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感的手指捏住女人的下巴，然後便低頭吻下去在女人性感的嘴脣。
不過她用力閉着嘴不讓他親吻，直到他用牙齒逼她張開嘴。
到最後她被抱了起來扔到小牀上，然後睡衣都皺巴巴的了。
只是當前戲差不多了，傅總卻突然的起身：等我去拿套。
“什麼？”
小暢震驚的望着他，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傅總卻是立即提着褲子去主臥室找套套去了。
小暢……
躺在牀上大喘氣了一會兒，眼眸再次動了動，之後她便立即起身去將門給關上。
傅總剛好到門口，她正好將門從裡面反鎖。
“喂，不帶這樣玩的，開門啊。”
“自己跟你最親密的夥伴解決吧。”小暢雙手環臂對着門板咬牙切齒的說道。
開門？
哼！
“最親密的夥伴是什麼東西？”傅總在門外哭笑不得的問道。
“你剛剛去找的東西啊，還有你的手。”
傅總……
小暢轉頭回到牀上，心想：別說，牀雖然是單人的，但是夠舒服。
等他們小航航長大了就可以用了，現在……
傅總用最合適。
不過今晚她要用一下，心想：明天晚上不用他給兒子洗澡了，還是她們母子在一起更簡單一些。
這樣太麻煩。
而且還有可能被他吃豆腐。
之後小暢在小牀上很快就睡着了，但是一直睡的不踏實。
因爲小航航正在他粑粑的身邊呢。
不知道傅總跟兒子一起睡覺是什麼感覺？
他會不會其實也有很多心情，比如，陪伴兒子成長那件事，他也會想很多？
而實際上，他就是側躺在兒子身邊一隻手支撐着腦袋，一隻手輕輕地在兒子小手上撫摸着。
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有些複雜的情緒，但是又不顯的冷漠。
房間裡寂靜下去，他的心情也沒有那會兒那麼多浮動，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兒子，他突然想起他們的曾經，曾經的很多很多。
這晚，他竟然失眠了。
一直在回憶，那些過往，那麼的刻骨銘心。
暗夜無邊，回憶蜂擁而至。
——
某宅的主臥室裡，女人爬起來之後還頭疼欲裂的，一頭長髮蓬鬆的將圓臉遮住了大半，一雙手緊緊地扯着耳後的頭髮。
“好疼。”
喃吶着緩緩地睜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然後就發現自己身處在陌生的環境裡，再轉頭，身邊一身軍裝的男人正側躺在那裡悠閒自得的欣賞着她疲倦慵懶的樣子。
而她……
他是……
還不等想清楚他是誰，卻是先低了頭，看着自己光禿禿的胸口然後立即拾起腿上的被子遮住自己胸口，然後又轉頭震驚的望着他。
而那個男人自始至終竟然都不苟言笑，只是那麼認真的望着她，好似在欣賞什麼尤物。
“你，你，你，你你你……”
“好久不見，我的初戀！”
他低低的嗓音對她說，然後敏捷的起身，一手撐在牀上，一手搭在自己曲起的膝蓋。
貌似偉岸，貌似深沉，又貌似溫柔……
靈馨就那麼震驚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怎麼也想不到多年以後竟然會在遇到他，而且這次……
等等……
她望着他那算是溫柔的眼神，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們明明設計要給傅特助下藥，之後怎麼會……
天啊！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白癡，然後更是呆滯的眼神望着他。
“怎麼了？見到老情人就是這幅呆傻的表情？”他低聲問她，脣角淺勾着一個很好看的弧度。
她卻是哭笑不得，眼眸靈動，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臉上的笑意僵硬，眼神更是慌張了。
