪了一眼,她才瞪大着眼珠子裝着無辜閉嘴。

“傅瀟呢?怎麼沒過來?”不過一入座戚暢的確問了那個問題。

她不覺的有什麼需要遮遮掩掩。

傅佳吃驚的瞪大着眼珠子望着她,傅佳真沒想到戚暢有膽子問,還那麼若無其事的。

當然,凌美跟傅之南,還有傅瀟父母也表示好奇。

傅遙卻是皺着眉望着她:小赫你沒告訴你老婆我弟弟的事情?

傅赫剛跟她坐下,一聽到這話就預感不好,不過今晚的無法預知以及無法確定大概不會這一出了。

他淡淡的一笑:忘記了。

戚暢不由的看他一眼,然後又轉頭看傅遙:傅瀟怎麼了?

“凌晨四點回家的路上車禍了,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斷了兩根骨頭現在在家躺着呢。”傅遙冷冷的說出來。

戚暢卻震驚的緩緩地站了起來,然後轉頭看着傅赫:所以你早就知道傅瀟出事卻瞞着我?

“坐下。”傅赫不回答,只冷冷的說了一聲。

戚暢卻是失望的轉頭看着別處,然後她模糊的視線突然掃過衆人吃驚的眼神,然後不由的笑了一聲。

這些人都在因爲她擔心傅瀟而不高興?

她跟傅瀟的事情跟這些人又有什麼關係?

“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

她彎下身拿起旁邊的包包就走。

“大膽,我們傅家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能走的地方?你這丫頭也未免太目中無人,這裡這麼多長輩你是眼瞎嗎?”

“你們並不喜歡我在這兒,我在這兒你們這個年會過的開心嗎?”戚暢轉頭,冷聲與凌美掰扯。

之後長輩們更是對她不滿了。

傅赫坐在那裡屏着呼吸,臉上的寒氣逼人,眼神冷鷙。

傅遙也站了起來:我也走,我們一起。

傅遙放下翹着的二郎腿站了起來。

戚暢看向外婆,外婆也正在傷心的看着她,脣瓣不自禁的動了動,她提着一口氣好不容易纔發出聲音:外婆,我改天在向你請罪。

然後跟傅遙一起離開。

傅赫坐在那裡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這就是你千方百計娶回來的好媳婦?大年夜不在家過年卻跑到外面去看別的男人,哥,你……”

傅赫冷眼朝着傅佳看去,傅佳一下子咬住大半片脣瓣不敢再說話。

“小佳說的有什麼錯嗎?她一聽說小瀟出事就呆不住了,她到底是誰的媳婦?”凌美卻立即不高興的開了口,完全不管傅瀟父母的感受。

“嗯……”傅之南扯了扯嗓子給凌美使眼色。

“大哥大嫂,我知道小瀟是個好孩子,我沒有怨小瀟的意思,我就說這個女孩子,你們也說說,她哪裡有一點結了婚的女人的自覺性?她還當她是單身呢?你們說是不是?”凌美卻不聽,側過身面對着旁邊坐着的傅瀟父母說道。

傅瀟父母都沉着臉,大過年的,傅家兄弟向來都是在一起過年,但是今年格外的不開心。

“傅瀟跟小赫媳婦在一起工作那麼久,小赫媳婦去關心一下也說得過去。”外婆在首位坐着說了句,自然也是忍耐着平心而論。

她知道戚暢也有錯,但是如果現在沒有一個人站在戚暢那邊,那麼這段剛開始的婚姻要怎麼繼續下去?

“媽,您怎麼能這麼說?如果他們只是工作關係那賤人怎麼會年夜飯也不在婆家吃?這可是她嫁到傅家的第一個年,無論外面發生多大的事情她都該在這裡吃完年夜飯不是嗎?”凌美跟自己老媽槓上了。

老太太不高興的皺着眉瞪着自己閨女,總覺得這閨女缺個心眼。

然後又看向她外孫,傅赫的臉色極其難看了。

“別說了。”傅之南也開了腔,畢竟事關他大哥家,他大哥又在。

這兄弟倆雖然現在一起吃飯的時間少,但是也是屬於感情比較好的那種。

“算了,小瀟身體也不方便自己在家我跟他媽媽也不放心,今天這頓年夜飯就各自吃各自的吧。”

傅之東站了起來然後朝着自己老婆側目,他老婆便立即站了起來。

傅之南也站了起來:大哥。

“算了,明年要是有可能就去我家過,今年,咱就各自過吧,找個時間咱們在一起吃頓飯。”傅之東低着眸說道,臉上的表情也不好。

“那好,聽你的。”傅之南答應下來。

凌美一下子有些尷尬:大哥大嫂,我真不是針對你們。

“別說了弟妹,我們都明白。”傅之東對她說,不過也沒擡眼,只是因爲老太太在,所以最後還是笑着跟老太太道別。

“凌老太,等有空我們在一起吃飯可好?”傅之東說。

“好好好,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回去替我給小瀟帶個好。”老太太自然也好說話。

傅之東跟妻子離開,傅赫一直坐在那裡沒動,之後老太太看着孫子不高興的樣子卻是心疼的坐過去:好了好了,給小暢打個電話讓她回來?你好好說她肯定會回來的。

“還打什麼電話?我們一家人吃飯不是更好?”

