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當我很煩惱的時候,我總是期望能收到何易燊的郵件。可是除了那兩封郵件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其他的音訊,我和他之間。永遠都是他佔主動。
不斷的點擊收取郵件按鈕已經成了習慣,雖然我知道,不會有新的郵件,但我依舊很執拗的不斷的點擊着。讓我意外的是,收件箱裡突然跳出的一封郵件。讓我喜出望外。
又是一個陌生的地址,可我卻有預感。就是何易燊發來的,我用最快的速度打開郵件。像是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何易燊讓我拿着防水材料去那裡做個鑑定,會有人告訴我這批違規的建築材料是哪裡生產的,從而興許可以找出源頭。
恰巧,那幾份材料昨天就派人送了兩份到公司。放在了我的辦公室裡,我拿了其中的一個,用紙記下了郵件上的地址。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公司,我來不及向宋傾解釋。收到這份郵件的時候,我已經不能用興奮來形容了。再者,公司也需要有人留着處理事情。索性我就一個人去辦這件事情了。
原來。這裡也是一家原材料生產的廠家,規模很大,何易燊應該早就已經打點好了,我到了這裡就有人接待了我,我把那份防水材料交給他們,告知我明天會給我個答覆,我一點都不懷疑,既然這是何易燊安排的,一定會對我有幫助。
這個地方很偏,我打車來的路上,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好在將材料交給他們之後,我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我從工廠走出來,有一大段的路上,周圍也全都是生產型的廠家,很僻靜,偶爾纔會有幾輛車經過,這使得我打車也變得很困難。
我想着邊走邊看吧,總會有車子經過的,只是可能要多等一段時間罷了。原本,我的耳邊只有我的高跟鞋踩在路面上發出的響聲,但過了一會,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
興許是因爲慌張,也可能是本能的防範意識,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但身後的腳步聲也同樣的加快了步伐,就在我越來越緊張的時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整個人不受控的朝着一邊倒了過去。我本想尖叫,可是抓着我的人在我出聲之前,就已經捂住了我的嘴。
我被拉倒了一個牆角的地方,即便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他身上熟悉的氣味也已經讓我猜到了幾分。我躲在這裡,清楚的看到不遠的路上,幾個長相兇狠的男人手裡拿着棍棒在四處張望着。
我屏住了呼吸,嚇的瑟瑟發抖,那幾個人應該原本就跟在我的身後,我聽到的腳步聲也是他們的。如果不是我被拉到了這裡,我甚至不敢想象之後會發生什麼。
我緊緊的抓着顧正南的手,久久回不過神來,我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剛纔那些人離開的地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剛纔發生的事情。
顧正南摟着我的肩膀,柔聲的說道,“好了,沒事了,他們都已經走了。”
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才發現我和顧正南的距離貼的太近了,我幾乎大半個身子全都靠在了他的懷裡,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全都涌進了我的鼻子裡,讓我一時間心跳加快。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脫離這樣的窘境,伸手就將他一把推開,試圖離開這裡。
可我剛想轉身,顧正南卻低聲的說了一句,“別出去,他們又回來了。”說話間,顧正南又拉住了我的手。
這一次,他根本不需要用力我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我緊緊的抓着顧正南胸前的衣服,瑟縮在他的懷裡,不敢動彈。知道聽到頭頂傳來一陣輕笑,我才知道,我被戲弄了。
“顧正南,你覺得很好玩嗎?”我憤憤的看着他,我被剛纔的事情嚇的不輕,他卻還拿這件事情來開玩笑。
顧正南收起了笑意,可是他的手卻依舊攬住我的腰,嚴肅的說道,“好了,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但是你一個人來這裡幹什麼。”
我向後退了一步,與顧正南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可我依舊心有餘悸,即便知道他剛纔是嚇我的,我還是不敢走出去。我看着顧正南,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跟蹤我嗎?剛纔那些是什麼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興許是我對顧正南太警惕了,他的臉上露出些許的不悅,冷冷的說道,“你得罪了什麼人,我怎麼會知道,我沒有什麼興趣跟蹤你,只是恰巧在這個附近罷了。”