他卻突然一笑，笑的她的心肝膽顫。
“這是什麼意思？”她緊張的噓聲問，因爲看到他的着裝很完整。
“啊，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昨天晚上有個自稱你表妹的女人帶着她老公跟一羣人來砸壞了我的門，這修門的錢你們姐妹倆誰出？”
靈馨……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雖然尷尬，但是她想她還是需要確定一下。
“我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麼純真！”
靈馨……
“雖然昨晚你有點餓壞了的樣子，但是我還是欣然接受了。”
“什麼？”
“所以就這樣了吧，找個時間我去跟叔叔還有大哥他們聊聊，婚期早點訂下來。”
“什麼？”
“我現在趕着去開會，家裡傭人已經準備好你喜歡的早餐，你在璀璨上班？我忙完去找你。”
“什麼？”
“拜！”
靈馨還沒回過神，但是他的身子一下子就跳下牀，然後大步朝外走去。
“對了，如果婚期早點訂下來，那砸壞咱家門的錢就讓你表妹跟表妹夫出了，反正他們那麼有錢。”
靈馨……
這算什麼？
昨晚跟青梅竹馬的相遇，然後又……
一夜，情？
她不敢置信的坐在牀上，當回過神立即要下牀找自己的衣服，卻是剛腳着地，一回頭就看到了白色的牀單上那鮮豔的一抹。
那時候，她震驚的再也回不過神。
她竟然……
哈，她家的長輩們會不會想弄死她？
還是逼着她跟那個男人結婚？
天啊，她想想都覺得可怕。
他們家已經全是軍人了，要是再嫁給這麼一個主，那她以後的生活真是可想而知的乏味，恐怖。
不自禁的嚥了口口水，之後便是迅速的找自己的衣服穿上就要走，儘管已經皺巴巴的，但是也比沒得穿好。
小暢到酒店的時候剛好遇上靈馨打車回來，便立即追了上去。
“靈馨！”她輕快地步子追上去，叫着靈馨。
靈馨低着頭用包包擋住自己的半邊臉不敢回頭看小暢，小暢擡了手把她拿着包擋着臉的手給拉了下來。
“昨晚出了點狀況！”
小暢緊張的解釋。
靈馨點點頭不說話，只是想用包遮住自己的臉。
“那個男人說是你的初戀，還跟你們家的關係很要好，所以……”
“對，就是他說的那樣。”
小暢……
靈馨低着頭丟臉的先上了電梯，小暢看她一直遮住自己的臉進去後還緊張的望着她。
“那麼你們昨晚……”
“他說你跟傅總砸壞了他的門，要你們倆賠償，反正你們很有錢！”
“啊？”小暢愣住。
這話題轉移的……
“那個是沒問題啦，只是你真的沒事吧？”小暢歪着頭去看靈馨的臉，好不容易看到一點點，靈馨就躲在電梯最角落裡。
小暢更緊張了，擔心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我得請個假！”靈馨突然嘀咕了一聲。
“你能不能先把手拿開，我們是親戚哎。”
小暢爲難的望着她問。
靈馨緩緩地把臉露出來，卻是很扭曲的模樣，她顯然是很不開心，好像很糾結。
小暢擔心的望着她：昨晚你們……
“他變相的說我狼吞虎嚥。”
“啊？”
“我都快三十了還沒嘗過，我能不狼吞虎嚥嗎？”
“啊？”
“你不知道他有多過分，他竟然想跟我結婚，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嫁給軍人的，絕對不會。”
靈馨說着擡手很堅定的揮開兩下。
小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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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後來小暢大概瞭解到靈馨的心情，他們家都是軍人，所以她肯定會對那種家庭有種特別的感情吧。
“所以我要請假幾天，他說忙完會來找我，我不能讓他找到我。”
