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折騰的不行,顧正南卻像是喂不飽的餓狼。始終不知饜足。我總是擔心在這裡很不安全。辦公室的門又沒有上鎖,身旁偌大的玻璃窗也完全沒有一點安全感。雖然顧正南告訴我這是單面玻璃,更何況,我們現在在四十幾層,旁邊沒有同樣高的建築,但我就是害怕。
我渾身赤1裸的瑟縮在他的懷裡。被顧正南要了一遍又一遍,我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身體構造。他到底是什麼做的,一晚上沒睡竟然還有這般旺盛的精力。
顧正南拖住我的臀部。讓我整個人懸空着,我只好用力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我貼在他的頸窩,如泣如訴的嗚咽着。顧正南大口的喘着粗氣,覆在我的耳邊。低聲的說道,“樑旖,我說過不會騙你。你應該相信我。”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帶着歉疚的說道。“對不起,正南,我不會再懷疑你了。”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句承諾根本沒有太大的意義。
我已經累到不想說話,全靠顧正南替我清理乾淨,穿好了衣服,他坐在位置上,將我抱到了懷裡,我一點都不想動,整個人軟軟的貼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我抓着顧正南的衣領,軟糯的說道,“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顧正南笑了笑,把玩着我的手,柔聲說道,“怎麼,你也會擔心我嗎。”
我臉燙的像火燒,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心裡卻知道,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我不該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懷疑他,我至少應該聽聽他的解釋,單憑這樣一個背影,又能說明什麼。
我多想膩在他身邊,可是今天一定會發生很多事情,建燊現在處於風口浪尖上,我必須回公司幫何易燊,所以就算我再捨不得,我也得離開。
我貼在顧正南的頸窩,低聲的說道,“正南,我要走了,建燊今天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必須回去,我答應你,儘量早點回去,行嗎。”
顧正南沉默了片刻,說道,“我送你吧。”
我本想拒絕,可是站起身之後才發現,我的腿痠痛的不行,甚至連站直了都有些做不到,好在顧正南及時的摟住了我的腰,才讓我沒有出洋相。我看着他壞笑的樣子,憤憤的錘了他一下,便任由他摟住我的腰,朝門口走去。
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顧正南的小秘書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隨後便低下了頭,連招呼都沒有和我打。我害羞的不行,顧正南卻若無其事的攬着我直接上了電梯。
建燊和閆晟隔得並不遠,兩條馬路就到了。顧正南沒有開車,就這樣一路拉着我送我到了公司。如我所料,建燊的樓下還是聚集了不少的記者,將進出大門的路堵的水泄不通。我準備從後門進去,便對顧正南說道,“我自己上去吧,下班之後我給你打電話。”
顧正南點了點頭,交代道,“恩,那你小心點。”
我從後面上了樓,一路回辦公室的時候,經過許多部門,都發現裡面一團亂,倒是設計部格外的安靜,而且一眼看去的時候,發現人都少了許多。我見到米緋,拉着她問道,“米緋,怎麼這裡這麼安靜,老賈和幾個同事呢。”
米緋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吞吞吐吐了半天,纔開口說道,“主管,許多同事都已經辭職了,不止我們設計部,其他部門也是如此。”
我愣了一下,不過這樣的情況我也可以理解,在我們這個行業,誰都清楚,一家建築公司若是出了這種意外事故,都是很難挽回的。一家沒有安全意識的公司,又有誰敢與我們合作。我早上出門的時候留意了一下各大媒體平臺上的消息,沒有一點意外,這次意外事故已經佔據了所有的頭條內容。
我回到辦公室後,便接到了何易燊發來的郵件,下午一點的時候,在公司二樓的會議室會舉辦一個新聞發佈會,屆時會有各大主流媒體到場。也確實,現在這個情況,必須有個發佈會,否則這件事只會越來越糟糕。
十二點多的時候,我就去了準備開發佈會的現場,行政部已經佈置的七七八八了,我正在想着一些事情,突然身邊響起了何易燊的聲音。
“樑旖。”
