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的不明事理終究是激怒了我,我甩開他的手。用力的推搡着他的胸膛。對着他吼道,“我沒有偏袒他。我已經決定和顧正南離婚了,所以,從今以後,你都沒辦法從他那裡拿到一分錢了,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樑旖,你在說什麼。你和顧正南要離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顧正南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我喪氣的跌坐在沙發上,我越是不想提他,我哥卻越是要追問。我該怎麼告訴他。我和顧正南的婚姻從來就是畸形的。我捂着臉頰,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哥。你就別再問了,總之。我和顧正南會離婚,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還有我求你。不要再問他要錢了。”
等我說完這番話之後。緊接着是許久的沉默,我閉着雙眼,頭像是要炸開了一樣,痛的不行。雖然我下了很大的決心,但是已經九年了,顧正南這個名字,像是長在了我的心裡,它在我的身體裡早就已經根深蒂固,如果要生生把他拔掉,那該有多痛啊。只是,這一次,就算要在我的心口上剜下一個塊肉,我也要忘掉他。
我聽到門被重重的關上,應該是我哥走了。我蜷縮在沙發上,任由心裡的酸楚蔓延全身,直至每一根神經。在這場婚姻裡,我終究是落荒而逃了。或許,我們終究都會有那麼一天,牽着別人的手,遺忘曾經的他。只是,希望這一天能夠快點到來,讓我不會因爲沉浸在離開顧正南的痛裡,太長時間。
自那次見面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顧正南,即使到了約定好的每週五,他都沒有出現過。不過我也不覺得奇怪,更何況,既然已經選擇了分手,又何必在乎他是不是遵守約定呢。
陸以沫最近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小型的建築設計案,是海城郊區的一棟商場設計案,我和她約好了在咖啡館見面。就在我換好了衣服,剛打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卻在打開門的一剎那,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正南。
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他眼裡的冷漠讓我有些慌神,顧正南雙手插在口袋裡,正站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回過神來,呆愣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顧正南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冷冷的開口說道,“樑旖,你應該清楚,我娶你,是因爲祖母的囑託,我不可能對你產生任何感情。但我始終認爲,你是一個聰明人,你該知道自己要什麼,如果你不觸碰我的底線,我們可以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
顧正南的話裡沒有一絲的情感,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劍,每個字都在穿刺着我的心臟。是啊,我早就知道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即使我知道他不愛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我就應該忍受嗎?
我不悅的說道,“顧正南,你出現在這裡,難道就是爲了告訴我這些嗎?”
顧正南緊鎖着眉頭,說,“樑旖,我並不想對你怎麼樣,但是唐吟是我的女人,就算沒有她,我和你之間也不可能,所以,你趁早死了那份心,我該給你的,一點都不會少。”
這算什麼,顧正南到底哪裡不正常,他大老遠的跑過來跟我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只是爲了告訴我,他愛的是唐吟,不是我嗎?可是,這一切,根本不需要他告訴我,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我強忍着心裡的苦澀,不耐煩的說道,“顧正南,你不需要再來向我強調這些,你說的這些,我早就已經知道了,但我並沒有打算要爭什麼,你又爲什麼一定要咄咄逼人。”
我們兩個就這樣,一個人站在房間裡,一個人站在房間外這樣對峙着,顧正南的突然出現除了讓我意外,更讓我心煩。我甚至捉摸不透他這樣突然出現的緣由。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的尷尬,異常的安靜讓周圍的空氣全然都凝結了起來。興許,我和顧正南原本就不合適,自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他除了對我沉默不語之外,就是如今的劍拔弩張。
我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咬着牙,說道,“顧正南,我們離婚吧,除了這套房子,我什麼都不要。”
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當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卻還是抑制不住的心如刀割。我的心臟像是被人用力的握住,呼吸都有些不順暢。顧正南,我愛了你那麼久,直到要放棄的時候才知道,站在他的背後彷彿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即使我再不願意,顧太太這個詞也儼然成了的標籤。
顧正南的臉色如預期中的陰沉了下來,他冷眼看着我,憤恨的說道,“樑旖,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不要提這件事。”
雖然痛,但也比現在要好的多,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仰起頭,對着顧正南再一次認真的說道,“我們離婚吧,我不想再委曲求全下去了,你不是喜歡唐吟嗎,我可以成全你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