“那麼……你對他……是有感覺還是沒感覺？”
小暢感覺靈馨說了這麼多，卻沒說討厭那個男人本身只是不喜歡他的身份的樣子。
“那是我的初戀哎，他當初說過退役後就去從事別的行業，但是現在他竟然有軍銜，他還想跟我結婚，我……接受不了。”
靈馨繼續躲在電梯角落，很激動，甚至要哭了的樣子。
小暢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心裡忍不住想，昨晚靈馨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對昨晚，還有記憶嗎？”
難得小暢八卦，卻是把靈馨驚的眼睛瞪的老大。
“呵呵，可以不回答。”小暢的聲音很小。
之後靈馨到了工作的樓層便先下去了，然後小暢到了自己的樓層，劉秘書正在認真工作了。
看到她來便立即站起：戚總。
“嗯！”小暢點點頭便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劉秘書立即抱着文件跟進去，然後有點愧疚的樣子。
“事情已經電話裡說過了，別在想太多。”小暢看她的樣子便安慰道。
“不知道陳小姐有沒有事？”劉秘書尷尬的笑着問。
“我剛剛碰到她一起上來，她說要請幾天假，不過看樣子沒什麼事。”小暢又說了兩句。
“她來了！”
“你要去看她的話，把資料放下就可以去了，快點回來就行。”
“不用不用，我先上班，閒了再說。”劉秘書立即說道。
卻是從小暢的辦公室出去之後就立即去給靈馨發信息了。
而小暢也終於又進入狀態，開始工作。
其實回來後她一直都覺得有些沒辦法投入。
一直覺得自己沒想過自己跟傅總之間，但是，現在想想，好似一直困頓其中。
中午小暢跟劉秘書在餐廳吃飯，那個男人果然過來。
小暢低着頭不願意看他，他卻一眼就在人羣中找到了小暢，也不管自己的一身軍裝，直接朝着小暢那邊大步走去。
“戚總吧？我們昨晚見過了，我來找陳靈馨，你見到她？”男人的眼神裡明顯的在防備，洞察秋毫。
“沒有啊。”小暢嚼完嘴裡的菜才傾吐出這三個字。
劉秘書坐在旁邊看着小暢寡淡的表情然後扭頭看着那個男人，然後眼睛差點瞪出來。
心裡想：哇塞，這軍哥哥竟然還是個如此型男！
靈馨竟然還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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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
不過想起昨晚讓她醉生夢死的男友，她便又低了頭。
“我跟她說過我忙完會來找她，她……”
“或許她是不想見你？”
男人臉色立變，然後雙手掐腰望着別處。
那女人不想見他？
漆黑的眸子微動，立即想起那時候靈馨對他說過的話。
那女人是介意他這身軍裝？
只是介意也沒辦法了不是嗎？
——
下班後小暢開車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家裡的牙膏好像快用完了，便把車停在了超市門口。
只是當她去買牙膏的時候，卻無意間看到遠處玩具區域的兩個人。
嗯，大的小的她都很熟悉。
“哎呀我的寶貝，這些東西都太髒了，整天被人摸來摸去的，奶奶找人給你訂做的玩具很快就送來了，千萬別拿這些了好嗎？”
“不要，我不要！”小傢伙嘟着嘴，兩隻手用力的抱着那隻不算很大的足球。
“這上面很多細菌的，你知道嗎？”
小航航瞅着奶奶那認真的眼神卻並不說話，只是固執的抱着那個足球。
本來是想去找粑粑，結果一扭頭看到遠處的女人，立即臉上就樂開了花。
“麻麻！”大喊着便朝着麻麻那邊跑去。
小暢揹着包立即往前走去，然後蹲下去接住跑到自己跟前的兒子。
“麻麻！球球！”小航立即把球拿開一點給麻麻看。
“家裡不是很多嗎？怎麼還要買？”小暢只低聲問了那一句。
