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聊了會兒之後門被敲響，陳穎立即領會的笑了笑就起了身：我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休息，睡個好覺。
低頭在女兒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轉頭去開門。
傅赫站在門口看着丈母孃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陳穎笑着說：睡個好覺。
“您也是。”
目送陳穎離開他才進屋，把門輕輕關上然後看向裡面。
戚暢雙手撐着牀上，身子微微向後仰着，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他一步步靠近。
傅赫深吸一口氣，像是緊張，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走回去把門反鎖。
戚暢不自禁的嘲笑了一聲：沒人會進來。
他在她房間裡轉了大半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還有她大學畢業時候的畢業照。
那時候的她啊，扎着個馬尾甚是可愛。
不自禁的朝她看去，她站在他身後，雙手環着兩根手臂：兩年多前的照片，是不是覺得很假？
“是。”
戚暢……
靠，這男人會不會說話？
兩個人四目相對，均是要吃人的眼神，然後她轉身：我去洗澡。
就逃也似地離開。
“一起吧？”在她關門的時候聽到外面溜進來一個聲音，她趕緊的轉頭反鎖。
一起？
她又沒病。
不過怎麼感覺怪怪的？
他竟然在她的房間裡，今天晚上，他們將一起在她的牀上睡覺。
睡覺這種事，難道也要扯平？
她睡過他的，所以現在他來睡過她的？
靠，逃的太急，忘了拿睡衣。
戚暢脫完衣服之後才突然腦袋嗡的一聲，腦子被狗吃了嗎？
他還在看她早年的影集，窗外是繁星滿空。
他坐在牀沿，大長腿交疊着，影集擱置在他的腿上，上半身微微彎着。
洗完澡直接圍着浴巾出去，一打開門擡眼就看到他坐在那裡看她的影集，不自禁的就站在那裡無法移動。
像是到了某個時空，安靜，又寧和。
他們像是已經過了許多年的同居生活，雖然他還不曾擁有她，正如她也不曾真正擁有他。
但是又好像早已經彼此擁有，擁有的是他們對方的心。
不自禁的沉吟一聲，低下頭擦着頭髮又轉回去到了浴室，把頭髮一點點的吹乾。
只是吹風機剛吹了沒幾下就看到鏡子裡多出來一個人，當她看到是他站在她身後的時候也是一愣。
他看她一眼而已，那深邃的眸子，看的她緊張。
手裡的吹風機被拿走，他站在她身後輕輕地替她撩起一縷頭髮輕輕地吹着。
她忍不住低着頭開始犯嘀咕：也不知道是哪兒學的給女生吹頭髮的功夫。
竟然吹的還不錯。
卻感覺耳邊突然一熱，吹風機的噪音突然靜止，聽到熟悉的低音：我給很多女人吹過頭髮。
戚暢……
然後便想要回頭，卻還來不及，就被他摁住了腦袋，吹風機的噪音又開始，直到把她的頭髮吹乾。
之後他便進去裡面洗澡，她站在那裡轉頭望着他驕傲的背影：喂？這裡沒有你睡衣啊。
她當然是好心提醒他。
“不需要睡衣。”卻聽他淡淡的一聲，然後隔着她不遠就開始脫衣服。
戚暢立即轉了頭面對着鏡子裡，看着自己羞紅的臉蛋不由的緊張的說不出話，眼睛竟然會情不自禁的往他哪兒瞟，最後只好跑出去給他關上門。
然後去問戚豐要睡衣，戚豐卻告訴她不需要。
陳穎也說你爸爸這些年都不喜歡穿睡衣。
戚暢就想問了，那如果爸爸一直不喜歡穿睡衣，他身上的是什麼？
之後沮喪的回到自己房間，上牀，躺在上面玩着手機等他。
順便看着自己的影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上面竟然全是她上學時候的照片，還有很多都是跟安逸的。
他從哪兒翻出來的？
她記得自己放到了牆邊櫃子的最下面的抽屜，他——
不禮貌。
卻又無法太生氣，因爲還未生氣到傷肝傷肺，卻突然看着照片上那兩個年輕的臉動了真情。
不自禁的眼眶溼潤，她曾經對那個男孩子有多心動，後來纔有多痛，纔有了那樣的絕情。
“不準看了。”他洗完澡圍着她的粉色浴巾出來，然後把她手裡的影集拿走。
戚暢一擡頭，正好看到他腰上的浴巾，不自禁的笑開。
傅赫卻只好迅速上了牀，打開被子跟她挨着，嘆息：就兩條浴巾，你爲什麼不選粉色？
“我已經很久不用那條浴巾。”
傅赫……
“不過你放心，下人一直在洗。”戚暢看着他黑下來的臉提醒。
他這才舒服一點，然後看着她還掛着眼淚的眼眶：這兩年你還一直在想他？
突然關於內心的話題，她不自禁的多看他一眼，然後笑了聲，拉了下被子扯了扯嗓子，傻傻的一笑：睡吧。
“以後不要再想他。”他說。
戚暢沒說話，只是緩緩地躺下，側躺在他旁邊。
“那種人渣根本就不配讓你難過。”
“你還以爲自己有多好？”戚暢不自禁的反駁了一聲，其實也不過是想表現出不在乎。
“至少我不會讓你流淚。”
“那恐怕是你沒能力吧？”
“你再說一遍？”他突然抓着她一根肩膀翻到她身上，關鍵的是他把粉色的毛巾扔掉，他身上什麼都沒有。
戚暢……
“你再說一遍試試？”
“傅總，別動怒。”大晚上的。
“戚暢，你真虛僞。”
戚暢閉着嘴不再說話，因爲他的臉色不大好。
他的眼神也在看不起她，戚暢只是看着他，看着壓着自己的男人，其實他們已經很熟悉了吧？
在一起睡了有一陣子了，並且好像也漸漸地習慣了彼此的身體。
想着他爲自己煮飯，想着他關切的眼神，想着他總是喜歡突然的靠近她，玩她的頭髮，摟着她的肩膀，或者將她壓在沙發或者某個地方就開始親她摸她……
戚暢突然想，會不會有一天，這個男人也會讓自己流下眼淚？
不，還是不要了。
想到午夜夢迴自己縮在牀上哭的肝腸寸斷，還不如什麼都不要發生。
他像是看穿她敏銳杏眸裡突然空洞的原因，突然就捏着她的下巴低頭堵住了她的嘴，也堵住了她的視線。
有時候，心內像是有一股怨氣就要衝出來，最後在衝出來之前卻以這樣的方式發泄。
啃咬，撕扯，最原始的發泄途徑。
昏暗的房間裡再也看不清誰精美的輪廓，唯一能感受到，不過是那激烈的呼吸，心臟的劇烈跳動，還有那不屬於自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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