是更好?”傅佳立即說。

傅赫還是冷冷的看了傅佳一眼,然後又垂下眸,他突然發現他手上有枚戒指。

他們的婚戒。

他們選戒指的那天她讓他對她有了一些小看法。

昨晚,她讓他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讓他知道,她只是個很要強,嘴巴狠毒其實身心乾淨,又會柔弱的小女人。

然而今天……

他突然想起來,她那麼要強,她那麼堅定,她最討厭欺騙。

“是啊媽,她不來就罷了,反正這個兒媳婦我本來就不想認。”

“不想認昨天人家也叫媽了,不想認昨天你也答應了,還給了紅包。”外婆立即說起來,這次是數落的口氣。

“那不過就是作秀,我……”她話還沒說完,傅赫突然站了起來。

“既然已經這樣,我也先走一步。”他說,然後就走。

從來看心情去在乎長輩們的心情的他現在一秒鐘也不想再多呆。

戚暢昨晚也說,昨天不過是作秀,凌美又這麼說。

他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竟然——

他突然冷笑了一聲,步子卻一刻也沒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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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他發動車子離開老宅。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老宅一下子變的淒涼下去。

明明人也不少,但是誰的心裡也不爽。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大哥大嫂對小瀟的事一直耿耿於懷,現在又因爲咱們小赫結婚出車禍,你在他們面前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傅之南終是生了氣,站在那裡說了句不好聽的。

“還成我的錯了?再說我不是跟大哥大嫂講了嗎?我不是針對他們跟小瀟,我只是說姓戚的那個賤人。”凌美越想越生氣,好好地一頓年夜飯就這麼被攪黃了,她這幾天一直在精心計劃着,準備那麼多食譜。

“賤人賤人,那是你兒子的女人,你的親兒媳婦,你整天一口一個賤人的掛在嘴邊,你覺得合適嗎?”老太太不高興的瞪着自己閨女質疑道。

凌美吃驚的望着她親愛的老媽,她發現自從有了戚暢,這老太太就再也沒向着她過。

傅佳擰着眉坐在角落裡不敢再說話,感覺家裡火藥味十足。

戚暢從傅瀟家出來的時候臉上掛着淚的,夜太黑,她獨自站在門口,拒絕了傅遙送她回家的舉動。

可是一出門口,冷風一吹,高跟鞋踩在地上,感覺鞋跟都被白色的雪花給埋沒了要,不自禁的有點後悔。

她這是高傲個什麼勁?

難道這麼冰天雪地的要走回去。

傅瀟父母一回來就讓她走,其實她也正要走呢。

並沒有對她多不禮貌,雖然給她甩臉子看,說幾句不中聽的,她卻覺得也屬於人之常情。

她只是有些難過,傅瀟那個傢伙啊,好像缺根筋。

她結婚,她的事情,他幹嘛要折磨自己?

最可恨的就是那個也姓傅的小賤人,他竟然敢瞞着她。

傅遙告訴她早上他就打電話給她,傅赫接的電話,說她不在。

那時候她的確不在,但是他既然去了酒店,而且還裝着她的手機。

竟然跟她裝傻裝的跟真的一樣。

戚暢越想越生氣,打開手機後不久,一連串的信息發過來。

雖然都是問候祝福拍馬屁的,但是戚雪跟陳穎的他怎麼能也不告訴她?

揹着包慢吞吞的走在雪地裡,這種感覺很微妙。

這兩年城裡下雪越來越少了,但是這一場,下了纔不久,地上竟然也有一兩公分了。

所以說,這場雪到底有多着急來到?

難道它不知道,明天一早就會被人清理乾淨?

所以她到底爲什麼要跟那個男人生氣?

那個她名義上的丈夫,那個跟她沒有半點感情的老公。

她繼續緩緩地走着,許久沒有這樣走路過,一個人靜悄悄的,百般無聊的,還是在新年夜。

她正想着,一輛車子在她斜對面緩緩地慢下來,她擡眼望去,然後腳步緩緩地停住,視線也定格在那輛車。

是他。

上一刻她還討厭的要死的男人的車子。

可是這一刻他的車子出現在這裡,她的心竟然有些不是滋味,然後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車子在她身邊停下,他沒下車,只是在她身邊停下。

她本來手已經抓着副駕駛那邊的車門,但是一轉念就坐到後面去了。

傅總蹙眉,蘊藏着銳利的眸子眯起來,從後視鏡裡看着那個故意無視他的女人,然後又重新出發。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她一直看着外面,偶爾瞪他的後腦勺一眼。

他也沒說話,只是安靜的開着車子通往公寓的路上。

回到公寓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也是沒人說話。

直到回到家裡,他脫了外套放在門口,然後進廚房去煮飯。

戚暢看着他放在門口沒有拿到鞋櫃上的鞋子:喂,傅總你最近很懶啊。

‘傅總’轉頭看她不高興的樣子,然後又低頭看鞋子:“你幫我拾一下,我去煮飯犒勞你今晚的功德無量。”

戚暢……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不過是不想看人臉色,她不過是作爲朋友去看看傅瀟,就好像她翻了天大的錯一樣。

怎麼?

還想把她吊起來懲罰?

其實她不知道,現在真有人正憋着勁想要找她麻煩呢。

------題外話------

讀者:小赫赫好可憐哦。

小赫:……

小暢:作者你給我滾出來。

作者:本作正在吃周黑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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