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穎打電話給戚暢:暢暢,你婆婆……不,是傅家主母跟她女兒來過了……
她在回戚雪那兒的路上,卻在聽了母親的話以後車子急轉彎回了跟傅赫的公寓。
夜晚深沉,空中連顆星星都沒有,伸出手去都會立即凍的縮回來。
窗外朦朧的一切早已經熟悉,感受着車內的暖氣,她屏住呼吸,從容不迫的開着車往公寓走着。
無論別人要對她做什麼,但是不能羞辱她的父母家人,這是她的底線。
回到公寓後把靴子脫下來,隨手放在一旁立着,他還沒回來,她便坐到沙發裡去等他。
客廳裡沒開燈,所以顯得格外的寂寥。
她坐在沙發裡平視着前方,一夜沒回來,就覺得有些發冷,只是雙手環着雙臂,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前方,臉上冷若冰霜。
“她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你們還是厲害吧。”
“當初都是媽媽一下子鬼迷心竅,總覺得你嫁給他以後就不用再吃那麼多苦頭,可是他們家既然這樣看不起我們戚家,暢暢,我們不低人一等的,沒必要受他們的氣。”
“如果傅赫不同意,我跟你爸爸親自去跟他說,你爺爺奶奶現在也同意我這麼做。”
耳邊還盤旋着母親在電話裡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提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平息。
寂靜的客廳裡像是有什麼在輕輕地跳舞,她的心內一陣陣的不是滋味。
直到門響了一聲,她平視着遠處的眸光才收回。
燈被打開,他早已經看到門口的鞋子,所以知道她回來,不由的笑着朝着沙發那裡走去,看到她的背影了。
“回來很久了?”他說,眼裡跳躍着一些明媚的東西。
戚暢轉頭,擡眸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然後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
此刻的傅赫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卻讓她一點也沒有看不上,倒是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她好像真的佔了他的很多便宜。
從跟他領證的消息放出去到現在,短短几個月他們酒店的盈利狀況卻比上面那大半年翻了兩倍。
那個數目太大,大到死對頭輝煌開始手足無措,大到她內心恐慌。
然而,作爲商人,不會有錢不賺的,所以,她讓自己習慣這種事情。
只是今天看着他,覺得他可悲。
“怎麼這麼看着我?”他說,一隻手放在褲子口袋裡,另一隻手擡起,輕輕地撫着她的長髮,從上到下。
“沒事。”她突然垂眸,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倒是越來越亮了。
“你不願意說我自然不逼你,不過以後別再住別人家裡了。”他說,然後放開她的頭髮。
戚暢不說話,只是低着頭看着那枚戒指。
她突然想明白,她要主動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找他的麻煩或者讓他去找他媽媽算賬。
想通之後她就咧開嘴笑了笑,然後轉頭看着他,直勾勾的看着他,然後傻笑。
“怎麼?”嚇的傅總臉色不太好看。
“人家都說我配不上你,我只是要看看我到底哪裡配不上你。”她說着突然爬到他膝蓋上坐下,還擡手勾了勾自己胸前的頭髮掃到背後。
然後一雙柔若無骨的手臂攀在他的脖子上,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傅赫眯着眼,看着她看着自己的眼神。
這女人,把自己當成獵人了嗎?
戚暢仔細端詳着他的臉,不自禁的擡起一隻手,柔軟的指肚輕輕地在他的輪廓勾勒。
“傅總你說我哪裡配不上你了?”
漆黑的深眸望着她的襯衣領口,大掌卻輕易地把她在他臉上亂摸的手給準確無誤的抓住。
她嘿嘿一笑:你怎麼臉紅了?
“你哪隻眼看到我臉紅?”他白了她一眼,然後想要把她抱下去,她卻緊緊地攀着他肩膀不動。
“雖然你是男人,不過男人害羞也是正常現象嘛,也讓我感覺自己還算有點用不是?老公?”她突然叫了他一聲老公。
傅赫這才又擡眼看她,看着她欠乾的小樣,然後冷哼一聲。
“你叫我什麼?”之前的話他都忽略掉,但是最後那兩個字,他無法忽略。
戚暢突然發覺哪裡不對勁。
糟糕,玩過火。
“嘿嘿,老公啊,你本來就是我的老公啊,——雖然只是名義上。”
說着她便想翻身下來,這次是他不讓她下了。
“說的也是,我名義上的老婆。”他也說。
戚暢感覺自己的小心臟跳的有點快,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
“難得你這麼主動,我若是拒絕顯得太小氣。”他突然說,銳利的眸光緊盯着她的杏眸。
那雙黑色的杏眸裡像是閃着流光,亮的人的心內發癢,然後她突然覺得身子被擡起。
她緊抓着他的後背,這下更不敢撒手了:你要幹什麼?
他站了起來,她還掛在他身上。
“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陪我親愛的老婆去上牀。”他說,已經大步走起來。
戚暢突然想到一個成語:玩火*。
“其實傅總,我就是開個玩笑,我只是不太服氣而已。”
“不服氣什麼?”
“不服氣別人說我配不上你啊,我明明也是豐城一大美人,又聰明伶俐。”不是她戚暢自命不凡,實在是在這豐城,也沒幾個女人有她這樣的魄力——
敢明知道自己實力還嫁給這隻腹黑狼。
“哼,你確實聰明伶俐,深得我心。”他說,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自己屋門口,一隻手抱着她,一隻手把門打開。
“其實我覺得我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房間。”戚暢笑着說,眼眸微動。
其實已經很尷尬。
“是嗎?可是夫妻不是該睡在一張牀上?”他質疑,就抱着她站在那裡,高深莫測的看着她已經泛紅的臉蛋。
“可是我們不是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嗎?”
“你不是不服氣嗎?”
“我……那也不用……”
“等過了今晚,我們的關係就落實了,就算再有人看不上你,也只能幹看着,這不正是你希望的?”
戚暢……
他冷笑一聲,然後抱着她走到牀邊把她丟在牀上。
戚暢深吸一口氣,然後立即要爬起來,雙腿卻被捏住。
“前個晚上我本來很生氣,不過看在你今晚表現不錯的份上原諒你,接下來再好好表現。”他說,然後擡手去捏她胸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