凌美也是一驚，隨即卻是立即朝着小暢走來。
小暢便擡眼看她一眼，然後又看着自己的兒子。
買完菜的男人從那邊走來，沒再玩具區看到那倆人，卻是一扭頭看到另一邊。
立即滯住。
小暢擡了擡眼便看到他推着購物車在過道里，她沒說話，只是匆忙的拿了自己喜歡的牙膏便抱着小航航轉身離去。
“哎……”
“別追！”傅總已經走上去拉住凌美。
凌美轉頭看着他，有點咽不下那口氣的樣子，後來又轉頭看着朝外走去的娘倆。
前後腳回到家的，小暢抱着小航也沒耽誤開門，開門後便進去。
傅總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後面也沒急着說話。
到了裡面小暢將兒子放下換鞋子，小傢伙便抱着球到裡面玩去了。
傅總站在門口仔細端詳着小暢的側臉，知道她在不高興。
“如果我說是在超市遇見你信嗎？”
“信啊，我不是也剛巧在超市遇見你們？”
小暢淡淡的說了一聲，換好鞋子便先進去。
傅總換好鞋子跟着，先把東西放到廚房，本想出去解釋，但是想了想，終是雙手掐腰在廚房無奈的嘆了聲。
凌美想要跟孫子培養感情，但是他老婆會喜歡嗎？
不用問他也知道不喜歡。
本來他們之間就已經夠糟糕了，今晚……
他想會更糟糕吧！
小暢吃完飯就抱着兒子上了樓，他還沒等說出那句挽留的話，也說不出了。
小暢的臉太正經，正經的好像他們快要成爲陌生人。
他在她的眼裡，是否還有一點可信度？
他毫不懷疑，很難有了。
小暢抱着兒子去洗了澡，小航航看着媽媽不太高興的樣子便是摟着麻麻的脖子親麻麻的臉。
小暢笑了一聲，然後問小航：你喜歡奶奶嗎？
她是笑着問的，很溫柔。
小航看了她一眼，然後嘟着嘴低了眼，明顯不喜歡。
“如果奶奶只是想見你就可以見，因爲那是你爸爸的媽媽。”
小航航看着媽媽溫柔的眸子卻是沒太懂，只是一提到奶奶就不太高興。
“雖然超市的東西可能會有點細菌，但是回家後立即洗手就好啦，我們現在洗澡澡然後喝奶奶睡覺覺啦，要開心哦。”
小暢說着捧着小傢伙的臉便也撅了撅嘴做可愛狀，小傢伙立即笑起來。
後來小航航睡了她纔去洗澡，吹頭髮的時候聽到門好像響了一聲，但是她關掉吹風機之後又沒了別的聲音，她便把頭髮吹乾纔出去。
只是當她出去後卻看到他坐在牀沿低着頭玩手機，心一蕩，杏眸微動，隨後卻是又緩步走過去。
“又是備用鑰匙？”
“你沒鎖門。”
他低低的一聲，小暢卻發覺自己腦子有點短路，然後也沒想太多就到另一邊剛要到牀上，聽到他低低的一聲：“我們出去聊兩句？”
“關於你媽看孫子的事情沒什麼好談的，只要她不帶到老宅去不給我送回來，我允許她見。”
小暢說着上了牀，掀開被子把腿蓋住。
她今天穿的是粉色的套裝睡衣，依然很大方端莊。
他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不自禁的垂眸想了想。
“不過航航也不用那麼瞧不上超市的玩具，有些問題你還是要阻止她不要灌輸給航航，我可不希望我兒子長大後瞧不起比不上他家財力的同學。”
那估計也就沒什麼要好的同學了。
傅總只是震驚的看着那個躺下的女人。
她回他這頭，其實她只是爲了方便摟着兒子。
他心裡突然笑了一聲，雖然臉上沒什麼別的表情。
總在想，這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好的福氣讓這個女人一直擁着好幾年。
“快去睡覺吧，累了。”她低聲說。
“今天陳靈馨去上班了嗎？”他低聲問。
“去了，不過立即請了假，看樣子那個男人向她求婚了，她說不想嫁給軍人。”
“原因呢？”
“可能是因爲家裡全是軍人吧。”
“嗯！”
因爲只留了落地燈，他又是背對着，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臉，只是他坐在牀沿低着頭的側影讓她的心裡覺得有些隱隱的發澀。
他是在故意找話題嗎？
他想跟她聊天？
