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南離開了這裡,他沒有跟我任何申辯的權利。我就這樣被他編排了。罷了。我現在沒有一點力氣和心情去和他對抗,我也沒有這個實力。我要做的,唯有養好身體,找到機會擺脫他。
顧正南沒有食言,第二天他就派人給我送來一部新的手機和電腦,手機裡的沒有一個號碼。好在我背得出陸以沫的電話。我拿到手機之後,迫不及待的就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才響了兩聲。就被陸以沫接了起來。
“喂,以沫。是我。”
陸以沫有些激動的說道,“小旖,你怎麼了,爲什麼這幾天打你電話都是關機狀態。還有,建燊集團的何總找了我兩次,詢問你的下落。他爲什麼那麼急着找你。小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三言兩語間實在說不清楚這些。而且我不想讓陸以沫擔心我,只好搪塞的說道,“以沫。我沒事的。只是這兩天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還有,這個號是我的新號,你記一下,我之前的那個手機掉了。”
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比較平靜,可似乎陸以沫還是發現了不對勁,她疑惑的說道,“小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你在家嗎,我下午過來找你。”
陸以沫的話讓我着實嚇到了,我慌亂的拒絕道,“以沫,不要。我真的沒事,你別過來了。”我知道陸以沫會擔心我,如果我今天不說些什麼的話,她下午一定會去我家找我的,無奈之下,我只好騙她說,“以沫,我和顧正南住在一起了,你別來了,我真的很好。”
陸以沫沉默了很久,才說道。,“小旖,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我心頭泛起了一股酸澀,現在的情況,是我自己能夠決定的嗎?我強忍着自己的情緒,回答道,“嗯,以沫,我想好了。”爲了不繼續這個話題,我只好轉而說道,“以沫,我拜託你一件事情,你去幫我看一下我哥,看看他好嗎。”
我現在最擔心的,也就只有我哥了,那張支票我沒有入賬,也一定已經失效了,但是顧正南說已經替我哥還了債,我不知道自己現在能不能相信他,所以我也只能拜託陸以沫了。她答應了我,說是明天就去看一下,到時候會給我回復。
我沒有打算聽從顧正南的編排,那份設計案我也只是有個雛形而已,那天在建燊的時候,和何易燊討論了很久,有許多地方需要改動,所以,就算重新作圖,我想,三天的時間也夠了。
這臺電腦配置很好,我下載了我需要的作圖軟件之後,就投入了設計中。我每次都會這樣,只要是在作圖的時候,我總是會忘了時間,直到叢姐來叫我吃飯,我才知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我在電腦前坐了整整一天,站起來的時候才感覺有些腰痠腿麻,不過看到已經有了雛形的設計圖,還是會有一種強烈的成就感。
叢姐已經做好了晚飯,我直接下了樓,剛走到客廳的時候,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顧正南低垂着頭走了進來,我看了他一眼,低聲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顧正南走到客廳裡,將西裝扔在沙發上,又解開了領帶,他朝着我走過來,淡淡的說,“我說過了,我有空就過來的。”顧正南雙手插在腰間,帶着幾分的戲謔,“怎麼,你似乎很不願意看到我。”
我轉身往餐廳裡走去,沒有什麼情緒的回答道,“沒有,這是你的房子,你願意什麼時候過來就什麼時候過來,我沒有什麼意見。”
顧正南也沒有再說什麼,他跟着我走進了餐廳,在我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叢姐替他拿來了碗筷,顧正南一言不發的就開始吃了起來。他的動作很慢,極其的優雅,細緻的動作讓我一時間有些挪不開眼。
大約是因爲我的視線太過灼熱,顧正南擡起頭看着我,說,“有那麼好看嗎。”
我像是被逮個正着的小偷,恨不得挖個洞鑽下去,我急忙拿起碗筷,胡亂的吃着碗裡的飯。該死的,我爲什麼總是能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吸引,我該時刻警醒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惡魔。
我總覺得我被顧正南審視的目光注視着,所以一頓飯也吃的很不安定,我草草的吃了幾口之後,就起身準備上樓。顧正南居然也放下了筷子,他擦了擦手,若無其事的上了樓。我有些怔愣,完全不知他到底想要幹什麼,但鬼使神差窒之下,我居然也跟了上去。
進了房間後,顧正南就開始解襯衫的鈕釦,手腕的扣子被他一一解開,然後是領口,我看着他的舉動,終於忍不住的問道,“顧正南,你要做什麼。”
顧正南擡頭瞥了我一眼,繼續手上的動作,“你覺得我能幹什麼,脫衣服自然是洗澡了。”說話間,顧正南已經脫掉了他上身的襯衫,露出他精壯的身材。他的上身很精緻,隱隱有幾塊腹肌,皮膚是淡淡的小麥色。他根本不理會我錯愕的神情,就徑直走進了浴室裡。
過不了多時,就從裡面傳來了水聲,伴隨着這陣聲音,我感覺自己有些心煩意亂的,顧正南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我呆坐在牀上,直到顧正南從浴室走出來。他依然半裸着上身,下面也只用一條浴巾圍着,他的頭髮上還有許多的水漬,他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拭着頭髮,直接走到了我身邊坐下。
我因爲顧正南的舉動,幾乎是在一秒鐘之內彈坐了起來,我向後倒退了幾步,驚慌的望着他。
顧正南卻顯得十分的淡定,他看了我一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對我招了招手,說道,“過來,替我擦頭髮。”
我呆呆的愣在那裡,顧正南的異常再一次讓我感到有些害怕。
“過來。”這一次,他稍稍加重了幾分語氣。
我因爲他的態度,不得不走上前,接過他遞給我的毛巾,替他擦起了頭髮。顧正南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味全然的涌進了我的鼻子裡,我有一瞬間的神志不清,我甚至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吃錯了藥。