我錯愕的轉頭看着他,說道,“怎麼樣了,你還好嗎。”
何易燊臉上依然掛着淡淡的笑容,他從容的回答道,“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便會盡力的去解決,你不用擔心我。”
我看到長桌上的名牌,並沒有我的名字,我想是何易燊不希望我受到牽連,便特意這麼安排的吧。
記者發佈會開始了,何易燊作爲建燊集團的執行總裁,接受了所有媒體的採訪,發佈會甚至一度失控,面對媒體刁鑽的問題,就連何易燊都有些疲於應付。
“何總,請你解釋一下,對於這次的意外事故,建燊集團預備如何負責。”
何易燊面對臺下的媒體,認真的迴應道,“對於這次的意外事故,建燊集團會配合警方調查,至於死者,除了保險公司的理賠之外,建燊也會做最大程度的賠償。”
“那賠償金額大約會是多少。”
何易燊說,“這個我們會協商死者的家屬進行商議。”
“那何總,請問建燊集團在安全防護上,是不是真的像媒體報道的那樣,枉顧工人的性命,從來沒有坐到定時養護,定期檢查。”
我已經猜想到,這樣的問題是一定會被問及的,這也是關係到建燊在這個行業內的以後的信譽問題。
何易燊猶豫了許久,纔開口說道,“建燊的每一個器械和安全繩索設備,全都會定期保養和維護,也都有相應的記錄。”
“那爲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何總請您解釋一下。”
被問到這樣的問題,何易燊有些語塞,但是記者們根本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更加刁難的問題接二連三的被拋了出來。
“何總,既然像您說的這樣,那爲何會出現如此嚴重的安全事故。”
“何總,您說的記錄在哪裡,是否值得相信。”
“建燊的其他工地是不是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除了這次的事件之外,是不是還有因爲安全隱患而傷亡的情況。”
“何總,建燊集團現在還有其他的施工在進行嗎?監管部門是否對你們有所懲處。”
這一連串的問題,各個都像是一枚重磅炸彈,我看到何易燊一個人坐在那裡,讓我心都揪了起來。
就在何易燊有些無力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我下意識的轉過頭,就看到顧閆凱帶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了發言臺上,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看了我一眼之後,就坐了下來。
現場的媒體更加的躁動了,所有的閃光燈和話筒都朝向了顧閆凱,他似乎很能適應這樣的場面,頗爲從容的說道,“我是華潤集團的執行總裁,顧閆凱,也是事發地塊的投資方,這次建燊集團是受我們的委託,建造辦公樓。”
聽到他這樣頗爲‘隆重’的介紹,媒體的矛頭果然對向了顧閆凱。剛纔那些刁鑽的問題又被重新的提問了一遍,可是相較之下,顧閆凱就顯得沉穩了許多。
顧閆凱收起了之前所有玩世不恭的形象,十分嚴肅的回答道,“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沒有任何證據說這次的安全事故和建燊有關係。在這件事之前,建燊集團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安全隱患或是安全事故,這也是我們華潤選擇建燊作爲合作方的理由之一。至於這個案子的具體進展,我們暫時還不方便在這樣的場合公開,到了一定的時間,我們會對公衆有所交代的。”
顧閆凱字字珠璣,沒有多說一句廢話,他說完之後,媒體連環炮一般的提問總算暫時停歇了下來,許多記者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着些什麼。
“顧總,華潤還會繼續會和建燊集團合作下去嗎?”
顧閆凱篤定的回答,“自然是會的,我相信,在海城,沒有比建燊更加專業的建築公司,他們從設計方案到施工團隊都是最頂尖了,所以,這次的事故,很有可能是一場意外,甚至也有可能是他人有意爲之。”
下面的記者像是炸開了鍋,記者會一度有些失控,我也很驚訝,顧閆凱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居然敢這樣從容的回答,雖然我和何易燊也懷疑過,可是保守起見,也沒有這樣直接的來應付記者的提問。
不等記者再說出更多嚴苛的問題,顧閆凱突然站起身,大聲的宣講道,“對於這次的意外,建燊集團和華潤都表示很遺憾,我們兩家公司會盡最大的能力對死者及其家屬做出經濟補償,至於這次安全事故的來龍去脈,我們也會配合監管部門去仔細的調查其中的原委,爭取儘早給媒體,給社會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