“哎，其實我覺得那個男人挺好的，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而且那身軍裝披在身上，撩妹都根本不用技巧的。”
“那是什麼意思？”
他突然轉了頭。
小暢終於看清了他大半的臉，看到他皺着眉不太高興的樣子。
“就是那個男人挺不錯的啊。”她淡淡的說着，似乎沒發覺傅總又開始吃醋的樣子。
“是不是你現在覺得，只要是個稍微好點的男人都比你正牌老公好看？”
小暢……
“哦！”
小暢答應了一聲。
傅總……
說不出話，突然覺得胃疼。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小暢才又轉身躺着望着屋頂。
“只是別人好看有什麼用？我都是已婚婦女了。”
她說完嘆了一聲，卻讓坐在牀沿的男人有了別的想法。
之後他傾身去拿起牀頭櫃的遙控器把燈關掉，小暢一驚，稍擡起頭去看他，只是眼前突然就暗下去。
身子上有些重力。
他突然就爬了過去。
“喂，你別壓着……”
“我不會壓到兒子。”
深黑的空間裡，突然的那熟悉的薄脣又堵住她溫柔的脣瓣，然後就那麼那麼一直糾纏下去。
小暢差點把持不住，他突然的貼過來，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下意識的便是迴應。
直到他的手開始解開她的睡衣碰到她的肌膚，突然一個激靈，她溫柔的手立即抓住他的手。
“不行！”
立即阻止。
“爲什麼？”
“你說爲什麼？起開，馬上！”小暢心煩的立即命令道。
夜太深，房間裡太靜，寶寶又在身邊，她的聲音很輕，卻很有氣場。
傅總……
之後他站在門外看着樓下一會兒，又轉頭不爽的瞅着那扇門。
那女人竟然不讓他上？
她知不知道自己當妻子的要對丈夫有那樣的責任意識，竟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可是他爲什麼沒有霸王硬上弓？
明明看得見摸得着，最後卻是……
他突然嘆了一聲，覺得自己失敗到了極點。
最後只能又到兒子房間裡去跟海綿寶寶作伴。
小暢又去洗手間洗了洗纔去睡的，而傅總也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着那邊的女人真的能睡得着嗎？
她明明也想要。
他卻不知道，女人在那種事跟感情面前，有時候較真到讓人無法理解。
早上傅總去煮飯，娘倆一起下樓，都挺開心的。
小暢到廚房跟他打招呼，傅總冷冷的眼神瞅了她一眼：早安。
小暢淺笑了一聲，然後努力忍着笑出聲，心想昨晚傅總肯定憋壞了，今天才會這幅慾求不滿的表情。
不過就是該折磨他，誰讓他總讓她不開心呢。
很多事情雖然對自己說不去計較，實際上有時候心血來潮便是計較了。
“今天小航跟我去酒店，他還沒去見見我們那邊的人。”小暢說道。
“你是身體好了吧？”他淡淡的問了聲。
從她昨晚的力道來看，她的身體絕對是達到了最佳狀態，不然她就讓他帶了。
她笑了一聲，很恭維的。
“對啊，不過某人好似不太好的樣子，是哪裡不舒服嗎？”小暢喝了一口粥後故意那麼問。
“是啊，渾身上下都是火，你知道的啊！”傅總也不隱瞞，便直勾勾的盯着對面的女人說道。
小暢……
“哈哈哈，我還——真不知道。”她依舊笑着，就那麼跟他槓上了。
小航坐在一旁抱着自己的小碗喝粥，聽着他們倆說話便好奇的擡頭去看，然後不小心碗沒抱住掉了。
倆人同時轉頭，然後立即起身去收拾，一個人拿抽紙，一個人立即從寶寶座椅裡將小航航抱出來。
而小航航舔着自己手指上的粥知道自己犯錯的樣子靜靜地看着大人忙碌。
傅總最近對兒子吃飯這件事，是很無奈，卻是已經習慣。
所以收拾好之後只是站在那裡看着已經又坐進去的小傢伙嘆了一聲。
“哎呀，幸好粥已經不熱了，不然燙着我們寶貝兒子，我可要心疼死哦。”
傅總……
“是，反正你現在眼裡除了兒子就是別的男人。”
“航航，你有沒有聞到我們家好酸啊，是不是醋瓶子碎了呀？”