我將信將疑,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得罪過什麼人,加上早上發生的被跟蹤時間,讓我越來越疑惑了。顧正南大約是看出了我的擔憂,他自然的拉住了我的手,朝着外面走去,到了路邊停靠的一輛白色的車旁,拉開門,將我塞了進去。
顧正南從另一頭上了車,淡淡的說道,“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雖然我嘴上不說,但他這麼做多少讓我有點感激。一來是我真的害怕,二來,我走了這麼久也沒有打到一輛車,如果他不送我的話,我可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顧正南說完之後,我就係上了安全帶,除此之外,我也懶得再開口。
只是,車子開了很長一段之後我才發現,他根本沒有打算將我送回公司,而是往另一個方向開,我焦急的說道,“顧正南,你要帶我去哪裡啊,我要回公司,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
面對我的急躁,顧正南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回家,你前幾天纔去過醫院,加上生理期,還這麼拼命,你是不想活了嗎。”
“顧正南,用不着你管,我要回公司,建燊最近出了很多的事情,我必須回去。”
顧正南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雲淡風輕的說道,“那又怎麼樣,你以爲你回去了,就能幫得上什麼忙嗎,這些問題你根本解決不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回家好好的休息,養好了身體之後再去折騰。”
顧正南沒有留一點餘地,他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至尾的澆了下來,我突然就沒有了反駁的話。他說的對,即便是我回去了,又能怎麼樣呢,現在公司出現的問題,根本就不是我能夠解決的,我從來就沒有這個能力,我只不過是何易燊擺在那裡的扯線木偶罷了,若不是宋傾,我想我早就已經崩潰了。
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所有的情緒全都寫在了臉上,我爲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也因爲顧正南的一針見血而感到悶悶不樂。
車子突然停在了路邊,顧正南轉頭看着我,解釋道,“樑旖,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不要讓建燊的事情影響了你的清晰和健康。”
我硬是扯出一張笑臉來,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恩,你說的對,回去吧,我確實累了。”
顧正南打量了我一會,又重新發動了車子,回了家。車子停在別墅門口,我直接就下了車,我進門之後,顧正南也隨之跟了進來,我本想阻止,但想了想之後,還是放棄了。總之,他真的想要進來,我也攔不住,又何必去掙扎。
但我也沒有打算再理會他,我一言不發的就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自從顧正南從醫院出來之後,我就一直住在書房,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我給宋傾打了電話,問了一些關於公司的情況,也正如顧正南說的那樣,我在和不在,沒有太大的區別,至多隻是有幾份文件需要我簽字罷了,那些大事情,我本來也就處理不了,小事情,宋傾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
我洗了個澡,就上1牀補覺了,我想,只要我不搭理顧正南,他待久了也就自己離開了。自從回到建燊接手這個工作以來,我幾乎沒有一天睡好過,我也已不知道雙休日是什麼了,每天都被工作上的瑣事壓的喘不過氣來。
一開始的時候,我試圖用這樣的生活來麻痹自己,我覺得,只要讓我忙一點,再忙一點,我就不會去想那麼多了,我不會去糾結何易燊爲什麼離開,也不會去惦念顧正南。到後來,當我發現顧正南一夜之間成了江亦城的時候,我更是渴望用工作來填滿我所有的時間,讓公司成爲我唯一的寄託。不知不覺間,我開始忽略自己的情感,變得不輕易相信別人,讓自己也越活越累。
興許是因爲壓力實在太大,所以再困我也睡不踏實,我的睡眠一向很淺,稍稍有點動靜,就可以把我吵醒。這樣閒適的午後對我來說,已經很奢侈了,我應該睡了三四個小時了,天已經暗了下來。不知不覺間,我才發現,已經入秋了,天氣也漸漸開始轉涼。
我口很渴,披了一件衣服就下了樓,走到樓梯的時候,卻聽到樓下傳來一些聲音,讓我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