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瀟。”
樓頂電梯口,傅瀟剛站穩戚暢就追了出去。
“傅瀟,昨天爲什麼要說那些話?”戚暢跑到他面前問他。
“你動心了。”他說,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戚暢只聽着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停住,然後木吶的望着眼前帥氣的男人。
他低了頭,淺淺的笑着:你會情不自禁的想到他。
“傅瀟,我——”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只是想提醒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你總會不經意間提到那個男人,昨天的事情只是讓我知道,你很信賴他。”
電梯開了,叮咚一聲,他便踏了進去。
戚暢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看着那扇門漸漸地關上,她只是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
她情不自禁的提到他嗎?
她情不自禁的信賴他?
她情不自禁的動心?
噢,不,她又想搬家了。
她轉身朝着辦公室走去,臉上的表情不太好。
傅赫還坐在沙發裡,已經抽了兩根菸。
戚暢進了辦公室直接到他身邊,然後看着桌上的煙盒便拿了起來。
“別抽。”
“就一根。”
她煩的很,拿起菸捲夾在手裡,然後拿打火機。
他坐在她對面看着她像是突然上了煙癮的樣子立即寒了臉。
“戚暢,別讓我說第二遍,放下。”
“不行。”她的聲音是從嗓子裡發出來,很低。
她的手指都在發抖,用力抽了一口後才覺得舒服了點,她擡眸看對面棱角分明的峻顏,然後緩緩地張開嘴,透過白色的煙霧。
“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
“說清楚點。”他不高興的盯着她。
“我們離婚吧,徹徹底底分開,從彼此的世界裡消失掉。”
她沒忘記動心的感覺,她只是一段時間內記不起來。
她以爲她再也不會動心了。
可是……
傅瀟提醒了她。
她不會讓自己犯那麼低級的錯誤了,永遠不會。
“你在害怕什麼?”他冷聲質問,深邃的黑眸緊眯着,似是在試圖闖進她的心靈深處。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再被你家人打擾。”她說。
“既然你這麼說——我待會兒會親自跟我母親談。”
“談什麼?”
“讓她以後沒有再找你的理由。”
“傅赫。”
“戚暢,讓我明白的告訴你,這場婚姻,不是你想結束就能結束,主導權在我手裡,在我沒喊停之前,你休想離開。”
戚暢……
“我能給你的空間,僅僅就那麼多。”
他說完起身離開,然後戚暢回到自己的座位裡坐下,心裡有些煩躁。
他爲什麼不想離婚?
手機上一條信息:雖然我很好,但是你不覺的應該問候一聲?
“你那邊怎樣?”所以她沒心沒肺的回過去一條。
“很好。”然後那邊又給她回了一條。
戚暢覺得大明星果然是大明星,高冷的讓她無可奈何。
戚暢放下手機靠在椅子裡開始難過,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看向角落的花盆底下。
然後又打開自己的手機,剛看了一會兒沈秘書從外面推門進來:戚總——
戚暢擡頭,看着她有點蒼白的臉色便朝着她旁邊看去,一箇中年男人從旁邊走出來。
“傅先生。”她起身,淺淺的叫了一聲。
沈秘書退下,她從辦公椅裡繞出來,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裡。
“戚總的辦公室也不過如此嘛。”傅瀟的父親皺着眉打量着她的辦公室說了一聲。
“本來就很普通。”戚暢輕快的聲音承認。
“我也不繞彎子,放傅瀟一把,我在有關單位給他安排了更適合他的工作,我大兒子在國外上班,我就這麼個小兒子在家裡還跟我們分開着住,我跟他媽媽年紀也大了,希望能讓他回家多陪陪我們,想來戚總也明白我們做父母的心思?”傅瀟的父親很嚴謹,又把自己對兒子的心思說的那麼從容。
像是所有父母都想的那樣。
戚暢淺淺一笑:我還是那句話,除非傅瀟自己要走,否則沒有老闆會隨便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
然而酒店利益跟朋友關係,——
她就知道自己不近人情吧,不過她也早就說過,她就是酒店的一個傀儡,她做的一切本就都是爲了酒店。
“戚總就這麼不給老夫個面子?這兩年多我可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找你?每一次都是跟你好說好道。”傅瀟的父親不高興的擰着眉說。
看着戚暢坐在自己斜對面淡然從容的樣子,他竟然生不起一絲好感。
“是我的問題,您一直都給我這個小輩留足了面子,但是從我一進酒店開始傅瀟就在我手底下,如果讓我貿然鬆開他,這對於我們酒店將是非常大的損失。”
“你可知,如果你現在不是我侄子的妻子我今天也不必再來找你?可是你現在是小赫的妻子,你作爲堂嫂在跟你堂弟傳出那樣的緋聞,對你們璀璨來說可能無關緊要,但是對我們傅家來說,這卻是莫大的恥辱。”
還是因爲那天的新聞。
該死。
戚暢心裡默唸一聲,開始憤恨。
她覺得自己的私生活從來沒有這麼讓自己煩悶又無可奈何過。
自從有了傅赫,是的,就是姓傅的那個小賤人。
她快瘋了。
傅瀟的父親走後她才又回到椅子裡,直接趴在桌沿不再擡頭。
一個字,煩。
傅總給她帶來利益的同時,卻也讓她失去很多,雖然是自身的。
比如自由,比如快樂,比如——
心。
晚上戚雪跟她一起吃飯,聽說傅瀟可能會離開酒店之後不自禁的一愣。
“他會離開?他不是說不會輕易離開嗎?”
“可是現在不是他想不想的問題,也不是我舍不捨得的問題,如果再像是上次那樣的八卦新聞多來兩次,就算我們還有心合作,也必須分開了。”
戚暢雖然對外人說她不會放開傅瀟,但是心裡其實是清楚的,她不能毀了傅瀟,她更沒理由讓傅家揹負什麼不倫的名聲。
她只是不願意,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開口。
上哪兒再去找下一個傅瀟?
她從來都知道,這世上並不只一個傅瀟,可是再找到下一個,恐怕是若干年以後。
“哎,我怎麼感覺你們倆好像一對要被拆散的苦命鴛鴦一樣?”戚雪笑着說。
“別亂說。”戚暢輕聲提醒。
吃完飯後姐妹倆各奔東西,只是回去的路上她的車子被兩輛黑色的轎車突然攔住,戚暢被迫停車,從車窗看着幾個大男人拿着漂亮的木棍朝她的車子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