小航航啥米也不知道，一邊吃着媽媽喂到嘴邊的飯一邊轉眼去看自己的粑粑，發現粑粑的臉色真的好難看。
之後傅總抱着兒子跟着小暢身後出門，三個人還不等到電梯口就遇上了上官丹丹，上官丹丹跟着他們後面進了電梯。
小暢嘴角抽了下卻沒打招呼。
倒是上官丹丹看着傅總懷裡的小傢伙笑着揮了揮手。
小傢伙卻是看向自己的媽媽，然後擡頭：哼！
上官……
而傅總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似地，冷着臉站在那裡。
似乎他現在的身份只是抱孩子的工具而已。
看不見眼前兩個女人跟一個小孩之間的微妙感覺。
傅總幫忙把小傢伙綁在小暢車子的後面，小暢便進了車門。
上官丹丹從他們車旁經過：傅總方便的話，我想抽時間跟你談談航蘇的事情。
“航蘇的事情不必跟我談。”他淡淡的一聲，瞅了瞅那輛離開的車子。
她倒是心真寬，明明看到別的女人跟他套近乎，竟然還走的那麼快。
她是眼不見爲淨？
傅總也上了車，上官丹丹站在旁邊失落的看着傅總的車子離開，眼眸裡竟然也是泛着淚的。
好似，那個女人一回來，他就不是他了。
他開車去辦公大樓，而凌美早已經等在那裡，看他一個人來便激動的問：我孫子呢？
“跟他媽媽去了璀璨。”
“不是一直你帶着的嗎？”
“沒有一直誰帶這樣的事情，作爲孩子的父母，誰帶都一樣的，你懂嗎？”
傅總顯得有些心煩。
“那我……去璀璨……”
“不，您隨便去做點什麼，但是不要去璀璨。”傅總立即阻止。
“爲什麼？”
“媽，這是我對你的忠告，別試圖再在小航身上做文章，也別在試圖激怒小暢，我會找時間讓你們見面，但是‘千萬別去璀璨’。”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我的孫子？是不是戚暢那女人跟你說的不准我再去見小航？”
“她只說作爲航航的奶奶，她允許你們見面，沒有其他任何不中聽的話。”
凌美竟然不敢相信。
“好了，您先回去吧，我待會兒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他低了頭隨便拿起一份文件翻着說道。
凌美從兒子的辦公大樓出去之後還在猶豫不決，她不甘心只等着機會見孫子。
她纔不信小暢會讓她跟她孫子見面，但是就在她想做別的事情的時候，她包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當秋風吹的頭髮有點凌亂，她從包裡拿出手機，手卻顫抖了一下。
臉色也突然劇變，是她的丈夫。
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聯繫過，他一直在外面。
她回到家的時候傅之南正在家裡喝茶，傅之南聽到腳步聲便轉了頭：你回來了。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上。”傅之南淡淡的說了聲，然後看着凌美坐在他對面。
她好像瘦了些，不過臉上還是沒有半點溫度。
這張臉，他真是看不下去了，每次看着，都感覺心情很繁重。
“今天你沒別的事情吧？”他只問了一聲。
“哦，孫子回來了你知道嗎？”凌美正在想別的事情，突然說了一聲。
傅之南一愣，隨即便是緩緩地點了點頭：聽說了。
“以前都是跟他爸爸去辦公大樓，今天突然被他媽媽給帶到酒店去了，昨天我陪孫子玩的時候被她撞見，估計是……”
“好了，我們先別談他們的事情了。”傅之南聽不下去就開口阻止。
凌美一愣：你怎麼了？
“談談我們的事情吧？”
年過半百再談兩個人的事情，那種心情……
凌美的心一蕩，隨即便低了頭，笑着的時候眼神也已經躲閃了他。
傅之南嘆了一聲：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小美，我們好聚好散吧！
“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凌美低低的一聲，卻是放在膝蓋上的一雙手都在顫抖了。
“我累了，我知道你也很累，今天是週一，我們去趟民政局吧。”
凌美擡了眼，只是眼裡卻是含着熱淚的。
或者這麼多年，她流過不少眼淚，但是唯有這一次是不同的。
面對一個跟她婚姻三十多年的男人，在他們都已經年過半百之後，在她只對他一個男人傾注了一生感情之後，她的手在顫抖，身心都在顫抖。
卻突然的安靜。
不再是強詞奪理或者爭吵不止，只是那麼震驚的望着，只是一顆蒼老的心突然就碎了的感覺。
沒有再像是一開始他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那麼激動。
畢竟過了那麼久，她的心裡，早就有了最壞的打算。
“好！你等我去重新梳洗一下換套衣服。”她的嗓音有些沙啞，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低柔。
她一下子沒了脾氣，在這個男人面前。
他討厭極了她，她是知道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
就是這兩年。
他們都沒開車，家裡的司機載着他們。
他們也沒有給傅赫或者傅佳打電話。
兩個人都坐在後面，一路上卻是沒有一個人說過一句話。
只是快到民政局的時候傅之南突然轉了頭看着已經流了兩行淚的女人：我們有一對兒女，就算我們離婚，也還是一家人。
“我知道。”
她低啞的嗓音說了聲，轉頭看向窗外。
她的驕傲，容不得她再去尋死覓活。
曾經他愛她的時候她是什麼樣子，如今，她不想自己在他面前更卑微了。
這些年，她很少再想起曾經的事情，可是這一刻，她想起年少的自己那麼驕傲，那麼幹淨，那麼容不得她的世界裡有一點點的瑕疵。
而今……
好像全身上下，除了瑕疵還是瑕疵。
——
傅佳在商場呆着，上官丹丹到了辦公室之後看她一直在看窗外，便走上前去靠在卓後看着傅佳的側臉。
“在想什麼？”
“沒什麼，你怎麼過來了？”
傅佳轉頭，擡眼高傲的望着那個看上去四肢正常卻在她心裡，心理殘缺的女人。
“我需要你幫個忙。”上官立即說起來。
“什麼忙？”
“幫我約你哥哥來商場一趟，自從商場開業到現在他都沒有來過，而我們都清楚他是這裡最大的老闆。”
上官丹丹很迅速的說出這段話，以爲自己很準確的表達。
傅佳淺笑了一聲又看向窗外，眼神裡，一如既往的空洞。
“他不會來！”她很肯定。
“不會來？你這麼肯定？”
“他根本不會在意一家小小的商場。”
“什麼？”
“而且這家商場最開始他是想送給誰的你不是不清楚吧？”
上官臉色難看。
傅佳卻是冷笑了一聲，她雖然看不上戚暢，但是她很清楚，如果不是戚暢，不會有這家商場。
“是戚暢拒絕了，他才賭氣的讓你我進入這家商場管理，如若不然，你以爲你算哪根蔥？就連我這個當妹妹的都不敢奢望跟戚暢相提並論。”
那種羞辱，上官丹丹忍不住咬了下脣，卻屏着呼吸沒再說話。
然後也是轉頭看着外面，她想，她們倆應該都是很可憐的女人了。
——
小暢一帶着小航航去了酒店自然小航航就成了璀璨的太子爺，被一羣人捧在手心裡，小航航也很開心，有時候還會忍住別笑得太誇張，有時候又會在美女姐姐們面前捂着嘴笑個不停。
之後小暢帶着兒子去餐廳吃午飯，餐桌前更是人滿爲患，小暢無奈的命令：先去幹活。
衆人見她終於冷了臉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漂亮姐姐拜拜！”小航航瞅着一個穿工作服的小女生拋了一個飛吻。
小暢雙手環着手臂靠在椅子裡看着兒子那得意的模樣，竟然有點無法理解的皺了眉。
然後轉頭去看那個紅着臉跑開的服務員，這小子真是……
這麼小小的年紀就開始撩姐姐了？
菜剛上，傅總便趕到了，小暢一擡眼看着他捏着西裝外套朝着他們娘倆走來。
小航航拍着自己的兒童座椅嚷嚷着：粑粑，粑粑……
小暢……
“是爸爸啦！”
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粑粑粑粑……”小傢伙繼續。
傅總貌似也是很無奈，眉頭微微皺着，但是被歡迎總是好的。
之後一家人一起吃飯，小暢好奇的問了聲：怎麼有空過來吃飯？
“你忘記以前我經常來吃飯？”
“哦，也是！”小暢突然想起來，嘀咕了一聲。
傅總剛拿起筷子準備吃東西，然後突然又發覺小暢擡眼瞅他，他也擡了眼，看着小暢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覺得不太好。
“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已經很久很久不來我們璀璨吃飯了嗎？怎麼突然又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小暢的眼神立即就憤怒起來，瞪着他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字字如針尖。
“那你希望我走嗎？”
“你敢？罰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在璀璨應酬吃飯，能做到嗎？”
傅總……
“有點困難。”
“你……”
“不過我會盡量做到。”
小暢這才又瞪他一眼，然後拿起筷子吃東西。
只是之後又忍不住擡眼看着他，傅總便也擡眼看她，兩個人不着急吃飯就那麼互相對視着。
之後有服務員過來在他們耳邊低聲說：傅總，戚總，你們要是忙，不如把小少爺交給我們吧？後廚的哥哥們給小少爺做了特別好吃的營養午餐讓我們帶過去呢。
小暢跟傅總看着服務員把他們兒子抱走之後又互相對視着。
嗯，顯然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事情。
之後她又張了張嘴，卻是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先吃飯，都涼了。”他卻突然說了一聲。
小暢立即擡眼看他一眼，然後低頭開始吃飯，很認真的吃飯。
嗯，他們的確很久很久不一起在這裡吃飯了。
她差點就以爲他從此消失在璀璨，正如他賭氣的將商場送給別人管理一樣。
其實她都不想在意，但是有時候一低頭，就覺得挺心酸的。
傅總脾氣太大，她又不是個沒脾氣的主。
吃飯後他們帶着兒子去了客房。
嗯，這個客房，他們的兒子是第一次來。
也是第一次，他們三個一起來。
打開門的時候三個人站在門口，兩個人的腦海裡同時出現那個畫面。
“你就打算這麼跟我求婚？”
“那你還想怎樣？”
“求婚要有誠意，單膝下跪知道嗎？”
忘了他是怎麼說服他自己的，只是最後他單膝跪在她面前。
他說：“戚暢，你願意嫁給你眼前這個姓傅的男人爲妻嗎？”
他說：“我第一次求婚，並不熟練套路，所以你還有什麼要求，可以提示一下。”
突然的，就熱淚盈眶，當年求婚的那一場，如今想起來，竟然還那麼刻骨銘心。
小航航一步步的走進去，對一個自己毫不熟悉的地方卻沒有任何恐懼。
而他們轉頭互相對視，當看到她眼裡的淚光，他的呼吸也有些深沉。
“還記得嗎？”她低聲問他。
“記得！”他回答。
之後她紅着眼朝着裡面走去，再也不管站在門口的男人。
曾經的甜言蜜語，也只是爲了自己一時之快吧？
婚姻裡，那麼多的刻骨銘心，那麼多的悲痛欲絕。
傅總剛要往裡走，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他一拿出來，看到的卻是傅之南的號碼。
“你跟小暢帶着孩子回來一趟，我有件事要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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